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李二同志的首肯,軍隊建制的問題開始進入正式實施的階段,王珂當然是被天天給按在了李靖的辦公室裡,畢竟不管怎麼修改,這個計劃的框架都是由他提出來的,這執行的時候,也是需要他在場,因爲只有他對這一套制度的建立是最熟悉的。
王珂也參與過好幾次的這種行動了,可是這一次的動作實在是太大,完全是把以前的軍制給推翻重新建立一套新的,比起以前所做的每一次來,都是那麼的艱難,從挑選主管到配屬副手,從每個軍區需要幾個軍的建制,到每個軍是否都按滿員編制,王珂是忙得早上出門見不到太陽,晚上回家已是滿天星斗。
轉眼一個多月就這樣過去了,就在王夫人都看不下去了,說他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忙,家裡南平都沒時間問候一聲的時候,這個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了。
王珂只感到整個人都要垮掉.這一個多月裡,因爲忙,王珂只知道不停地做事,腦子裡的弦一直都是緊緊的繃着的,這一放鬆下來,王珂就感到異常的疲憊,再看看李靖等人,也不比自己好得了多少,只是因爲他們常年都是這樣過來的,才顯得比王珂要好上那麼一些。
在得到李二同志的同意以後,王珂才放放心心地開始了自己在來到唐朝以後,第一個名正言順的大假。
就在家裡呆了幾天,王珂又呆不住了,倒不是什麼別的原因,王珂現在實在是不習慣再這樣無所事事地呆着了,現在的他已經習慣了手裡有事可做,再加上看到南平挺着個大肚子,還興致勃勃地來往於家和她們的時裝作坊之間,王珂更是覺得自己這樣閒着是一件很無聊的事情。
早上躺在牀上,望着窗外的樹梢,王珂自言自語地說道:“起來吧,天生就是一個勞累命,何苦要受這清閒的苦呢。”
爬起來,穿戴整齊,王珂徑直來到李二同志的御書房,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只好來找李二同志,看能不能給自己找到一點什麼事情可以打發這無聊的時光。
李二同志見他進來,很是詫異,用驚奇的眼光看着他問道:“小子怎麼來了,你不是嚷着累在休假嗎?”
王珂訕訕笑道:“皇上,快別說休假了,在家就這麼呆了幾天,就感到渾身上下到處都不舒服,還是有事幹的時候舒服,也沒有這麼無聊。”
李二同志大笑,指着王珂說道:“你小子怎麼和朕一個毛病,天天忙吧,覺得累想休息,真休息下來了,卻又閒不下來,想給自己找點事做。現在這樣,朕天天不休息,還感覺挺好。哎,看來都是天生的勞累命呀!”
王珂馬屁着說道:“皇上呀,臣可不能和皇上比呀,皇上是心懷天下,關心民生。小臣只不過是閒得無聊纔想找點事做,和皇上可不能比的。”
一席話把李二同志說得,兩隻小眼又迷上了。
李二同志陶醉了一會才說道:“既然來了,那就給你找點事做吧,你把這份摺子看看,看完說說你的看法。”
王珂也不像以前那樣還客氣幾句了,直接就把奏摺拿了過來,打開一看,卻是太子寫得,王珂有些奇怪了,這太子還沒有聽說遞過摺子的,今天還是頭一朝呢。
不過要王珂讀奏摺可真是難爲他,字倒是都認識,可是卻不能很明白的知道是什麼意思。畢竟在古代,一個字的意思就有很多種,有的甚至和王珂後世所知道的意思都完全不相同,王珂看得是跌跌撞撞,也只能是知道了一個大概。
不過就這個大概,王珂也已經明白了這封奏摺是針對自己來的,上面列舉了自己開的所有店鋪,指責自己結交親王,攀附權貴,在朝中拉幫結派,洋洋灑灑好幾條罪狀呢。
王珂看完只能是苦笑,心裡實在是說不清是什麼滋味。他已經明白,這是太子和侯君集在向自己下手了。
他知道這一天是早晚要來的,可是卻沒有想到會來得這麼早,而且是用這種方式出現。
王珂心裡說道:“來吧,既然要鬥就鬥吧。不過就你們找的這點破事,也太小瞧我了,就憑這點事就想把我打倒嗎?只怕沒打倒我,反而會讓你們自己給自己套進去。”
李二同志見王珂站在那裡,臉上一會苦笑,一會又很是是無忌憚的狠笑,也不知道王珂都在想什麼。
李二同志很想知道王珂現在的心情是怎麼的,可是礙於自己的身份,也不好直接問,只好繞着圈問道:“小子,看懂了奏摺上什麼意思了嗎?”
