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皇爺爺，您，您這是說的哪裡話啊？”白象王哭喪着臉，道：“俺在您的教誨之下，已經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還請爺爺給俺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俺的法力雖然不算多厲害，但也是踏上了太乙之數的妖族大聖，爺爺您正好缺少一個坐騎，俺甘願當牛做馬啊！”
在他的認知裡，這些大神通者最喜歡收強大的妖怪當坐騎，對於許多仙佛神聖來說，坐騎就像是凡人的馬車，代表着面子。
坐騎越強大，就相當於凡人的馬車越華麗，作爲主人的自己，當然也就越有面子。
因此，自古以來，強大到一定程度的妖魔從來就不擔心自己會被殺死。
哪怕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只需要向一個大神通者表示臣服，願意當坐騎，基本都會得到准許，並得以繼續存活。
畢竟，如今這個時代，妖族式微，修爲法力高深的妖怪極其稀少，能尋到一個已是不易，能將其降服，並甘願當坐騎的更少了。
自然要珍惜。
白象王覺得自己這樣一個踏上了太乙之數的大妖，甘願當坐騎，肯定不會被殺死。
這個強大到離譜的人類，也肯定會接受。
踏上太乙之數的坐騎，這可是天庭的頂尖帝君，佛門的佛陀乃至古佛，或者極少數法力高深的大菩薩才能擁有的。
何其珍貴啊！
自己的兄長就是靠着給佛門的普賢菩薩當坐騎，得以暢遊三界，無有障礙。
還能在西牛賀洲靈山腳下佔山爲王，逍遙快活。
着實讓人羨慕。
“嗯，這個人類的實力也不錯，應該是踏上了太乙真流的大能，倒也算是個靠山了。”白象王心裡已經開始暢想自己作爲李恆的坐騎，外出耀武揚威的場面了。
甚至都已經想好了等李恆這個主人死了之後，自己應該去哪裡佔山爲王，以及下個主人選擇什麼樣的存在……
“你說你要改過自新，那你講一講，你有何過錯？”李恆淡漠的聲音傳來。
“這事兒成了！”白象王心中狂喜，同時對李恆十分不屑，“呵呵，任你先前表現得如何正義凜然，還不是抵擋不了豪華坐騎的誘惑，終究是不會殺我。”
在它看來，李恆的做法就在爲收它爲坐騎做鋪墊。
先問過錯，明瞭前塵，接下來就要問如何自新，以定未來，最後再告誡幾句，就會將它收爲坐騎。
不過，表面上白象王還是很老實的，它畢恭畢敬地道：“爺爺問得好，俺改過自新之前，當然要例數自身過錯，這樣纔好改正啊。
“俺三百年前來到這裡，原本打算吃光這迦屍羅國的人，可在吃到一半的時候，那個大蓮華菩薩出現了。
“那禿驢說俺這樣吃光一國就沒了後續，讓俺把人圈養起來，這樣就可以長長久久吃之不絕，也不需要換地方。
“俺覺得很有道理，就聽從了那個禿驢的建議，把這裡的人族都圈養起來，供吃供喝，定時收割食用，三百年來，倒還讓這迦屍羅國的人丁變得更加興旺了。
“嘿嘿，不過俺知道這是錯的，因此不敢居功，這麼多年俺的確吃了不少人，以後俺會每天在心裡向他們道歉，以償還罪孽的。
“爺爺，俺說話算話，從今以後肯定……”
“不！不必！”李恆的聲音打斷了這白象王的話，他目光冰冷地擡起了右手，沉聲道：“你不需要懺悔，不需要償還罪孽，直接去死就好了。”
轟隆！
只聽一聲巨響忽然爆開，就猶如天塌地陷般，李恆的右手捏成了拳印，砸落在了白象王的腦袋上。
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白象王根本就來不及施展任何應對措施，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被這一拳砸穿了天靈蓋！
