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朦朧在紫氣紗帳的遠山的另一邊,才攀上青山如黛的山巔,展露出一輪迷濛的紅日。
紅日映照出淡紫泛白的晨霧,隨風飄蕩在山巒林木之間,似是仙界的一邊、朝陽破曉耀人間?
可是這祥瑞的朝陽破曉晨景阻隔在青灰色的霧氣之外,讓人朦朧的看不清朝陽破曉時的那份清朗的美景,青紗帳外朦朧曜日?
就像是這老匠頭讓人看不清他的內心世界一樣。
他以他那白髮白鬚與一張淳樸的褶子臉及善言迷惑別人的視聽,掩藏他獨自潛入墨水湖中,踩踏着水中石上奔行過來了?
拋開他踩踏水中石奔行的機關踏腳石,讓後來的人涉足水中石上就墜入湖中喂水怪的恐怖景象與機關石的巧妙等問題,單說老匠頭想幹什麼?
他甘冒欺君罔上的死罪,把皇帝給騙了,再把皇帝甩在他的身後不屑一顧的衝到懸崖峭壁處,他不怕皇帝處死他麼?
貌似他比哥的膽子還要大啊?
哥都不敢與皇帝死磕到底,皇帝卻被他給涮了,咦,那是……
這怎麼可能呢?
難道是哥的眼花了?
好像沒有看花眼,但這種情況超出了哥的理解範疇,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原本哥看着老匠頭從水中石上奔行過來,抵達懸崖峭壁就該啞火了,他該向坐在上方五十多丈高的懸崖峭壁上哥求救了,但…
“哈哈哈,李世民,你這弒兄逼父的小人留在樹林裡喂蛇去吧…”
山下的老匠頭滿含恨意的呵斥皇帝,撕破了聲帶的餘音迴盪在懸崖峭壁上,悠遠的傳盪開去。
這該有多大的恨,仇視皇帝…
“放箭,給朕用亂箭射死他,滅了他這個欺君罔上的逆賊,放箭…”
皇帝站在一百多丈外的樹林中的軟梯橋樑上,揮舞着龍袍袖口飄揚在風中,怒指着老匠頭下旨三軍將士放箭。
“嗖嗖嗖”
三軍將士射出了一輪羽箭,宛如一片陰雲穿過青灰色的霧氣,攜帶着霧氣亂流籠罩到山下。
“叮叮叮”
羽箭射在懸崖峭壁上,反彈飆射開去墜入墨水湖中,濺起一陣水花。
“哈哈哈,李世民,你下令三軍射殺老子,老子活的好好的,再來…”
老匠頭躲在山下峭壁的石凹之內叫嚷起來。
他肆無忌憚的挑釁,羞辱着皇帝,只把皇帝氣得暴跳如雷的下令三軍射殺老匠頭,可惜羽箭沒有射殺老匠頭的角度,讓老匠頭越發放肆的挑逗皇帝射殺他。
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不是堵死他生還的退路麼?
難道他一心求死,不對,他求死爲什麼還要激怒皇帝,吃多了撐的麼?
莫非是…
“庶子,王浪軍,你的爹孃現已被本將拿下。
本將命你捉拿老匠頭,再架構無量山至這片山林的草繩纜車,供皇上登山開啓傳承天書。
否則無論皇上治本將什麼死罪,本將也要殺了你的爹孃!”
尼瑪的,樹林中傳來李方的咆哮聲,還特麼的說得咬牙切齒的,作死乎?
他是存心找死?王浪軍一驚站到凸出懸崖的黑石上,側眸左側樹林中的人影,遙見李方持劍擱在老豆的後脖頸上,呼吸加速,雙目生痛,滿含殺意的瞪着李方呵斥:“李家的賊子,你再給本公子說一遍試試?”
“本將何懼你一個庶子,大逆不道的逆賊的威脅?
