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忽然間叫到陳柱,陳柱井是愣。隨即不懷好意的以…田皓,慢慢騰騰的接近着他。雷皓先是心中一驚,隨即腳步踉蹌的連連後退,雙手揮舞着高喊。
“你們要幹什麼?我是朝廷命官,這是永嘉縣公堂,你們不可以對我用刑,我要告你們。”
陳柱桀桀的一笑,不斷的接近着雷皓:“別廢話了,要不你就痛快的都說出來,也省得我老陳動手了。”
不見棺材不掉淚的雷皓怎麼可能說出真相,張牙舞爪的不斷後退,直到後背貼到了牆上,託無可退,才面對一臉兇相的陳柱癱軟在地上。
陳柱伸手拎起雷皓的腰帶,一聲不吭的拎着不斷掙扎的雷皓走進了內堂,立刻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從裡面穿來。
李泰不動神色的坐在蒙着紅緞的法桌之後,眼神從衆人身上掃過。
縣令廖成祥是已經徹底的呆傻了,一動不動的冷冷的看着死在當場的許作。心裡明白這就是他將來的下場。他在這個地面上,親手下令杖責致死的人也有過幾個,但心裡從來都沒有什麼感覺。可是今天許作的慘死讓他心中升起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覺。
同樣的感覺在主薄董子默心裡也有。回想這些年主薄經歷,或許爲虎作朱的事情他沒做過。但也免不了冷眼旁觀。特別是李泰聽完他自己一番辯白之後,未知可否的樣子,讓他的心中始終忐忑不安。他更不清楚李泰是否將他和廖成祥歸成一類。
李泰說體恤他年老開恩。這話他可不敢相信。當堂已經氣絕的許作,後堂還在慘叫的雷皓。兩個人都是活生生的例子。年老成精,他算是看明白了,李泰對於此案的重視,縣令廖成祥也好,縣承雷皓也好,或者連帶着哪天在場的各位衙役,都別想好。若是痛痛快快的說出來,李泰或者還會按照朝廷規矩辦事。可是現在已經有一條人命打底了,已經是壞了規矩,這個時候李泰根本不會有什麼顧忌。
無論是廖成祥的縣令身份,還是雷皓的縣承身份,和李泰比較起來,都和一個普通百姓沒什麼區別。這種情況下,李泰若是瘋狂起來,一意孤行之下,永嘉縣沒有人能夠制止。或者說整個大唐能夠制止的人也不過是皇宮裡的那兩位。而那兩位根本不可能在這個時候來帶永嘉縣衙,所以說他們要想在這其中求的一線生機,只能是依靠自己的努力,所有外力都依仗不了。
越想越是害怕,主薄董子默昏黃的眼睛提溜亂轉希望想到一個辦法。辦法是有的,這個時候若是有人能夠戴罪立功,主動說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或許還會讓李泰網開一面。
董子默現在心中那今後悔啊,後悔那天自己爲什麼不在當場,哪怕是一直旁觀也能在李泰面前說出一二,爲自己留下一份情面。
董子默現在怎麼後悔都是無濟於事,不過他猜測李泰的心思到是很準確。雖然說李泰現在還算不上是騎虎難下,但心中決心卻是早已下定,那就是一定要徹底剷除永嘉縣這個黑暗的縣衙。
這些人自己招供,那就呈報上去,交給吏部也好,刑部也好,總之這些人是逃脫不開的。若是一味的嘴硬,他也不介意當場發作,讓這一片黑暗的縣衙裡添上一抹亮麗的血色也沒什麼。
早已打定主意的李泰就一個辦法,殺雞傲猴,或許這個方法過於古老,但一定會有效果,李泰不相信這永嘉縣衙上上下下都是件作那樣強硬的人物。
耳邊聽着雷皓一聲聲漸漸虛弱的慘叫,李泰神色不變的低頭把弄着手裡的驚聳木。
質地堅硬,紋理細膩的檀木製成的驚堂木,長約六寸,寬約五寸,厚度不到三寸。暗紅色的檀木經過長時間的使用,外皮已經侵潤進去了汗清油膩,已經看不出來本色了,反而是有些烏黑,發出一些油膩的光澤。就像這永嘉縣衙一樣,烏黑油膩。李泰用指甲用力一勉,看見裡層暗紅色的本色,面上冷冷的一笑。
有些東西若不是下力氣去整治,這本色就永遠顯露不出來。“ 沒有人注意到李泰手中的的動作,衆人卻都偷偷的看着李泰的臉色,見他又露出了那抹讓人膽寒的冷笑,不禁心頭一驚。
董子默長嘆了一聲。小聲的試探着對李泰說道:“殿下,老夫身體虛弱,而且網網老夫也說了。這事情和老夫沒有關係,聳天晚上老夫就已經離去了,後事是在不知。殿下,能否放老夫先走一步?”
