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開不開刀呢?李承乾在猶豫着,不管房遺愛怎麼說,這隻腳終究還是他李承乾的。從內心裡,李承乾放不下太子之位,如果可以讓自己的太子之位更加牢固一些,他也會高興地。想着房遺愛的話,李承乾的臉色變了幾變,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點笑容。他該答應下來,只要解決了跛腳的毛病,他李承乾將變的無懈可擊。
這兩年,魏王府的勢力越來越大了,如今又多了個後起之秀晉王,李承乾的壓力越來越大。雖然太子之位看上去很穩,可是李承乾卻知道,在這片安穩之下,處處隱藏着殺機。他李承乾不能犯錯,只要他一犯錯,別人就會找到理由來攻擊他,不管別人找的是什麼理由,他這隻跛腳都是最有力的砝碼。自古以來,當朝帝王,就沒有一個跛腳的,這無關乎能力,只關乎國家臉面。
“俊哥,等多國使節離京後,你就帶孫神醫來找我!”李承乾語氣很堅定,爲了將來的路更加平坦,他必須這麼做。
李承乾答應下來,房遺愛也是高興地點了點頭,不管怎麼看好李承乾,他那隻跛腳都是個瑕疵。如果真能只好李承乾的跛腳,那他房某人也可以放心不少了。
“太子哥,這事要不要跟父皇和母后說一聲?”房遺愛不敢私自做主,這種事還得聽李承乾的比較好。
想了想,李承乾苦笑着搖了搖頭,“還是先別說了,要是母后知道了,一定不會同意的,等開完刀。再跟他們說吧!”
房遺愛和李承前說完跛腳的事情,又聊起了多國使節進京的事,這時候蘇氏也回來了,她讓侍女把湯放在桌上,隨口說道,“俊哥,大後天使節就要進京了,怎麼也沒見你做些準備啊?”
“哈哈,皇嫂,你覺得小弟該準備啥?是禮服?還是禮儀文章?想來父皇想要的應該不是這些。要是這樣的話,讓禮部那些人當個使臣不就行了?”房遺愛心裡也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李世民之所以選他,估計就是想讓他房某人玩點新花樣,也好給他這位皇帝陛下漲漲臉。
李世民多要臉面。只有接觸過的人才知道,總之就算國庫空空。李世民也不願讓番邦人說大唐窮。反正李世民就是個死要臉活受罪的牛人。在這一點上,房遺愛自愧不如,因爲他房某人經常是不要臉的,可李世民恰恰相反,無恥的同時卻把臉皮子看的比啥都重要。
“咦,聽你這麼一說。倒有幾分道理了!”李承乾和蘇氏相視一笑,各自在對方眼中看到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房遺愛才懶得理他們呢,有老虎肉在,他可捨不得收嘴。宴席是熱鬧的。而是短暫的,吃了飯,房遺愛就想走,臨走的時候,房遺愛說要去個茅房。李承乾夫婦也沒多想,誰知,房遺愛沒去茅房,直接讓婉梨領他去了地窖,來到地窖裡,不顧婉梨的抱怨,房遺愛抱着剩下的老虎肉一溜煙的離開了太子宮。
李承乾正和蘇氏有說有笑的聊天呢,猛然間聽到了婉梨急促的腳步聲,“殿下,不好了,駙馬爺把咱地窖裡的老虎肉都搬走了!”
“啥?”李承乾一雙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過了許久,他甩甩袖子,衝蘇氏皺眉道,“夫人,以後把好東西藏好了,千萬別讓俊哥知道了,對,還有三弟,這倆人出門從不帶臉皮子。”
“.....”蘇氏一陣無語,這下她算是見識到房二公子的威力了,就這無恥的勁頭,完全可以媲美程老妖精了啊。
打着飽嗝,房遺愛一步三顛的進了院,他哼着歌,扭着大屁股,那高興的樣子,讓海棠詫異不已。瞅見房遺愛懷裡的包裹,她上前接過來問道,“公子,你這是碰到啥好事了,竟然如此高興?”