你再給本將犟嘴一句試試,看看本將敢不敢當衆斬下你們王家叛賊王泰的狗頭…”
這該死的庶子還敢威脅本將,李方緩緩的揚起了手中的利劍,伴隨怒視着無量山懸崖峭壁上的庶子、作勢斬頭的比劃着呵斥。
這李方雜種罪該萬死…王浪軍心急如麻,還沒有找到措詞,便聽見皇帝怒斥:“李方,你想造反嗎?”
“皇上,臣一心爲皇上清君側,不敢對皇上生出二心,此情天地可鑑!”
皇上還不知道身陷絕境…李方收劍歸鞘,揮手示意手下的親衛預備對王泰夫婦實施砍頭之刑,遂轉向右側的皇上,跪倒在地上磕頭說道。
這李方捉拿王泰夫婦陷朕於不義之地,李世民一陣氣結,想到懸崖峭壁上的庶子會因此生出誤會,誤以爲自己授命李方去捉拿王泰夫婦。
如此一來,朕就變成脅迫那庶子的家人鎮壓他屈服於朕的事實,自此讓他結仇生恨,敵對上了?
那庶子該怎麼辦?
第一,他爲了拯救他的爹孃暫時屈服於朕,接引朕抵達傳承洞府,伺機加害於朕,纔不負他那詭譎般的智謀。
第二,他會促成朕脅迫、殘殺他的爹孃的事實,傳揚天下中傷朕的聲譽,以圖洗脫他無情無義,不忠不孝的罪名,便於他與朕死磕到底成就他的雄心偉業打下基礎?
如此一來,他此刻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霸佔傳承天書,再無家眷的負累與牽掛,剝奪朕的天書與朕爭奪江山?
第三,朕一直都在懷疑他與多次逼宮篡位事件背後的主謀有關係,但他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達成共識,處在彼此算計與談判磋商的層面上。
若是在這種情況下,他的爹孃死於朕的手下人之手之後,他會毫無顧忌的聯合惡勢力與朕爭奪江山。
朕不敢想象他以他那神奇的草木內勁輔助惡勢力打造出什麼樣軍隊、衝擊朕的江山?
不,這絕對不行…李世民一念至此,心神恍惚幾近昏厥過去,在小喜子的攙扶下站穩身形,擡手怒指着李方呵斥:“李方,你給朕一個解釋,否則朕誅你九族…”
“演,編,本公子看着你們君臣二人耍寶,你們還能耍出花來麼?”
該死的皇帝真特麼的奸詐,玩虐心苦肉計,王浪軍隔着墨水湖遙看皇帝與李方的嘴臉,恨得牙癢癢的,厲聲嘲諷。
這罪該挫骨揚灰的庶子還敢耍貧嘴?李方一怒站起身來,不顧皇上氣得遍體顫抖的模樣,轉向無量山懸崖峭壁上的庶子,持劍點指庶子呵斥:“庶子,你勾結突厥人謀害皇上的罪證確鑿。
單憑你麾下的姜婉婷盜取玉璽一事就證明你在謀奪皇上的江山,剝奪皇上的玉璽逐步達到你餐食天下,順利掌控大唐江山的目的,是也不是?”
這件事現已在長安城內外傳的沸沸揚揚的。
若非大內密探連夜趕過來報信,爲此在路上被蛇咬死了十幾個人,才把消息傳到本將的手中,本將還不知道這個庶子的野心妄想吞天?
如此看來,他一直都在假意的博取皇上的認可,又不向皇上屈服彰顯他那高傲的頭顱,便於他利用皇上成名,籠絡人心,餐食大唐江山。
這從他擁有免跪令牌,謀奪了太上皇賜予他的一面平級令牌,以及他製作出各種神物件,遁序漸進的攝服,收買人心就能證明他對大唐江山心懷叵測,其心可誅…
咯噔,王浪軍直覺着心臟移位了似的,觸痛了心扉,似乎想到了什麼,轉向山下的老匠頭問道:“老東西,該你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