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垢母女的到來,掀開新篇章。
這就跟她們一身淡藍色的普衣,映在夕陽餘暉下不顯眼,但難掩她們妙曼的身段,以及散發出高貴的氣息一樣,透着引人入勝,遐想翩翩的魅力。
一下子勾住了王浪軍的心神,自是要邀請他們母女敘話:“喲呵,這位佳人似乎對我有仇啊?”
王浪軍眼見長孫無垢高貴典雅的氣質,眼神中透出一份幽怨的神色,令人費解。
李麗質稚嫩的瓜子臉上滿是淚痕,既悲切又透着喜悅,令人憐惜。
而這位佳人也在哭泣,但透着怨恨,流出的眼淚只怕也透着殺氣?
這真是奇怪了?
究竟是誰招惹誰了?
王浪軍在審視她們的同時建好樓頂涼亭,一邊泡茶,一邊說着話坐下來招待客人。
空中樓閣,樓頂涼亭,桌椅茶具,乃至茶杯茶葉與開水都是從草木當中分泌出來的。
木汲水,木生火燒水,以及草木精華變成茶葉,都是隨手拈來。
而王浪軍做完這些,開始搭建烤架,忙活個沒完。
無禮之尤,襄城公主反感的說道:“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說,你擄掠我們上來,再騙我們喝這些木槳,是不是抱有不軌之心?”
“襄城,注意儀態,坐下來喝茶,別亂說了!”
長孫無垢說着話就把襄城拉到桌旁坐下來,示意襄城跟麗質挨着王浪軍坐下來,一言不發,含情脈脈的看着王浪軍,多學學。
正所謂沉默是金,用心去感觸身邊事。
或許更能接近事物的本質。
特別是與王浪軍這種喜靜,善於思考的智者,往往重於做事,不在於說。
或者說是心與心的交流。
無論是敵對,還是談判,談情,這種方式對待王浪軍最適合。
因此,長孫無垢不希望襄城惹惱王浪軍,適得其反。
對付王浪軍,不需要唱紅白臉。
當以城相待爲佳。
襄城公主卻沒有這個意識,相反看見麗質癡迷的看着王浪軍,心裡窩火的嬌吼:“王浪軍,你憑什麼毀人不倦,茶毒了無數名媛嫡女,還擺出這副德行?”
“呃,有麼?
我怎麼不知道啊?
再說了,我一直就這樣,什麼時候招惹你了?”
王浪軍瞥見麗質搖頭示意襄城不要亂說話,心神不安的旁敲側擊,壞事了。
這事有蹊蹺。
自己啥時候毀人不倦過?
更加沒有茶毒名媛嫡女,一個都沒有好不好?
這是唱哪曲戲啊?
總不會是……王浪軍若有所思,想到一個腦仁疼的可能,不禁有些光火了。
這是仇恨按揭,醞釀發酵啊?
擱在平日裡也沒啥。
關鍵是這種事情被李二算計進來,再經敵人挑撥離間,只怕難以收場?
襄城公主被王浪軍嗆得霞飛雙頰,也不顧母后優雅的品嚐示意自己不要衝動,氣呼呼的瞪着王浪軍嬌吼:“你當然招惹本宮了。
要不是你把長安城鬧的死傷無數,動盪不斷,破壞了我們姐妹嫁娶的時日,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難道你不知道舅父長孫無忌爲什麼針對你不死不休?
還有五姓七望中人,都在暗中算計你。
這其中爲什麼,你不知道嗎?”
“咦,你是在擔心我被人活撕了,刻意示警對吧?
放心,沒事的,只要你不惦記我就阿彌陀佛了……”
“你,你混蛋,登徒子,誰惦記你了?”
王浪軍抿了一口茶水,含笑試探,襄城公主抓狂的嬌嗔,羞憤交集,側身避讓王浪軍戲謔的眼神。
這會兒,襄城公主忍不住了,太香了?
偷眼打量時,發覺母后與妹妹都在搶茶喝,瞥眼王浪軍失神發愣,端起茶杯品嚐起來,好香啊……
殊不知王浪軍心裡不是滋味,貌似自己攤上大事了?
通過交談,王浪軍獲知了一些仇恨的苗頭。
好比來自於長孫無忌的仇視針對,似乎與嫁娶公主有關。
已知歷史,李麗質下嫁長孫衝,襄城公主下嫁那位大臣之子,一時想不起來。
但顯然,她們的婚事被這半年來的戰亂打斷了。
再加上她們似乎對自己動情了,讓她們原本的未婚夫吃味,仇視上自己了。
再經無量宮科研技術的利益誘惑,那些擁有權勢的人,不對付自己才見鬼了。
恐怕這其中還有那位坑爹王泰的功勞。
王泰曾經在長安城內與達官貴人廝混了一段時間,把自己賣了,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只是不知道賣出的款項有哪些?
如今看來,王泰似乎拿自己的婚姻,玩聯姻,拉攏人心造反,留下詬病。
這就不好玩了……
“怎麼樣,你害怕了吧?
放心,有你後悔莫及的時候。
到那時,看你還拿什麼囂張跋扈?”
襄城公主就是看不慣王浪軍薄情寡義,褻瀆皇權,在丹鳳門前建造空中樓閣的事實,氣的矜持都顧不上了。
當然,襄城吃味了。
畢竟襄城與王浪軍沒有婚約,不像李麗質已經與王浪軍有婚約,撒狗糧,故意氣人,讓襄城受不了。
從來沒有這種心焦火燎的感觸。
這一刻,似乎燒燬了情愫。
這一刻,處在救民於水火的責任與個人情感當中迷失了方向。
這一刻,未來變得恐慌了?
諸如這種複雜的心情,讓襄城公主流露出從未有過的強勢,以聲責王浪軍來發泄情感。
王浪軍可沒有心情打理情感之事,回過神來說道:“你們膽子不小,竟敢獨自出宮。
一個護衛都不帶,不怕暗中的敵人襲殺你們麼?”
“你不也是讓紈絝子弟與狄韻私自離開視線,抵達李泰府上搜刮財物嗎?
她們的安全你就不擔心?”
長孫無垢依依不捨的擱下茶杯,留戀的瞅着桌上的空壺,回味着茶香說道,好久沒有喝到王浪軍的茶水了?
王浪軍看出來了,但這種草木精華茶水多喝無益,沒給她們母女再喝的機會,接話說道:“那不一樣。
我是讓紈絝子弟當誘餌,引出敵人予以滅殺。
再說了,太子李承乾與皇子李泰府上,應該沒有危險。
原因只怕是他們早就得到了李二的警告與暗示,迫使他們對我的搜刮,雖然報以憤怒相待,但是沒敢拼命阻攔。
打得好算盤,步步算盡,陷我於泥澤漩渦,生死渺茫啊!”
“擱在以前,本宮會嚴厲的訓戒你一頓,當以天下百姓爲重,決不能妄造殺孽。
更不能眼見天下百姓陷於水深火熱之中,置之不理。
這是不仁不義,冷血無情之人該有的狠辣!
你是這種人嗎?
現在,本宮很懷疑,但不敢問了!”
長孫無垢鄭重的看着王浪軍,意味深長的說道,話中有話,不說也說了。
王浪軍很無語,自知李二沒有給她們母女說過這是一場造化,但終究會死去一部分人,解釋不清了:“這不是在籌錢籌糧,預備救濟天下饑民麼?”
“哼,你這是往五姓七望家族的槍口上撞,自尋死路!”
“是啊,郎君,他們設下毒計,等着郎君入套,千萬別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