契丹,中國東北地區的一個民族。 自北魏開始,契丹族就開始在遼河上游一帶活動,關於契丹族的起源還有着一個美麗的傳說,在茫茫的北方草原上流淌着兩條河流,一條叫西拉木倫河,意思是“黃水”。人們把它看作是黃河在遠方的女兒,所以很多文獻上黃水也被寫作“潢河”,另一條河叫“老哈河”,也叫“土河”,兩河流域孕育了草原上的文明。
傳說中,一位駕着青牛車從潢河而來的仙女,與一位從土河騎着白馬來的仙人,在兩河的交匯處相遇,兩人相戀,並結爲夫妻,他們便是契丹族的始祖。
後世的歷史學家也根據這個傳說和一些相關史料的考證,對契丹族的起源作了如下解釋,他們認爲仙女和仙人所代表的分別是居住在兩河流域的兩個原始氏族,一個以“白馬”爲圖騰,居住在“馬盂山”,一個以“青牛”爲圖騰,住在“平地松林”。
後來兩個氏族都遷徙到兩河匯聚處的木葉山,他們聯姻繁衍,他們的子孫繁衍成爲八個部落,逐漸發展成爲以後的契丹族。
也有一種說法是白馬仙人和青牛仙女生下的八個兒子就發展成了後來的契丹八部。
更爲正統的說法是,契丹族一說源於東胡後裔鮮卑的柔然部。契丹,漢譯亦作吉答、乞塔、乞答、吸給等,它以原意爲鑌鐵的“契丹”一詞作爲民族稱號,來象徵契丹人頑強的意志和堅不可摧的民族精神。
歷史文獻當中,關於契丹族的最早記載開始於公元389年,柔然部戰敗於鮮卑拓跋氏的北魏,其中北柔然退到外興安嶺一帶外興安嶺,成爲蒙古人的祖先室韋,而南柔然避居今內蒙古的西喇木倫河以南、老哈河以北地區,以聚族分部的組織形式過着遊牧和漁獵的氏族社會生活。
此時八個部落的名稱分別爲悉萬丹、何大何、伏弗鬱、羽陵、匹吉、黎、土六於、日連,稱爲元魏八部。
在戰事動盪的歲月中,各部走向聯合,逐漸形成了人們更爲熟知的契丹民族。隋朝時一度分爲十部,然部名亡佚,其後經過了大賀氏和遙輦氏兩個部落聯盟時代,臣服於漠北的突厥汗國。
太宗貞觀二年,契丹部落聯盟背棄突厥,歸附唐朝,分爲達稽,紇便,獨活,芬問,突便,芮希,墜斤,伏八部。
契丹與大唐之間,既有朝貢、入仕和貿易,也有戰爭和擄掠。直到唐末,公元907年,契丹才真正建立了政權,成爲中國北方一個強大勢力。
公元916年,契丹族首領耶律阿保機創建契丹國,公元947年,太宗耶律德光改國號爲遼,遼成爲中國北方統一的政權。契丹王國強盛,其疆域東自大海,西至流沙,南越長城,北絕大漠。直到公元1125年,遼爲金所滅,此後契丹逐漸被融合。
如今契丹族這個名稱,已經隨着草原上諸部族之間的戰爭,合併,同化,逐漸形成,大賀氏成功壓服了其他的部族,成爲了契丹的共主。
“唐人的皇后死了?”遼河上游,契丹部落的王帳之內,族長摩末驚詫的看着來回事的人問道,“唐人皇帝的兒子還趁機叛亂?”
摩末的臉上帶着幸災樂禍的表情,他曾經也十分崇拜大唐的強盛,甚至要求內附成爲大唐領內的一個羈縻國,然而隨着貞觀十四年的那場衝突之後,契丹與大唐之間的聯繫就少了很多,即便是有,也都是侵犯與掠奪。
“回大王的話,正是如此,唐人現在都亂了套,那個唐將張公瑾好像也有些動靜,似乎是準備回師長安,衛戍都城!”
摩末聞言,心中不禁一陣狂喜,忙出聲道:“這些可都是真的!?”
來人忙道:“小人不敢胡說,都是真的,這幾日派出去的哨探都發現了,張公瑾似乎是有意將肅州的百姓全都遷居內地!”
“哈哈!”摩末聞言,一陣大笑,起身道,“本王幾次攻擊肅州,都是因爲張公瑾這個老賊,才功敗垂成,這一次,定要讓他好看,傳我的將領,所有兒郎整軍備戰,我要直取肅州,而後長驅直入,將唐人的錦繡江山都奪了過來!”
王帳內的衆多契丹將軍聞言,紛紛起身應是。
摩末接着說道:“阿契合!本王命你去聯絡奚人和室韋人,邀請他們派兵過來助戰,這一次本王定要讓唐人知道我們契丹男兒的厲害!”
