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尋思着,李二簡直有點想回長安算了。
這孩子幹事這麼離譜,結果仔細一看哪哪都沒問題,那自己這個孩子的爹氣勢洶洶跑過來,豈不是來搞笑的。
“觀音婢,要不咱回長安算了,這盛兒小日子過的也挺好的。”
李二感覺自己說話都有點艱難了。
不過長孫皇后一聽,頓時柳眉倒豎,“你說什麼?”
“回長安?”
“臣妾這麼久了才得了機會來看盛兒一趟,你想幹什麼?”
“離人骨肉,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嗎?”
“孩子先前有危險,你做爹的離得遠沒管上就算了,這都到跟前了你要回長安,還有你這種爹的?”
“我!”
李二一下無語了,自己這話還沒說呢,直接被長孫皇后給一頓怒斥了。
這母子倆也真是,不過眼下看來,要離開瓊州島直接回長安怕是不可能了。
畢竟孩子的娘這麼長時間沒來了,不管怎麼說,也的確是,自己再不讓她見見孩子,那還真就是說不過去。
不過這麼一來,
李世民心中就有點頂不住了,這專門來興師問罪的,結果連孩兒的面都沒見到,就已經吃了一堆排頭,而見了孩兒之後,那就更得是如坐鍼氈了。
李二心裡苦啊。
雖然一開始在瓊州府大街上逛,沒有直接去見李盛,不過長孫皇后見孩子的心情還是很急切的——只是天色已晚,因此兩口子帶着幾名護衛侍從,就在瓊州府城裡投宿起來。
李二雖然,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卻就總覺得各種心累!
現在還真在這客店住下來了——那毫無疑問,到了明日跟自家孩兒見面,這事顯然也是免不了了,這,這想想就難頂了,完全不是一般的難頂。
到得了深夜十分,李二簡直是越想越煩躁,
簡直是不堪此煩,而且還鬱悶。鬱悶纔是最難頂的。
不過鬱悶之中,李二突然覺得哪裡不對。
雖然是在客店房屋之中,此時夜深,四下裡都靜悄悄的,自己四處看了一圈,好像也沒啥特別情況。
總感覺呢,這客店裡就是有哪裡不對勁。
雖然看不出什麼不對勁,但感覺反而越來越清晰了,李二乃至於不由自主的“咦”?了一聲。
而接着,李二就發現了。
這客店裡邊的裝潢風格等等,和之前自己見過的“李盛造的屋子”又有所不同!
簡單來說,在李二印象中,之前見過的李盛的手筆所造的房屋,基本上都是,線條,用料等等,都極爲簡約和平價。
給人一種十分家常的感覺,而在此基礎上——其物品等等,加工又是異常精密,並且尺寸比例,在幾何方面又顯而易見的全都經過精心設計。
這又給人一種奢侈感——平價和簡單,以及精緻奢侈,這兩種矛盾的屬性疊加起來,卻是毫無衝突,反而給人一種異常的、且驚人的美感。
但是這次這客店卻不同,反倒和自己在長安平時出入的宮室十分相似,而由於自己老在甘露殿裡呆着處理政事,而甘露殿早就被自己改造成別的風格了。
也就是說,也就導致。
導致此刻,李二看着這雕龍畫鳳的客店風格,甚至還有點陌生,甚至是“熟悉感”了。
不過陌生歸陌生,很快,李二還是終於找到了奇特之處所在。
這客店裡使用的地磚也都是那種猶如玉石的“骨瓷”!
這質地。
簡直了,純純是沒誰了。
李二不由得更加,震撼了,因爲這客店裡用的“骨瓷”,質地竟然比李盛建造的航站樓用的骨瓷,在質地、光澤,尤其是那股誘人的半透明感上,還要強烈,還要勝過一籌。
這,這瓊州島不是蠻荒之地嗎。
自己沒記錯的話,這地方差不多就約等於是一片荒蕪吧,人煙少的,朝廷甚至好幾次,因爲給瓊州島這地方撥預算的事發生過爭吵,因爲瓊州島那鳥地方實在是。
人口規模過於小了點,小的簡直無以復加了。
可現在怎麼就變得如此富庶了呢!
李二甚至感覺,這鳥地方可能比長安都要富裕一截,簡直是不可思議。
不過很快李二也想到了緣由所在,這應該是有聖女港的因素。
畢竟大唐的商業這一塊呢,雖然目前的主要支點還是在杭州,中左所這兩個地方,主要是杭州。但是,這個比例現在正在快速發生變化。
這聖女港不但飛快的富裕繁華了起來,而且目前已經隱隱有和杭州港互別苗頭的趨勢了,在許多船主和水手工匠們的圈子之間,討論熱度甚至直接超過了杭州。
至於李二是怎麼知道的,當然是用探子,這只是一方面,畢竟靠海的地方商業發達,匪患說到底也從未絕過,朝廷儘管拿出潛艇這等恐怖的東西禁絕了大型的海匪活動,但是小規模的。
這就真的防不勝防了,打一槍換個地方甚至是打一槍換個身份, 屬實太難找了,而更難搞的是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李盛給大唐禁軍專門設計的,專門用來給李靖征戰歐陸,用來跟羅馬人打消耗戰的火槍,竟然也出問題了。
竟然出現在了南洋的海匪手裡!
而根據李二這邊收集到的樣本,這些火槍倒也都粗製濫造——和長安這邊官造的版本簡直沒得比。
簡單來說,長安這邊的官造火槍,一發彈丸能精準的打到上百步,威力無比。
而南洋這些海匪所用的火槍,那就比較拉胯了,基本上來說,射程也就二三十步,其中做工最好的才三四十步,
但是這麼拉胯的步槍,要說用到歐陸,那怕是作用不大。
證據就是羅馬人也已經搞出火槍,只可惜也並不是李靖的火槍軍的對手,眼下就全靠幾門大炮,以及環地中海那一帶的豐富產糧硬撐而已。
可這步槍在南海洋麪上,被海寇用來劫掠往來商船,這卻就成了神兵利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