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香荷走在無量山東側陰影下落寂的背影,狄韻傷心淚落,心亂如麻。
爲什麼?
爲什麼會這樣?
原本姐妹情深,彼此相依爲命。
曾幾何時,還說過同生共死,不求同日生,只願同日死的話。
恍若縈繞在耳畔迴響。
那是至死不渝的情分,就這麼斷了嗎?
可悲,可嘆啊!
也可惜自己知道香荷的性子要強,喜歡較真,認死理,只怕勸不回來了。
怎麼辦啊?
自己爲了香荷,不惜當衆打壓上官丫頭,幫香荷爭取妾室的位子。
可惜白費力……
“呼嗚”
一陣風動。
狄韻轉望天空,看見浪軍騎乘金鷹飛回來了,冥冥中找到了希望,要不讓浪軍留住香荷?
王浪軍再次高調的飄逸而下,落足廠房之巔,俯瞰着軍民仰望自己的殷切模樣,揚聲說道:“即日起,大興基地。
在此期間各司其職。
無論在什麼崗位,爲無量宮出力,你們都要做好本分,本職工作。
在此,我給你們吃個定心丸。
在我看來,工種不分貴賤,只分優劣,定榮辱。
辱者不僅別人看不上眼,還被人奚落着過日子。
榮譽加身,自是無量宮的功臣,享受最高等的待遇。
對此,你們肯定有想法,有偏見,甚至有怨恨。
但我在這裡提醒你們,想過好日子,讓人以自己爲榮,你們就該學會收心,養性,用心的去完成本職工作。
持之以恆,堅持不懈。
保持良好的心態,養成無量宮新軍民。
就像種植農作物,需要經歷風雨成長,成熟,迎來豐收的季節。
這纔是理想中的人生。
用手,用心,用情,用血汗經營的人生,最完美,幸福。
告訴我,你們需要嗎?”
“需要,我們需要完美的幸福!”
軍民們紛紛響應,吶喊起來了。
聲浪迭起,直上青雲。
再次燃爆了無量山東側的陰影面,爆發出一股股熱浪,熱情似火,洋溢着激情昂揚的鬥志。
看着這一幕,王浪軍含笑點頭,總算放心了。
又收了一鳥,還剩下頭疼的一鳥……
心有所想,他在軍民人羣當中搜尋韻兒的身影,僅看見上官丫頭賭氣的躲在老袁身後,不搭理自己,韻兒呢?
咦,韻兒在山丘下方招手,有情況?
感覺韻兒的動作有些僵硬,不對勁,他飄然躍下廠房,路過老袁身邊說道:“招滿人之後,立即組織他們把棉花搬運到廠房裡備用。
以便明日開工所需。”
“是,老奴記下了!”
袁天罡擱下手中的毛筆,站起身來向公子抱拳行禮說道。
雖然看見公子瞟來我等你給個交代的眼神,但是裝作沒看見,抵死不認賬。
王浪軍微微蹙眉,沒說啥,邁步走近上官丫頭說道:“丫頭,你很清閒啊?
抓緊時間組織女員工分組合作。
別讓她們看輕你而誤事,你要記得你輸不起。”
“啊,知道了,我一定不會讓公子失望的。”
上官婉兒只覺着身心內燃放出一股激烈的暖流,流遍全身,激動的驅散了一切陰霾,喜笑顏開的說道。
太好了,公子沒忽略自己。
這是真的嗎?
怎麼感覺自己差點被狄韻打倒了?
從而一蹶不振,連帶公子也會疏遠自己?
誰讓自己任性潑辣,又沒本事完成任務,沒臉待在公子身邊了。
相比狄韻的睿智,以及狄韻瞭解公子的一切而投其所好來看,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輸的一塌糊塗。
這會讓公子瞧不上自己。
跟別說狄韻吹耳旁風,也能讓公子疏遠自己。
沒想到的是公子心裡有自己的位置,刻意當衆鼓勵自己,太好了,真幸福啊!
