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咻”
一陣詭異的聲息響起。
匯入風中,尤爲刺耳,但沒有打亂襲殺張海與上官婉兒二人的內應團體。
“噗通,噗呲,啊”
只不過火把熄滅,伴隨割裂聲與慘叫響成一片。
須臾之間,幾十人相繼栽倒下去,翻滾慘叫,蕩起一陣陣腥風血雨與刺激人心恐懼的聲浪,傳揚開去。
“啊,有鬼,快跑……”
“媽呀,別亂說,我隱約看見是飛鳥殺人……”
“閉嘴,老子看見野貓咬死老黃……”
“都別說了,抓人要緊,啊……”
人聲嘈雜,亂成一片。
加上戰亂之地漆黑一片,驚懼了所有人都心神。
只是這個時間持續得很短暫,便陷入寂靜,靜的可怕。
而上官婉兒處在夜風吹拂的城牆上笑了:“哈哈哈,你們還真是不自量力,膽敢忤逆公子,都得死,還有誰?”
她這話就像是來自九幽的索魂之音,令人驚懼。
人嚇人,嚇死人。
在這一刻得到釋放,放大。
不少人嚇得直哆嗦,乃至跌倒在地上抽筋。
不過好在內應傷兵臨死前,嚷嚷着什麼飛鳥與野貓殺人,冥冥中分散了心神上的一部分驚悸,不至於被嚇死。
但這種匪夷所思的反擊手段,着實驚懼人心。
針對這一個突然襲擊,處在下方的李靖壯膽說道:“你分明是裝神弄鬼,嚇誰呀?”
“嚇你,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損失了成千上萬將士的人,有什麼資格說別人裝神弄鬼?”
上官婉兒鄙夷的揭傷疤。
這是她故意挑明動物奇兵,配合死士襲殺來犯之敵,但皆被李靖壓下去不敢公佈於衆的反擊。
李靖聽得驚恐莫名,憤怒的衝她所處的黑幕空間吼道:“卑鄙,最毒婦人心……”
“哈,你有膽就是我家公子陰狠歹毒,敢不敢?”
上官婉兒不依不饒的拿話噎人。
當然,這是她事先通知動物奇兵暗中配合,上演這曲大戲,纔有的底氣。
其實她心裡慌得很,公子怎麼還不來救場啊?
再拖下去,只怕李靖要爆發了……
確實,李靖快氣崩了,當場怒吼:“賤人,賤婢,你妖言惑衆,惑亂三軍將士,本帥要你死……”
“得了吧你,你這話是在暗示基地裡內應對我動手,可是我沒見誰敢上來送死,還有誰?”
上官婉兒跟隨在公子身邊耳濡目染好多天了,別的沒學會,自吹自擂學的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經她這一番調侃,鄙視,愣是嚇住了內應傷兵,沒人上前了。
而山下的將士,全都鬱悶死了。
這叫什麼事兒啊?
不說堂堂男子漢大丈夫,還是久經沙場的戰兵,死都不怕,能沒有膽魄嗎?
怎麼會被一個小娘子給唬住了?
單說這種憋屈,待遇,怎麼就這麼讓人崩潰呢?
這是十來萬大軍啊?
竟然拿一個小娘子沒轍,真是貽笑大方了。
傳出去,沒臉見人了。
當然,所有人都知道,這都是畏懼王浪軍而給她的面子,可是形成這種事實,沒人受得了。
特別是李靖這位統帥,鏗鏘一聲抽出寶劍,揮指向上方呵斥:“全體將士聽令,給本帥捉拿叛逆女子,死活不論,抗命者與她同罪!”
“諾,殺啊!”
沒辦法,統帥動怒了,三軍將士雷動響應。
哪怕是敷衍一下,吶喊聲小不了。
無形之中,形成山下的將士吶喊助威,使得山上基地裡的內應轟然涌向上官婉兒,發起衝鋒了。
畢竟統帥有令,誰敢違抗啊?
找死啊?
