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韻提到香荷的叛逃與袁天罡的唆使有關?
對此,王浪軍是認同的,但沒敢當着韻兒的面討論下去。
只因韻兒太惦念她與香荷的那段姐妹情。
若是香荷背叛了姐妹情,韻兒或可歸結於香荷的本性使然,從而隨着時間去淡化這道烙印在心神上的傷疤。
相反,香荷若是袁天罡挑唆叛逃的,韻兒就會轉移目標,把失去姐妹的情感,情殤,轉化爲仇恨,一股腦兒的按在袁天罡頭上,天知道會出什麼事?
人的情感其實很脆弱!
特別是把親情,姐妹情,乃至活下去的人情,全都寄託在某一個人身上的時候,這份情感已超過了自身的生命。
一旦崩碎,情感很可能就會失控而瘋狂。
一個以珍惜,賴生姐妹情而活的人,在失去這份姐妹情的時候,不瘋不變那纔可怕。
想想一下都後怕!
不過好在韻兒在香荷叛逃之前,就已經意識到香荷不正常,爲此一改性情,與上官丫頭卯上了。
只爲打壓上官婉兒,給香荷爭取一個名分?
以此來維護姐妹情!
真是姐妹情深啊!
可惜自己的目標不容許自己把精力浪費在兒女私情上,只能說聲抱歉了!
這是對韻兒說的!
而不是對一個本性偏激的香荷說的。
無論香荷有沒有被老袁挑唆叛逃,香荷叛逃了,其性質就變了。
這本身就是一種情感背叛問題。
若是用情感作試探,要挾的籌碼,那就大錯特錯,誤入歧途了。
主要是這種行爲玷污了純潔的情感!
人類因情感思維而活得豐富多彩,遠比擁有單一,簡單與不夠健全的情感思維的其他生物,要複雜,完美多了。
這是人類智控世界,站在生命金字塔之巔的根本所在。
而像香荷的叛逃行爲,說不好聽點就是偏向動物情感的那種偏激,只爲情感私慾而背叛。
私心勝過理智,冷漠無情。
但願香荷的叛逃,對韻兒構不成傷害吧!
王浪軍一邊和韻兒,萍兒一起商討模特表演事項,一邊暗中觀察着韻兒的變化,很是擔心。
這時,小花飛抵長安皇宮。
“撲哧”
迎風展翅,穿梭在正午的陽光底下,小花瞅準金鑾殿右側的窗口,折翅飛入大殿。
大殿上,衆臣正在對王強被人擄掠一事爭吵不休。
“啓奏皇上,王強被人擄掠,勢必震怒王浪軍興師問罪。
屆時,誰也不知道他會幹出什麼事來,損毀皇上的威嚴。
臣懇請皇上做出相應的行動,以堵他的口實……”
魏徵出班跪奏,說得振振有詞。
李世民看着他說的唾沫橫飛的樣子,直想罵娘,混賬東西,說的都是廢話,真不知道嗎?
問題是怎麼封堵王浪軍的口實?
辦法呢?
章程呢?
什麼都沒說出來,盡嚼舌根了?
想想就生氣,他知道魏徵這是在逼宮,比他像王浪軍妥協?
這個問題擱在五日前,他也在心裡衡量,意動了。
可是慈通法師的出現,粉碎了他的意動,決定與王浪軍耗上了。
必須讓王浪軍做出讓步,交出科研項目由他傳揚天下,興盛李唐,才能達成合作共識。
否則免談!
這是實力帶來的自信。
哪怕是王浪軍派人在長安城內外宣傳造勢,搞什麼模特表演,他也沒有動搖過這份自信。
甚至於盤算着利用王浪軍的模特表演,來一個反制行動。
不曾想,反制行動還沒拉上日程,就爆發了王強被人擄掠一事,頓時不淡定了。
不淡定,並不是證明他畏懼王浪軍以此爲藉口興師問罪。
而是通過王強被人擄掠的事情,聯繫到暗中勢力作祟,這就可怕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一個王浪軍都讓他寢食難安了?
再蹦出一個屢殺不絕的暗中勢力伺機而動,怎麼能不讓他頭疼,恨之入骨呢?
