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珂這話倒是沒有說假話,他的的確確是運用的他在後世學到的東西,想起當初王珂初到大唐的時候,還感到自己百無一用,只能是當個紈絝子弟了事,沒想到這短短的兩年多時間,竟然混到今天這樣的地位,要是再當時就有人告訴王珂會有這樣的結果,打死王珂,他也不會相信的。
這個時候,王珂才感到,自己在後世學到的東西是多麼的有用,相比於這個時代,後世所能學到的東西,不知道要比現在多出了多少。王珂越想越心驚,現在這樣的學習廣度,自己要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能有多麼的困難,因爲對於自己所掌握的知識,已經超出現在這個時代所瞭解的不知道要多多少倍了。
看到王珂說完話,就一直坐在那裡發愣,李二同志真的是有些奇怪了,不知道王珂突然想到了什麼,這會大家還指望他來一起商量一下這接下來該怎麼做呢,結果他卻一個人坐在那裡發起呆來了。
李二同志試探這叫了王珂幾聲,王珂都沒有反應,李二同志只好讓坐在王珂身旁的李恪推了推王珂,王珂這才清醒過來,一激靈就站了起來,茫然四顧,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王珂只能是轉頭向着李恪低聲問道:“你推我做什麼,什麼事呀?”
李恪一見王珂這個樣子,真的是恨不得一腳給王珂踢過去,自己推他還能有什麼事呀,要不是李二同志要自己推他,自己都懶得動的,平時那麼匆忙的一個人,這個時候怎麼就這麼反應不過來了啊!
李恪向着李二同志努努嘴,小聲的說道:“你以爲是在你家呢,又開始瞎想了。父皇找你問話呢。”
王珂這纔想起,這是在李二同志的御書房裡呢,自己這開小差的毛病可是要壞大事的,李恪是知道自己有這個習慣,說着說着什麼事情,就會陷入自己的沉思裡去,對於別人說什麼都不會去注意,可是這裡是李二同志的主場,自己再這樣做,那可就有可能把不知道自己這習慣的李二同志給惹惱了,要是李二同志要給自己安格什麼罪名,自己可就要冤死了。
王珂急忙轉向李二同志,行禮說道:“不知皇上叫小臣有什麼吩咐,臣剛纔在回憶那旗語到底是怎麼聯絡的,一下就想得專心了,還請皇上恕罪纔是!”
李二同志對於王珂一直沒聽見自己叫他有些生氣,見自己叫李恪推醒王珂以後,王珂還在問李恪有什麼事情,心裡就更是惱火了,本來還真的想要小小的處罰一下王珂的,結果王珂給他來上一個正在想事情,一下就把李二同志給吸引住了。
對於旗語,在座的都是一點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再聽說王珂也不是很瞭解,本來在心裡都有些失望呢,現在卻聽到王珂說他在回憶這旗語是怎麼一回事,都以爲王珂不過是有些忘記了而已,現在在回憶是怎麼一回事呢。
李二同志連忙追問道:“那小子回憶起了這旗語是怎麼一回事嗎?想到了多少,趕緊和朕以及各位愛卿說說,也讓我們知道一下大致的意思。”
李二同志這話真的是讓王珂有些叫苦不堪,剛纔自己這樣說,不過是爲自己思想開小差,找個開脫的理由,沒想到現在李二同志卻當真了,再看見一幫老殺才那和李二同志同樣的眼神,王珂就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說點什麼,就別想今天能平安的過去這一關了。
王珂的腦子裡飛快的轉動了一下,把以前自己在後世裡看電影、電視所看到的旗語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以後,才站起來,對着李二同志和一干老殺才胡亂的比劃了一通,一邊比劃,王珂還一邊要說明這事什麼意思,這一陣下來,可把王珂給累得的,滿腦門都是汗了。
這可不是王珂比劃有多累,而是王珂實在是不知道這玩意是該怎麼做的,可是現在要讓李二同志和一幫老殺才有一些感性的認識,也只好趕鴨子上架,在那裡瞎弄了半天了事。
李二同志和一幫老殺才看得是眼花繚亂,對於這玩意這些人本來就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王珂這一陣瞎舞,還真的把這些人給糊弄過去了,心裡只是感覺這旗語是真的有用,都紛紛要求王珂詳細的解說一下。
對於李二同志和一幫老殺才的這個正當要求,王珂是沒有辦法拒絕的,可是他就壓根也不會呀,這完全是比要他的小命還要難的,沒有辦法了,王珂只好忽悠開了:“皇上,各位大人,不是小子不給大家說清楚,這就是一想很專業的技藝,小子也只是知道那麼一點,要讓小子說個明白,實在是有些爲難小子了。對於這個事情,小子也只能是起到一個拋磚引玉的作用,最後還得請各位大人商議一下,編制出一套適合我大唐習俗的專用旗語來纔是對的。”
王珂這話說出來,自己都感到完全不可信,可是在李二同志和一幫老殺才聽來,卻是那樣的合理。
本來嘛,別人的東西再好,也有和自己不一樣的地方,要是不顧實際情況,一味的照搬,肯定是不能讓自己這裡完全做到一樣的,只能是在借鑑別人的經驗的基礎上,按照自己的方式進行一些改進,才能融合到自己的習慣裡去,從而成爲自己這個民族固有的一部分。
對於這點,唐朝一直以來就是這樣,有着開放的心態,對於外來的文明都能允許它共存,在經過一段時間的存在以後,對於這些外來的文明經過兼容並取,最終讓它融入到唐朝的日常生活裡,逐漸的成爲生活的一部分,所以這些人對於王珂這樣說,也就不以爲奇,反而認爲是很自然的事了。