當然,雖然執行這種命令,很多人心生厭惡,但是爲了活命不得不執行。
於是,幾千人涌向上官婉兒,黑壓壓的碾壓而來。
“沙沙,殺啊”
聲浪宣天,嚇得上官婉兒遍體顫抖,冷汗直冒的嚷嚷:“你們敢,不想死的退回去……”
“哎呀,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說這些有用嗎?我們死定了……”
張海處在她右側顫抖着聲音低吼,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本他不贊成上官婉兒這般胡鬧,太不靠譜。
可是他不得不聽表弟臨幸之前的交代,一切以上官婉兒爲主,處理基地裡的事物。
對此,他是無能爲力又慶幸,可是淪落到被人羣毆致死的下場,他是打心底裡難以接受。
這是幾千人啊。
即便他們被詭異的什麼東西襲殺,也殺不乾淨,難脫一死。
當然,他原本對不知名的突襲兵的支援感到高興,認爲這是表弟留下的後手,但此刻不抱希望了。
甚至於在心神上怒罵上官婉兒不識好歹,爲什麼不聽自己的勸諫,乘夜溜下山去與死士匯合,暫避一時再說。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而上官婉兒也是驚慌失措的喊道:“沒用怎麼了,這是我想要的嗎?
我想要公子現身,不來就死定了……”
“哈哈哈,你這可惡的小娘子還想故弄玄虛,拿王浪軍說事,他都不在基地,給本帥剁碎她喂狗……”
李靖處在山下的火把叢中,怒視石牆上方黑暗中的發聲處,厲聲怒吼。
他這話是兩口話。
一是宣泄他對上官婉兒的憤怒。
一是督戰,壯膽內應的戰心,斬殺上官婉兒泄恨。
“殺,剁了這個賤婢女子,爲被她害死的兄弟報仇……”
“受死吧賤女人,你的公子已經被皇上處斬了……”
“就是,但凡一切與皇上作對的人,都不得好死……”
“死來,殺……”
“嘎”
就在內應傷兵衝到上官婉兒近前的時刻,一聲開金裂石的鳥鳴震盪天地。
“握草,王浪軍回來了……”
“媽呀,快跑……”
“啊,別擋老子的道,滾開……”
“去死啊……”
亂了,全亂套了。
一兩千人立馬向後撤,自相踐踏,亂作一團。
這一幕驚得山下的將士,下意識的向後退。
這包括李靖一干將官,沙沙的退到樹林裡偷窺山巔上的情況,就連火把都熄滅了。
還不知道他們嚇成什麼樣了。
而石牆上的上官婉兒高興壞了:“哈哈哈,公子回來了,你們有一個算一個,準備接受公子的制裁吧?”
“好,太好了,但凡沒有成爲朝廷內應幫兇的人,結隊看押他們,等待公子發話,制裁他們這種忘恩負義之徒……”
張海興奮的吶喊起來。
於是,局面大逆轉,爲數不多的傷兵開始看押內應了。
而金鷹在這種凌亂的局面下飛抵八角亭,鳴叫着喚來上官婉兒,交接信箋。
上官婉兒敗興的接過信箋,看完信箋之後便驅散了心神上責怪公子不來接自己的小埋怨,遂把信箋交給張海轉給李靖,獨自一人騎乘金鷹迴歸無量宮去了。
餘下張海慌得一批,心神坎坷的把信箋甩給李靖說道:“李靖老師,上前接旨吧……”
“什麼,皇上下旨,交由王浪軍轉達,不,傳旨了……”
李靖徹底凌亂了,驚慌失措的命令護衛打着火把,找尋信箋,待找到信箋越看越心驚,心涼了。
“完了,這回徹底完了,死定了……”
“主帥,我們怎麼就死定了,您快說呀?
將官們三觀盡毀,李靖卻悲憫的說道:“好不都是王浪軍鬧的,他是誅人又誅心。
我們死定了,都拿去看看吧……”
“什麼?這,這不可能,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