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看着小泉純一郎進了城,縱馬走出了大隊,抽出腰間的寶劍,往地上一插,時間過的很快,擡眼望了望天色,再看看腳下的寶劍,劍影只剩下了一點,再看了看遠處的藤原京,再這麼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杜睿雖然有耐心,可也不是任人戲耍的。
招了招手,一旁的馮照立刻上前,杜睿道:“看來這些倭人還心存僥倖,給他們個教訓!”
馮照領命飛奔而去,不多時雷鳴一般的火炮聲陡然響起,緊接着,藤原京的四面的城牆一下子就被轟塌了一小半。
突如其來的炮擊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城門附近的倭國士兵就像是被人捅破了窩的螞蟻一般沒頭沒腦的在城頭上胡走亂竄,半晌之後,城門附近連個人影都沒留下,全不知道藏哪個窟窿眼兒裡去了。
看着城頭上坍塌了小半的城樓,杜睿心裡的愉快之情根本就難以言喻,倒不是因爲在倭人的面前逞了一把威風,說實話,在這個時代,倭人還真沒被杜睿放在眼裡,這麼弱小的對手,根本就不值得他掛心。
杜睿高興的是,相聚三千多米,大唐的炮手居然輕鬆命中了目標,看得出,經過歷次戰爭的磨練,大唐的熱兵器部隊也有了長足進步。
“炮手的技藝倒是長進了不少!”
邊上的契苾何力揉搓了一把絡腮鬍子,笑道:“有此利器,天下還有何處我大唐將士去不得?唯一所憂者,就是溼雨之時,火器之利,必然大有折損。”
“嗯,契苾何力將軍此言甚是,畢竟火器所依仗的,乃是火藥,這東西,最怕的就是受潮,也幸好這近月以來,不是雨季,老天爺也幫忙得很,連一丁點兒的雨也沒下。”杜睿說着擡頭望向了天空,依舊很晴朗,看起來當真是老天都在幫着大唐啊。
不知道怎麼的,杜睿突然想起了家中的妻兒,一出來就是幾個月的時間,也不知道一雙兒女現在如何了,學文該會叫爹了吧?也不知道汝南公主的身子現在如何了,出門前伊莎貝拉就要生了,也不知道,孩子出生了沒有,都說混血的孩子漂亮,還真想看看,還有寶釵,要說身邊這麼多妻妾,杜睿最爲貼心的就是寶釵了,她現在也該生了吧?
想着家裡的妻兒,還有杜雲蓮這麼親妹,如今怕是也該生了,想着想着,杜睿心裡不由得升起了一絲煩躁,恨不得現在就能把倭國的一切都給解決乾淨,然後插上翅膀,飛回長安。
守在家裡,看着自己的兒女成長,跟妻子們撫琴弄簫,感受到她們的愛,那才能叫生活,說起來,杜睿雖然總是東奔西走的,但他最爲看中的,還是那個讓他自由自在的家。
看着藤原京還是沒有動靜,杜睿心裡邊的怒火騰騰的往上竄,要不是這這幫子畜生蹦出來鬼竄,要不是這個國家整日裡就跟個賊似的窺探華夏大地,要不是他身爲華夏民族的一份子,有責任和義務把這個骯髒的民族誅滅殆盡,這會兒,杜睿可能正陪伴在妻妾兒女的身邊,享受着天倫之樂呢。
看起來這些倭人當真把自己的仁慈當成了軟弱了!
想到了這,杜睿朝着邊上的杜平生高聲喝道:“給本帥傳令,告訴四門諸將,讓他們喊話,再給倭人半個時辰,若是不降,本帥就讓藤原京化爲一座死城!”
