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沒有出門,天天一起牀就進到書房裡帶着,一直到家裡人回來也不會主動見到王珂出來,不讓人叫是見不到他面的。家裡人都很奇怪,問他也不回答,問急了就說聲在想事情,可是具體在想什麼,看王珂那架勢,是打死也不會說的。
這日是朝廷裡休息不辦公的日子,王珂沒有像往常一樣一起牀就鑽進書房裡,而是走到前院叫來一個下人,讓他到李恪的吳王府去請李恪過來,說自己有急事找他。
轉回自己屋裡,王珂一屁股就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專心等着李恪過來,要出門的南平等人都很好奇,今天王珂居然沒有進書房去,而是在這裡坐着。
南平現在已經確立了在王珂在幾個妻妾裡大姐大的地位,當然有什麼都是由她出頭來問了:“將軍今天是怎麼啦,怎麼在這裡坐着沒進書房去呀?”
王珂笑笑回答道:“我在等殿下過來,有事和他說呢。”
現在從王珂嘴裡說出殿下兩個字,南平她們都已經知道是指的李恪,因爲到現在,王珂交往過的親王也就李恪一人,不像那羣公主,不叫她們的公主封號,就說不清楚誰是誰了。
聽說李恪要來,蘭陵就知道今天家裡必定要做好吃的了,連忙向南平說道:“姐姐,今天三哥要來,我們就別出去了吧,好幾天都沒有見到三哥了。”
王珂一聽蘭陵的話,馬上就說到:“我約殿下過來是談要緊的事的,你們該幹嘛就幹嘛去,別在家裡呆着了。晚上回來不是一樣能見到嗎,何必要呆在家裡呢。”
開玩笑,今天王珂找李恪是要和他說要緊的事情的,自己在家裡想了好幾天就是爲了這事,今天知道老爹王硅要陪着自己的娘和兩個姨娘去看看他們的時裝作坊,自己的三個老婆也是要出去,家裡沒人才讓李恪到自己家裡來的,要不然自己就一早出去,把李恪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說話去了。
南平一聽王珂這話就知道,王珂找李恪來一定是有大事要說,而且這事還不能讓更多人知道,自己幾個人呆在家裡,必定會妨礙他們的。
南平雖說有些好奇,但是自小在皇宮裡長大的她還是明白,該自己知道的自己就能知道,不該自己知道的,問了也是白問。何況這是他們男人之間的事情,也不是自己一個小女人能問的。
南平輕言輕語地對着蘭陵勸說了幾句,蘭陵纔不情願地跟着南平向外走。
王珂連忙追着說道:“還是我送你們吧。”
南平笑着搖搖頭說道:“將軍就別送了,以後三哥來了將軍不再怎麼辦。”
王珂不以爲然地說道:“來就來了唄,等等就是了,我一會就回來了,也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說着和守門的下人打了個招呼,叫他看到李恪過來了,讓李恪直接到自己家裡等着,自己先把南平他們送過去就回來。
王珂沒一會就打了個來回,畢竟汽車還是要快得多,走進大門,就看到李恪在前院坐着了,王珂笑着說道:“殿下怎麼不進家裡坐呀,在這裡坐着可不暖和!”
李恪癟癟嘴說道:“還說這話!你看看你那門,關得跟什麼似的。叫我破門而入啊!”
王珂歪着腦袋想了想,他記得自己出門的時候沒有關門呀,再說了,這家裡也是有下人的,怎麼會把門給關起來了呢?帶着李恪來到自己的門前,還別說,這門還真就關得死死的,王珂這下也沒轍了,他就沒有鑰匙啊,平日裡家裡都有人的,自己出門就沒有帶過鑰匙,再說了,這個時代的鑰匙也不輕,帶在身邊費事不說,還挺沉的。
王珂只好讓李恪稍等一會,自己滿院子的找自己這屋的下人,好容易纔在王硅這邊找到這羣人,原來他們都以爲家裡這羣主子都出去了,閒着沒事就相約着跑王硅這邊來了。
現在王府手頭寬裕,下人們手裡有了鬆動,就有了想法,男的沒事就湊一塊玩玩骰子什麼的,女的就四人湊一桌,玩起了麻將。平日裡因爲也沒有誤事,所以王家的人對與他們也沒有多加管束,結果今天就出現了李恪被晾在外邊的事情。
王珂心裡很是憤恨,找來管家就是一通臭罵,把個管家王叔罵得滿臉通紅,站在那裡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擺好了。
王珂罵完說道:“王叔,我不是想說你,實在是現在這幫下人太不像話了,手裡有幾個錢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你要好好的管束一下才是,別把錢都糟蹋了。這年紀小的還要娶媳婦,嫁漢子,手裡沒錢這些事怎麼辦,年紀大一點的也得想着以後吧,自己家的小子要成親得給聘禮,閨女得給嫁妝,這都要花錢的。我王家可以給一部分,可是不能全部都由我們出吧,也沒有這個道理不是?不是我不讓他們玩,只要沒事,怎麼玩都沒說過,可是也不能把門斗關了跑別處去玩,家裡一個人不留吧!”
