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陽照射不透無量山上散發出的青灰色霧氣,詭異離奇。
就像自己陷入這種局面泛于思維意識中蒙上了一層陰霾,暴露在衆目睽睽之下,讓人誤以爲自己是披着陰霾紗衣的妖孽,叛賊,無法辯駁……
這感覺就是自己是一個異類被世人噴火的眼神仇視着,聚衆對自己實施着針刺沐浴刑法,時刻刺激着自己的心神,宛如血淋淋的割肉那般刺痛。
這天殺的老匠頭……王浪軍一驚身體發軟差點摔倒下去,站穩身形後側眸處在右下方懸崖峭壁中的老匠頭,咬牙呵斥:“你特麼的就是一個瘋子,瘋狂的胡說八道混攪視聽。
你以爲你栽贓我是王世充的後代,我就會被皇帝恨入骨髓、彼此敵視成仇達到你挑撥離間的目的麼?
錯,你這是投鼠忌器的狂吠,證明你害怕我與皇帝聯合起來針對你這個敗類,你纔會不計後果的亂咬一通……”
“哈哈哈,老朽不覺得你罵老朽是狗的動機是什麼?
你是狗跳牆的掩飾你們一家人的身份,還是你圖謀皇帝小兒的江山準備不足,暫時不能讓皇帝小兒知道你的身份破壞了你圖謀皇位的計劃。
你的動機不純,又不能滿足老朽與突厥人共同參悟天書的要求,突厥人讓老朽代表他們說一句實話揭露你的動機。
無論你與那位的計劃如何縝密,那位深居皇宮中的貴人都包不住你爹曾經與老朽同吃同住的事實,讓老朽無意的聽到了你爹說出的夢話心語。
他說他是王世充帶兵打仗進入王家鎮蹂躪了他沒有出閣的孃親,十月懷胎生出他這個私生子。
原本他不知道自己是王世充的後代,但王世充戰敗給李世民的前夕,派遣心腹潛出重圍抵達王家鎮向他道明瞭身世,讓他繼承王世充的意志,伺機接近李世民做內應謀奪李淵的江山,重登大寶封他做太子。
而他一張嘴與演技繼承了王世充的能言善辯,狡詐成性與懂點算命之術的秉性,連帶你也繼承了他的這種巧言令色的心機。
他讓你接近老朽謀奪傳承天書,意在奪取傳承天書之後供你們父子謀奪皇帝小兒的江山。
皇帝小兒被你們父子矇在鼓裡,你的一切行動都在老朽的監視之下完成的,老朽卻被你們父子當猴耍,當棄子成爲皇帝小兒蹂躪的對象,皇帝與你們父子都不容老朽活下去,老朽就把你們的醜事公佈天下,讓你們被世人戳脊骨,狗咬狗一嘴毛,哈哈哈……”
老朽就讓你們狗咬狗……老匠頭依坐在懸崖峭壁凹陷下去的石階上,仰望天空,無視外界的人驚呼着制止自己說話的聲浪,咧開嘴肆無忌憚的吼出了王泰似是而非的身份。
這老匠頭真是特麼的瘋子,王泰站在程咬金身後的軟梯橋樑上,警惕的環視着周邊持刀怒視自己的侍衛,透過侍奉之間的縫隙見三丈外的皇上氣得一臉青筋暴起的瞪視過來,想死的心都有了,下意識的辯駁道:“皇上知道我祖籍荊襄,不可能與王世充有什麼交集,我又怎麼可能是王世充的後代?
那王世充逆反隋朝攻佔了洛陽一帶,與皇上的大軍對峙作戰,當了三年他自封的皇帝,最終被皇上收服了,皇上把他發配到蜀地的途中被仇家所殺。
連帶他的家人逆上作亂相繼被朝廷官府裡的人斬草除根了,官府裡的人徹查了他的祖宗八代,他怎麼可能還有後代存世?
