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的狠辣手段總算震懾了芙蓉街上所有的人,其實那些人也沒有死,只不過被李穆逼着慘叫了幾聲而已。至於李穆刀上的血就更好解釋了,找了個看不順眼的痞子放點血就行了。
以前幽州百姓總以爲這個年輕的大都督很好相處,今個才見識到房將軍的能耐,怪不得這年輕人會被人稱作殺神呢,這行事風格可真夠直接的,動不動就玩刀子,連句話都不帶多說的。
“秦虎,給本將把芙蓉街兩頭堵起來,從現在開始,芙蓉街只許進不許出,另外給本將將所有的小路口封了,誰要是敢不聽命令往外跑,格殺勿論!”房遺愛這命令也是說給在場的人聽得,他不得不這樣做,如果真的是瘟疫,那蔓延開來,整座幽州城就要完蛋了。
“是,少將軍!”秦虎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別說這裡的老百姓了,就是他們這些左武衛將士也沒法離開了。除非事情能得到完滿的結局,否則他們也要跟着芙蓉街一起完蛋。
找來一張椅子,房遺愛親自坐在了高臺上,這裡可位於芙蓉街最中心,幾乎所有的百姓都被房遺愛的魄力鎮住了,堂堂駙馬竟然陪着老百姓一起經歷瘟疫的洗禮,他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呢。本來百姓們是有些不滿的,見房遺愛如此,他們也慢慢地安穩了下來,有幽州最高貴的人陪着他們一起去死。還有什麼遺憾呢。
“給外邊的人傳令,將孫老找來。另外讓都督府傳出將令,急令孟戰所部緊守幽州四門,如碰到不聽令者,可以自行決斷!”
“是!”李穆是無法離開芙蓉街的,所以他走到街頭茶樓頂層朝樓下的秦廣喊道,“阿廣,給,這是少將軍的軍令。你立刻回都督府,按照命令行事!”猶豫了一下,李穆有接着說道,“另外,阿廣,你守好府門,從現在開始不準夫人們出門。就是說破大天也不能讓她們來芙蓉街!”
“李兄,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真是瘟疫?少將軍呢,少將軍也不會府了?”秦廣本能的覺得有點麻煩了,阻止夫人們出門,這可是個艱鉅的任務啊。
“別多問了。現在具體情況還說不清楚,不過看樣子確實有些不妙。至於少將軍,以他的性子,你該瞭解的,在這個緊要關頭。他不會拋下那羣百姓的,而且。誰敢斷定我們就沒染上瘟疫呢?”說完,李穆將那封粗糙的信扔了下去,秦廣撿起信,深深地吸了口氣才狠狠地轉過了身。
芙蓉街上,雖然安穩了不少,可是麻煩事還是不少,說實話,房遺愛不知道該如何預防瘟疫,他所知道的無非是撒石灰粉等滅絕病菌的方法而已。沒有辦法,在孫思邈沒來的時候,他只能先將芙蓉街上的郎中都集中了起來。
“諸位,都別害怕,房某隻是想向你們請教一下,若真是瘟疫,該怎麼將危害降到最低?”房遺愛努力是自己和善一些,之前的血腥手段,對這些人的影響太大了。
覺得房遺愛沒什麼惡意後,那楊郎中才出聲道,“大都督,要預防瘟疫很難得,不過方法倒是有,將苦蔘、射干、地陀螺.....研碎熬成藥汁讓人喝下去便可,但是這法子能不能管用,小的就不敢保證了!”
“嗯,別管有沒有用,先試試吧,這有方法總比沒有的好,至於如何調配藥材,還請幾位吩咐了,房某和芙蓉街的幾百名兵士當全力配合諸位!”
房遺愛說完低身朝臺上的幾名郎中抱拳行了一禮,見到房遺愛如此誠懇,以爲年老的郎中趕緊搖手連呼道,“不敢不敢,大都督千金之軀能隨我等一起在這芙蓉街上,我等還哪有不做事的道理。只是,大都督,這地陀螺非常昂貴....”
“老先生這點不用擔心,你們只負責配藥,剩下的房某來做,這個時候,房某就是搶也幫你們把藥搶來!”
“如果能把要集齊了,就可是幽州百姓之福了,在這裡,老朽替諸位同鄉先行謝過大都督了!先前老朽也曾對大都督有過意見,還請大都督莫怪!”
“哪裡話,房某行事孟浪,確實有些過了,老先生有些不滿也是應該的,如此,還請諸位先行去準備,看缺什麼藥材,房某找人去弄!”
幾位郎中拱手而去,可是走在最後的楊郎中卻又返了回來,那楊郎中面有難色,好像有什麼話要說似的。房遺愛皺了皺眉頭,笑道,“楊郎中,可有什麼話要說?”
“嗯,大都督,小的不能幫大將軍的忙了,還請大將軍找個地方把小人關起來!”
乍一聽楊郎中的話,房遺愛不禁有些納悶了,“楊郎中,你這是何意,如此緊要關頭,正是需要你等郎中出手的時候,何談把你關起來?”
“大都督,小的不是那個意思,實在是小的有些擔心啊,當初小的可是接觸過齊飄子的屍體的!”
