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蘇魯毫不猶豫的說道末將做得到,一定將史思明打得不敢動彈。”
李佐國說道好,有這個雄心不,史思明雖然兵力不少,不過安祿山的主要精兵是在洛陽,你的三萬騎兵在北方對陣史思明只要不凡大,應該沒有問題。”
李佐國又道用血羽傳令李護,拿下安戎關,打下安戎關之後就按兵不動,等到我大軍進入長安附近再趕來和我合兵一處。”
郭北不解的問道少鎮守,爲不直接讓李護進擊關中,直接斷了長安的後路,東面洛陽有安祿山在,關中一失長安就是甕中之鱉,爲何叫李護按兵不動?”
李佐國笑道長安問大唐首府,就算是兵力抽調不少也是有精銳禁軍把守,圍城還講究一個圍三闕一,要是全部堵上了,長安的皇帝無處可逃豈不是逼迫唐軍和我們拼命,我的士兵可寶貴呢,不能這樣消耗,留一條逃命的路,到時候如果皇帝逃走,長安守軍至少被抽調一半,這樣攻下長安就要輕鬆得多。”
郭北又問爲皇帝不死守長安會逃走?”
李佐國道昨天得到的消息,昏君逼迫哥舒翰領軍與安祿山決戰,結果西功山一戰哥舒翰全軍覆沒,潼關已經落入安祿山手中,你說一個玩樂了二十年的皇帝會有決心死守長安面對我們和安祿山的大軍嗎?”不跳字。
郭北點頭道確實,潼關一失長安的東面全部敞開了,長安守不住了。”
李佐國冷笑道這昏君出的餿主意,卻要前線的將士用生命來還,不過現在他是越昏聵對我們越有利,我們現在的對手不是大唐,而是安祿山了,潼關距離長安比我們近,我們還在靈州要修整四天,安祿山出兵的話兩天其先鋒就能夠到長安,這次就看安祿山是打還是不打長安?”
衆將這時候基本都反應了,李佐國見衆將都一臉恍然,就點李麒的名說道李麒,你來說說看你想到了?”
李麒李佐國是給一個機會表現一下,因爲烏蘭決戰中的表現可以說是糟糕,事後的降級處罰也讓其他的將領了發生了,李佐國畢竟還是喜歡李麒,這是李佐國自來到大唐最先親近的幾個人之一,所以不管說李佐國還是要護住李麒。
李麒就說道安祿山比我們先到長安,如果攻擊長安,在守軍的抵抗之下就會損失兵力,我們在一旁虎視安祿山也不可能放開手腳進攻,這樣安祿山就會陷入兩難,而我們的選擇可就多了,既可以等安祿山攻擊長安,待其軍疲之後進攻安祿山,也可以直接進攻安祿山大軍,與其決戰,然後拿下長安,可以說主動權在我們手上。”
李佐國見李麒領會了的意思,點點頭表示滿意,郭北說道那麼安祿山如果在潼關不出擊,也想等我們去攻長安呢?”
