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條管事,賀將軍,我也不是真的就捨不得這個太子之位,要跟高藏去搶王位;實在是那個淵蓋蘇文,跟我高家有着血海深仇,不報此仇,誓不爲人!只要兩位祝我報仇,到時候只有潑天富貴等着你們!”
高建武從當初的慌亂到現在的鎮定,也算是經歷了不少事情。
這段時間,九條浩之源源不斷的將平壤城中的消息帶給高建武,並且還適當的展示出了自己在漢城附近的力量。
本來漢城這邊,就不是淵蓋蘇文的大本營,高家王朝的影響力尚存。
高建武在見識了賀建帶領的士卒的戰鬥力,再跟幾個支持高家的大臣取得了聯繫之後,心思就開始活了起來。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太子之仇,我們自然可以理解!其實我九條浩之能夠有今天,也算是託了大王的福,如今大王慘遭毒手,於情於理,我都是要貢獻一份力量的。”
九條浩之雖然是以東海漁業的負責人的身份出沒在高句麗。
但是高桓權知道他是倭國人之後,對他卻是信任有加。
一個倭國人願意爲大唐賣命,定然是爲了利益;只要自己給的利益夠豐厚,他也可以爲自己賣命吧?
只要能夠起事成功,哪怕是給九條浩之一個大對盧的位置坐一坐,又有什麼關係呢?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這些天,我已經聯繫了一些人,至少可以召集幾千人,再加上賀將軍領導的隋民,我們立馬就可以有一支一萬多人的大軍。
別看人數似乎不多,但是高句麗全國的二十來往兵馬,基本上都是分佈在遼東和平壤,國內城和漢城雖然也有一些,但是不多。其他地方就更少了,所以我們的一萬多人的大軍,完全可以把漢城周圍的城池先拿下,然後再借機拿下漢城,大事就算是成了一半了!”
高桓權倒也不完全是草包,對於高句麗整體的情況,還是有所瞭解的。
怎麼說他也是高句麗曾經的太子,並且還是那種很快就能接任國王的太子。
“沒問題!東海漁業在漢江邊上的貨棧裡頭,還有一批刀劍,如今正好派上用場。當然,這批貨物不是我個人的,我頂多就能說服東家以成本價出售給高句麗!”
九條浩之適時的再給高桓權一些利好消息,以便堅定他起事的信心。
雖然賀建能夠聯繫上的隋民,或者是隋民的後代有上萬人。
但是之前願意跟着賀建做事的人其實只有一千來人。
所以如果賀建自己此時起兵的話,不僅很難找到合適的藉口,響應的人也不會很多。
但是起事的人換成是前任太子高桓權,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首先,高桓權當了高句麗十幾年的太子,影響力還是比較大的。
其次,高桓權有足夠的理由起兵“清君側”,並且號召所有反對淵蓋蘇文的力量站出來響應。
再者,只有高桓權出面領導義軍,東海漁業運到漢城的軍械,才能賣到一個好價錢啊。
“不!我絕不會幹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這些軍械,解決了我們的燃眉之急,怎麼可以讓東海漁業虧本呢?軍械在長安生產出來,一路運輸過來也是需要成本的,並且也要考量它的損耗,以成本價賣給我們,豈不是就是讓東海漁業陷入虧損?”
高桓權可是去過長安城的人,自然知道東海漁業在大唐的影響力。
不客氣的說,只要東海漁業支持他,基本上就代表了大唐在支持他。
如今,只要花一筆錢,就能獲得支持,何樂而不爲呢。
“太子,這些都是小事,當務之急是先聯絡幾個您信任的官員,讓他們跟着我們一起出面起事,先佔住一個城池,這樣才能吸引更多的人加入。”
賀建早就要忍不住心中的激動了。
多少年了,自己總算是等到了這一天。
當初高句麗人強加到自己身上的痛苦,一定要百倍、千倍的返回去。
“沒錯!走,我們現在就行動!”
高桓權臉上露出了堅毅的神情。
……
平壤城中,淵蓋蘇文剛剛收到淵男生從邊疆派人送回來的消息。
高句麗和百濟聯軍,已經攻克了新羅的六座城池,距離新羅國度金城,已經不到百里。
“恭喜莫離支,我高句麗幾百年未能實現的夙願,就要在您手中完成了!”
王宮之中,一幫淵蓋蘇文的親信,正在堂而皇之的在那裡慶賀。
至於王宮的主人高藏王,根本就沒有人關心他的死活。
整個王宮的護衛都是淵蓋蘇文的人,高藏王活的其實更像是一個囚徒。
只不過這個囚徒的身份比較高級擺了。
“不敢當!這都是衆位將士用命,百姓支持的結果!”
淵蓋蘇文難得的謙虛了一把,不過臉上的笑容,卻是怎麼都掩蓋不住。
說實在的,淵蓋蘇文把高建武給誅殺了,要說心裡面一點壓力也沒有,自然也是假的。
不過,如今即將有了征服新羅的大功,他覺得自己屁股下面這個莫離支的位置,算是徹底坐穩了。
“聯合百濟共同討伐新羅,這可是莫離支您的注意,尋找戰機攻打新羅,也是莫離支您的安排;要我說,這個功勞,九成都是莫離支您的呢!”
“對啊!要是沒有莫離支,哪能有我們高句麗如今的大好局面啊。”
“說的在理,要我看,那個高藏王也要有點自知之明纔對,不如早點把王位讓出來算了。”
阿諛奉承之人,可不是大唐纔有。
高句麗的那幫人,噁心起來,那更是沒有下限。
“衆位過獎了!來,我們共飲此杯,預祝我們高句麗大軍能夠早日踏平新羅,橫掃半島,完成先祖們未成實現的願望!”
淵蓋蘇文拿起了酒杯,一口將被子裡的“燒刀子”一飲而盡。
“莫離支!王宮外有水師將士緊急求見!”
就在淵蓋蘇文等人準備欣賞接下來的舞蹈的時候,一名護衛急急忙忙的從外面闖了進來,打破了這副讓人陶醉的場景。
“水師將士?”淵蓋蘇文有點困惑的擡起頭,“出了什麼事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