摩末吩咐完,那些契丹將軍紛紛離帳,去準備了,一個個興奮異常,對他們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消息了,每次出兵都意味着可以大肆劫掠,金銀財寶,綾羅綢緞,還有唐人的美女,單單是想想這個,就讓他們興奮不已。
摩末此時也不禁做起了美夢,夢想着有朝一日可以縱馬長安,坐在太宗的承慶殿內,享受太宗那些如花似玉的妃嬪。
“王兄!”
一個聲音打斷了摩末的幻想,這讓他大爲不滿,轉頭看去,微微一怔,憤怒也稍稍消退了些,道:“阿迦羅!你怎麼還不去準備,難道你又要勸我和唐人通好嗎?”
阿迦羅正是摩末一母所生的兄弟,在契丹族的威望也不小,掌控着近一半的軍隊,摩末和這個弟弟的關係也相當好,正是兩人同心協力之下,才讓大賀氏成功登上了契丹王的寶座。
阿迦羅一向崇尚漢文化,對於大唐的敬畏之心要遠遠超過他的王兄摩末,對於雙方之間的爭鬥,他從一開始就極爲不贊同,在他看來大唐實在是太強大了,根本就不是他們可以抗衡的。
契丹八部當初的宗主突厥人要遠盛於契丹,但是現在怎麼樣,還不是被唐人打得沒有還手之力,灰飛湮滅了嗎?
還有薛延陀,吐谷渾,高昌等國,但凡是挑釁了大唐的人,哪個能有好下場?對於摩末的癡心妄想,阿迦羅是知道的,更爲此深深的擔心,他擔心摩末的野心給契丹帶來的不會是榮耀,只會是一場災難。
“王兄!在我看來,依附大唐,不斷壯大我們的自身,纔是最好的辦法,王兄你自己看看,當初我們雙方友好的時候,貿易不斷,我們能從唐人那裡得到茶葉,鹽巴,絲綢,瓷器,那麼多好東西,但是現在呢?沒有了貿易,你看看族民們過的都是什麼日子!”
“夠了!阿迦羅!我不許你再說這樣沒有志氣的話!”摩末惱怒的打斷了阿迦羅的話,大聲道,“草原上的好男兒不會畏懼懦弱的唐人,那些像綿羊一樣的唐人只配做我們契丹勇士的奴隸,還有既然我們搶就能搶得到,爲什麼還要拿着好不容易馴服的戰馬,那些珍貴的東珠,人蔘去和唐人貿易!阿迦羅!你是我的弟弟,我唯一的親人,你身上流淌着和我一樣高貴的血液,打起精神來,你的肩膀上肩負着和我一樣的使命,那就是帶領契丹走向輝煌!別再像個唐人一樣了,那隻會讓你變得軟弱,整頓你的軍馬,跟隨我一起去唐人的土地上,去征服他們,統治他們,讓契丹成爲這個天下的主人!”
阿迦羅看着摩末如此狂熱,他知道,自己根本就沒辦法勸服摩末了,這讓他的擔心更多了幾分,但是他有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在唐人的土地上撞個頭破血流,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摩末見狀大喜,用力的拍了拍阿迦羅的肩膀,大笑道:“這纔是父王的好兒子,是我的好弟弟!阿迦羅這是我們的好機會,絕對不能錯過,唐人恰逢國喪,唐人皇帝又和自己的兒子發生了矛盾,一定混亂不堪,這個時候就是我們大契丹進軍中原的好機會!去!我爲人你做先鋒官,去將肅州拿下來,我要親手砍掉張公瑾那條老狗的人頭!”
契丹這邊在忙碌的準備着,接到了消息的奚人和室韋人接到了摩末南下劫掠的邀請,也興沖沖的帶領着兵馬來了,他們這些草原部族根本就沒有什麼忠義之心,誰強大,他們就跟隨誰,只要有利益,他們連自己的親老子都能出賣。
三部合兵,超過了四十萬人,草原上的男兒天生就是最爲出色的騎兵,只要跨上戰馬,拿上彎刀,他們就是合格的戰士。
三部四十萬大軍南下,肅州城內的張公瑾也早早的就得到了消息,一邊派人給長安送去求援的奏摺,一邊命令手下的兵將整軍備戰。
城內的百姓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一時間慌亂了起來,但是有張公瑾在,倒也沒鬧出大亂子來。
張公瑾也是每日裡都在城頭巡視,在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到任何緊張的表情,他少年充軍,南征北戰,大小戰事參與了不下數百次,鬼門關都走了幾遭,莫說是契丹,奚,室韋三部傾盡全力來攻,就算是雷霆摧城,他也不在乎。
更何況,這一切都是太宗安排好的,長孫皇后仙去,蜀王李佑反叛的消息都是他透露出去的,假意向內地遷移百姓也都是他作出的假象,爲的就是引契丹人來攻,如今看來,計劃已經實現了一半,他剩下的任務就是守住肅州,等待援軍的到來。
“城頭上可都準備好了!”張公瑾巡視了一番,對着身邊的副將問道。
副將笑道:“將軍放心,一切都已然安排就緒,這寶貝自從到了肅州還沒發過利是,如今正好拿那些契丹蠻子練練手。”
副將說着,還用手拍了拍城頭上那些被黑布遮蓋着的守城武器。
張公瑾一笑,道:“此物雖然威力不小,然守城也不能全然放在這上面,還需要三軍用命纔是!”
