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似乎失去了溫度?
陽光匯入無量山散發出青灰色的霧氣中隨風吹來,沐浴、感在身心上泛起陰冷而腥辣的感觸,遍體微微發毛,頗有不寒而慄的意味。
至少周邊的人人人流露出冷淡、戲謔、鄙夷、冷厲與殺氣騰騰的面目表情,似是冰人,而不是兵人?
但他們確實是皇帝的兵人,正在爲皇帝營造將帥當衆讓下屬立下軍令狀的氛圍。
這導致現場上的氣氛變得威嚴、冷凌、蕭殺森森的讓人感觸不到驕陽的溫度。
嚇死寶寶了,王浪軍環視周邊的將士一眼,略過老匠頭臉上流露出冷淡而戲謔的神色,無視了老程擠眉弄眼的示意,轉向一臉威儀的皇帝說道:“你要我立下軍令狀,制約我的生死也無不可。
但是我不是你的兵,也不是你的奴才,而是你請過來開啓傳承洞府的奇才。
作爲奇才,我記着你以前對我的百般刁難,刻意過來幫你開啓傳承洞府劃清你我之間的界線。
事成之後,我和你各不相干,老死不相往來。
如今,你請我來開啓傳承洞府,還要限制我開啓傳承洞府的方式,我在你的眼裡成什麼人了?
你也別給我理論君臣民之間的那些法度禮儀等等條條框框,限制我的人生自由,那不好使。
而我對你們指定的那些條框,只需隨便製作出一個神物件爲大唐做出貢獻,就能遠超你身邊的那些大臣對大唐做出的貢獻,以卓越的貢獻打破你思維上的條框很難麼?
不過你若是一定想要擁有拿捏我的把柄,讓我立下軍令狀,我希望你拿出等價的籌碼再談軍令狀?
你應該知道我一心賺錢,我看中的是利益。”
“你,好,你立下無償效力於朕一年的軍令狀,朕用紫金寶弓與你賭一次強弓搭建橋樑的成敗又有何妨?”
李世民耳聞目見了這庶子風淡雲輕的模樣與歪理邪說,不禁默認了庶子的奇才貢獻理論,怒極而笑着揮手讓小喜子去取紫金寶弓,朗聲說道。
若是奴役這庶子一年時間,榨乾這庶子的智慧結晶,再……
小喜子驚得膛目結舌的愣在當場,突感皇上瞪過來,一個激靈領命轉身時見王浪軍笑而不語,齜着牙瞪了他一眼。
王浪軍直接無視了他的存在,也沒有在意老程的嬉笑,以及老匠頭的冷漠表情,只待小喜子取來了一個長方形的錦盒,接在手中打開錦盒,這是……
紫木弓身上鑲嵌着紫金印花,細看印花才發現印花是龍紋。
兩條紫金龍紋對向盤繞在弓身上,龍頭撩張開龍嘴,意圖吞下弓身握柄正中的前端鑲嵌的一枚紅寶石,組成二龍戲珠的態勢。
而兩條龍尾延伸至弓身兩端,與青紅色的弓弦相連,組成一張寶弓。
寶弓在驕陽下閃耀出琉璃的鍍金與紅芒,氤氳出一層紅金交匯的霧氣,神韻非凡。
“吱吱”
左手扣住寶弓握柄,手指正好卡住了握柄前端的紅寶石,向前推動,配合右手扣弦拉開寶弓。
拉力在一石五上下,一百八十多斤的樣子,王浪軍把寶弓拉至滿月狀,若有所思,遂提着寶弓轉向左側堆放箱子的平臺說道:“來人,把那兩口大紅色的木箱擡過來。”
“沙沙”
四名侍衛在皇上揮手的示意下合力擡起木箱送了過來。
大紅箱子沒有上鎖,箱子上面也沒有貼封條,但箱子沒有人可以打開。
更加奇特的是箱子上面沒有開裂的合口,形似一個整體,在箱子上面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縫隙。
就像是一個上弧形下方形的實心木頭。
這還是一個箱子嗎?
真不知道這庶子做出這種箱子幹什麼用?
爲了撬開他送來的這些箱子,朕下令三軍將士一起鼓搗這些木箱整整三天時間,一無所獲。
最終,朕讓這一臉冷漠的老匠頭鼓搗木箱,老匠頭的木藝精湛,但他也對這些箱子觸手無策,氣憤不過篤定爲實心木頭,罵這預備開箱子的庶子存心戲弄人,咦……
這怎麼可能呢?
“啊,嘶嘶……”
站在周邊的侍衛看得驚呼出聲,其中夾雜着吸涼氣的聲音。
人人流露出羞愧、憤怒、震驚、雷擊得裡嫩外焦的表情,就跟烤肉差不離了。
想必他們與朕的感觸一個樣,朕真心沒臉見人了,也在憤恨這庶子戲弄人的本事,簡直了……
他就不是人。
真是一個怪胎,怪得不按常理出牌的混蛋,他怎麼會這麼幹呢?
該死的,他是存心把朕當猴耍,朕受夠了……
朕極少接觸這種木箱子,但也知道木箱子的開合口設在上方弧形的蓋子下方三寸的位置上。
就算木箱的蓋子的開合口不在上方,也應該把箱蓋設在箱子四周,便於往箱子裡裝東西與整理箱子內的物品。
這是常理,不可能改變……
不,這庶子改不了箱子的結構,不過那庶子要倒黴了……
“臭小子,誰讓你這樣做箱子的?”
老匠頭看着浪軍打開了箱子,羞怒交集,一個箭步衝到浪軍的身邊,揚起手來就要抽打浪軍,同時厲聲呵斥。
古語云:無規矩不成方圓。
而作爲木匠有很多講究,講究尺碼數字對應天道五行與世人禁忌的問題。
譬如修建皇宮的尺碼講究九極,久久長治,九五至尊,不能放尺縮碼犯了皇家的統治忌諱,那會掉腦袋的。
而製作箱子講究貴氣,多爲爲嫁娶人家制作箱子,不能把方方正正的箱子做成關柩與不吉利的尺寸,否則就會鬧出人命的。
可是這小子把箱子製作成這樣,找抽……
王浪軍左跨一步避開了老匠頭抽打臉面的一巴掌,一邊把箱子斜支在地上,讓箱子的箱口斜對着無量山的山坡,一邊拉出箱子內的細線套在一支羽箭的箭尾上說道:“老匠頭,你發什麼瘋?
不過看在你一把年紀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但你沒有教過我什麼,我做出什麼物件與你不相干,你犯不上臉上無光而生氣。
你還是睜大眼睛看着吧。”
“你,你……”
老匠頭怒指着浪軍,想到五年來沒有教過他什麼,哆嗦着嘴脣說不出話來了,突見他射出了羽箭。
“咻”
羽箭化作流失一閃而逝。
“嘶嘶”
木箱內的細線伴隨羽箭牽引而出,飛速的減少着。
迎向西北風妖嬈飛行,飛越蛇谷,從無量山山坡上凸出的環彎藤蔓的縫隙之中穿過,伴隨羽箭沒入青灰色的霧氣中。
無形中搭建起一根細線橋樑,引人矚目與非議。
“哼,你射箭引線搭橋完了嗎?”
李世民起初驚訝莫名,遂冷笑着轉向庶子問道。
王浪軍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不予回答,但惹怒了皇帝。
李世民見之色變,麪皮抽抽着說道:“你自今日起便是朕的奴隸,朕命你跪下、自扇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