李佐國笑了起來那正好啊,我們和李護合兵一處,但時候就直接拿下長安,百年王朝強盛至極的國都,不有多豐盛的戰利品等待我們,安西軍的攻城秘密武器就能夠派上用場了,只要在短內拿下長安,安祿山趕來也只有再次面對堅城,到時候就是我們守城了。”
說道秘密武器,原來的火字營主將郭北恍然,點頭說道確實我們是有實力短拿下長安城的。”
李佐國上前兩步,豪氣漫天氣勢逼人的說道就算是安祿山出潼關與我們決戰與長安城下,我安西軍百戰精銳難道就怕他?安西軍以疏勒軍爲主,野戰就沒有敵手,安祿山不來還好,要是來了,就讓他嚐嚐我安西精銳的厲害。”
衆將都是心中一熱,被李佐國帶出胸中豪氣,同時大呼安西軍戰無不勝,少鎮所向無敵。”
李佐國雙手一壓,帳中立時安靜,只有李佐國的聲音響起傷兵就地養傷,做好殘疾士兵的撫卹事宜,各軍將整軍備戰,損失的兵力從輔兵中遞補,後日將會有一批安西來的新兵前來,你們到郭北這裡安排補充兵力的事情,四日之後大軍出發,我們都不用着急,先將長安以西所有城市掃平,到時候可要讓我看看你們誰纔是斬將奪城第一人。”
衆將一起抱拳,鎧甲錚鳴中齊聲爆喝遵令。”
四天之後靈州城外旌旗招展,一個個的方陣排列得整整齊齊,黑甲如林長槍如雲,每一個安西軍戰士都精神抖擻的等待着出發的命令,一個巨大的木臺搭建在靈州城南門之外,李佐國就站在臺上,身後是王澤端帶領的靈州城的文官,楚天名被李佐國任命爲靈州副總管協助王澤端。
李佐國沒有耽誤,手一揮示意開始,臺下的號炮頓時響起,整個安西軍都動了起來,一排排一列列安西軍精銳戰士通過這個木臺然後變陣成爲六人一排的行軍隊列往東南方向而去。
通過木臺的每一個安西戰士都用崇拜的目光望向臺上最前方那個高大威武的身影,那是他們不敗的戰神,烈烈西風將巨大的“李”字大旗吹得全部展開,在風中發出“啪啪”的聲音,臺下除了腳步聲就是士兵身上甲冑的碰撞聲了。
鐵流滾滾向前,紅披風翻動中,就如一片血海推向遠方,行軍中的安西軍士兵一隊隊的高聲唱起了軍歌,“狼煙起,江山北望……”匯成了海,匯成了軍魂。
在安西大軍出動的時候,安祿山卻在潼關陷入了兩難,安祿山正坐在書房之中,此時正是三伏天,書房的窗子全部關上,房中放了四個冰盆降溫,安祿山肥胖的身體還是熱的大汗淋漓,安祿山身邊有兩個侍女正在打扇,胸口的衣衫大敞開,露出了一簇胸毛。
縱然這樣安祿山的汗還是流個不停,他拿了一張面巾正在擦汗,安祿山對面的一張椅子中坐了一位身穿蟒服的官員,在大夏天穿了這麼一套嚴絲合縫的官服,這位穿安祿山所立大燕國一品文官服色的官員正是“識時務爲俊傑”的大燕國丞相嚴莊。
安祿山此時微眯着眼睛,說道丞相,現在朕的眼睛是越來越不行了,我想命我兒慶緒爲主帥,徵南大將軍蔡希德爲副帥進攻長安,朕就回洛陽養病,你看如何?”
嚴莊儀表堂堂,風度不凡,此時卻臉有憂色說道聖上要是不在潼關,恐怕大軍的士氣會受影響啊,將士們要在聖上的帶領下才英勇無畏。”
安祿山哈哈大笑,嚴莊的這個隱形馬屁拍的他甚是舒服,安祿山指着嚴莊說道你這傢伙,雖然朕眼睛不好心亮着呢,這話就不要再說了,長安現在情況如何?”
