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在聊天的功夫,一陣馬蹄聲從山下傳來,唐牛擡頭望去,只見一名年輕人約摸二十多,騎着棕色的馬,一身白衣,腰間配着一把青色佩劍,劍眉星目,真是好氣派。
來人雖說不上多帥氣,可這氣質確非是常人,只見年輕人跳下馬,對老道行了禮,開口問到“李道長,方纔比試有一招不甚明瞭,行路之間,參悟了些許破解之法,可否再不吝賜教幾招?”
老道抽出佩劍,一捋鬍鬚,招了招手示意讓年輕人出招,刀光劍影一閃,唐牛甚至還沒看清招式,年輕人已經和老道過了三招。
年輕人的劍是又疾又利,老道的劍是沉穩幹練,幾招下來,不分伯仲,年輕人往後一躍,哈哈一笑“承讓了道長,今天比試就如此吧,我就先告辭了。”
年輕人正準備跨上馬離去,老道挽留到“吃頓便飯再走吧。”
年輕人擺擺手,謝過老道美意,揚起馬鞭就要揮下,老道嘆口氣“誒,我這還有一罈塵封二十年的佳釀,也不知能否留到下次你來之時。”
年輕人急忙跳下馬“我也沒什麼事兒,吃頓便飯便吃一頓吧”顯然是爲酒動了心。
老道吩咐唐牛下去做飯,自己便帶着年輕人去偏房坐着飲茶,談古論今。
唐牛來到廚房一看,淨是些草藥,還有半扇羊肉,幾尾鮮魚,調味料就更少了,胡椒,花椒和些許粗鹽,有一塊白色的,唐牛一嘗才知道是白糖,醋和蔥薑蒜倒是有。
唐牛走到偏房問到“老道,這廚房啥也沒有,讓我做什麼啊?要吃肉起碼牛肉豬肉得有吧?你西紅柿,茄子大白菜都沒有,你這食材略顯匱乏啊。”
老頭聽的一愣一愣,旁邊的年輕人也是一晃神,完全沒有聽過啊,這小子再說什麼?
看見倆人一臉迷茫,唐牛纔想起這是唐朝,訥訥一笑,又跑着下去了。
年輕人看着老道問到“怎麼回事兒?你這徒弟怎麼今天看來頗爲古怪?”
老道搖搖頭“這我也不大知曉,方纔回來之時,這唐牛便如此了,我以爲失憶了,不想行爲卻頗爲古怪。”
唐牛回到廚房,看着食材犯起了難,不如來一道蔥爆羊肉,再來一道糖醋魚好了。
只見唐牛拿起羊肉,精切成薄片,攥幹了水分,加入食鹽,白胡椒和少於白糖還有食用油再來些許澱粉抓勻醃製,找了一根大蔥斜切成片,拍兩粒大蒜,切些許薑絲,正準備炒菜,找了半天沒發現鐵鍋。
唐牛又跑出來問到“老道,你的鍋呢?我怎麼炒菜啊?”
解釋了半天,唐牛才知道,這會兒鐵冶煉有限,平常人家根本不會有鐵鍋,磨蹭了半天,才找到一口石鍋,勉強用上。
熱油放入蔥片和姜蒜,煸炒出香味,蔥片微焦撈出,再留些許底油下入醃製的羊肉,多舔幾根柴,火旺了開始爆炒,待羊肉微黃。
倒入炒過的蔥一起翻炒,再加入食鹽,幾滴白醋,一點香油,淋一些醬油,倒入水澱粉勾薄芡即可。
趁石鍋冷卻,切一些蔥絲,薑絲與蒜絲,再洗些許木耳,取筍一顆,切成菱形薄片,將魚稍做處理,腹開至魚嘴處,祛除內臟與魚鰓,將魚腦袋處理乾淨,洗乾淨血水,因爲沒有料酒,燒一鍋水放一些大蔥與生薑去腥,將魚快速過一遍熱水,然後魚身斜刀打花紋,抹入些許胡椒,鹽與白糖醃製。
熱半鍋熱油,油將熱之時,將魚拿出拍上面粉,油熱下鍋,炸至金黃色撈出控油,將鍋洗淨,鍋燒熱放點底油,下入切好的薑絲蔥絲與蒜絲,加入筍片與木耳翻炒,下入白糖食醋醬油與水澱粉燒至濃稠,淋澆至魚身之上。
唐牛端着兩個菜來到偏房,年輕人大老遠就聞到了香味,不免開口道“李道長,你這徒弟廚藝是愈發高超了,這幾個菜香氣撲鼻啊。”
等唐牛端上來一看,真可謂是色香味俱全,老道招呼唐牛也坐下,給自己斟酒,唐牛湊着鼻子一聞,這啥啊這是,還美酒佳釀,不就是劣質米酒嗎?
輕抿嘴脣品嚐了一口,果然不大行,吃飯期間,年輕人對這兩個菜讚不絕口,這酒也是大爲誇讚。
唐牛卻直搖頭,年輕人看出唐牛的心思問到“怎麼?不知小兄弟有何不滿?”
唐牛問到“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年輕人呵呵一笑“姓李字太白,籍籍無名一浪人而已。”
唐牛瞪大了雙眼“哦?你就是李白啊,失敬失敬,你的蜀道難可是整死我了,我怎麼能忘了你,只知道你是詩仙酒仙,還不知道你還會耍劍,還是個俠客。”
李白讓這一串馬屁拍的暈頭轉向,連連擺手,臉上是抑制不住的喜悅,看來還是有人欣賞自己的,便有開口說到“我看小兄弟剛纔品酒連連搖頭,不知道有何不滿?”
唐牛說到“這酒渾濁不堪,度數也不好,我一人喝一罈都沒有問題,有什麼好的?還佳釀?搞笑”
旁邊老道鼻子都氣歪了,朝着唐牛後腦勺就是一下,罵罵咧咧的說着“你小子會喝個屁,吃你的飯,堵不住你的糟嘴”
李白呵呵一笑,問到“也不知唐兄口中的好酒是何口味,有機會一定讓我嘗一嘗。”
唐牛一聽來了勁兒,開口迴應“你少寫幾首詩,酒啊我給你管夠。”
“一定,一定,一言爲定,哈哈哈”李白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幾人吃完飯,李白起身告辭,轉過頭問到“不知唐兄弟說的蜀道難是哪首,我似乎沒作這首詩,不過這名字不錯,有機會我定會作一首。”說完便騎馬揚長而去,徒留山谷間迴盪的笑聲。
告別李白,老道喊住了唐牛,開口說到“雖然我不知道你現在到底是誰,可你既然用了唐牛的身體,就得完成他沒完成的事業。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這份心力,你這個身體的主人,揹負的東西遠不是你能想象的,要是你不完成他的遺志,這山你也下不去,下去也不知會命喪何處。”
唐牛真是無語到了極致“不是,我剛到這裡,你給我講這些我壓根吸收消化不了,你給我詳細講一講。”
老道坐下來說到“你可知李重茂是何許人也?”
唐牛揉着腦袋“好像聽過有點印象,反正挺熟悉,就是不知道具體是誰。”
老道抿了口酒,淡淡說到“這事兒我給你娓娓道來,你細細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