副將道:“將軍不必擔心,這個就更沒問題了,那些小子的家人都在肅州,就算是爲了保護家人,哪個敢不拼命!況且有將軍帶領衆將士,契丹人想要攻破肅州,那是癡心妄想!”
張公瑾滿意的點點頭,他從軍也有數十年了,還從來沒有敗過,鎮守肅州以來,與契丹人之間的爭鬥就沒有斷過,摩末有幾斤幾兩,他清楚的很。
但還是不忘叮囑了一句:“不可大意,你去安排巡城將士日夜看護,千萬不要讓契丹那些蠻子鑽了空子!”
副將下去安排了,張公瑾倚着城頭,放眼遠眺,眼神中帶着冷靜,還帶着幾許期待,他自知自家的年歲大了,這些年老傷時常發作,恐怕以後上陣殺敵的機會也不多了,這或許就是他最後的機會了。
少年從軍,身經百戰,立功無數,太宗登基之後,他也受封郡公,這一生也算是沒什麼遺憾了。
聖上!就讓老臣用着七尺殘軀來報答您的知遇之恩!
次日天色還沒大亮,城頭上的軍兵突然感覺到身下一陣震顫,猛地驚醒,扒着城頭朝遠處看去,頓時大驚失色。
“來人!來人!契丹蠻子來了,契丹蠻子來了!”
隨着他的大喊,城頭上餘下的兵丁皆被驚醒,一個個翻身而起,緊握着武器,有條不紊的在城頭列隊站好,在他們的臉上看不到緊張,只有興奮。
大唐首重軍功,只要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累積軍功,都能獲得升遷,一旦入了軍職,那代表的可就是出人頭地,光耀門楣,封妻廕子。
“小六兒!咋樣!沒被那些蠻子嚇得尿褲子!”城頭上一個年紀稍長的老兵一臉嘲弄的笑着,對旁邊的一個剛入伍從軍的少年說道。
他的胸口掛着兩條黃穗,按照大唐新軍制,他的職務還是個少尉排長。
那個少年兵士被說得有些臉紅,方纔他剛看到遠處遮天蔽日而來的契丹大軍之時,確實被嚇得渾身發抖。
“我~~~~~~我沒有!那些蠻子有啥好怕的,他們要是敢來,小爺一刀就戳他個透明窟窿!”被喚作小六兒的年輕兵士大聲說着,極力掩蓋着自己心底裡的恐懼。
老排長笑了,拍了拍小六兒的肩膀,道:“好好幹!只要能宰了十個蠻子,你就能當班長了!到時候,老哥哥照應你!”
小六兒見老排長和周圍的同袍都輕鬆的笑着,心底裡的緊張和恐懼也稍減了些,不滿的撇了撇嘴,道:“誰要你照應,待會兒真刀真槍的殺起來,別讓小爺救你性命就成!”
“都別說話!”一個掛着少校副營長銜的將軍走了過來,皺眉道。
隊伍立刻就安靜了下來。
小六滿眼崇拜的看着那個少校副營長胸前的紅穗配飾,小聲道:“老孫頭,想要混上劉將軍那個職司,要殺多少蠻子?”
老孫頭正是那個排長,聞言嗤笑道:“你小子心倒是不小,你可知道劉將軍那個紅穗可是上一次契丹南下的時候,殺了一個千戶換來的,你小子想要混到那一步,還早呢!”
正說話間,契丹人的兵馬已經到了城下,爲首的正是擔任此次南下先鋒官的阿迦羅,看着嚴陣以待的肅州城,他心底裡的擔憂更甚了幾分,可是都到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晚了。
“將軍!”一個契丹千戶縱馬上前,在馬上拱了拱手,道,“讓末將帶兒郎們攻一下,大王將領,讓將軍在大軍到時攻破肅州城,不可怠慢啊!”
阿迦羅皺了皺眉,道:“知道了!阿契合!你帶人去看法樹木,準備雲梯,耶律德重,你帶領你的千人隊等待攻城!”