“是!”杜平生興奮的領命,跨上馬背,飛快的竄了出去。
身邊的諸將聞令,頓時興奮莫名,一個個就跟吃了搖頭丸一樣,翻身上馬,緊握着手中的兵器,一隻眼睛死死的盯着杜睿,等待的進攻的命令,另一隻眼睛則盯着藤原京,看他們的樣子,好像生怕倭人會投降一樣。
杜睿這邊還在不斷的下令:“命令炮兵,前進五百米,掌旗之人數二十個數,就給本帥放一輪炮,馮照,你把倭國那幫俘虜拉上前去,讓他們喊話,特別是倭國的那個狗屁天皇,最好讓他能叫得淒厲一些,好告訴城裡邊的那幫倭人,本帥的耐心是有限的,沒功夫和他們磨嘰,要麼投降,要麼就是死,要死還是要活,最好痛快一點兒,半個時辰之後,就是本帥下令讓倭國國都變成廢墟之時。”
杜睿拿馬鞭指着藤原京惡狠狠的大聲喝道,讓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切實感覺到了杜睿的憤怒。
諸將領命而去,沒到掌旗之人喊到二十,上百門火炮就會在倭人那低矮的城牆上破壞一些東西,不管是人還是物,總之,讓整個倭國都城沒法安寧,這個時間果然有人想從其他城門溜出去,隨即就被大唐將士用箭矢趕得狼狽逃回了城中,閉門不出。
“不能再等了,你們沒看到外面的唐軍已經準備攻城了嗎?告訴你們,就在鳥取,就在那裡,唐人一下子就屠殺了我們五萬足輕!”
小泉純一郎聲嘶力竭的對着大極殿內的皇族貴族們吼着,要是在平時見着這些人,他都要卑躬屈膝的,可是今天情況不一樣了,唐人已經在外面佈下了天羅地網,想要逃根本就逃不掉,小泉純一郎又不想跟着這些該死的皇族公卿們一起死。
“唐人或許只是虛張聲勢!”一個皇族小聲說着,他是皇極天皇的三兒子,如今天武天皇已經被唐人俘虜,這廝居然做起了天皇夢,在唐軍到來之前,他就開始了串聯,希望公卿們可以立他爲新天皇。
他的話自然被人給無視了,天武天皇不在這裡,能主事怎麼也輪不到他,畢竟還有凡海氏皇后在。
看着大殿上一陣吵吵鬧鬧的,凡海氏皇后,也就是原本歷史上的持統天皇,也是一陣皺眉:“都不要吵了!小泉大人!你來說說,唐人的條件還能不能再談一談,怎麼也要保住大和的國祚啊!”
小泉純一郎苦着一張臉,道:“皇后陛下!您大概是不知道唐軍主帥的性情,那杜睿看着像個文弱的書生,可實際上,卻是個實實在在的儈子手,遼東,三韓,死在他手裡的人,不下百萬,要是當真激怒了他,大和全體上下人等,就只有死路一條了,當年契丹雖然偏居北疆,但也強橫一世,可現在這天下還有幾個契丹人!”
小泉純一郎的話,狠狠的敲打在了凡海氏皇后的心裡,她知道小泉純一郎沒有誇大其詞,對於杜睿的傳說,她也曾聽過,知道杜睿就是個十成十的儈子手,屠夫。
外面的炮擊還在時不時的繼續着,甚至有的炮彈都直接落在了里居的四周,驚得衆人一陣吼叫。
“受不住了!”凡海氏皇后長嘆一聲,突然說了一句。
三皇子還要再說,卻被凡海氏皇后狠狠的給瞪了回去,垂頭喪氣大的坐在了大殿上。
“傳令下去!投降吧!”