李泰的頭都沒擡。注意放在手中的驚堂木上,冷哼一聲,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冷冷的聲音讓董子默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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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的反問使董子默一陣默然,心道:“估計這次是逃不過去
董子默心中在轉什麼主意,沒人知道,但陳柱很快就將奄奄一息的雷皓拎了出來,故意的將他和仰臥在地上的許作放在一起。若是不是雷皓還在起伏的胸口告訴大家,衆人一定以爲他也和許作一樣魂歸地府了呢。
看着滿頭大汗的陳柱。李泰挑眉問道:“怎麼樣?又是一個硬骨
陳柱一咧嘴:“回殿下,這個縣承沒那個許作骨頭硬,三兩下就全招了,而起屬下怕他說慌,連續問了幾
李泰冷笑一聲,環視了一週,說道:“我以爲這永嘉縣全是硬骨頭呢,沒想到一樣米養百樣人,這人還真是有硬有軟。”
李泰說完,對陳柱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陳柱網要客氣幾句,李泰卻轉過頭去,對這大唐內的衆人陰森的一笑:“說實話,本王還以爲這永嘉縣衙的衆人都和件作一樣呢。可惜啊!你們太讓我失望了。本來以爲還能找到個,樂趣所在。卻發現,網網笑了一聲,就沒意思了。我真的是真心求求你們,待會問道你們的時候,千萬不要向這個縣承雷皓學習,要學習仟作,他能給我帶來別處享受不了的樂趣。拜託了。”
李泰說完還站在木臺上對大家鞠了一個躬,一副言辭懇切的樣子。這下李泰刻意做出來的樣子,嚇壞了衆人。這些人還真以爲李泰是一個以折磨人爲樂的人。在陣陌之中,對身處高位,而心裡有變態的人有很多故事在流傳。他們又不瞭解李泰,不自覺的就將李泰和那些人聯繫在一起。
這是一份心裡上的恐嚇,看着衆人面色蒼白的樣子,就知道李泰做的很成功。瞭解李秦的陳柱偏偏在這個。時候咧嘴一笑:“殿下,你還別說,折磨這些官老爺要比折磨長安大牢裡的那些犯人有意思。要不您就當不知這個縣承了雷皓已經招供了,咱們繼續玩下去吧。”
李泰看着陳狂,心道:“難道你就不是官老爺了?”臉上卻是一臉不高興,輕哼一聲:“不忙1聽聽這個。縣承怎麼說好了。”
李泰從法桌後邊探出半個身子,對着躺在地上有氣無力的雷皓問道:“雷縣承,你是說不說啊?”
“我說,我說。”雷皓哼唧了一聲,認命般的說道:“殿下,下官就接着董主薄的話說吧。”
雷皓躺在地上。看了一眼頭頂上的房樑,又看了擠在屋角的衙役一眼,最後閉上了眼睛,緩緩的說道:“那天就和董主薄說的一樣,下官聽到鳴冤鼓,跟着廖縣令來到正堂的時候,看到董主薄正在勸慰那位姑娘。
下官和廖縣令在晚上多喝了幾杯,根本沒聽清楚董主薄在和那位姑娘說什麼。等到衙役站好兩班的時候,我的酒才略微清醒一點。那個時候廖縣令好像已經趴在法桌上正在迷糊着,兩班衙役也是東倒西歪的。
哦,忘記說了。衙役是和我以及廖縣令一起喝的酒,因爲他們那天收上來的糧食比平日裡多一些。廖縣令一高興就找個,藉口出去喝酒去了。本來喝完酒大家想去怡紅院快活一下結果大家身上的錢都不太足,就回來了。”
見到雷皓有些東扯西拉,李泰沉聲說道:“別說廢話,就說那天的事情。”
雷皓睜開眼睛死氣沉沉的看了一眼李泰,又閉上了:“那天衙役來了以後,廖縣令迷迷糊糊的喊了一聲升堂,衆位衙役答了以後刁下官搖晃着身子站在廖縣令身邊,低頭間看見下面跪着的那位姑娘,雖然沒有看見相貌,但突然間發現她的身材很好。就跟怡紅院的小桃紅一樣,那個時候也不知道是被鬼迷了心竅,還是怎麼樣,心中一股邪火就涌了上來。
