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了吧,能有什麼後果?”
王泰不以爲然的瞥了他一眼說道,暗自後怕不已。
其實他心裡很清楚,若是黑衣人把他殺死了,即便是王浪軍猜到殺他的兇手另有其人,也不會與李二合作。
從此互不相干,乃至相互仇視,仇殺。
畢竟他此時入朝爲官,受李二封賞所致。
若是沒有李二的算計招攬,他也不會遭遇黑衣人襲殺。
相反,黑衣人把他殺了,再以他的死挑撥王浪軍與李二之間的關係,並昭告天下,試問李二與王浪軍何以自處?
到那時輿論滿天飛,議論王浪軍畏懼李二,不敢爲父報仇,鄙夷謾罵戳脊梁骨,王浪軍受得了嗎?
而李二身爲帝王,會低聲下氣的向王浪軍認慫服軟,再被黑衣人從中挑撥李二無能,尊嚴掃地嗎?
顯然,這都是未知之數,只要他身死,後果不堪設想。
只不過他嘴硬,反譏徐茂公。
徐茂公呼吸一滯,無力的坐到甲板上,衝他吹鬍子瞪眼的說道:“王大人,你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笑話老道無話可說。
不過你想過沒有,一但你我死在這裡,導致王浪軍與皇上的關係破裂,受害者是天下百姓啊!”
“哦,看來你們看中了軍兒的超能力,旨在利國利民,流芳百世啊!”
王泰繼續鄙夷,徐茂公一頭黑線,嘴脣抽抽着說道:“王大人的現實報老道領受了。
我不否認替皇上拉攏王浪軍爲國爲民出力,打造盛世王朝,助我揚名立萬的私心。
不過這種機遇你不想把握嗎?”
“牛鼻子老道,你少拿我說事。
說實話,我想盛極一世,光耀門楣,壯大我王氏家族,昌盛永傳。
但我更想說一句:我也不知道如何面對軍兒,他會怎麼做天知道……”
王泰一改戲謔他的容顏,嚴肅而憂慮的說道,心裡亂糟糟的。
對此,徐茂公面色一凌,也不看禁衛軍登上船來收拾殘局,摸着鬍鬚說道:“王大人多慮了。
這世上,除了你可以管束王浪軍以外,只怕沒人敢觸其虎鬚。
何況是爲天下百姓謀福利,以你忠義的……”
“行了,你少來噁心我,快離開這裡吧。”
王泰知他拿話套自己,心裡說不出的憋悶,回了他一句不在言語了。
徐茂公打了個哈哈,轉身招呼侍衛開船,一行人直奔長安城。
…………
如此同時,身在秦府後院內的王浪軍早已閃到秦府正堂頂端,面向隴伊村方向,極目遠眺。
他知道隴伊村出事了。
只是他不知道出了什麼事,驚動了金鷹盤旋不去,隱隱地感到不妙。
原本他打算親自前往隴伊村一探究竟,但他凌晨便感應到秦瓊把秦懷道接走了,把偌大的秦府丟給他搭理,一時間走不了了。
畢竟圍攻秦府的事件剛剛平息,秦府內的所有人都處在飢疲受損的恢復階段,需要主心骨照應一二。
何況其中一部分人,都是他招來的工人,責無旁貸。
於是,他就派遣肖天跑一趟隴伊村,至今了無音訊。
這時,他覺着沒有手機傳信的憋屈,頗爲煩躁,就這麼站在屋頂上,任憑風吹……
直到他視感到肖天快速接近,總算放下心來。
只是肖天可沒他輕鬆,一路急趕,閃到公子身邊行禮說道:“公子,老爺跟隨徐茂公進京來了……”
“呃,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王浪軍一愣,自言自語的嘀咕了一句,心說,老豆啊老豆,你還是放不開顏面啊!
其實他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
爲此,他刻意一再地交代姜婉婷,一定要說服老爺,若是力不從心就和老夫人聯手攔阻老爺進京。
沒成想失敗了。
這其中包含了諸多因素,他一時之間猜不透。
也沒有心情去猜,鬱悶死了。
這是要崩盤的節奏啊?
對此,肖天一臉懵菜,着實搞不懂老爺與公子在幹什麼,遂斗膽說道:“公子,老爺與朝廷走的近,莫不是爲了賜婚一事……”
“不,這種機率不大,不過不得不防。
嗯,這倒是個問題,怎麼辦呢?”
王浪軍有些心煩意亂,蹙眉看着肖天,拿不定主意。
肖天眼見公子爲難,大聲請命:“公子,不如讓奴才去攔截老爺入宮……”
“沒用,攔得住人,攔不住心。
相反,你若是攔阻老爺,也就傷了老爺與公子之間的情誼。
再說了,本公子若是派人去攔阻,豈不是怕了他們,落了下乘。
同時也是有損老爺尊嚴的事情。
這時代,可沒有兒子當衆管老子的啊!”
王浪軍搖頭說道,有種無力無奈的感觸。
只不過肖天鬧不明白,接話說道:“公子,您是不知道啊。
當奴才趕到渭水南岸,邊看見老爺乘坐的戰船破損不堪。
還發現十幾個傷兵,刻意問了一下,才知道老爺被黑衣人襲擊了,但被金鷹給救了下來,安然無恙。
但以奴才看來,這是朝廷刻意設計的陰謀,旨在震懾公子,不屈服朝廷小心家人遭殃。”
“哈,你的意思是李二給公子敲警鐘?
嗯,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李二若是不傻,他就不會這麼做。
因爲他的皇家人更多,負累更大,所以他唯有利用本公子的親朋好友來向本公子示好,拉攏。
這就有得玩了……”
王浪軍說這話閃下屋頂,坐到涼亭石墩上,等着老袁從外面走進來。
眼見袁天罡走來,肖天尾隨公子抵達涼亭說道:“公子,要不奴才前去平息謠言,以免外面的人中傷狄小姐的聲譽……”
“你着什麼急?
難道狗咬你一口,你也撲上去咬狗麼?
再說這件事與民衆無關,他們只是被某些人利用了而已,僅憑你一人一張嘴說的過他們麼?
你有這份心就行了,說說那些傷兵的情況?”
王浪軍見他不願意與老袁照面,知道他還在爲身在魏府被人騙的事生氣,沒怪他,反問了一句。
肖天一愣想起傷兵悽慘的模樣說道:“公子,您這一問讓奴才想起來了,那些傷兵人人面色發黑,傷口糜爛烏黑,看上去像是中毒的樣子。”
“哦,又是黑水毒,或是附加毒性的罡勁所致?”
王浪軍說這話想到一種可能,但不敢確定那人出自無量山一帶才染上毒性,但也開始警惕起來了。
正巧袁天罡走近他說道:“公子,老奴已把國舅爺等人的欠款追回來了,只是他們四處造謠中傷公子與狄小姐……”
“什麼,他們還敢與公子對着幹?找死……”
肖天怒了,王浪軍愣了,這是什麼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