嚴莊見安祿山說道正事,就正色說道現在長安內應的消息是李隆基準備逃跑,長安大戶紛紛外逃,長安守軍的士氣也不高,此時拿下長安正是時候,大唐的氣數盡了,正合我大燕國興。”
安祿山說道正是天助我也,我二十萬雄兵一出,拿下長安輕而易舉,正是滅國興邦的大事,”說道這裡安祿山的神情黯然了下來,一股憤懣浮現可惜我的眼睛,現在連睜大了都都看不清,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說道這裡安祿山突然暴怒這些醫師是狗屁本事都沒有,來看了無數次,苦藥吃了無數碗,結果絲毫不見好,還說是當過御醫的名醫,狗屁,李豬兒”安祿山最後一聲爆吼,叫的是他身邊的宦官管事李豬兒。
站在門外伺候的李豬兒聞聲連忙入內,跪倒在地聖上,有吩咐。”
安祿山瞪大了眼睛,但是眼瞳的焦點卻聚不起來,大吼道昨天下獄的四個醫官完全是庸醫,你現在馬上去將他們從牢裡提出來斬首示衆,在將他們全家全部斬了,誅九族,敢騙我,欺君之罪。”
李豬兒身子也如安祿山一般圓滾滾的,白白胖胖但是身手卻是非常靈活,連忙磕頭說道奴婢這就去辦,這些庸醫耽誤了聖上的病情,該殺。”
安祿山大吼還不快去?”這時在安祿山左邊打扇的侍女聽得心慌,手中一抖,手中的長杆宮扇直接拍到了安祿山的肩膀,闖了大禍的侍女嚇得發抖的這名侍女連忙丟開手中的扇子,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口中說道奴婢該死,聖上饒命。”
另一名侍女也嚇得花容失色,連忙一起磕頭求饒,李豬兒靈活的站起身來,搶上兩步一耳光就打在將扇子打在安祿山身上的那名侍女的臉上,大罵伺候的?毛手毛腳的,來人,將這兩個賤婢給我拖下去打十棍。”
聽見打十棍兩名侍女卻露出了感激的神情,這是李豬兒在迴護她們,至少不會丟了性命了,自從安祿山的眼睛越來越不好,伺候他的宮女太監已經因爲小被安祿山殺了十幾個了,本來就不是名門出來的安祿山殺人十分兇殘,不是腰斬就是吊死,似乎這樣才能將眼睛看不見的怒火發泄出來。
失手的那名宮女是李豬兒的對食,也就是在宮中的幹夫妻,名叫紫環,兩人都是一村來的,李豬兒原來是幽州燕王李璲王府中的內宦,結果安祿山起兵之時這個本來是唐玄宗用來監視安祿山的十二子卻根本沒有任何反抗的就被安祿山抓了,斬於幽州,李豬兒本來只是一個小宦官,頭上的燕王府總管太監和李璲一起被誅殺,安祿山早有稱帝之心,熟悉王府事宜的李豬兒就被納入了安祿山的宮中。
李豬兒辦事十分伶俐,因此很快獲得了安祿山的喜愛成爲了總管太監,紫環卻是在安祿山稱帝之後李豬兒認識的同鄉人,是安祿山稱帝之後選入宮中的宮女,兩人就此結爲幹夫妻,不長,但是都是淪落之人,感情十分要好,所以李豬兒看到紫環闖了大禍,馬上就起身相救。
這一耳光打得聲音十分響亮,李豬兒要是不狠只怕安祿山就會要了紫環的性命,門口出現了四名身強力壯的內宦,上前就架起地上的兩女,準備拖出去行刑。
人架到了門口,李豬兒和兩女都鬆了口氣,以爲保住了兩女的性命了,一直沒有出聲的安祿山這時卻說道李豬兒,纔打十棍?”
李豬兒一愣,忙說道聖上覺得輕了?”咬咬牙說道那打二十棍?”
安祿山笑了起來,聲音十分陰沉敢用扇子打我,欺負朕看不見?打一百棍,就在院裡打,讓這些奴婢看看做事的下場。”
李豬兒渾身就像被冰住了,一百棍不要說是嬌滴滴的女子了,彪形大漢也打死了,安祿山這是要打死這兩個女子啊,的妻子紫環也在內,李豬兒心都要碎了,太監也是人,這種宮中結成的假夫妻相互都是心靈的慰藉,感情最是好,紫環對李豬兒尤其好,令九歲淨身的李豬兒難得的得到了重新當男子的感覺。