如今,老匠頭子虛烏有的捏造出我是王世充的後代的身份,陷害我的一家人,讒言皇上殺了我的一家人的意圖太明顯了,而王世充的後代的事情被他說的這麼清楚,他或許就是王世充的後代,懇請皇上明鑑?”
“朕明鑑什麼?明鑑你們一家人與王世充一個德行……”
這王家的人都該死……李世民心念電轉都是恨,念及那庶子私會觀音婢的一幕幕虛構的顛鸞倒鳳的春光畫面,恨不得把那庶子給生吞活剝了,再聽王泰解釋他的身份就是火上澆油了怒火萬丈,氣得怒指着王泰劈頭蓋臉的呵斥。
王泰見皇上對自己的一家人動了殺機急出了一頭熱汗,正待解釋卻被右側的程咬金搶了先機:“皇上明鑑,此刻無論談王泰一家人的身份,還是討論誰是誰非的問題都不是時候。
我們此時更應該離開這塊危險地帶,抵達王浪軍所說的空中宿營地組成防禦陣型,對抗突厥人的襲擊最重要。
他們現已驅趕毒蛇襲擊三軍五里多地的陣線,戰線太長很可能導致三軍將士全軍覆沒,最終讓皇上陷入他們的魔掌。
爲了對付突厥人,臣斗膽私自做主與王浪軍聯合起來弒殺他們。
再說臣可是王泰一家人的至交,知根知底,臣證明王泰一家人被老匠頭誣陷了,臣懇請皇上明鑑!”
“程愛卿,你……”
這程咬金又犯渾了,李世民一頭黑線,眼睜睜的看着程咬金護着王泰夫婦抵達三丈外的松樹,從那庶子射穿樹幹的孔洞中拉扯着一根細線,說不出話來了。
這老程還真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混世魔王一枚,王浪軍看見老程護着爹孃把一根藤蔓拉了過去,一邊控制藤蔓搭建宿營地,一邊說道:“老程,你就像這跟藤蔓一樣喜歡朝陽生長。
迎接光明不在意藤條的彎轉、韌性、硬度、粗細、長短等等特性,唯求順勢而爲的迎向陽光生長出最舒心的姿態,生活在陽光燦爛的氛圍中,動感十足。
你也像這藤蔓織絡的藤網、跳跳牀,桁架在蛇谷上方,包容、覆蓋着下方蛇谷裡的青灰色的毒霧,向陽而承接救人的負擔,受累而無怨的付出。
不像那些鑽牛角尖的爛人,一味地把別人想的那麼壞,變成堅木易斷易折。
雖然這類人也向陽,但是他的向陽面極度有限,空有向上長的雄心壯志,終究還是會被蟲子咬空身子骨,又樹大招風的被風颳倒。
樹倒猢猻散咯。”
“哇哈哈,這就是你那燒火棍與大小火燉肉骨湯的道道嗎?好像蠻有道理哈?
哇,你這麼快就搭建出一丈多寬的藤蔓網絡,不,跳跳牀……”
這小子一肚子道道,而他施展草木內勁展現出的能力更新奇,程咬金看着一根根藤蔓在藤蔓網絡上簌簌編織着生長,驚詫的攀上藤蔓大呼小叫了起來。
老程不知愁,難怪他能活一百多歲,王浪軍瞥眼見他護着爹孃順着藤蔓跳跳牀走了上來,放下了心中擔憂爹孃被皇帝殺害的大石,大笑道:“哈哈,差不多吧。
不過你現在可沒有時間討論燒火棍的理論,你還是讓那些不想死的人攀上跳跳牀避開突厥人驅蛇的襲擊吧,但李方排除在外……”
“大膽庶子,你敢驅逐朕的御前將軍,找死乎?”
這庶子果然包藏禍心,李世民仰頭看着無量山山坡上的庶子,舉起手來意圖指揮三軍萬箭齊發射殺那個庶子,大聲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