契丹矇昧落後,根本就沒有什麼攻城武器,就連將士們身上的衣甲也大多都是獸皮,手上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門,有的人手裡甚至乾脆拿了一根木頭棒子就上了戰場。
阿迦羅的前部足有八萬人馬,很快就造好了數百架雲梯,阿迦羅一揮手,那個耶律德重就帶領着手下的千人隊下了馬,扛着雲梯,吶喊着朝肅州城衝了過去。
張公瑾在城頭看着,身旁的副將孫興道:“將軍!可要用那寶貝,先給契丹蠻子提個醒!”
張公瑾輕鬆的一笑,道:“不必!這只是契丹蠻子試探進攻,還用不着,讓將士們先練練手!”
城下的契丹人,在衝到了距離城牆只剩下百步的時候,緊跟在雲梯後面的契丹兵士紛紛引弓搭箭,朝城頭射了過去。
“避箭!”
“避箭!”
“避箭!”
城頭上口令聲不斷響了起來,大唐將士們紛紛蹲在了女牆之下,那些僥倖上了城頭的箭支從他們頭頂嗖嗖飛過,根本沒傷到他們半根毫毛。
“起身!搭箭!射!”
伴隨着口令,城頭上的弓箭手紛紛對準了城頭下的契丹人射了過去,頓時慘叫聲不斷響起,成羣的契丹人撲倒在地,一個個身上都帶着數支箭,死的不能再死了。
“老孫頭!這可怎麼算啊!這哪裡能分得清是誰射死的!到時候軍功怎麼算!”小六兒一邊放箭,一邊還在對着身邊的老孫頭詢問着。
老孫頭也忙活着,他是個老兵,多年的行伍生涯練就了一手出神入化的箭術,每支箭都穩穩的命中契丹人的頭頂,但凡中招的,都是一擊斃命。
“你沒看見老子的箭上都刻着字號嗎?媽的!這回算是賺了,等這次大戰過後,老子少不得也能升個連長噹噹!”
城頭上箭如飛蝗,契丹兵士縱然能將雲梯搭上城頭,也根本就怕不上去。
阿迦羅在後面看着,也是心急:“宗鮮!阿必失!科爾沁察!你們帶領千人隊支援耶律德重!”
阿迦羅的話音剛落,就看見騎着馬在後面督陣的耶律德重脖頸處突然伸出了一支羽箭,就彷彿遭受了重擊一般,身子倒飛着栽下馬來,沒了聲息。
城頭上。
“將軍好箭法!那個蠻子大概到死都不知道是誰索了他的性命!”孫興興奮的說道。
張公瑾一笑,將弓箭丟給侍從,端着肩膀,道:“傳令下去,準備猛火油!”
所謂的猛火油,其實就是杜睿在希臘火的基礎上,經過了改良之後的產品,威力照比希臘火更大,燃燒時間更長。
在謀劃北疆之事之前,杜睿便請了太宗的聖旨將這猛火油秘密的送了過來,今天總算是用上了!
增援上來的三個千人隊,還在朝城牆奔跑着,突然看到城頭上噴射出了數道火蛇,灑在人身上,將身上的獸皮迅速點燃,一個個驚慌失措的哇哇大叫,可任憑他們如何撲打,如何在地上翻滾,這火就是不滅。
孫興瞪着一雙虎目,張大了嘴巴,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好東西!真是好東西,要說那杜陵郡公也真是個神人,這東西都能整出來!厲害!厲害!”
張公瑾一笑,道:“這就算厲害嗎?更厲害的還在後面呢!”
城頭上那些被黑布遮蓋着的東西,正是杜睿派人送來的火炮,雖然威力不及船上所用的那麼大,但是勝在輕便,發射也不似那麼繁瑣。
火炮一到,張公瑾就曾帶人秘密試了幾炮,當時第一次見到那爆炸的場面,繞是張公瑾這個沙場宿將,也被驚得目瞪口呆,這要是用在契丹人的身上,那效果就可想而之。
阿迦羅此時在陣後看着,一雙眼睛幾乎都要瞪出來了,面帶驚恐之色,嘴裡喃喃自語道:“這就是大唐的懲罰,這就是大唐的懲罰!”
一旁的副先鋒阿契合也被嚇得兩股戰戰,道:“將軍!如今該如何做!?”
阿迦羅反應過來,失態的大喊了起來:“還等着做什麼?撤退!速速撤退!”
撤軍的命令很快就被傳達了下去,但是此時已經太晚了,投入的四個千人隊此時只剩下了不到二百人,還各個帶傷,狼狽不堪。
阿迦羅咬着牙,道:“傳令下去,退後五十里紮營,等待大王的援軍!這場仗,沒法打了!”
要是剛來的時候,阿迦羅說出這番話,手下的千戶官,萬戶官肯定沒人會聽,但是此時,在見識了猛火油的威力之後,看着那片被燒焦的熱土,扭曲的屍身,沒有人還願意待在這個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