當場肉身死亡！
對於現在的李恆來說，區區太乙之數的妖魔，根本就不值一提，弱小至極。
隨手就能打死。
這白象王罪孽如此深重，吃人無數，甚至還想蠱惑他，讓他不要下殺手，簡直就是在找死。
因此，李恆懶得再聽它辯解，直接一拳砸了下去。
不過，現在白象王雖然被他一拳砸碎了肉身，神魂卻依舊存在，並沒有被直接打碎，意識依舊是清醒着的。
“爲什麼，聖皇爺爺，這是爲什麼？！”
白象王的神魂跪倒在了李恆面前，高聲呼喊，苦苦哀求，“我已經答應給你當坐騎了，爲什麼還要殺我，爲什麼？！”
一個踏上了太乙之數的妖怪當坐騎，這是多了值得炫耀的事情，是多少大神通者都求而不得的上佳坐騎！
這個人類就要對此毫不在意，直接打殺了它！
太荒謬了！
爲什麼會這樣？！
“事到如今你還能問出爲什麼，就意味着你實在該死！”李恆冷笑道，右手再次擡起，捏成拳印，就要向白象王打去。
這一拳下去，會直接把白象王的神魂打碎，讓它形神俱滅，不復存在，從此死的不能再死。
“不！你不要殺我！”白象王歇斯底里地叫喊道：“我，我的兄長可是普賢菩薩的坐騎，它還有兩位結拜兄長，都是蓋世大神通者，你殺了我，就要面臨它們的怒火！”
“普賢菩薩的坐騎？”李恆聞言眼睛微微一眯，手上的動作卻並沒有停止，冷笑道：“那又如何，縱然是那黃牙老象自己在這裡，我也是照殺不誤！”
砰！
話音剛落，他這一拳就砸在了白象王猶如實質般的神魂之上，發出了沉悶的響聲，無匹神威頓時爆發，摧枯拉朽地開始震碎白象王的神魂。
“啊啊！”白象王的神魂發出了淒厲至極的慘叫，其中蘊含着極度的不甘與憤怒，“人類，人類！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最終，這頭在迦屍羅國爲禍三百年的白象妖就此被滅殺！
衆多大唐將士見到這幅景象，紛紛跪倒在地，畢恭畢敬地向李恆行禮。
“吾皇神威！滅殺妖孽，承平天下，聖皇陛下神武！”
“吾皇神威！滅殺妖孽，承平天下，聖皇陛下神武！”
“吾皇神威！滅殺妖孽，承平天下，聖皇陛下神武！”
……
……
裴絳慧臉上緊繃的表情也終於變得放鬆。
她來到李恆的身邊，沉聲道：“沒想到這白象居然想着當坐騎就可以活命，想要以此來償還過去三百年所犯下的罪孽，簡直不可理喻！”
“呵，可想而知，諸多仙佛神聖對人族的態度。”李恆冷笑道：“若非那些大神通者縱容，這白象如何會有這般想法，核心還是在於例子太多了。”
對於某些高高在上的仙佛神聖來說，一個豪華坐騎遠比被妖魔殘殺的人族重要。
這纔會有如白象王這樣的妖魔，認爲只要當了坐騎，就可以萬事大吉。
它口中的兄長，就是靠着爲普賢菩薩當坐騎，得以在大劫之中保全了自身性命，與之一起的還有文殊菩薩的那隻青毛獅子坐騎，同樣也是如此。
如此風氣，對於人族來說，簡直就是絲毫都不把人命當一回事。
可在神佛之間卻似乎已是司空見慣。
“以後我人族的強者也會越來越多，互相攀比坐騎的情況恐怕也難免出現。”李恆心中一動，沉聲道：“這種情況，必須禁止！”
“嗯，我明白。”裴絳慧輕輕頷首，道：“就先從鎮魔司做起吧，無論是誰，絕不允許私自豢養吃過人的妖物當坐騎。”
“正該如此。”李恆點頭表示贊同，目光又看向前方的迦屍羅國，道：“你先率領衆將士，清理這方國度的中的妖孽，救出那些被圈養的人族吧。”
“遵命！”裴絳慧點頭道。
……
迦屍羅國這個被白象王蹂躪玩弄了三百年的國家，內部幾乎已經沒有了半點人類文明的樣子，到處都是充滿了血腥和野蠻的樣子。
人皮、人筋、人血，斷肢殘臂被扔的到處都是，完全是衣服人間煉獄的模樣，讓人不忍直視。
而生活在城中的妖魔和僧人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
