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老八被人扔河裡泡了一刻鐘之後才允許上岸,一上岸丁老八就穿上了龍虎衛提供的破衣服。
一個黑暗的密室裡,丁老八左看右看的,他不知道爲什麼那些兵大爺不把他宰了。一絲光亮,門被推開了,李穆和九手走進了密室,這個密室可是做審訊室用的,沒想到這第一個審的會是個盜墓賊。
“丁老八,原名丁卯,籍貫柳州含木村村民,可有錯?”
丁老八等得跟個銅鈴似的,這麼快就被人摸清底細了,看着面前這兩名將軍,丁老八很小心的說道,“軍爺,小的佩服,這麼快就把小人的底搞清楚了!”
“少廢話,丁老八,本將問你,你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李穆一拍桌子一臉的肅穆,九手也很配合的做出了一副咬牙啓齒的樣子,這下丁老八可被唬住了,他撓撓頭小聲道,“不就是軍營麼?”
“軍營?丁老八,我看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吧,這裡可是龍虎衛,你知道嗎,龍虎衛是什麼,那可是陛下的貼身衛隊,你說你跑我龍虎衛偷東西,到底該當何罪?”李穆說着手便放到了刀柄上,丁老八一聽這話,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整個人也軟了,他不斷的磕頭道,“軍爺,求你了,小的再也不敢了,求你放小人一條命吧。”
李穆抿嘴挑了挑眉毛,這個丁老八還真不禁嚇,這就嚇成這樣子了,也不知道這點膽子是怎麼當盜墓賊的。九手擡眼瞄了瞄李穆,隨手將一張紙拍在了桌子上,“行了。別嚎了,想不死也不容易,起來在這裡籤個字再畫個押!”聽九手這麼一說,丁老八抹了把鼻涕爬起來看都沒看紙上寫的什麼,拿過毛筆就簽上了大名,最後還在九手的要求按了個手印。當一切做完後,丁老八纔有心思去看紙上的內容,這一看之下丁老八差點沒暈過去,只見上邊寫着“草民丁老八,願入龍虎衛。無償奉獻一百年”,丁老八哆嗦着身子哭聲道,“軍爺,小的如今都二十有三了,這還能活一百年麼?”
“放心吧。你要是活不了一百年,本將就讓你兒子來填!”九手才懶得管丁老八想啥呢。一把就把紙書奪了過來。如今他早就學會房遺愛不講道理的作風了,面對這些非常規人士就得用特殊手段才行。丁老八一屁股癱在了地上,他欲哭無淚的想着,這到底造了什麼孽啊,就這一眨眼的功夫連子孫後代都賣給龍虎衛了,還是那種沒酬勞的。
抓到了丁老八。房遺愛也顯得非常開心,這一晚他睡得很順利,來驪山這麼久,房遺愛還沒睡過這麼舒服的覺呢。
夢裡依稀一片朦朧。不知身在何方,一座小橋,清澈的流水聲,再伴着這飄渺的迷霧,房遺愛有種如臨天堂的感覺。走到小橋上,轉眼一看,四周卻漆黑如墨,顯得是那麼的寂寥。不知怎麼想的,房遺愛就想彎腰鞠一把水,挽起袖子手剛摸到水面,房遺愛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風聲,還夾着一股女人的哭聲,那聲音是那麼的微弱,彷彿被人掐着喉嚨一般。
“誰?”轉過身,房遺愛凝視着眼前的一切,卻什麼都沒發現。怎麼會呢?明明聽到聲音的,難道耳朵出問題了?剛想到這裡,那聲音又傳來了,而且還是越來越清晰,漸漸地,房遺愛看到了一具白骨,他可以看得出,那具白骨正是他昨夜看到的,此時那具白骨就像被人吊在半空中不斷地搖晃着,那張沒有皮肉的嘴巴還不斷地動着,發出一股淒涼的喊聲,“房將軍,救救奴家,奴家死得好冤啊!”
“你是誰?”任房遺愛自認膽大,此時也怕了,白骨發聲,這得有多麼嚇人呢。白骨好像沒有聽到房遺愛的問話,不斷重複着嘴裡的話,突然間,房遺愛看到白骨右手好像提着什麼東西,不錯,那是一個縮小版的白骨。
毛髮悚然,背脊發涼,房遺愛不斷地揮舞着手,口中還大喊着,“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一大一小白骨還是飄來飄去的,慢慢朝房遺愛撲了過來,瞬間,房遺愛便覺得自己的脖子被人扼住了。
睜開眼,房遺愛才發現自己做了個噩夢,坐着身子抹着額頭上的汗,房遺愛還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這個夢是如此的真實,難道這世間真有鬼魂之說?