“嘿嘿,喏,這可是老虎肉,懂不懂,本公子豁了臉皮從太子哥那順來的!”房遺愛此話一出,海棠差點沒暈過去,真是要命了,公子爺竟然跑到東宮順東西去了,而且順來的還是老虎肉,這下太子殿下估計得心疼一陣子嘍。
幽蘭倚着柱子笑吟吟的看着房遺愛,瞧見他嘴角的油星,便呵呵笑道,“夫君,在咱們大唐朝,估計也只有你敢去太子殿下那裡偷東西了。”
房遺愛很是不滿的皺起了眉頭,他走上前,大巴掌直接在幽蘭翹臀上揉了揉,直接將豐滿的美人揉的面紅耳赤的,“熙兒姐,有你這麼說自家夫君的,告訴你吧,爲夫這叫拿,當時還有人看着呢。以後分清偷和拿的卻別,好不好?”
“成,妾身錯了還不成?”幽蘭嬌媚的瞪了房遺愛一眼,捏捏他的胳膊,向海棠笑道,“海棠,你讓人把老虎肉燉了吧,今晚上讓老爺子他們都嚐嚐!”
海棠待要離開,房遺愛伸手喚住了她,“丫頭,肉好了,單獨盛出來點,公子我給別人送點過去!”
“成,公子放心便是,婢子懂得的!”海棠抿嘴笑了笑,到底給誰送老虎肉呢?除了武曌還能有誰呢?
幽蘭依着房遺愛的身子,有些慵懶的享受着下午的陽光,“夫君,你也真是的,跟媚娘嘔什麼氣啊,既然放不下,把她接回來不就成了?”幽蘭確實有點看不懂,明明心裡都念着對方,卻就是沒個肯低頭的。
“熙兒姐,你是不懂啊,我得讓媚娘知道哪裡錯了才行。找誰不好,找長孫衝,這不是擺明了磕磣我麼?說真的,她要是找別人,爲夫我就是給她磕頭都沒問題,可跟的是長孫衝,你說我能去求麼?”
“這也是,媚娘也欠缺考慮了,夫君這臉是很少要的,但是碰到長孫衝,還真不能不要啊!”幽蘭無奈的笑了笑,她也有點理解房遺愛了。男人啊,有時候就是這麼彆扭。正如房遺愛所說,他可以比任何人差,也可以向任何人低頭,但惟獨不能向長孫衝低頭,當年從長孫衝手中奪過長樂,就已經註定兩人成爲一對死敵了。
老虎肉確實是個好東西,不過飯後,房遺愛還是免不了要受到長樂的一陣笑罵。如今長樂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了,肚子也漸漸大了起來。她身子骨本來就弱,所以房遺愛總是擔心會出點事。
“夫君,你別老拿這眼神看妾身好不好,妾身有那麼差麼?”長樂有些哭笑不得的戳了下房遺愛的額頭。
捉住長樂的手,房遺愛苦笑道。“我說夫人,別說別人懷孕都是能吃能喝的。就你一點改變都沒有。你說爲夫能不擔心麼?”