王珂現在是沒有什麼顧忌了,本來嘛,如果是別人說自己,王珂還不會有這麼想得開,可能還會有所顧忌的給自己找好些理由,現在這出面告自己的當朝的太子,無論自己說什麼,只要李二同志要聽他的,自己都是死路一條,還不如有什麼說什麼了。
李二同志聽不進去自己就是一死,能聽進去自己不但不會死,這太子在李二同志心目中反而會變成一個以私廢公,尋思報復的人,太子在李二同志心目中的地位就會更降低不少。
王珂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只能看懂個大概。”
“哦?看懂的大概!”李二同志向後一仰,靠在椅背上問道:“那你就給朕說說,看懂的這個大概都是什麼!”
王珂還是老老實實地說了出來,自己從上面都看懂了哪些,對什麼地方的意思還拿不穩,都一一說給了李二同志聽。
本來李二同志還想待王珂一說完就問問王珂,對太子所指控他的事作何解釋呢,現在見王珂居然破天荒的回答得這樣誠懇,忍不住指着王珂笑道:“你小子,朕真的不明白了,爲什麼會這個樣子,難道這作文章就比你寫詩還難嗎?”
王珂嘿嘿一笑說道:“皇上,這你也知道,寫詩只是對仗工整,把心中的感受說出來就可以了。作文章就不一樣了,不但要把事情說清楚,還得考慮看的人的感受,要讓看到的人跟着自己所寫的走,這可是需要技巧的。臣沒有那些彎彎腸子,只知道就事論事,再加上對我中原文化習學也少,所以。。。。”
王珂此話其實是有含意的,,就是告訴李二同志,你老人家可得分清是非呀,我做什麼事可都沒有揹着你老人家,你老人家都是知道的,你老人家當初都沒有說什麼,不會現在就來翻這些舊賬吧。
王珂這話的意思很明顯,李二同志當然也明白,可是還不能明說,得揣着明白裝糊塗,不然今天這戲可就嚴不下去了。
李二同志這下也不繞彎子了,直截了當的問道:“那小子對這份摺子怎麼看?”
王珂也不含糊,反問道:“皇上什麼意見?”
“咦,朕問你小子呢,你小子還沒有回答就問起朕來了。先回答朕的問題!”李二同志當然不會先露出自己手中的籌碼,說道。
王珂乾脆地回答道:“對於說臣在外面做生意,這個沒二話,臣認賬,這事臣還沒有入朝就已經開始做了,皇上也是知道的。至於別的,臣不敢認。現在是太子彈劾臣,臣也沒有辦法辯解,就請皇上定奪吧!”
李二同志一看王珂這個態度,反而不知道該如何辦纔好了。
在他想來,王珂應該是拼着命的爲自己辯護纔對,畢竟太子所列的大多數罪狀都是重罪,要是問罪,加起來的話,判個問斬也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王珂就這麼簡單的幾句,就把問題扔給了自己,這就讓李二同志有些爲難了。
李二同志不管怎麼說還算是明君吧,對任何事情都有自己的考慮,太子這本摺子也已經遞進來好些天了,自己看完一直沒有理會,也沒有叫王珂進來做個說明,也是對太子所說的事沒有放在心上,只不過今天見王珂進來,想解解悶子,才隨手把摺子拿給王珂看的,結果卻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現在李二同志是騎虎難下了,這事到了這個地步,也不是說一笑了之就可以的了,而是必須得拿出個說法來,要嘛就按太子說的,對王珂治罪,要嘛就宣佈王珂清白,把太子訓斥一頓(當然不能也把太子拉出來治罪了,一個是太子身份不一樣,不能和王珂一樣的對待,再一個就是當時還沒有誹謗者一說了,說太子誣告也說不上,畢竟王珂有的事太子還是說對了的)。
王珂知道現在李二同志也難辦了,心中象明鏡似的,可是臉上卻沒有表露出絲毫來,反而裝出一副很沉痛的樣子,向着李二同志一躬說道:“皇上,臣現在是待罪之身,對於朝中之事也不敢過問了,按律法是應該下天牢待審的,只是懇請皇上看在南平公主有孕在身的份上,准許臣回家呆着。臣一定閉門謝客,待皇上做出最後裁定以後,如是臣有罪,要殺妖剮,臣絕無二話!”
這時的李二同志也已經沒有了主帳,只能是揮揮手,讓王珂走了。
王珂急轉回家,吩咐門房,所有來找自己的人,一律不見。
到了晚上,家裡所有人知道原委後都驚詫不已,王硅更是要馬上關閉所有的店鋪,王珂好說歹說才把所有人勸下來,還拍着胸脯保證自己沒事,才讓這些人散去。
不過每個人的心理都還是緊張無比,臉上都帶有那麼一絲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