王浪軍說完話就從她的身邊走過去了。
自始至終抱着不誤事,才安撫,縱然她潑辣犯錯一回,也不能讓軍民誤會,誤事。
不過這讓袁天罡扭頭看了公子的背影一眼,緊蹙起眉頭了。
看來公子懷疑上老朽了。
哎,敗給公子一點也不冤,但心裡不甘心啊!
可惜了這次顛覆朝局的機會啊。
不過朝廷方面不會輕易放棄,還會與公子糾纏不清,不如再來……
他在心裡盤算着什麼。
一時之間也沒個完善的主意。
這時,王浪軍清逸的走近韻兒,調侃道:“我家韻兒愁眉不展,是想郎君了麼?”
“呀,浪軍說什麼呢?
這大庭廣衆的,浪軍也不注意一下影響。
怎麼能當衆說人家想郎君,浪軍,讓人誤會說閒話,怎麼是好?”
狄韻嚇了一跳,伴隨羞怯粉紅了面頰,小跑到浪軍身邊,揚起粉拳按摩的責備。
一副女兒態的嬌媚,豔麗四射。
香,豔,雅,誘惑,美不勝收。
看得王浪軍一陣激盪,又懷疑的問道:“喲,我家韻兒開竅了,懂的啓悅郎君了……”
“啊,你還說,看我不打你……”
狄韻羞不自抑,低着頭楊拳打他,不依不饒的。
其實就是在按摩,打在身上癢癢的。
沒點分量。
王浪軍越發覺得不對勁,捉住她的粉拳,順手拉扯她走向無量山山坡說道:“好了,我調戲韻兒了。
說吧,我家韻兒這是怎麼了?”
“啊,浪軍看出來了?
好吧,我希望浪軍收香荷做妾……”
狄韻揚起尚未消去殷紅的俏臉,看着浪軍的側臉說道。
心裡卻是七上八下的,紊亂不堪。
浪軍會同意嗎?
生氣怎麼辦?
可是浪軍不同意,香荷該怎麼辦?
王浪軍意識到什麼,邊走邊瞥了韻兒一眼說道:“不,那不可能。
韻兒,我知道你的心意。
你一心爲我着想,不惜捨生忘死,我很珍惜你的這份真情。
但也只是珍惜你一人而已。
其餘的不必考慮,你知道爲什麼麼?”
“嗯呢,爲什麼啊?”
狄韻歡悅的心兒狂跳,迷離的凝望着浪軍的側臉,問了一句傻話。
心裡還有一個聲音,香荷怎麼辦?
王浪軍領着她走到山坡上,緩步登山,邊走邊說:“你知道我的心意,從一而終。
而光團,天書傳承,引發無窮盡的麻煩。
這就夠我勞累,奔波與應對的,哪有閒情逸致去談情說愛?
頭疼你們女子爭風吃醋的事情。
就爲這,你都改變了心性,開始打壓上官丫頭了,心裡不好受吧?”
“啊,原來浪軍都知道啊!
不,不對,這就是浪軍知道而刻意佈局,讓我們鬧騰,發泄出來,以免懷恨在心,暗中勾心鬥角,對嗎?”
狄韻冥冥中回過味來,心情是五味雜陳的問道。
當時,在餐廳裡與上官丫頭對峙,爭論,就燃放了彼此心裡的嫉妒之火。
有自己感觸到威脅的原因。
也有替香荷爭取妾室席位的意思。
可終究影響不好,埋下隱患,主要是浪軍不喜啊!
“好了,你明白就行了,說說香荷怎麼了?”
“啊,香荷啊,她要走了,走出去無依無靠的,怎麼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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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浪軍與狄韻正在商討香荷的問題,殊不知香荷伏在遠處的山頭上眺望他們,揪扯着旁邊的包袱說道:“哼,我就知道你心裡一套,嘴上一套。
說到底,你也沒來敘情,留人。
真是寒人心,我不會讓你好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