“你這是哪裡來的道理,誰說懷孕就必須吃得多喝得多了?”長樂嬌嗔一聲,她可從沒聽過這麼多歪理,而且宮裡的御醫也沒說她身子骨有啥問題啊。
“得了,懶得跟你說,爲夫出去曬曬月亮!”房遺愛爭不過長樂。只好夾起尾巴閃人了。看着房遺愛的背影,長樂有點幽怨的嘟了嘟嘴,這夫君都不找個好點的理由,還曬月亮。今晚上大陰天的,哪來的月亮?哎,估計又去看媚娘了吧,也怪那倔丫頭,回家低頭認個錯不就行了麼,難道還指望大男人的跑去認錯麼,何況面對的還是長孫衝。
通途客棧裡,忙碌了一天的武曌拖着疲憊的身子進了屋。武曌已經在這住了好幾個月了,雖然手中小有餘錢,長孫衝也想給她買個院子,但是武曌卻沒有同意。她執意要住在客棧裡,就像告訴那人她還是個單身之人,兩年的時間,如果那人依舊沒有什麼表示的話,那她就會搬出客棧,然後嫁入長孫家。
嫁給長孫衝,自然當不了大婦,對於這一點,武曌是心知肚明的,就憑她的出身,又怎麼可能當長孫家的大婦呢。但是,武曌有信心,憑着自己的才貌和手段,可以很快取得大婦的地位。
“武姑娘,你的飯菜是在外邊吃,還是送到你屋裡去?”掌櫃的一件武曌進來,趕緊迎了上去,如今誰不知道這位武姑娘是位貴客啊,只要把她招待好了,那光賞錢就夠他忙一年的了。至於賞錢來自何方,那自然是長孫公子和房二公子了。
捏捏鼻樑,武曌微笑道,“送到我屋裡來吧,今日有些乏了,就不在外邊吃了!”
“好嘞,武姑娘你稍等飛,飯菜一會兒給你送過去!”掌櫃的吆喝一聲,就衝店裡的夥計嚷嚷了起來,“還愣着幹啥,沒聽到武姑娘咋說麼?”
武曌抿嘴笑了笑,她像往常一樣回了屋,打來水先洗了把臉。洗臉精神了一些,武曌便盯着榻旁掛着的唐刀看了起來,看刀鞘上有點髒了,武曌將唐刀取下,有袖子細細的擦了擦。抽出唐刀,刀身依舊光潔如鮮。每一天回來,武曌總會擦一擦唐刀,這已經成了她長久以來的習慣了。
看着唐刀,就像是看到了那個可惡的姐夫,這把唐刀不是什麼寶貝,可在他手裡,卻能舞出最威猛的刀風。武曌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姐夫拿刀的樣子了,每當他抽刀的時候,他就像是個變了個人。也許在某些人眼裡,那些變化是可怕的,是血腥的,可在武曌眼裡,卻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刀,是一個男人的魂,如果男人無力,那刀也不會有神。
武曌想看看姐夫持刀征戰沙場的樣子,總聽說他是個殺神,但那又如何呢,屠得萬萬人,當爲天地英雄。
雖然崇拜姐夫,可卻不能代替對他的討厭,那天只是找他要一個養豬場,他卻推三阻四的,還說什麼過年後給她安排差事,這不是忽悠人麼。武曌不明白爲什麼姐夫那麼怕她,她武曌從沒想過要害他啊。
房門敲響,掌櫃的親自端着一個托盤走了進來,將托盤放在桌上,他恭敬地說道,“武姑娘,飯菜放這裡了,您要是有什麼吩咐,直接喊一聲便是了!”
“嗯,麻煩您了!”武曌將刀放回刀鞘,轉頭甜甜的笑了笑。饒是掌櫃的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也沒扛住武曌這一笑的魅力,如果不是長孫公子和房二公子站在後邊的話,掌櫃的真怕會忍不住撲上去。
掌櫃的離開後,武曌拿起筷子就要吃飯,可看到那盤古怪的肉後,她就皺起了眉頭。張嘴嚐了一口,卻沒嚐出是什麼肉,武曌敢確定,她絕對沒有吃過這種肉。正在想着呢,就瞅見盤子下有張小紙條,將小紙條取在手裡,仔細一看,她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瞧着那歪七扭八的三個字,武曌小聲的嘀咕道,“這個臭姐夫,到現在了,還寫不好字!哎,老虎肉嘛,想得美,以爲一點老虎肉就能讓她回去低頭認錯麼?”
老虎肉照吃不誤,但是認錯是萬萬不可能的,她武曌還沒那麼好糊弄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