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正午。
浮空山基地上空蕩起蒸騰的景象。
金芒給意,七彩琉璃。
縱使只是水蒸氣的彩幻景象,一種和風而動的漣漪異象,但透着權威性。
高高在上,令人仰望膜拜。
珩賢子走出修煉室,漫步在浮空山基地廣場上,瞅見山下無數人正在膜拜基地,蹙眉說道:“山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長老,弟子也不知道山下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知道今天早上以來,山下陸陸續續涌來人羣,膜拜基地,什麼也不說。
弟子問過不少人,他們只說心誠則靈。
再就是說什麼,只要誠心歸附浮空山基地,就能恩澤子嗣,過上幸福的生活了!”
看守門戶的外門弟子躬身行禮說道,話裡話外透着詭異。
無端涌來這麼多外族人,黑皮膚,說話都嘰裡咕嚕的,聽着就煩。
關鍵是來了這麼多人,絕非正常現象。
珩賢子意識到背後有人搞鬼,生氣的呵斥:“你們看守浮空山基地的門戶,發現山下出現異常情況,你們爲什麼不早點彙報上去?”
“回長老,弟子也是剛剛接班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啊!”
弟子嚇了一哆嗦,憋屈的說道。
這種事都發生了,關我什麼事啊!
“沙沙”
張濤抱着兒子走到半山腰上的城牆上,便見珩賢子飛臨過來,蹙眉問道:“您老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只想問問你們有沒有過問山下發生的人潮事件?”
珩賢子正爲沒孩子的事與相好的鬧矛盾,見不得張濤抱着剛剛被王浪軍送歸的兒子,不忿的說道。
躺着中槍的事情,真不是人能夠忍受的啊!
要什麼孩子啊?
小孩子成天吵吵鬧鬧的,煩死人了。
要來就是討命的娃。
珩賢子極度牴觸,可是相好的不依不饒,要孩子,傷腦筋啊!
張濤大略知曉珩賢子的梗,不在意的說道:“山下來的外族人,哪天不是很多啊?
今天的情況有些特殊,但不就那樣麼?
再說了,前隋皇太后攜太子依附浮空山基地,建立隋王朝,接管了浮空山一帶的軍權。
你說有我什麼事啊?”
“你這是自暴自棄,誠心給王浪軍添堵是吧?”
珩賢子越說越生氣,感覺就是對牛彈琴。
自從張濤與香荷的孩子被人劫走之後,他們夫婦二人就開始埋怨王浪軍無情無義了。
這種事本該很平常。
畢竟他們剛剛失去孩子,說一些不經大腦的話,也屬正常。
人之常情嘛!
有些事在所難免,理解就好!
可是他們夫婦二人見不到孩子,就把責任推到王浪軍身上,鬧事,撂挑子,只把基地鬧得烏煙瘴氣的。
期間,王浪軍神志不清,他們都知道,但他們總說王浪軍是裝的,刻意不救他們的孩子,故意裝暈矇混過關。
這就傷感情了。
誰是誰非能以定論。
但他們夫婦在基地裡高獨裁,呼籲軍民向王浪軍討要公道,要麼爲他們找回孩子,承認浮空山一帶的軍民屬於王浪軍麾下的人。
要麼兩不相干,自此老死不相往來。
玩獨立,強迫王浪軍救孩子。
這是一開始的初衷,大家還是理解的。
但時間一長,這事就變味了。
好像他們夫婦發了瘋,確實要把浮空山基地變成囊中物,獨霸一方。
不過他們夫婦想的太簡單了。
在沒有修士支持的情況下,僅憑維護他們的那些個老卒,充其量兩三千人,不夠一個修士熱身屠殺的份。
可是他們明知道自己沒能力,還要鬧獨立。
只爲張濤是王浪軍的表兄,不能讓外人霸佔,掠奪表弟的基業。
理論上說的通,沒人跟他們爭。
珩賢子的師門一致認爲,這還是張濤夫婦爲了孩子,纔出此下策,逼迫王浪軍救孩子。
好吧,珩賢子的師門認了,不跟他們夫婦一般見識。
然而,在某個夜裡,他們夫婦帶兵發動政變,強勢驅逐珩賢子師門衆人,揚言替王浪軍接管浮空山基地。
事情鬧大了。
一發不可收拾。
珩賢子就把這種事報給狄韻來處理。
於是乎,整來了前隋皇太后與太子,奪了他們夫婦的一切權利,一朝打入凡塵。
他們呢?
成天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就剩下詆譭王浪軍了。
說什麼王浪軍六親不認,狄韻忘恩負義等等不堪入耳的詬病,挑事,鬧事。
後來,狄韻煩了,給出一句:做富家翁就老實的待在基地,不愁富足一生,恩澤子嗣的榮耀。
做梟雄就拿出真本事,一刀一槍的殺出來。
別指望誰來幫助你們奪取榮耀功績,就算賞給你們這些權勢名望與利益,你們也沒本事守住。
做小人就滾出浮空山基地,天大地大任馳騁。
這一席話,直接把他們夫婦打入凡塵。
鬧什麼呀?
文不成,處理不了幾件沾點文墨的案子,做不了文官。
武不就,僅憑張濤堪比二流武將的實力,擱在一個練氣一重的修士眼裡也是渣渣。
做不了武將,出門還會被人當王浪軍的親戚給綁了。
至此,他們夫婦只能淪爲打雜的管事,成爲邊緣化的人物。
可是他們夫婦不甘心,總覺着有王浪軍這層表親關係,混不出一個人樣來,脊樑骨涼颼颼的啊!
那就爭唄,鬥唄,憑本事奪取權利。
可是他們夫婦屢屢失敗,敗的很慘,到如今啥事也不管了。
珩賢子都知道他們夫婦這種秉性,算個什麼人?
舊事休提,就眼巴前的立功機會,張濤硬是沒有眼力見,把握不住,足以證明能力太次了。
珩賢子也曾受狄韻之託,能幫就幫,可是就這種爛泥扶不上牆的角色,怎麼幫啊?
再說了,珩賢子已經當面點醒張濤,山下涌來的人潮有問題,他不重視,不上心,真是醉了。
珩賢子頭疼扶額說道:“張濤,你們夫婦要是爲子嗣好,從現在開始與王浪軍劃清界限。
學聰明點,逮住機會立功,成爲隋王朝的從龍之臣。
到那時,你們夫婦纔會體悟到榮耀的成就感,懂?”
“你,你說什麼?
不,不是,你的意思是……”
張濤也不是笨人,只是介入香荷太強勢,變成妻管嚴,有些上不檯面了,能力還是有的。
珩賢子不待他說完,擺手說道:“我不知道,你自己去琢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