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
李承乾連滾帶爬的向外瘋逃,狼狽不堪。
當逃出大約三十多米,抵達土包山頭之際,他陡然發現山頭上站着三條惡狗,噗通摔倒於地。
“啊,不要……”
“太子殿下小心,稍安勿躁……”
“太子殿下別動,它們不咬人……”
眼見太子殿下從土包上翻滾下來,剛剛被惡狗恐嚇嚇趴下的兩名侍衛,紛紛示警。
確實,靈犬作勢撲咬,全是套路。
做做樣子嚇人而已。
順便分散開來,把他們主僕三人圍在中間,迎接主子的問話罷了。
“呼呼”
王浪軍從金鷹背上躍下,在空中沐陽迎風飄逸而下。
對,就是飄逸,緩緩降落下來。
這種感覺很奇妙。
奇妙的浮空,減輕體重,或是先天內勁影響引力的效果。
導致身體輕盈了許多。
雖然不能御空而行,但是在空中滑翔一段時間隨心所欲。
冥冥中有種自由翱翔的韻味。
若是長出一雙翅膀,那就是天空霸主。
試問還有誰能比得上一個擁有智慧的人,稱霸天空?
沒有。
哪怕是隻能做到滑翔,飄逸降落,也是頭一份。
特別是利用這種能力,震懾小人,收買人心槓槓的。
他就這麼俯瞰着仰躺在地上呼呼喘息的李承乾的狼狽模樣,落足山包說道:“賊子,報上名來受死?”
“啊,不要,本宮是太子……”
李承乾一個激靈爬起來,轉向站在山包是沐陽閃鍍金光輝的王浪軍,失聲的說道。
混賬,該死的王浪軍,一定是故意的。
太可惡了,存心讓本宮難堪。
等着吧,只要本宮過了此劫,定要讓他王浪軍跪在地上偷生……
王浪軍玩味的偏頭,摸着下巴,打量着他的慘樣,不屑的說道:“太子?
就你這樣的,也敢冒充自己是太子?
真不知道誰給你的膽子,假冒太子潛入無量宮挑撥離間,當真是作死啊!
你說,你想詹怎麼死?”
“啊,不,不是的,我是太子……”
李承乾嚇得哀嚎一聲,悲憤的叫嚷起來了。
憋屈死了。
堂堂一個太子,竟然被人說成冒充的,咋整?
辯解有用嗎?
沒見人家故意找茬嗎?
存心讓本宮難堪,拿出太子印信估計人家也會說是僞造的。
這是存心折辱,整死本宮的架勢……
他嚇壞了,意識到死亡危機,驚恐萬狀。
這讓兩名侍衛看傻了眼,憋着一股證明太子殿下的身份的衝動,死活不敢開口。
只因越說越亂,越幫越忙。
作爲太子殿下的侍衛,這點眼力見都沒有,不如一頭撞死得了。
可是他們眼睜睜的看着太子殿下被王浪軍欺辱,殺人的心都有了。
王浪軍撇了他們主僕一眼,疑惑的說道:“行,我這人最不喜歡囉嗦。
也從不冤枉一個好人。
嗯,給你一個證明自己是太子的機會。
既然你聲稱自己是太子,那你上這來幹嘛?”
“呼呼,議和,本宮出使無量宮議和來了……”
李承乾乾嚥着被他嚇到乾裂的嗓子,不顧嗓子撕裂般的疼痛,擺着手站起身來說道。
要形沒型,要膽沒膽,一副慫樣。
這樣的太子,就是一個膿包。
難怪史上的李承乾不堪造就,奪位不成,皇位便沒他什麼事了。
王浪軍打量着他站都站不穩的球樣,嫌棄的擺着手說道:“議和?
這個可以有,但誠意呢?
難道僅憑你一個假冒的太子,潛入進來說一句議和,我就服軟,認了?
我看還是你認了吧?”
“什麼?認,認什麼?”
李承乾傻了眼,瞅着他硬是沒反應過來。
“呼嗚”
一陣山風吹過,捲起山包上的沙塵,紛紛揚揚的把他淹沒在沙塵霧帳之中。
他連連擺手扇灰,咳嗽不止,極爲狼狽。
反應,機智都欠缺很多。
就連沙塵席捲過來也應付不過來,真弱。
王浪軍暗自思量着,冷哼一聲說道:“你再打幾句馬虎眼試試?”
“啊,試試,不用試了。
本宮知道了,你要一個交代。
可是你也知道,本宮的父皇爲了給皇爺爺舉辦國葬,忙的不可開交,一時半會無力打理政務。
又趕上有人向無量宮射入信箭,挑撥離間的事。
父皇責令本宮過來聽取你的意見,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李承乾反應過來,立馬打亂仗,信口胡謅。
沒辦法,這一個致命題。
第一,他沒權利斬殺誰誰誰,給王浪軍一個交代。
否則,他不僅會得罪所殺的人的家人,還會引發衆臣牴觸,兔死狐悲之下,聯名參奏他亂殺功臣。
屆時,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李二不用衆臣聯名參他一本,也會忌憚他擅自做主。
欺君罔上,亂殺功臣而追責,拋棄。
第三,這是衆臣陷害他入套的結局。
只因衆臣尋求自保,讓他做替罪羊,脫身事外。
以至於,他只能裝糊塗,耍賴皮,矇混過關。
王浪軍見他恢復過來,裝作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反感的說道:“果然,你是冒充的假太子。
要不然,你帶着李二的使命出使無量宮,定然會給出交代。
而不是你這麼紅口白牙,反咬一口的託詞。
行了,既然你是假貨,那就去死……”
“啊,不,你不要生氣啊!
本宮怎麼會騙你呢?
不如這樣,你把本宮扣押下來,再派人去問問河道官船上的大臣,什麼事都清楚了……”
李承乾嚇得打着擺子,哆嗦着說道。
所幸兩名侍衛走到他身邊,雙雙扶持住他搖搖欲墜的身體,沒讓他倒下去出醜。
這讓王浪軍微微蹙眉,看着他們主僕三人的架勢,真心反胃了,厭惡的說道:“行,那你們就呆在這等着。”
“好,本宮就在這裡等你的消息……”
李承乾眼見他騰身,跳到五米高的空中,落足金鷹背上飛走的背影喊道。
喜形於色,溢於言表。
對他來說,這趟出使無量宮成功了一半了。
看着王浪軍離去的背影,在心裡盤算開了:“等着吧,王浪軍,你會後悔的……”
王浪軍記掛着韻兒與上官丫頭當衆鬧彆扭的事,沒心情搭理他,故而選擇離去。
這時,狄韻眼見袁管家接手招人一事,便與香荷一起離開了廠區,抵達山丘下方菜園敘話。
“香荷,你也看見了,上官丫頭不是省油的燈,我打壓她是爲了……”
“小姐,你別說打壓她幫我的話,我不信。
我就是一個下賤的丫頭,在你落難之際尚可一用罷了。
至於現在,你還在意我的死活……”
香荷面對狄韻憂傷的面容,感到太假而噁心,瞥頭一旁咬牙說道。
這就是命,丫鬟命。
一個搶奪小姐愛人遭忌,嫌棄,離棄的人。
此刻又成爲小姐打壓競爭對手的幌子,棋子,騙鬼去吧。
狄韻眼見香荷側臉上蠕動扭曲,正在發狠的詛咒自己,悲傷的說道:“香荷,你千萬別想岔了……”
“夠了,我們之間的情意到此結束,我會離開的……”
“不,香荷,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