“原來如此?”房遺愛頓時有點納悶了,據他所知到現在爲止那馬車附近的百姓都已經死掉了,爲什麼這個靠着馬車非常近的楊郎中卻沒事呢?不管怎樣,楊郎中的話很有道理,還是先把他隔離起來的好,對李穆吩咐了兩聲,兩名侍衛就帶着楊郎中去了一處乾淨的房間。
芙蓉街爆發瘟疫,這種事情是瞞不過去的,僅僅一個時辰,整座幽州城就被一種恐懼和慌亂淹沒了,有錢的沒錢的人家都想逃出幽州,可是但他們到了城門卻發現四門緊閉,又哪裡出的去。
“快開城門,我們要出城!”百姓們揮舞着拳頭,他們齊聲鼓譟着。那聲勢甚是浩大。
孟戰從沒見過這麼多百姓羣起而動,這心裡不由得有點慌了。想到房遺愛的軍令,他一咬牙,抽出身上的佩刀大喝道,“都給本將回家裡去,從現在開始,沒有都督府將令,誰也不準出城!”
“放你孃的屁,芙蓉街都出現瘟疫了。都督府難道想讓我們所有人都陪葬麼?快開城門,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一個看似健碩的漢子舉着扁擔大聲說着,孟戰看了那漢子一眼,他認識這個人,正是城西酒鋪的老闆範縝。這範縝是個不錯的人,但是這時候孟戰也只能對不住他了,“來呀。將範縝拉到一旁痛打三十軍棍。”
兵士們可不會管範縝是什麼人,既然孟戰下了命令,那就要執行。一通軍滾下來,範縝整個去了半條命,雖然狠是狠了點,不過卻鎮住了門口的人。孟戰也慶幸震懾住了這羣人。如果不起作用的話,他就只能下令殺幾個人了。
孫思邈匆匆忙忙的趕到了芙蓉街,一進芙蓉街,孫思邈就被這烏壓壓的人羣嚇住了,這條街道得多麼繁華啊。在這種地方下手,虧得那羣畜生下得去手。
孫思邈來後。先陪着房遺愛去了趟街中心的馬車處,幾乎不用分辨,那些屍體定然是猴靈之人留下來的。看那上邊的綠毛不正是屍毒草麼?檢查了下齊飄子和死去衆人的情況,孫思邈無奈的苦笑道,“二公子,沒錯了,確實是中了屍毒草之毒,和咱們預料的差不多,不過所幸芙蓉街風比較小,又是馬車,毒霧飄不太遠。”
“孫老,現在該怎麼做,說實話,現在可只有靠你了,房某對這些事情可不懂!”
“嗯,二公子,麻煩你先讓人把這些屍體處理了,記住了,不能直接燒,先用沸水煮上一遍,再撒上油燒化!”
還不能直接燒?房遺愛不懂這裡邊的道理,但是既然孫思邈這麼吩咐了,那野爹按照他的吩咐去做。由於光街中心的死人就不下於五十,要燒化這麼多屍體可是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又要維持芙蓉街的秩序,又要做好防護,還要處理相關的事宜,僅僅自己的幾百人手顯然是不夠的。
房遺愛深刻的感受到人手不足,雖然都督府裡和左營還有不少可用人馬,但是房遺愛卻不敢調用,他們可還在防備着李艾呢。
正在房遺愛爲人手不足發愁的時候,就見李穆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少將軍,大驢兄弟領着丐幫的兄弟們來了!”
閆大驢來了?房遺愛還真有點喜出望外了,正是用人之際,來的真好。閆大驢帶來了不少人,仔細數一下足有二百多個精壯漢子,房遺愛有點感動的拍了拍閆大驢的肩膀,“大驢,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
“大都督,你對我們衆兄弟有再造之恩,這個時候,我們又豈能坐視不理。反正兄弟們本來就是爛命一條,也不怕什麼瘟疫不瘟疫的!”
閆大驢說的非常誠懇,如果不是房遺愛,他們還在街頭討飯呢,又哪會有什麼丐幫?閆大驢的話音剛落下,那二百多乞丐就舉手叫道,“大都督,你就說吧,讓我們做什麼,誰要皺下眉頭,那就是狗養的。”
“好,謝謝諸位兄弟好意了,現在請諸位兄弟隨李穆將軍前去,幫忙把那些屍體處理了。不過不要慌亂,先戴好手套和口罩,手不要直接接觸屍體!”
“好嘞,兄弟們,幹活去!”閆大驢吆喝一聲,一羣乞丐便隨着李穆去了街中心,看着這些忙活的乞丐,房遺愛心中也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也不枉他一手創辦丐幫了。
整座幽州城都被慌亂淹沒了,可是燕都街的酒樓裡卻有個人慢條斯理的喝着茶,這個人年約四十,卻是面白無鬚,恰恰他還穿着一身藍色的錦袍。如果不從正面看,光看背面的話,還以爲是個二十來歲的公子哥呢。
不知何時一個灰袍人走進了包間,他關上門拱手向藍袍人行了一禮,“堂主,計劃失敗了,房遺愛親自坐鎮芙蓉街,已經把那些百姓安撫下來了。”
“嗯,房遺愛果然是我聖門最大勁敵啊,竟然有魄力親自坐鎮芙蓉街,好了你下去吧,繼續盯着,有什麼消息立刻來報!”
灰袍人走後,藍袍人便起身伸了個懶腰,走到窗口,打開窗戶,街道上人來人往,卻都是一副慌亂之色,這就是瘟疫帶來的效果吧。
沒人能想到猴靈最神秘的堂堂主會待在幽州城裡,那個古佛寺藍莫邪,到底長什麼樣子也沒人知曉。藍莫邪雖不是聖門聖王,卻是比聖王還要神秘的存在。藍袍人已經很久沒用過藍莫邪這個名字了,他還是比較喜歡古佛寺這個稱呼,寺裡的佛,誰又想到寺裡的佛會下凡塵攪起這諸多爭端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