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映紅,滿城血鬥。
迎風蕩起血色霧霾,瀰漫籠罩在激鬥雙方的頭頂上妖嬈不息,伴隨兵器磕碰與喊殺辱罵聲喧囂齊天。
這是上演了生死搏殺的熱度!
其中飽含着爾虞我詐,憤恨不甘的希冀。
只爲活着,爲那一份不甘的心氣而瘋狂械鬥,吶喊發泄。
可是真正的受害者卻不是他們任何一個人!
相反,他們把這種生死境地,乃至自我篤定的仁義道德,全都強加到別人身上,讓別人來承擔一切罪孽?
憑什麼?
王浪軍伏在窗臺上俯瞰着下方械鬥的亂象,在心裡發狠,殺人的心都有了。
可惜王媽與狄韻在身後勸諫與責備。
這讓王浪軍憤恨的說道:“哈哈,鬧吧,鬧得越兇,某些人才會收心知錯,步入正途。
亦或是接受不了現實而崩潰,發狂。
那場景更好玩!”
“夫君,你別這樣好麼?
婆母誤解夫君情有可原,待到水落石出,一切陰謀詭計終將暴露在世人面前。
屆時,夫君無端背上的罪名不攻自破!”
狄韻擔心王浪軍怒而殺人,又恐王媽繼續責備王浪軍,徒生事端,那就無法收場了。
須知事已至此,哪怕王浪軍沒有參與到這場陰謀之中,也難辭其咎。
只因這場陰謀圍繞着王浪軍而成局,成事。
只怕事後會死很多人。
應了那句話,我不殺伯仁,伯仁卻應我而死!
犧牲的都是被人愚弄的民衆。
這些民衆認死理。
根本解釋不清,民衆聽不明白其中的陰險狡詐。
再經有心人從中挑唆陷害,王浪軍就會成爲衆矢之的。
即便民衆最終明白這場陰謀與王浪軍無關,但因王浪軍而死了很多人,也就被人恨上了。
至少死者的家人會仇視王浪軍。
這就是罪過。
王浪軍背上了這份罪名,狄韻很擔心王浪軍怒而殺人。
而殺人之後,肯定不會再與朝廷合作了。
後果不堪設想……
王媽不懂這些道理,眼見民衆與維護衆臣安全的御林軍展開搏殺,危機到衆臣的安全,焦慮的說道:“軍兒,誰對誰錯孃親不說了,孃親只希望你趕緊救人,平息戰亂!”
“孃親,你看看他們一個個淪落到這步田地,還在辱罵栽贓我,我救他們算什麼?”
王浪軍怒不可愈,冷笑着環視全場人說道,沒打算救人。
這一刻,王浪軍不再仁慈。
仁慈換不來真心相待,那就讓這些僞君子都去死吧。
也許死一些關鍵人物,更容易順應民心,推動革新大計。
否則,王浪軍覺着某些人把自己看成重情重義的軟柿子,肆意蹂躪,算計利用。
這場陰謀戰就是最好的寫照。
因此,王浪軍在王媽面前也要做出一副狠辣無情的樣子,彰顯處世之道,便宜行事。
反之,王浪軍真擔心這種爾虞我詐的算計沒完沒了。
王媽一聽就炸了,篤定王浪軍謀朝篡位,痛心疾首的呵斥:“軍兒,你,你若是這麼冷血無情,先殺了孃親……”
“哈哈,活的孃親都不信任,算什麼?
或者說孃親寧可信任外人的蠱惑,也要自欺欺人,篤定自己的兒子是惡人?
爲禍人間,不當人子?”
王浪軍受夠了,感覺自己的重情重義情結變成某些人的拿捏自己的弱點,進行攻擊。
不過泥菩薩也有三分土性,何況人乎?
這可是內外夾擊,幾乎所有人都來指責王浪軍,凝聚出的壓力與憤恨仇視。
是個人也受不了啊!
擱在王浪軍這位練氣士身上,無論尊嚴面子,還是對事對人的處世之道,也不容許外人褻瀆算計打壓。
“噗通”
王媽直覺着頭腦發懵,亂嗡嗡一震,面向王浪軍跪下去說道:“軍兒,孃親求你救人!”
王浪軍與狄韻一驚色變,在狄韻閃身攙扶起王媽之際,王浪軍流下憤恨之淚說道:“好,我救人就是了。
不過人可以救,但我也要把話說開了。
這世上沒有人不自私,不爲自己的判斷處世謀利。
這是天道賦予給人的人性,誰也不例外。
相對來說,這沒錯,只要嚴於律己,做問心無愧的事,就不算壞人,爲此自私自利那也是人之常情。
但以自我的人之常情去左右別人的判斷與行爲,那就是自己無能,算計壓榨別人的情感與勞動力,做自利害人之事。
這不是善!
善在於自己去做問心無愧之事!”
這話就扎心了。
縱然言詞平淡,但句句在理,公然宣告,聲如雷鳴,震驚全場人。
何嘗不是在牴觸王媽的逼迫。
雖然這與舊觀念習俗,萬事都是父母之命說了算,形成忤逆之舉。
但是誰能說這是錯誤的?
至少王浪軍不認爲自己有錯,說錯了。
也是王浪軍自此逆改父母之命,奴役子女的客觀事實。
有些尖銳,可是對於眼前的態勢很貼切。
因爲這不是日常生活中的矛盾分歧,不明事理等等被父母說教。
而是個人理念與爲人處世之道的迥異。
無論處於禮節信任,還是處於人前的尊嚴面子,乃至成爲弱點受人以柄,全是不能干預的事情。
否則至王浪軍於何地?
所以王浪軍於控制藤條攔截追殺衆臣的民衆之餘,道出心聲,警告王媽下不爲例。
或者說是最後通碟,只此一次。
王媽在狄韻的攙扶下終究沒有跪下地,但也不能接受王浪軍的說法,心顫的哭訴:“軍兒,你非得當衆行不孝之事,忤逆孃親,做謀朝篡位之事……”
“夠了,收起你那些舊觀念論調,勿施於人。
那隻會限制別人的思維邏輯,固步自封,難有放飛自我的進取心,何以推進時代的革新,爲民謀福祉?
這就是萬物本該遵循的天道至理,新舊更迭,往生極樂!
人亦如是,子嗣永遠都是先輩的生命延續,向前進。
留不住時光,難脫生老病死的命運。
既如此,老有所得,固化了思維模式,爲何還要限制後輩子弟的新晉思維邏輯,走老路而失去日新月異的進取之心?”
王浪軍說着話轉向衆臣,傳達新興思維邏輯,鄙視帝王權貴奴役世人的教條思維模式。
其實說白了,癥結在於此。
至少爭議點出在這裡,審定萬物交易開發等等問題上,也就變得不一樣了。
王媽聽呆了,若有所思,無力辯駁了。
相反,衆臣從戰亂中驚醒過來,雖有轉身警視王浪軍控制藤條編織成爲三米多高的防護柵欄,阻擋了民衆追殺的態勢,但亦是心驚肉跳的,對王浪軍的理念不敢苟同。
“王浪軍,你這是妖言惑衆,惑亂綱常,違背祖訓禮法的大逆不道言行,活該處死!”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連這點孝心意識都忘光了,可見你大逆不道到什麼程度,你就是逆賊一個……”
衆臣還沒緩過勁來就拉開聲討大戲,維護他們那點可憐的權威,說的唾沫橫飛的。
儼然忘了身在何處,不知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