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越良戒,到底和本田圭左有沒有聯繫呢?還有那聖諭又是怎麼回事。想不通的東西太多了,一時間房遺愛也不知道該從何處着手了。
想到聖諭,房遺愛再次朝佐佐君麻呂伸出了手,君麻呂看懂房遺愛的意思了,將手伸到懷裡拿出了那件絹帛。重新將絹帛展開,房遺愛細細的撫摸着絹帛的每一處地方,那樣子就像在撫摸女人的肌膚一般。君麻呂搞不懂房遺愛在搞什麼鬼,只能詢問的看了眼木希子,可惜木希子也是一無所知。
武順站在身後看了看,就瞧出點端倪來了,“夫君,這好像不是咱們作坊的紙!”武順一句話,房遺愛便擡起了頭,“碧娘,你確定?”
“夫君,瞧你說的,自家的東西,妾身還能不認識麼,這紙絕不是咱家生產的,你瞧這紙的厚度,還有這柔軟程度。咱們作坊裡出的紙專門供應宮裡不假,但那紙可比這個厚多了,而且柔性一點也不比這紙差!”
房遺愛卻是不懂紙,即使自家生產紙也改變不了他不識貨的問題,武順雖然看得出紙不是出於自家作坊,卻也說不出紙的來歷。要是閻立本在就好了,那位大國手見識廣泛,一定能看出紙張來歷的。
甘雪兒閒着無事,也湊過來瞧了瞧,藉着火光,她伸手摸了摸紙的邊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小聲說道,“二公子,奴家也不知道猜的準不準,這好像是夾江竹畫紙的一種。”
“夾江竹畫紙?”房遺愛嘟噥了一聲,就望向了武順。他可不知道這夾江竹畫紙是啥玩意。武順知道房二公子肚裡有多少墨水,要讓他吹牛砍人那絕對一等一的,讓他說說文雅的事,簡直沒啥希望。
“夫君,這夾江竹畫紙乃是湖州紙的一種,早年是專門供給名家寫字作畫用的,不過自從咱家作坊開始出產之後,這種紙就已經賣不動了,奴家也有一年時間沒聽過這紙的消息了。”
湖州,這地方太大了。想查起來太難了。將絹帛還給君麻呂,房遺愛幽聲道,“木希子,你們兩個先不要回京城了!”
“卑職明白,大將軍。你這樣一直躲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姐妹來之前。聽說京裡的情況對你很不利呢。”
聽着木希子的話。房遺愛就笑了,情況不利就對了,要是有利於他房某人那才見鬼了呢。
既然下不了山,那所幸就好好休息下,好在是夏天,要是隆冬。非凍傻了不可。武順不可能在嵩山久待的,等下了山就得回去了,江南的事情可少不了她呢。
雖然環境不是太好,但是武順還是願意享受這片刻的溫存。房遺愛又何嘗不想摟着武順親熱一番呢,只是條件不允許罷了。摸了摸武順的鼻尖,房遺愛小聲道,“碧娘,江南那邊怎麼樣,沒有亂吧?”
“放心,沒事的,秦文遠和何嚮明還鎮得住,至於那個蘇放,也聰明着呢,他不會自己找死的。而且江南大部分官員都上摺子彈劾你了,至於能取得多大的成果,就看陛下的意思了。”
武順將江南發生的事情粗略的說了一遍,房遺愛還是很欣慰的,何嚮明果然是個人才。看上去衆人都在彈劾他房某人,但是這種情況恰恰是對他房遺愛最有利的,彈劾他的人越多,那李世民就越放心,相反,要是人人都說他房某人好,甚至還給他請功,那他房某人可就要人頭不保了。自古以來,帝王不怕臣子不受待見,怕的就是臣子們太受待見。想想後世的秦檜和和珅,那時候的和珅貪贓枉法,乾隆會不知道麼,還有那麼多彈劾他的摺子又有什麼用,只要乾隆可以放心大膽的用和珅就行了。
房遺愛現在就是把自己打造成一個領人厭惡的人,只有別人都不鳥他房某人了,李世民纔會放心的用他。
天還沒亮,迷迷糊糊地房遺愛就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吵醒了,那是一種輕微的腳步聲,聽聲音的話,還是一羣人。
田夢涵還有佐佐姐妹都抽出武器戒備了起來,那腳步聲果然是朝房遺愛這邊來的,房遺愛還是非常緊張的,等着看清來人是誰後,房遺愛就大大的鬆了口氣。瞅見那個鬼頭鬼腦的青年,房遺愛還沒說話,田夢涵就先罵出了聲,“小林子,你就不能說句話麼?”
林元芳覺得好不冤枉,他今天剛到嵩山,正打算領人找地方休息呢,咋就碰到少將軍了呢?不過林元芳也好似很高興的,以爲內他來嵩山就是爲了尋找房遺愛的。
“少將軍,可算是找到你了,我先派人去通知下墨奇釋,他正領着人在南邊找呢。”
等着林元芳吩咐人離開後,房遺愛才一把將林元芳揪了過來,“小林子,不是讓你在幷州盯着的麼,你怎麼跑到嵩山來了。”
“少將軍,你別急啊,不是小的要來的,是鄭夫人讓小的來的,至於幷州那邊,墨統領已經派人接替小的了,所以少將軍完全不用擔心!”林元芳說的信心十足地,可房遺愛卻不怎麼高興,好好地把林元芳從幷州調出來,看來京城的情況確實不樂觀啊。
林元芳待了沒多久,墨奇釋就領着人馬風風火火的趕了過來,一瞧見房遺愛好好地,墨奇釋就長舒了口氣,“少將軍,看見你沒事末將就放心多了,現在左武衛可缺不了你啊。”
“呵呵,墨奇釋,你跑嵩山來,那萊沫兒怎麼辦?”房遺愛忍不住調笑了句,倒不是他有意揶揄墨奇釋,實在是這位老兄是個妹控,自己去嶺南大營還得把萊沫兒安排到陵陽縣去,就好像離遠了會照顧不到萊沫兒一樣。
墨奇釋尷尬的笑了笑,他撓撓頭咧嘴道,“少將軍說笑了,萊沫兒那丫頭好着呢,就是吵着要回京玩。可把末將煩透了!”