裴絳慧帶領衆將士衝進迦屍羅國王城之後，就把立面殘留的妖魔以及僧人全都集中了起來，一起處死。
最後搜尋全城，居然找出來近百萬名被圈養起來充當血食的人族。
這些人族的年齡都不大，普遍都只有一兩歲的年紀，可卻都被催熟到了十幾歲的模樣。
他們幾乎沒有任何屬於人的智慧，不會說話，不會走路，只能在地上亂爬，雙目無神，口水亂流，完全是動物模樣。
並且，由於是催熟的緣故，這些人的發育極其不健全，身上幾乎沒有什麼健康的地方，就算給了他們正常的生活環境，估計也活不過五歲。
“陛下，這該怎麼辦？”裴絳慧對此束手無策，只好求助於李恆。
同時她也在壓抑滿腔的怒火，她從未想過世上居然還會有這樣徹底喪失了人性的地方，簡直是觸目驚心。
在處理迦屍羅國內情況的時候，讓她一度產生行走天下，殺盡一切妖魔的念頭。
“此事好說。”李恆淡淡一笑。
隨即，他縱身一躍，直接來到了已經斷裂坍塌的城牆上，俯視着被集中起來的百萬人族。
李恆的眼睛裡忽然泛起了玄黃之色，無形的精神力量擴散開來，瞬間就讓這近百萬的人族全身僵直，讓他們原本呆滯無神的眼睛重新煥發了光彩。
與此同時，他擡手一揮，直接就把白象王的屍體碾碎成了純粹的元氣，揮灑下去，滋養這些人族的身體，讓他們恢復健康。
片刻之後，這近百萬人族的身體都恢復了健康，精神狀態也在幻術之中經歷了一場場輪迴，經歷了完整的人生。
並且對迦屍羅國的情況有了清晰的認知。
於是，在他們恢復清醒狀態的一瞬間，便都跪了下來，向李恆俯首謝恩，頂禮膜拜。
“陛下好厲害的手段！”裴絳慧驚歎道。
“嗯嗯，聖皇陛下好厲害啊！”上官婉兒也跟着點頭道，看向李恆的目光之中滿是崇拜。
“舉手之勞罷了。”李恆輕輕搖頭，看向裴絳慧，笑道：“阿慧，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繼續向南征戰？”
“先不繼續了，有些疲乏了。”裴絳慧搖頭道：“而且我也認識到自己的實力有些不足，遇到太強的妖魔，根本就不是對手，還是先回長安潛心修行的一段時間吧。”
“哈哈，這倒是省的我勸你了。”李恆笑了起來，道：“這迦屍羅國都已經快到南贍部洲邊界，再往前的妖魔或許會超乎想象的強大，我本就不建議你繼續前行了。”
南贍部洲以南其實依舊有十分廣大的區域。
可那片區域自古便是人跡罕至之處，被無數妖魔盤踞，兇險至極，幾乎沒有文明，並沒有太多征伐的價值。
而且，相比起裴絳慧這個快要打到南贍部洲邊界的速度，西邊的戰線推進速度就極慢了，到現在都還沒打到朱紫國呢。
李恆打算等裴絳慧休息一段時間，實力得到增強之後，再派她去西邊的戰線上去，從而加快西進的速度。
此時，距離蟠桃會越來越近，他對擴張大唐疆域，增強整體氣運的需求就變得更加迫切。
……
離開迦屍羅國之後，李恆便帶着裴絳慧、上官婉兒以及一衆大唐將士回返了大唐。
準備在第二天早朝時商議封賞一事。
可當天晚上，在於裴絳慧進行神魂雙修，擴展神魂感知的時候，李恆忽然發現自己的周身不知何時纏繞了絲絲縷縷的素白之氣。
“是陰德之氣！”李恆驚喜不已。
推算過後，得知竟是因爲他斬殺了白象王，拯救了衆多國外百姓，被他們誠心誠意地感激，這便積累了陰德。
“雖然這陰德之氣不算多，卻也足以作爲靈引，讓我的人皇寶體修行更進一步！接下來距離五德齊備就只剩下道德和福德了！”
……
翌日清晨。
大明宮宣政殿上，李恆與衆多朝臣商議了裴絳慧等南征將士的封賞詳情。
這個議題結束之後，袁天罡忽然出列啓奏。
“陛下，您登基日久，聖德威儀深入百姓之心，理應順應民意，改元定號，令萬象出新了。”
——
ps：大家覺得什麼年號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