恨自己無能,還是恨臣子無能,不能爲他抹除暗中勢力?
這會給他的人生留下污點,無能的象徵!
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可恨的是魏徵還拿這事逼宮,當場氣的遍體微顫,面色鐵青,他憤恨欲死的轉向大殿右側看去,發現一個讓自己更頭疼的人…長孫無忌…
也許是慣性思維,習慣使然,下意識的尋找幫腔之人。
這一下就看見長孫無忌了。
問題是這傢伙從替身事件中脫身而出,裝出一副九死一生的悽慘模樣,該怎麼處置?
這且不論這傢伙的真假,只論這傢伙招惹了王浪軍,不殺,不治罪只怕難以平復王浪軍的怒火。
然而,讓他突然發現自己少了這家制衡魏徵一黨清流,指不定會被魏徵一黨清流給煩死。
於是,他對長孫無忌即恨又愛的,怎麼處理?
這時,長孫無忌窺見皇上瞟來複雜的眼神,邁步出班跪奏:“啓奏皇上,臣對魏丞相所奏的三本有異議。
魏丞相在三本中隱有誇大其詞,暗射朝廷大臣之嫌。
更兼他把王浪軍形容成不可力敵,只可拉攏,祈和的對象,高度,試問他把朝廷尊嚴置於何地?
而他一味地強詞奪理,實爲逼宮。
還望皇上嚴懲魏徵,還我朝廷臣子一片赤子之心,齊心討伐逆賊王浪軍,樹立李唐威信,爲皇上總攬天下正名!”
“臣附議,凡我李唐治下不容逆臣賊子……”
“臣附議,異端分子不可留……”
“臣附議,王浪軍對大唐心懷叵測,絕不能姑息養奸,理當殺一儆百……”
“臣附議,針對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否則會給朝廷釀成大患……”
“臣願爲先鋒,替皇上征伐王浪軍……”
“臣以爲大可藉助王浪軍舉辦模特表演之際,設計王浪軍妖言惑衆,以惑亂天下之罪問斬……”
“臣附議……”
好麼,長孫無忌一開口,衆臣紛紛響應。
剎那間,朝堂內一片火熱,相繼站出來聲討王浪軍的不是。
哪怕是對王浪軍有好感,意動接洽的大臣,在這種大勢所趨下,不得不站出來聲討王浪軍了。
否則就會落下一個竄通王浪軍賊子的罪名,吃不了兜着走。
到最後就剩下魏徵一人,看着衆臣在皇上面前聲討王浪軍,看傻眼了。
你們一個個還要不要臉了?
牆頭草,無恥之尤。
憤怒是免不了的。
主要是這種情況昭示着什麼?
昭示着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在這個出發點上,一切都是烏雲,可有可淡化……
什麼功名利祿,在他面前不值一提了?
這算什麼?
不,不對,自己也有私心,只是被他們的話給淹沒了……
魏徵眼見衆臣勢利的嘴臉,流露出憤怒而懊惱不失的模樣,在心中暗恨不已。
不巧,李世民全看在眼裡,喜聞樂見,很開心。
這才朕需要看見的一幕景象。
君臣之道,凡朕眼底莫敢不從,那王浪軍也不例外……
“撲哧”
大殿上方樑上傳下一聲響動。
“呼嗚”
擡頭看時,發現一物從上方墜下。
臥草,有耳目,奸細,那是王浪軍豢養的鸚鵡在監視朕,還給朕帶來什麼……
李世民剛剛自戀了一下,便被上方的響動所驚,嚇得跳起來避讓墜落下來的物件。
“啪嗒”
巴掌大的木塊跌落在紅地毯上彈跳不定。
“啊,有刺客,救駕……”
大臣相繼受驚,紛紛亂作一團的推擠着向皇上跑去,諂媚救駕。
實際上相互推擠,根本跑不動,全身做樣子?
差點沒把李世民給氣死,但更可氣的是王浪軍派來鸚鵡監視自己,尋跡望去卻發現鸚鵡小花已經消失在大殿上了。
帶着不甘的憤恨,李世民拾取地毯上的木塊,一看就變了臉色:“啊呀,王浪軍賊子,你安敢如此欺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