跟墨奇釋等人聊了會兒,房遺愛就問起了京城的情況,本來氣氛還不錯的,可房遺愛一問話,墨奇釋就笑不出來了。一定是出事了,房遺愛不禁皺眉道,“墨奇釋,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少將軍,具京裡的兄弟說。鄭夫人被陛下關起來了,而且大夫人的情況也是不怎麼好!”說完這些墨奇釋就低下了頭,誰曾想,聽了他的話,房遺愛並沒像他想想的那樣暴怒而起。
若說不生氣。那是假的,李世民也太無恥了點。爲了逼他房某人露面就拿鄭麗琬做文章。明知道這是個計,可房遺愛不得不去闖一闖,因爲就算沒有鄭麗琬的事情,他也得回去才行。長樂馬上就要臨盆了,不在她身邊守着,真的不放心。長樂的身子骨他是知道的,萬一有個什麼情況,能拿主意的也就他這個當夫君的了。
心中有了決斷,房遺愛就緩緩地擡起了頭。“小林子,明天你先行回京城吧,我隨後就回去!”
“少將軍,不行啊,鄭夫人說了,在事情沒有收尾之前,你不能回去的!”林元芳嚇了一跳,這個時候回京城,那不是自己往死路上走麼?如今想殺房二公子可不光陛下,那必有用心的人多了去了,例如魏王李泰和長孫衝,光這兩個人就可以讓房二公子難受了。
房遺愛衝林元芳輕巧的搖了搖手指,“不,小林子,你不懂的,這個時候回去纔是最恰當的,好了不用再說了,房某決定的事情是不會輕易更改的。”
聽房遺愛如此說,林元芳就再也張不開嘴了,他也知道房遺愛的脾氣,讓他看着鄭夫人在大牢裡卻什麼都不管,那絕對不可能的。
武順不會勸什麼,既然這個男人決定闖一闖,那就陪着,大不了一起死而已。這麼多年了,武順也早看開了,能陪着這個男人一起死,也算死得其所了。
京城裡,宮本莜男不斷地喝着酒,桌上只有酒罈子還有酒杯,連點菜餚都沒有,雖然什麼都沒有,可是宮本莜男還是喝得特別開心,人生中最後一次飲宴,那一定要喝個痛快才行。
宮本莜男忘不了那人說過的話,殺不了房遺愛,他宮本莜男就要死,因爲房遺愛是個聰明人,一定能循着蹤跡找到他這個遣唐使大人的。與其落在房遺愛手中,還不如一刀殺了自己呢。
一把明晃晃的日本刀煞是顯眼,可宮本莜男卻沒心情去欣賞,一個將死之人就是看到最美的東西又有什麼用呢?
紅色的血緩緩流過褐色的毯子,宮本莜男搖搖晃晃的躺在了地上,宮本莜男是死了,可是他死的時候是睜着眼睛的。很明顯,宮本莜男死的非常不甘心,他覺得自己死的特別冤枉。
李泰坐在院裡享受着夏日的微風,也只有在晚上李泰才能出來享受下了,大白天的熱都熱死了,誰會出來玩呢?
“燕金,情況都怎麼樣了?本王可不希望聽到有人亂說話,還有那人的屍體檢查的怎麼樣了?”
“回殿下,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只是那人的屍體,小的只從遠處觀察過,雖然不是太清楚,但還是可以確定那人確實死了。”
“死了就好,也省的本王親自動手了,另外,刑部那邊多派些人,那個林小媛一定要看好了,可別到時候被人反咬一口。”
“好的,殿下,還有什麼吩咐麼,末將也好一起忙了”燕金倒是會來事,李泰卻不會說太多的話語,有些事情說一遍就夠了,若是別人理解不了,那隻能說他腦子有毛病了。
在這個世上無法理解的事情多了,就像宮本莜男的死,這個人死了後居然連個漣漪都沒激出來。
李世民看不懂了,到底是怎麼回事,那個日本人爲什麼要自殺,真的是讓人想不通,如今鄭麗琬還在牢裡關着呢,這種情況下,鄭麗琬是做不了什麼事情的。
甘露殿裡,李世民神情異常的複雜,他一直在思索着一個問題,那就是用下作手段將房俊弄回京是好還是壞。李世民不光利用了鄭麗琬,同時也利用了長樂。也是李世民讓人散步長樂情況不妙的消息,如果說單單一個鄭麗琬房俊還不會露面的話,那加上長樂,那小子一定會出現的。
房遺愛是不知道這其中原有的,如果知道了,他一定會被氣笑的,比起無恥來,房二公子還真比不上當今陛下。
房二公子還算不錯了,最慘的當屬程處默大公子了,自從揍人事件發生後,他就被人上了腳銬,那感覺窩囊極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