但是安祿山卻是根本不容忤逆的,見李豬兒半天沒出聲,安祿山聲音越發的低了?朕的話現在就沒人聽了?朕的眼睛還沒瞎。”
李豬兒打了個哆嗦,再不的性命也沒有了,連忙命令道還不快拖出去行刑,聖上的話沒聽見?”李豬兒忽然的聲音苦澀無比。
“聖上饒命啊…”那名被無辜牽連的宮女慘叫,紫環卻沒有叫,臉色蒼白的看着李豬兒,她的幹不能夠求情,要是求情多半也要搭進去,不管是總管的官職都沒用,伺候人的下人在安祿山的眼中沒有區別,紫環的眼中都是悽婉絕望,卻帶了一絲擔憂。
李豬兒捏緊的拳頭看着紫環被拖了出去,在另一名宮女的慘叫中就在院中開始行刑,板子打在肉上的聲音是如此刺耳,紫環眼中的那中擔憂李豬兒看見了,他紫環擔憂的是,她擔心的是在宮中,安祿山這樣的皇帝身邊會因爲小事也失去生命,李豬兒無能爲力,只有眼看紫環在院中慢慢的死去。
李豬兒轉身讀安祿山磕頭道兩個宮女已經仗斃,奴婢這就去將四名御醫滿門抄斬。”
安祿山不耐煩的揮揮手叫李豬兒出去,出門的一剎那李豬兒看見嚴莊的眼神瞟了,眼中意味深長,李豬兒出門才的眼角邊都是淚水了,連忙舉袖擦去,安祿山是看不見,但是嚴莊呢?李豬兒搖搖頭,看着院中已經失去生命的兩具屍體,裡面就有紫環,李豬兒只想大哭,強忍悲痛李豬兒叫來一個小宦官,吩咐他將紫環的屍體運到後面去火化了,轉身出門去傳旨殺醫師的事了。
嚴莊等到李豬兒出門就說道聖上不必心急,洛陽沒有名醫,等打下了長安必有更高明的名醫,一定能夠治好聖上的眼睛的。”
安祿山說道那就趕快出兵吧,我先回洛陽,”然後提高聲音說道來人。”
門外又進來了一個宦官,安祿山說道去將蔡希德叫來見我。”
安祿山對嚴莊說道丞相就陪我會洛陽,下去準備吧。”
嚴莊起身叩拜安祿山,出了宮門嚴莊嘴角卻是露出了冷笑,單獨見副帥蔡希德,無非是不當主帥的安慶緒,要用蔡希德牽制安慶緒,今天也見了安祿山的殘暴,說實話嚴莊並不喜歡,不過現在權力極大,也管不了這麼多。
上了馬車嚴莊說道回住處吧,收拾一下準備回洛陽。”
天寶十五年七月初九,安祿山出兵十五萬攻擊長安,其子安慶緒爲主帥,徵南將軍蔡希德爲副將,號稱二十五萬大軍,關中震動,長安有條件的大戶紛紛出逃,因爲李佐國安西軍的橫空出現,長安出逃的大戶明顯的要多,而且安慶緒也顧忌到了李佐國的安西大軍,並沒有放開速度前進。
李佐國的大軍已經在長安以西武功縣和李護的六萬大軍匯合,總兵力一下到了十七萬,騎兵就達到了六萬,也號稱二十五萬,和已經到達了渭南的安慶緒大軍形成了雙龍搶珠之勢,雙方的目標都是長安這個大唐的都城,都距離長安不過兩日的路程。
安慶緒的前鋒已經將要到達長安,在渭南稍微整軍之後就在蔡希德的建議之下揮軍加速前進,想在李佐國到來之前將長安一舉攻克,搶一個先手。
而長安留守的監國太子李亨爲了自家的性命也拼了,拿出大量銀兩勞軍,同時在長安城內懸賞募兵守城,同時打開武庫大門武裝募集來的士兵,大唐百年積蓄也是不可小看,長安城中還有六十萬人口,留下來的基本是平民百姓,關中龍興之地不乏勇烈之徒,雖短,重賞之下還是募集到了三萬左右的青壯,長安城中的武將中的國公侯爺不少,手下的親兵也有不少,覆國之禍下全部貢獻了出來,組成了一隻一萬五千人的精銳,加上神策軍四萬,新兵四萬,總兵力也達到了十二萬五千人,也是不可小看的一支力量。
雖然李亨手下的士兵出城野戰肯定打不過兩隻大軍的任何一支,但是守城的話要好得多,長安也在一片忙亂中準備得差不多了,李亨甚至命令將大明宮通向長安城內的所有通道了大門全部封死,澆上鐵汁,同時架望樓箭塔,將這一個缺口封死,至於大明宮的整體在城外就根本顧不得了。
天寶十五年七月十二,安慶緒大軍雲集長安,開始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