下官上前端着她的下巴擡起頭來,發現不僅僅是身材要比小桃紅要好,臉蛋長得更比小桃紅要漂亮。
醉酒之下,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話。當時董主薄的確是勸阻來這,但下官心頭邪火不減,索性就喊了幾個人將董主薄送回家去了。“ 董主薄走了之後,下官向那位姑娘求歡,不料那位姑娘執意不許,還衝着廖縣令求救。希望廖縣令爲他做主。她的聲音喚醒了迷糊的廖縣令。廖縣令見到她的相貌之後,也驚爲天人。將下官推到一邊,就去拉扯那位姑娘。誰料到。那位姑娘在撕扯之下,撤壞了縣令的官衣,還在他臂膀上留下了抓痕。
就是這樣,那位姑娘惹惱了廖縣令。廖縣令平令衙役抓住她的手腳,就”
李泰聽着雷皓的講述,雖然聽說到了小山姐姐的結局,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剛剛開始的時候,心中還是充滿了吩咐,但到了現在,已經出離了憤怒,更打消了將這些人交給吏部的想法。臉上的表情也從憤怒到驚訝,直到現在的面無表情。
見雷皓說道這裡。就不在訴說了,李泰語聲平靜,淡淡的問道:“後來呢?後來廖成祥就在你們的協助下對前來告狀的苦主施暴了?”
雷皓有氣無力的說道:“是的,廖縣令在衙役的幫助下在那位姑娘身上施暴了。”
“然後呢?”李泰的語氣仍然是淡淡的,好像事不關己一樣,平淡的問道:“若是廖縣令施暴,那位姑娘也不會死吧?到底又是怎麼死的呢?有人見過屍體,既不是掐死的,也不是以刀槍殘害,那又是怎麼死的呢?”
雷皓閉着眼睛。向後仰着頭,後腦觸碰着冰涼的青石地面,連續喘了幾口氣,才說道:“怎麼死的?就想馮先生說的那樣。脫陰而死。”不等李泰追問。他自己就慢慢說了下去:“後來。等廖縣令滿意的從那位姑娘身上爬起來,自己回到後衙歇息去了。那位姑娘也就不叫喊掙扎了,像一個木頭一樣仰躺在地上,神色恍惚着。
也不知道那個時候下官是怎麼了。就是越看那x插播s廣告時間哦口始娘越感覺漂後下官就做了廖具令剛碉做宗的事情舊淵1廖縣令和下官做榜樣。那些衙役當然也不會放過。
就這樣,一直到了深夜,也不知道是誰,是那個衙役忽然見發現,那個姑娘已經氣絕身亡了。
這下下官才晃了神,特意的她的鼻端用手指輕探。當確定人已經死了的時候,下官連忙去後衙找到廖縣令。廖縣令聽到這個消息以後也被嚇的醒酒了。來到正堂之後,見到屍體,下官和廖縣令以及當場的衙役心中驚慌,一時沒有辦法。
正好,這個時候件作來送屍格。見到這個情況是他出的主意,說是在卷宗上寫明溺水身亡。正好本縣網網經歷了水患,這個理由十分充分。本來按照許作的意思,屍體根本不用給她的家人送回去,但廖縣令膽小,怕這個姑娘的家人來找,而且董主薄也在縣衙見到過這個姑娘,若是這樣不明不白的一個大活人在縣衙沒了。她的家人一定會上告的,後邊的麻煩太大了,就連夜通知里正將人領回去。
當時大家心中驚慌,忘記了囑咐里正給她找一身衣服。她的衣服已經在掙扎中被扯爛了,當時就是隨意的一遮蓋就讓里正擡回去了。
第二天,大家驚魂才定,也想起來安撫她的家人,卻沒想到,她家中只有姐妹兩人,而妹妹又不見了。早知道她家是這樣的情況,這屍身根本不用送回去,隨便找個荒郊野外一埋小也就無事了,更不會惹來殿下爲她們伸冤“ 大堂上極其的寂靜,每個,人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包括正堂門外看熱鬧的百姓都沒一個人出聲。當雷皓以一聲嘆息表述着他已經說完的時候,整個永嘉縣正堂的裡裡外外都是一片寂靜。
李泰更是連連搖頭,但其他人,包括陳柱、洪平在內所有的侍衛,以及門外的百姓都是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看着雷皓。沒有人會想到這個莊嚴肅穆的縣衙大堂上竟然會發生如此慘絕人寰的千古奇冤。一個前來告狀的清白弱女子就在這些如狼似虎的衙役以及官員身下被侮辱致死。
