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頂天冷視着他道:“好極了,現在有了你就不怕降服不了玉娟姑娘了,鍾大人你是乖乖地隨在下走呢!還是在下捆你走?”
陸嘯天扶樹站起,冷冷地道:“姓張的,你將我師妹怎麼樣了?”
張頂天道:“那個鬼丫頭,整個一狐狸精,大爺若是能將她怎樣,哪還用來找你小子,少廢話,快隨大爺走。”
陸嘯天聞此言心中稍安,冷冷地一笑,道:“在下豈是任人宰割之輩,久聞假書生大名,今日在下倒要討教幾招。”
張頂天冷哼一聲,道:“真是不知死活,你現在站都站不穩,憑什麼與張某過招,未免太兒戲了吧!你想死我也不會在此時讓你死的,隨我走。”身形前撲雙手疾抓向他的雙肩。
陸嘯天自第一眼見到他,便打算已死相拼,有了拼命的念頭,全身不知由哪裡來的一股力氣,“噌”,猛地拔出寶劍,一道寒光疾削向他的手腕。
張頂天沒想到他還有這般力氣,險些中招,連忙收臂扯身。
陸嘯天一連攻出十幾劍覺得林中多有不便,縱身奔向林外。
張頂天緊隨其後,二人翻滾着奔出樹林,落身官道旁,廝殺一處。
陸嘯天只是憑一時之氣,一股急勁,與他拼殺。時間一久,他便逐漸不敵,全身虛汗淋漓,氣喘吁吁。
張頂天見他動作緩慢,冷笑一聲,飛起一腳,“啪”踢中他的手腕,他手臂一麻寶劍脫手落地。“撲通”,他相繼癱倒在地。
張頂天冷視着他,道:“你小子這麼不老實,在下就讓你嚐嚐我大手印毒掌的滋味。”語畢,出掌惡狠狠地拍向他的前胸。
陸嘯天坐在地上集中全部的精力等待着最後的一擊,眼見他一掌擊來,心中暗道一句:“娟妹、婉兒來生再見吧!”大叫一聲,雙掌使出一招“頂天一柱”,迎着他一雙毒掌猛擊出。交睫間,“砰”地一聲大響,二人同時痛叫出聲。
張頂天飛摔出五丈餘遠,吐血而昏。
陸嘯天坐着滑出兩丈多遠,倒在路邊,鮮血如泉水一般由口中冒出,當場便如同死人一般。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上官明珠與仲孫婉兒騎快馬奔出城門,照李曦茜所說找到陸嘯天休息之所,沒見到陸嘯天。二人焦急地找遍了林裡林外,依舊一無所獲。停身古道邊,轉首四望。
上官明珠道:“怎麼會沒有呢!會不會是被官府的人發現了他?”
仲孫婉兒急的直想哭,雙目含淚,道:“如果真是那樣可怎麼辦呢!”
上官明珠道:“婉兒,你先不要急,我們回城打聽一下,也許沒有我們想的那麼遭。”
仲孫婉兒嗯了聲道:“那我們快些回城吧!”
上官明珠點了點頭,二人相繼上馬,疾奔回城。入城行至一家妓院門口,突見一個華服青年由幾個官兵擁護着出來。
上官明珠不禁看的呆了,良久她突然喊了一聲“韓秋雨……”翻身下馬,迎了上去。
那華服青年也呆了一下,隨即臉色大變,冷冷地道:“你是何人?怎麼知道本將軍的名字?”
上官明珠身體不禁有些發抖,朱脣輕顫着,雙目盯着他道:“韓師兄怎麼如此健忘?才幾年不見,就不記的我這個在杏花嶺孤守的師妹了?韓秋雨,我真是瞎了眼,看錯了你這個無恥的小人。”
韓秋雨有些惱羞成怒,喝道:“哪裡來的瘋婆娘,再不走開,別怪本將軍不客氣,滾開!”
幾個官兵拔出腰刀,揮舞着罵道:“瘋婆娘快滾開!這位乃是安節度使大人的乘龍快婿,豈是你這婆娘胡喊亂叫的人,快滾!”
上官明珠對他的話彷彿未聞,依舊看着韓秋雨,道:“秋雨,你真的就如此絕情嗎?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相守五年啊!你……”
韓秋雨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舊事,進前揮手“啪”,狠狠地打了她一個耳光。並非上官明珠躲閃不開,而是她不相信他會真的打她。粉腮火辣辣地疼痛,立刻紅腫起來。傷心氣憤使她不禁昏厥過去。
仲孫婉兒閃身進前扶住她欲倒下去的身子,急呼道:“明珠姐,明珠姐……”
韓秋雨冷視她一眼,同官兵揚常而去。
仲孫婉兒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心中暗道:“明珠姐,你怎麼會喜歡這樣一個無情無義的人……”她又連呼數聲,上官明珠才幽幽醒來,雙目一睜淚如雨下。
仲孫婉兒忙勸道:“明珠姐,這種男人不值得你愛,忘記他吧!”
上官明珠擡手拭淚,悽然一笑道:“沒事了,我早想到他會如此對我的,我們快回去找茜姑娘打聽嘯天的下落吧!”
