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扯前事何時清
石之軒雙手輕彈,碧秀心的碧簫迎上他的手。
強橫詭異的真氣讓碧秀心的劍典真氣竟然有些運轉遲滯,石之軒也被劍典的凌厲氣場微微頓了頓。
兩人都警惕起來,片刻之後,兩人紛紛加重真氣發揮。
越打越快,碧秀心的眼前彷彿發生了變化。
高樓大廈,車流人流川流不息。
這是她最深處的秘密,但是她卻很冷靜,若是以前,看到這副景象,她定會失神。但是現在不會了,應該說她家破人亡的開始,她就不會了。
這個地方有血有痛,簡直比以前平淡忙碌的子更加真實。偶爾會想起那自由的地方,但是她已經完全認清了現實。
這是什麼功法,竟然能造出幻境。
碧秀心感覺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可惜怎麼也抓不住,她仔細想,並沒有立刻破了這幻境。
反而看着那高樓大廈停了一會兒,想要將那閃過去的念頭抓回來。
直到一股死氣慢慢纏上她的體,碧秀心淡淡一嘆,袖中出一柄古劍,半空中,古劍自動出鞘。化成一道碧虹,千般幻境頓時破滅。
這一番動靜只是在一瞬間,寧道奇未追上來,石之軒神嚴肅,當機立斷,立刻飛就跑,寧道奇連忙向前追去。
瞧石之軒的法,似虛似幻,快速到了極點。
寧道奇擅長近戰,這法輕功……想了片刻,碧秀心也不去追,因爲她也追不上。好詭異深妙的法,似乎記載中魔門並沒有這等功夫。
如此神秘的幻境武功,加上這無雙的法,也難怪能夠逃出淨念禪院,甚至脫離四位師伯的圍捕追擊。
等了片刻。
寧道奇走了過來,面上帶着些許的慚愧。
“有負仙子所託。”
碧秀心回禮:“寧散人不必如此,邪王法世所罕見,是秀心輕敵了。”
寧道奇看向碧秀心:“這一次失敗,要想再抓住他就難上加難。”
碧秀心說:“秀心明白。”
寧道奇嘆道:“吾已經盡力追捕,石之軒已逃,吾無意再出手。”
碧秀心點頭:“秀心謝寧散人相幫。”
寧道奇微笑道:“仙子多加保重,還盼與仙子一起論棋。”
碧秀心輕點頭,不再強求。
寧道奇與靜齋關係雖好,但畢竟不是相交莫逆,這次若不是偶遇他,加上以前他來靜齋拜訪時,兩人結爲了棋友,這次他說什麼也不會參合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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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道奇走後,碧秀心也離開了。
回到住處,碧秀心將上的衣服和僞裝換了下來。
今小試,碧秀心更加警惕。
她的世,與魔門關係極大,所以魔門的掌權者查到很容易。
她自出幽林小築以來,一直以修心爲目的的修煉,易裝而行,看到的東西,經過的事更多,一些雞毛蒜皮的事在碧秀心也是一番心得。
不憑名聲、不憑武功、不憑容顏,她一路走過來,當過平民、當過船伕,甚至還當過農婦,
磕碰委屈甚多,碧秀心忍了過來,這對她收穫盛大。
百姓善者多,惡者少。貴族利益傾軋,善惡半分。碧秀心也感受到了,然而如果沒有貴族和統治階級,這個世界的生產力支持不了一個和平社會的產生。
靜齋要想爲民謀利,爲自己積累功德,只有從統治階級下手,一個好的統治者,雖說不能天下大同,但是百姓無疑會安定一些。
然而,統治階級憑什麼聽從一介女流之話,所以,靜齋付出的絕對比想象中的要多。每一個入世之人,帶着無畏和信心而去,而回來的卻是一生的執念,她們什麼都失去了,而且以後永遠要陪在青燈古佛畔,這樣的結局,到底是獎勵還是懲罰。
碧秀心在這些天已經完全想明,她願意爲靜齋做事,爲天下付出自己的心力,也願意抑制魔道,維護正道。
但是她不願意不由己,不願意以試險。
沒有絕對安全的把握,碧秀心是決不輕易出手。她求的不是天道,只是心安。所以她不是聖人不是仙子,她認得很清楚。仙子只是江湖人捧着的說話,根本不能當真,用仙子的名聲錮自己的行爲,這種感覺碧秀心十分不喜歡。
吹滅燈火。
碧秀心坐在上打坐。
心神清明,靈氣入體,修爲不斷加深。
許久,她吐出一口濁氣。
歷練果然是增長修爲的好辦法,纔不過半年,她就已經看到心有靈犀的後期門卡。如果到了後期,她對付石之軒也更有把握了。想起石之軒那讓人心生幻境的武功和詭秘的法,碧秀心覺得有必要想出破解的法子。否則,憑着這兩樣,他哪裡不可去。
突然,碧秀心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
她的手臂一揮,掌勁微吐,大門立刻被推開。
“碧師妹好久不見,這功夫是越發深厚了。”聲音帶着莫名的魅惑,如果是意志不堅的人,無論男女,只怕都因爲這聲音失了魂。
一襲宮裝,絕色傾城。
月光照在祝玉妍上,自有一股讓人着迷的氣質。
“祝師姐。”
祝玉妍掃視平靜無波的碧秀心,心中訝異。
早聞碧秀心已經突破心有靈犀,而美仙還在天魔十重,連一流都及不上,碧秀心已經是宗師高手,再過些年說不定都能和她對決了,美仙與她的距離差的太遠。
聽聞靜齋派遣她捉拿石之軒,她忍不住還是趕過來。
碧家舊院飛出來的石之軒和寧道奇,到寧道奇無功而返,以及碧秀心易裝出現,這事的真相已經差不多全部披露。
“祝師姐有何指教?”
祝玉妍微笑:“碧師妹,石之軒說起來也是你的恩人,你如何下得去手?”
碧秀心心中一怔,想起當年和那個叫絕塵而去男子和女人。
祝玉妍見狀,輕笑出聲:“碧師妹好好想想哦,恩將仇報,慈航靜齋的聖女?”
說完,天魔帶一揮,人已經消失在碧秀心的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