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反擊王浪軍也要在恰當的時機展開,眼下怎麼辦?”
眼見皇上從沙灘上站起身來,魏徵鎖定在他那一張滿含怨恨的國字臉上,顫聲勸諫。
這會兒,他在心裡罵娘,反擊個屁啊?
拿什麼反擊啊?
皇上是不是傻叉了?
或是特麼的有病,發瘋了吧?
只是李世民根本沒把他的話當回事,看都不看他一眼便轉身就走着說道:“起駕回宮……”
“啥?皇上不能回宮,有陷阱……”
站在旁邊審時度勢的徐茂公差點嚇趴下,身子骨一軟,腳步向外趔趄了三四步才站穩身形,失聲驚呼。
因爲他想到一個可怕的問題。
若是隱士高手羣體,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王浪軍挑唆,或是強勢威逼他們刺殺皇上。
且處在皇宮一帶行刺。
那會是什麼境遇?
這個問題他還沒揣摩透,所以感覺皇上回宮就是送死。
李世民似乎下定了決心,不屑一顧的瞥了他一眼說道:“陷阱?
什麼陷阱朕都不怕!”
“呃,若是隱士高手刺殺皇上,又當何論?”
徐茂公暢言不諱,直面皇上。
這讓站在他身旁的魏徵一愣,福臨心至的接話說道:“你的意思是王浪軍唆使他們刺殺皇上。
甚至於刺殺皇族所有人?
只因他們渴望獲得天書傳承。
而正在瞭解開啓天書傳承的人,似乎不是皇上,而是王浪軍。
因此,王浪軍在無量山上的言行舉止,不難讓隱士高手羣體抉擇。
即便不是全體意會,也有不少人察覺到其中的利害關係。
故而,他們在把王浪軍得罪死了的前提下,似乎沒有合作的機會,也就難以從王浪軍那裡獲得天書傳承。
除非討好王浪軍。
而做到這一點,似乎只有行刺皇上,奪取天書獻給王浪軍緩和關係,獲得分析天書傳承的機會。
這也太可怕了……”
他這話說得沒毛病,自個都嚇着了。
遍體顫抖,冷汗直冒。
要知道隱士高手向來高傲自大,藐視天下,眼裡根本沒有朝廷。
特別是在天書傳承的誘惑下,他們沒什麼不敢做的。
畢竟他們見證了王浪軍整治皇上,跟訓小孩一樣,全憑心意辦事。
再加上無視,藐視皇上的存在,收容了皇上的十來萬大軍。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公然謀反。
強勢掠奪皇上的兵權,聚兵反唐。
這還得了?
既然如此,隱士高手爲什麼不做一個順水人情,殺了皇上投其所好?
而皇上被他們殺了,也就與王浪軍沒啥干係了。
而王浪軍若是再來一個替皇上斬殺逆賊,平亂,收買天下人心,再被十來萬將士擁護着登上皇位,豈不是順理成章了?
當然,這種推論與王浪軍沒有挽留王泰一家人迴歸長安,似乎有出入,不符實。
但別忘了成大事不拘小節。
若是貪念皇位,換做他自己也會捨棄親情。
何況這種親人,在這種時刻返回長安,更能取到特殊效應。
無論是王泰一家人被皇上殺了,引起王浪軍復仇奪位戰。
還是王浪軍以家人爲質,昭示着他的仁義,沒有反心,都是最有說服力的存在。
這纔是智者之謀。
做給天下人看的,只爲籠絡人心。
間接的施展計劃,謀大事。
這就可怕了。
他這種揣測與分析的話語,驚得李世民目瞪口呆,遂轉向乘船抵達河中央的王泰,咬牙說道:“可恨,他把家人送到朕身邊,朕都不敢動他們一根汗毛?
不過他們一家休想得逞,朕不會輸的。
既然愛卿如此分析,那麼你們就替朕去試探逗留在外圍樹林裡不走的隱士高手。
爭取在朕抵達長安以前,摸清情況,制定計劃反擊!”
“微臣遵旨!”
魏徵,徐茂公與尉遲恭三人躬身行禮領旨。
只不過聲音不大,沒有驚動處在外圍護駕的李統領與錦衣衛。
但他們遠遠的偷窺徐茂公狼狽的身影,眼神不對。
畢竟徐茂公被王浪軍狠虐了一頓,根本不是什麼秘密。
再加上徐茂公狼狽的跑到王泰一家人前面,迴歸到皇上身邊議論紛紛,勾起了所有人的求知慾。
當然,值此非常時刻,人人都在考慮生存問題。
貌似所有人都知道這場仗沒打完。
那麼接下來是去皇宮打篡位戰,還是迎接謀朝篡位之人的伏擊戰?
這都是未知之數。
但沒誰不擔心這些問題。
因此,以李世民爲首的朝廷組合,陷入戰前焦灼狀態,展開連鎖行動了。
…………
如此同時,福臨山基地出現突發狀況。
“報,統帥,八角亭窗戶內的人影不是王浪軍,是假人……”
探馬來報,震驚全場。
李靖一驚從地上蹦起來,瞪着單膝跪地的探子呵斥:“怎麼回事?說清楚?”
“回統帥,具體情況不清楚。
只是我們剛纔發現,那個身穿迷彩服的女子坐在窗內喝茶,卻不見王浪軍喝茶。
這太奇怪了。
僅見王浪軍身邊桌上的茶杯冒煙,不見動靜。
這讓我們反覆查看確定異常,斷定王浪軍早已離開了……”
“混賬東西,你們早幹嘛去了?”
耳聞探馬細說,李靖氣得拔出腰間的寶劍,就要砍下他的腦袋。
好在偏將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說道:“統帥,王浪軍在不在八角亭還是未知之數,切莫動怒。
不如我們再仔細觀察觀察……”
“觀察什麼?
你以爲他們站在高處,把整個福臨山基地爲了裡三層外三層的,都是吃乾飯的?
或是他們都眼瞎了?”
李靖甩開偏將的拉扯,憤怒的吼道,氣崩了。
其實他早就料到王浪軍不會在福臨山基地逗留很久。
這就像王浪軍幾日前,悄然無覺的遁走了似的,根本毫無察覺一樣,神出鬼沒的。
問題是,他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畢竟攻打基地,他沒把握戰勝。
再說了,他擔心王浪軍三度殺回來問罪,那真是百口莫辯,死定了。
可是沒有拖住王浪軍,協助皇上攻下無量宮,就是朝廷的罪人。
一家老小保不住了。
顯然,這是兩難之境,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這時,探子跪在地上顫抖着說道:“報統帥,昨夜子時,八角亭內的燈光熄滅了一瞬間。
可能就在那一刻,王浪軍離開了……”
“滾,你們都是白癡,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滾……”
李靖揮劍砍斷了探子身邊的一顆松樹,怒氣衝衝的吼道。
探子嚇得屁滾尿流的趴着走了。
看得偏將眼皮直跳,湊到統帥身邊說道:“統帥,我們若是不進攻基地,好像是抗旨……”
“握草,你以爲老子不知道啊?
好吧,你現在領兵去進攻,攻不下基地軍法從事……”
“啥,不,我,我……”
李靖暴怒,偏將嚇得連連倒退。
這讓三軍將士一陣騷亂,驚動了八角亭內的美人兒。
“完了,他們發現公子離開基地了……”
“什麼?那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