終於,就在杜睿的耐心幾乎被消耗完之前,被轟得七零八落的城門上,終於再次出現了人影,城門也終於被緩緩的打開了,城中走出來不少的人,杜睿抄起了望遠鏡看了過去,兩邊是倭國的士兵執刀護衛着,而中間的那一批人,看起來都是非富即貴之人,衣袍華麗,面帶戚容,腳步也都跌跌撞撞的,而那位叫小泉純一郎的貴族也赫然在列,看來,他們已經喪失了所有的希望,甚至連抵抗的意志都不剩了。
倭國宗室王公貴族,文武百官在登記造冊之後,全部被杜睿投入城內的一座監牢當中看押起來,待以後班師回朝之日,帶回長安一併請功。
至於城內歸降了的兵馬共計有兩萬餘人,也都被繳了械,蹲守在城外。杜睿在率軍進入藤原京之後乾的第一件事,就是讓馮照立即清點藤原京內所有的有用的東西,不管是金銀珠寶,還是地理圖冊,又或者是戶口典籍,一律統統收集起來嚴加看守。
接下來的十餘天,杜睿一真都很忙,首先下令讓人把各地的礦藏進行彙總歸納成冊,以便日後交予給戶部備案,有些礦藏雖然現在沒多大用處,但是以後可都是無價之寶。
另外,這一戰所有抄沒出來的財產一律歸公,以後再根據將士們的立功大小來進行分配,這一點上,杜睿做的跟以往出征有所不同,以往是燒殺搶劫,誰搶到是誰地,可問題是今後的大唐需要的是一支有紀律的部隊,一支令行禁止,戰無不勝的大唐雄師。
所以,在連續處罰了百餘名私藏戰利品的士兵之後。再沒人敢來挑戰杜睿定下的新規矩了。
而這一段時間以來,倭人對唐軍的騷擾似乎仍舊沒有停歇的意思,雖然破刀爛劍,對大唐將士並沒能造成多少的傷害,但是,這已經讓杜睿感覺到了出離的憤怒,看樣子,有些手段,必須要使用了。
“大帥,您這麼做,怕是會激發民變的。”在聽了杜睿的決定之後,一個年歲稍長的老將軍面帶難色,勸諫道,“倭人悍勇,而且這裡畢竟是倭國,一旦激起民變,到時候我軍兵少,恐怕難以支應!”
杜睿冷笑一聲,道:“民變,本帥不管那些,本帥只是不希望再看到我大唐將士受這些倭人的突然襲擊,更不希望他們因此而失去生命,只要那些倭人膽敢反抗,本帥就敢殺,殺到他們再也興不起反抗的念頭爲止,本帥就不相信,這些倭人當真都是硬骨頭,沒有被殺怕的時候。”
“大帥之言,末將也覺得有理,我大唐將士可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契苾何力也站了出來,對杜睿的決定表示支持,倭人死多少,他根本就不在乎,要是杜睿肯下命令的話,他甚至都想從南向北,從東向西這麼一直殺過去算了,也省的麻煩。
這幾天,他的手下可是被那些無恥的,埋伏在野地裡的倭人傷了好幾個,若不是後邊的人發現得快,及時作出了反應,怕是他的那幾個手下會給倭人殘餘部隊給包了餃子,丟了性命。
歐陽延嗣也跟着起鬨道:“就是,那些倭人都是犯賤,殺光了纔好,何必心疼他們!殺光了,還能剩下不少糧食,把糧食給那些倭人吃,都是浪費!”
“那就這麼決定了,你們把本帥的命令,告知方圓百里之內的倭人村落、城池,對不怕死的倭人,又或者是倭國軍隊殘餘,就給本帥立即進行清剿,但凡敢於反抗我大唐的倭人,不論是平民百姓,又或者是倭國貴族,一村當中,有一人犯罪,滿村誅殺。”
杜睿也是被倭人無休止的騷擾勾起了肝火,不過現在的情形也真是讓人夠無語的,歷史上日本侵華,當時中國的國力太弱,只能通過游擊戰來消耗日本侵略者,現在被侵略的輪到了倭人,結果這些矮子居然還自主發明了這一戰法,用來對付唐軍。
不過杜睿可不管那些,他的命令在下達之後,又等了數日,周邊終於安寧了,在清剿了兩個村落之後,再沒有一個倭人敢朝大唐將士挑釁了,因爲只要挑釁,他們要付出的可就是生命。
和不屈不撓打了八年抗戰的國人相比,倭人顯然要脆弱的多,歷史上,美軍在大面積轟炸之後,登陸日本本土的時候,倭人也是不厭其煩的反抗,但是在大老美絕對的實力面前,倭人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選擇了屈服,現在的情況也是一樣,殺了一陣之後,當倭人知道,反抗可是掉腦袋的活計之後,立刻就安分了下來,都說好死不如賴活着,這些倭人顯然就是這方面的集大成者。
就在倭人安靜下來的時候,劉仁軌,薛仁貴那一路也派人過來了,並且還帶來了他們在九州島上大獲全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