“來人!”房遺愛大吼一聲,守在門外的鐵靺便跑了進來,看到房遺愛滿頭的汗水後,鐵靺關切的問道,“主人,你這是怎麼了?”
“沒事,鐵疙瘩,你去把盧剛喊來!”房遺愛起身披上衣服,看房遺愛這副焦急的樣子,鐵靺狐疑道,“主人,這時候讓盧剛來?這還是寅時呢,要不等天亮了再說?”
“不用,你去把盧剛叫來吧,我有事問他!”房遺愛想要儘快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他可不想夜夜做這種噩夢,剛纔那個夢太真實了,不管這世上有沒有鬼,房遺愛都覺得自己該做些什麼,若是那具白骨真隱藏了什麼冤屈的話,那他就有責任了。
盧剛很快便趕來了,雖說被人從被窩裡拉出來有些不爽,不過一聽是房遺愛召見,盧剛也沒有氣了,想他一個破仵作能跟着少將軍混就算祖墳上冒青煙了,還哪來這麼多抱怨呢。
見了盧剛,房遺愛讓盧剛喝了口熱水後,才沉聲問道,“盧剛,昨夜那具白骨你也看過了,告訴我,驗屍結果如何?”
“嗯?”盧剛很奇怪,這少將軍沒事問這個幹嗎,雖然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盧剛還是很恭敬的回道,“少將軍,經小的驗看,那白骨生前乃是一名女子,年約十七八歲,因重物襲擊後腦而死。由於不甚重要,小的也就查到了這些。”
真是具女骨,房遺愛心裡有種奇妙的感覺,難道真的是冤魂託夢不成?皺了皺眉頭,房遺愛沉聲道,“盧剛,你現在再去仔細驗看一遍那具白骨!”
“是,小的這就去!”盧剛不敢耽擱,拱拱手就去忙了,爲了保證盧剛驗屍方便,房遺愛還把鐵靺派了過去。擺弄的工具,盧剛仔細的觀察着白骨,上次沒當回事,這次有了房遺愛的命令,他不得不用心查看了起來,“鐵護衛,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少將軍怎麼突然對這白骨感興趣了?”
“不知道,別管這些了,既然將軍想知道,你就用心辦事就行了!”鐵靺搖了搖頭,他也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過了半個時辰後,盧剛纔和鐵靺返回了房遺愛的休息處,“回少將軍,根據白骨上的泥土推測,這女子應是在兩年前被人殺害的,並且這女子死時應該懷了六個月的胎兒!”
房遺愛鎖緊了眉頭,看着昏暗的燭火,有些森冷的哼道,“果真是一屍兩命啊,這兇手還真夠狠的!”房遺愛內心裡已經決定了,這件事他還真得查上一查,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還懷着個胎兒,這要是什麼樣的兇手呢,六個月的胎兒已經顯而易見了,兇手在明之女子懷孕的情況下還要下手,那可要巨大的決心才下得了手的。
“少將軍,小的仔細查看過了,這女子致命傷應該在腦後不錯,不過她腹部應該也被利器捅過!”盧剛說完便低下了頭,說實話,盧剛也有點生氣,這殺人也就算了,又何必在人死了後還要對胎兒下手呢。
“真他媽豬狗不如,主人,這兇手真不是個人!”鐵靺喘着粗氣哼道,枉他鐵靺被人稱爲野獸,也幹不出這種事來,一個沒出聲的胎兒又礙着誰了。房遺愛嘴角掛起了一絲冷笑,他擡手說道,“盧剛,天亮了你就去找丁老八,讓丁老八把從白骨身上得到的東西交出來。”
天一亮,迷迷糊糊地丁老八就被人拽了起來,搞清楚原委後,丁老八隻好不情不願的將盧剛等人帶到了老窩。看着丁老八家裡大大小小的東西,李穆上去就是一個後腦勺,“好小子,好東西不少啊!”
“李將軍說笑了,小打小鬧而已!”盧剛表現的很謙卑,李穆可不上這個當,大手一揮一幫子龍虎衛士兵就開始了搬遷活動,不一會兒丁老八的老窩就被搬了個乾乾淨淨。這下丁老八算是徹底認命了,東西沒了,以後還不能再盜墓了,這可是房遺愛親自下的命令。房遺愛可是知道丁老八想挖什麼的,那可是秦始皇的陵墓,想後世科技那麼發達都不敢下手,這要是讓丁老八亂來,這批寶藏非化成灰塵不可。
這一早上,房遺愛都沒合過眼,他一直想着夢中的事情,怪不得夢中那白骨的聲音那麼淒涼呢,一屍兩命,人間最慘的事情莫過於此了。
白骨,兇殺,本來跟房遺愛沒有關係的,他大可將案子交給長安縣衙,可是房遺愛卻不會這麼做,不爲別的,就爲了看看那個狠心的兇手是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