這不僅僅是一個人的冤屈,這還是大唐官吏的恥辱,更是身爲弱勢羣體的百姓所不能接受的。
這份不可置信的寧靜只是存在了片刻,之後就是一片喧譁,在這片喧譁中夾雜着怒罵、痛惜、怨恨”。不知道門外百姓中是誰高喊了一聲:“打死這個喪盡天良的狗官”。
瞬間,門外的百姓就要衝進縣衙。洪平可以不理會永嘉縣衙衆人的死活,但李泰還身在正堂之中,他不能不顧及到這個已經有些瘋狂的百姓是否會遷怒於李泰,急忙帶領着衆位侍衛站成兩排,平舉這手中的橫刀刀鞘,將百姓死死的堵在門口。
百姓間一時間根本衝不進來,不知道是誰起的頭,爛鞋、破襪子、從地上隨手拾起的污泥、吃了辦塊的糠餅,竟然還有幾塊碎銀子和好多枚銅錢,衆多的百姓是手中有什麼就扔什麼,這些東西不斷衝着縣衙大堂內扔了進來。不僅僅是砸到了地上的雷皓和廖成祥等永嘉縣衙的衆人,也砸到了最裡面的李泰。一塊爛泥好死不死的正好砸在李泰月白色長衫的肩部,偌大一塊污清清晰可見。
陳柱見到衆位侍衛都忙着阻攔百姓,急忙站到李泰身前。
李泰一把將他拉開,手中的驚堂木用力的一砸法桌。大喝一聲:“夠了,住手。”
李泰的大喝暫時驚住了門外的百姓,無數的眼神落在李泰的臉上。
李泰面色平靜。毫不退讓的回視着,嘴中沉聲說道:“你們知道衝擊官府是怎麼罪過嗎?這是我大唐朝廷的縣衙,這些罪人如何頂罪,是不是該死,還輪不到你們這些百姓出頭。
我是當今皇子越王,河南道巡察使。如何處置這些人渣是我的事情。在開頭本王就說過了,不需要你們判斷,不需要你們出言,只要你們帶着眼睛看。帶着耳朵聽,就好了。剩下的有本王做主。”
李泰簡單的幾句話交代一下,轉身對着身後的陳柱吩咐道:“致果校尉陳柱何在?。
陳柱一抱拳:“屏下在
李泰眼中閃過一道精光,清晰的聲音縣衙內外可聞:“我命令你把守正門,凡有未經允許的,若要強闖公堂,格殺勿論!”
“尊令。”x插播s廣告時間哦
陳柱快步走到門前!洪平見李泰控制住了百姓的情緒,也紛紛散開,一半的人站在正門兩側,一半的人來到了李泰的身邊,和李泰距離不過四五步的樣子。這樣既不耽誤李泰審案。又能保證李泰的安全。
陳柱來到面前。目光掃過,已經一隻腳踏進縣衙正門的百姓紛紛向後退去。他們清楚的聽到了李泰那句“強闖公堂,格殺勿論”。見到陳柱手中已經出鞘的橫刀,更是不敢向前。
若是別人,或者他們還會心存僥倖,但陳柱的橫刀網網見血,許作的屍體還橫臥在縣衙之內。面色沉重,一臉煞氣的陳柱絕對能夠唬得住這些一時激於義憤而心情衝動的百姓。
激動的百姓得以控制,李泰站在木臺身上輕蔑的看了一眼下邊滿身污清的雷皓,語氣又歸於平淡:“雷縣承,本王再向你確定一下,那天晚上小山的姐姐,也就是你口中的那位姑娘,就是死於我現在身處的這
雷皓仰面說道:“是的!”
李泰略微點點頭,又問道:“你網網說當天施暴的除了你和廖縣令,還有幾個衙役。我問你。是幾個衙役。都有誰?”
雷皓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了,就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他可是害怕李泰在讓陳柱折磨他一番,想了一下,說道:“當時下官喝多了,也記不清都有誰了,人數更是沒數,不過應該有那麼十幾個人吧。或者當天當班的衙役都參與了也說不定。”
李泰心中明白,雷皓說的是實話,這個時候多幾個衙役少幾個衙役對於雷皓的定罪已經沒什麼區別了。這點不僅僅雷皓心裡明白,就是李泰心裡也是清楚的。
所以李泰也沒在追問,而是看向了一隻傻愣愣站在正堂之中,滿身污穢的廖縣令。
李泰低聲咳嗽了一聲,平靜的問道:“廖縣令,對雷皓說的事情,你有什麼不同的說法嗎?或者有什麼補充的?”