仲孫婉兒嗯了聲,扶她站穩,將馬繮遞給她。
上官明珠雖然說沒事,可淚水還是不住的留下來。她強忍着胸中的傷悲,上馬先行。
仲孫婉兒緊隨其後,二人疾奔回李府。
李曦茜正自房中養傷,得到陸嘯天失蹤的消息,急忙去找父親問尋。上官明珠與仲孫婉兒室中相侯,少時。李曦茜回來。
仲孫婉兒急問道:“茜姐,李大人怎麼說?”
李曦茜道:“官府沒有找到嘯天,並且經貴妃娘娘的說和,皇上今日早朝已經撤回了通緝嘯天的聖旨。”
上官明珠道:“既然如此,官府這面我們就不用擔心了,可是嘯天究竟是去哪了呢!”
李曦茜道:“此時定有蹊蹺,嘯天不會一個人走的,莫非是巧遇了故人?不對,他明知道你們會去找他,不會自己離開的……”
仲孫婉兒急道:“那他一定是出了什麼事,這可怎麼辦呀?”
李曦茜面現憂容,道:“我們只能再出城找一找了,也許能找到什麼線索。”
上官明珠道:“那好,茜姑娘你還是在家養傷吧!我和婉兒再出去找找。”
李曦茜道:“我沒事了,一快兒去吧!”
仲孫婉兒道:“你臉色還不太好,不要去了。”
李曦茜道:“我真的沒事了,快走吧!”先行出門,二女見她執意要去,只好相隨出門。
三人快馬行在街上,偏偏又遇見閒逛的韓秋雨帶着十幾個官兵,騎馬橫衝直撞過來,嚇地街上百姓四下亂跑。
仲孫婉兒一指韓秋雨,道:“茜姐,就是他負了明珠姐。”
李曦茜剛聽她說起上官明珠捱打的事,心中正有氣。冷視一眼耀武揚威的韓秋雨,道:“明珠姐,你看着,我替你出氣。”沒等上官明珠言語,她已飛身急撲過去。
韓秋雨見他持劍撲來,大吃一驚,回手自腰間拔起金簫,“當”的一聲擋開她一劍,縱身下馬與李曦茜盤旋於街上。丁丁當當拆了十數招,被李曦茜一劍刺傷右腕,將金蕭奪了過去。緊接着被她飛起一腳,踹中前胸,飛摔出幾丈遠,落地抱胸吐血。
衆官兵呼喊着進前將他扶起,一個官兵頭目衝李曦茜喝道:“大膽的丫頭,你敢打安節度使大人的女婿,真是找死。快把她拿下去見安大人。”衆官兵正欲一哄而上。
李曦茜冷冷地道:“爾等不要自討苦吃了,本姑娘是李相爺的女兒,有本事叫你們的安大人去找我爹吧!”語畢,轉身走近上官明珠,伸手遞上金蕭,道:“物歸原主吧!免得被那小人糟踏了。”
上官明珠所使得金簫雕着鳳,韓秋雨的金簫雕着龍,這一雙龍鳳金簫本是一對,是金簫門祖傳之物。
上官明珠雙目含淚,接過金簫道了聲:“謝謝!”催馬先行。
李曦茜與仲孫婉兒明白她心裡不好受,沒再多說什麼,上馬相隨。
衆官兵被李林甫的名頭嚇住了,誰也沒敢阻攔三女,匆忙架起韓秋雨回去醫治。
李曦茜、仲孫婉兒、上官明珠三人出得城來又是一番苦尋,依舊沒見到陸嘯天的蹤影。李曦茜後悔把他一個人留在樹林裡,連着急帶剛與韓秋雨動武運功引發了內傷,此時不禁又吐出血來。二女大驚連忙扶她上馬回城。
黃昏漸盡,薄幕低垂。
和悅客棧一間客房中亮着燭光,陸嘯天直挺挺地躺在牀上,長安城裡醫術有名的孫唐大夫端坐牀前爲他診斷傷勢。
上官梅雪滿面憂苦立身一旁。
少時,孫唐搖了搖頭,起身道:“這位壯士身中劇毒,內元大傷,恕老夫無能爲力,壯士另請高明吧!”
上官梅雪急道:“孫大夫您再仔細看看,你是遠近聞名的大夫,一定會有辦法救他的。”
孫唐道:“不用看了,老夫確實救不了他,看他現在的傷勢,多說還能活七日,壯士儘快尋高人急救吧!”說完,匆忙離去。
上官梅雪失神地坐在牀邊,握住他的手,喃喃地道:“小妹已將城中幾位有名的大夫都請過了,沒人能治你的傷,可讓小妹如何救你呀!”明眸一眨,兩行熱淚滾落雙頰。
“我徒兒怎麼了?”陸雲龍突然入室問道。
上官梅雪吃了一驚,轉身問:“前輩尊姓高名?”
陸雲龍沒有回答,走到牀前,看了看陸嘯天的臉色,皺眉道:“他中了毒?”
上官梅雪道:“他中了“假書生’張頂天的掌毒,解藥已經服下多時了,卻不管用。”
陸雲龍道:“這小子受的內傷太重了。”伸手將他扶坐起,上牀坐在他背後,以深厚的內力爲他療傷。
上官梅雪靜靜地守候在牀邊,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陸雲龍收起雙掌,調息片刻下牀。
上官梅雪忙把陸嘯天放躺在牀。
陸雲龍從懷裡取出一個黃布包,道:“明日你就送他去百草山,到長春谷找“藥王’金峰,這個,等他醒來交給他。”說着遞上黃布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