看着李二同志和一幫老殺才都不停的點頭,王珂才徹底的放下心來,得到這些人的認可,就說明自己今天算是過了這一關了,接下來應該怎麼做,對於自己來說就不算重要了,到時候大不了自己也就是給點意見,具體的方案還得這幫老殺才自己去想去,和王珂已經是無關了。
王珂慢慢坐下來,剛想要放鬆一下,卻突然想起一事來,連忙又站起來對着李二同志行禮問道:“皇上,臣還得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道張大人他們可有消息,這臣需要的所有可能建造軍港的地點可否都考察完畢了。
王珂想起此事,也不過是因爲剛纔說到旗語,由於這旗語在海上是應用最廣泛的,才一下想起了這事來。
距上次長大人他們彙報情況,也過去了不少的時日,王珂一忙起來,還真的把這事給忘記了,今天一想到,馬上就衝着李二同志問起來,他是怕自己此時不問,要是又有什麼事,一下又給忘記了,等到以後李二同志叫自己的時候,自己說不定都要記不起來了。
現在這些老殺才也在這裡,就算張大人他們沒有最新的消息傳回來,也可以利用這幫老殺才都在的時候,抓抓他們的差,免得以後也要一個個的去叫,那可是要耽擱不少的時間了。
聽到王珂的問話,李二同志纔想起來,前一段時間有這方面的奏摺報上來,自己看到王珂太忙,再加上天氣也涼下了,就沒有動心思去做,李二同志還依稀記得,王珂曾經說過,這事等開春以後再動工也不遲,所以也沒有急着就叫王珂來商議,今天見王珂主動提起了,連忙叫楊公公去把那份奏摺給找了出來,攤在自己的御案上,讓王珂上前去看。
王珂爲難的瞧了一幫老殺才一眼,對李二同志說道:“皇上,大人們都在這裡,還是讓大家一起來商議吧。”
李二同志想想也對,雖然說起來,這些老殺才都沒有在海上作過戰,但對於在陸地上如何修建城池還是有自己的一套辦法的,在李二同志看來,這修建軍港也和修建城池沒有多大的區別,讓這些老殺才一起進行商議,也沒有什麼不對的,於是點點頭,讓楊公公叫人搬來一張小几,把奏摺和所付的地圖都擺在小几上,讓所有人進行討論。
王珂沒有首先就去關注地圖,而是拿起了奏摺,把張大人他們對自己所指出的幾個地方的地質情況進行了瞭解以後,纔對照着地圖看起來。
一干老殺才對於軍港的認識可比李二同志強多了,他們知道,這是不能和修建城池同日而語的,自己對於這方面就是個外行,要說讓自己說出個子醜來,估計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纔好。
不過所有人對於這個還是有些好奇的,見王珂拿起奏摺看起來,都圍到小几旁,對着幾張地圖議論起來,當王珂看完奏摺湊過去的時候,這幫老殺才都已經議論了好一會了。
見到王珂湊過來,李靖對着王珂說道:“賢侄呀,老夫雖然不懂這軍港該如果修建,但以爲這事還是得慎重才行,不能只考慮便於停船,也要考慮到敵方進攻時有防禦的能力呀!”
李靖這話對於王珂完全是如雷灌頂,一下就讓王珂清醒過來,現在不是後世,可以進行遠程的攻擊,任何進攻都是需要近距離的進行拼殺才行的.
在後世,對於這個防禦問題,只考慮運用武器防禦系統就行了,但那樣所耗費的錢財和人力物力就要大上許多。而現在,由於武器的落後,完全可以依據地形進行有效的防禦,考慮的時候也許要多花一些時間,但由於沒有了遠程的威脅,防禦起來就要相對容易得多,這也算是一個相當有利的條件了吧。
王珂在考慮問題的時候,常常都沒能擺脫後世的一種思維定勢,經常都會忽略現在的實際情況,今天要不是李靖善意的提醒,還真的忘記了這個簡單而有效的方法,只會一味的按照後世的慣性思維來進行,那麼到最後說不定還真的要好心辦了壞事,花費了大量的錢財,這防禦方面還做得不好。
王珂衝着李靖深深地一躬,誠懇的說道:“要不是伯父指點,小侄還真的沒有考慮得這樣周全,今天多虧了有伯父在此,纔沒有讓小侄犯下大錯,小侄對於伯父的提點,實在是終身難忘!”
李靖對於王珂如此大的反應也很是詫異,只是當王珂原原本本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以後,大家才恍然大悟,當然了,王珂不會說自己再後世看到的是什麼,只是說自己考慮的不周到,對於防禦也只是想着靠武器來進行防護,而忘記了可以運用地形的差異來彌補武器的不足。
對於王珂擺出這樣謙虛好學的樣子,更是激起了一幫老殺才好爲人師的一面,連李二同志也加入了進來,對着王珂灌輸這行軍佈陣的妙處。
以往王珂做事,都只是依靠自己在後世學到的知識,再加上他的一點小聰明,再因爲也沒有這樣具體的對一個他不熟悉的東西,進行這次這樣詳盡的安排,所以纔沒有現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是這次不一樣了,對於這事,他真的是一竅不通了,而且還要細緻的進行安排,馬上他的不足之處就顯露無遺。
還好這些人也沒有在意這些,只是把自己的一些經驗交與王珂,實在是讓王珂受益匪淺,也讓王珂大大的受益了一把。
經過一幫老殺才和王珂的商議,終於定下了軍港修建的地址,王珂向李二同志說明了該如何進行的步驟以後,直接就由李靖開始安排進行。
待一切安排就緒,王珂才同李恪和一幫老殺才一起告別李二同志出來,望遠鏡當然就被李二同志留了下來,李二同志顯露出來的樣子,他對這玩意還沒有玩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