廖成祥在李泰的提醒下回過神來,一臉的蒼白絕望,緩緩的搖搖頭:“雷縣承說的句句屬實,本縣沒什麼可說的了?”
“這沒有了嗎?不需要補充了嗎?”李泰一臉微笑小聲的說道:“你可要想好,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真的到了禮部官員查處的時候,你可別說本王沒照顧你。”
廖成祥聽到李泰這麼一說,心中一喜。他以爲李泰只是查案,沒有向當堂處理他們的想法,這樣一來他就有機會四處活動,免罪是不可能的,但免死還是有希望的。
李泰這麼一說不僅僅是廖成樣在絕望中升起了最後的希望,就是仰臥在地上的雷皓和一直佝僂着身體不出聲的主薄董子默都眼冒精光。
門外的百姓沒有聽清李泰小聲對廖成祥說了什麼,不過見到氣氛有些不對。不免竊竊私語起來,討論的無非是官官相護之類的話語。但畏懼於門口持刀站立的陳柱,卻是不敢大聲喧譁。
腦袋漿糊的廖成祥不僅僅在心中驚喜,臉上也是同樣的神色。小聲的試探着問道:“殿下,你是況。”
李泰搖搖頭小聲說道:“那要看你的表現了,因爲來到這裡之前,有人和我說過話。我想你也是知道是誰和我談起過你吧。這待罪立功一說你自己考慮吧。”
李泰是存心詐廖成祥,這也是有根源的。李泰不相信這樣一個草包能當上一縣的主官,這裡面若是沒有人做廖成祥的後臺,全力的提拔他,這樣一個四六不懂的人根本不可能當官。別說是個從七品下的縣令,就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吏,他都不夠資格。
李泰詐語還真的起了作用,愚不可及的廖成祥真的相信了李泰口中的“戴罪立功”低聲說道:“殿下,下官有話要補充。”
李泰裝出一臉的欣慰,點點頭:“好,廖縣令有話就說,不過大點聲。本王耳朵不太好用。”
“是的殿下。”廖成祥衝着李泰掐媚的一笑,高聲說道:“殿下,雷縣承不清楚那天都有誰參與,但下官知道。那天過後。下官一時惶恐,就將那些衙役挨個叫來,當面吩咐了他們一番,還每人給了他們二十兩銀子。
下官記得清楚,一共是十一位衙役。”
李泰此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這位滿腦子大便的廖成祥,看着他不知羞醜。高聲回答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在表功,根本不是認罪。不過這樣一來到是省了李泰挨個甄別衙役的功夫。
李泰笑道:“不知道廖縣令能否認出來這些衙役呢?他們可在這公堂之上?”
看見李泰笑的親切,廖縣令連忙向着那堆在一起的衙役看去,隨手點名指認着。“ 還好。廖成祥口中的十一位衙役都在這正堂之上,隨着廖成祥的指認。有的人一臉不甘。有的人滿不在乎的慢慢的走了出來,整整齊齊的在正堂之中排成兩排。x插播s廣告時間哦
完成指認的了廖成祥沒有看見地面上雷皓一臉懊惱的苦笑,更沒注意主薄董子默的面帶憐憫的搖頭嘆息,徑直走到了李泰的法桌前面,諂笑的說道:“殿下,就是這些人,都在這裡。”
李泰微微彎下了腰,低頭問道:“再沒有別人了嗎?那天晚上一共就是這十一位衙役,以及你和雷縣承了嗎?”
廖成祥仔細的考慮了一下,說道:“沒有別人了,就是我們一共十三個。”
“真的沒有了?你確定?”
“沒有了,就是我們十三個人。殿下放心。這時候了,我還想戴罪立功呢。自然不會和殿下隱瞞。”
李泰連連點頭,嘆息道:“沒有就好。”
陳柱站到了門其,李泰身邊就是洪平了。
李泰那平淡的語氣在洪平耳邊響起:“昭武校尉洪平何在?”
“屬下在!”
李泰緩緩的坐在法桌後邊的凳子上,一手支在法桌上,低着頭,不斷的揉着額頭,嘆息了一聲,說道:“既然廖縣令他們都招了,也就給他們個痛快吧。把這十:個罪孽深重的人渣都拖到門外砍了吧。”
李泰的話語輕輕,好像在說晚飯吃什麼一樣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