王叔連連點頭,答應馬上就把家裡的下人都叫在一起說一次,一定把少爺的話說給他們聽。
王珂急着要和李恪談事,也不再和王叔糾纏,趕緊跑回自己家門口,把李恪讓進書房坐下。
待上茶的下人走後,李恪端起茶來一邊用茶杯蓋掃去茶水裡的浮沫,一邊問王珂:“一大早的,王兄叫我過來有什麼事嗎?”
王珂也不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對這次太子彈劾我的事怎麼看?”
李恪一副不屑地樣子說道:“就他,能想出這樣的辦法來嗎?肯定是有人在後面給他出主意。”
李恪說完補充道:“不過這個出主意的人也傻,怎麼就想着出了這麼個餿主意呢,所說的事都是父皇知道的,還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看來這個人也不是什麼有才之人,一看就是個武夫!”
其實王珂和李恪都心知肚明,這事就一定是侯君集在背後搗鬼,想依着太子的身份把王珂給弄一下,就算扳不倒王珂,也要讓王珂難受,也算給太子出口氣。誰知道王珂倒因禍得福,還給升了官,爵位也提了一級,成了侯爺。
王珂裝着不知這幕後黑手是誰,又向着李恪問道:“那你說說這人是誰?”
李恪沒有直接說出是誰,卻裝了兩聲猴子叫,才說道:“就是他。和你有怨的就這兩個人,除了他還能有誰?再說了,也只有他能有這個便利條件,能自由出入東宮。”
王珂對李恪後面說的話倒是沒有什麼異議,不過對李恪學的兩聲猴子叫可就有些想笑了,只是礙於在說正事,才憋着沒有笑出來。
李恪看見王珂憋着難受的樣子,奇怪地問道:“王兄,你做什麼?怎麼看着像有什麼是呀!”
李恪不說這話還好,一說王珂就再也忍不住了,指着李恪就笑出聲來,李恪開始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反應過來也跟着王珂笑了起來,一邊笑還一邊得意的說:“怎麼樣,學得象吧!”
王珂一邊笑一邊點頭答道:“象,完全就是!”
兩人一下又大笑起來。
好不容易止住笑聲,李恪整整面容說道:“王兄,現在他們是已經擺明了要和你對着幹了,兩個人的身份都比你高,要是你有一點把柄落到他們手裡,可就夠你受的了。你想到該如何辦了沒有?”
王珂也一臉嚴肅地說道:“這事吧,我這幾天在家也想了很久,要是隻爲我自己打算,到沒有什麼,大不了不不去惹他們。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只是我想的是既然他們要動手,我也不能客氣了,反擊是一定的,只是這個度要把握住,到底到什麼地步。所有我才把你叫過來商量一下,想聽聽你的想法。”
李恪茫然地望着王珂問道:“聽我的想法?難道這事還要我來決定嗎?你想怎麼反擊就怎麼反擊不就行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直接說就是了,要我做什麼我就去做就得了,我們倆還用得了這樣客套嗎!”
王珂知道這李恪是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王珂想的是如果自己這次對太子和侯君集的報復要真的去做的話,那就要讓這兩個人沒有再繼續混下去的本錢。
要真到了那一步,那結果就是侯君集丟官,太子被廢。
這樣一來,李二同志就務必要另選太子,這太子的人選王珂也清楚,按正常的軌跡就將會落到李治的頭上。
不過現在因爲王珂的到來,好像有些事情已經有了變化,最明顯的就是杜如晦沒有死,只是生了一場大病,在家調養;晉陽公主提前降生。
自己現在在李二同志的心目中也是有着一定的份量的,在另選太子的問題上,李二同志有很大的可能會問到自己,如果李恪能鐵了心去爭這個位子,就算李二同志現在有心要把李治選爲太子,自己就可以想辦法,找各種理由去影響李二同志的決心。
如果李恪死活不願意,那自己就沒有必要下狠手了,只是稍微的教訓一下太子跟侯君集,讓他們別來打自己的主意,讓歷史按正常的軌跡運行,自己只是在旁邊看着,在適當的時候做一下推波助瀾的事情,看能不能把李恪架到太子的位子上去。
一句話,就是盡人事,聽天命!對李恪能否登上太子之位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