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陳超臉色就是一寒,“不行,這個時候天快亮了,而且準備也不是很充足,就算放進來,也不一定會有多大的作爲!晚上吧!一會的時候,我設法與琅琊王聯繫!”
“陳超!”李元芳一張臉寒的能冒出寒氣來,緩緩的站了起來,一股赤裸裸的殺氣直接席捲向陳超,沒有任何的掩飾。“你聽好了。本將軍是讓你傳話,不是在徵尋你的意見。本將軍不管你是屬於哪一方的人,只要你再敢多一句嘴,本將軍現在就宰了你!你信不信。聽清楚了,你只是一個小人物。別在本將軍面前耍威風!快去!”
李元芳之所以想讓琅琊王李衝立即趕過來,也是不得以而爲之。先不說時間脫的越久他越發的容易暴露出弱點所在,盡而被琅琊王李衝給抓到把柄。就說武則天那邊吧!李元芳也不敢拖的太久。雖然李元芳已經可以斷定這陳超不是天后的人,可是他卻也不敢確定琅琊王李衝的軍中有沒有天后武則天插入的暗間。這種事情拖的越久暴露的風險也就越大,萬一這事真的被武則天提前得知,那麼無論如何,武則天也會盡快的將李元芳給處理了。到時不只是不能暗算琅琊王李衝一下子,反而會給自己引來殺身之禍。儘快的行動,就沒有了這種風險,李元芳有把握在武則天得到消息的時候證明自己的清白。
至於說將此事全部報告給天后武則天來處理,李元芳不是沒有想過,可是最終還是被他給否決了。因爲,李元芳同樣也不清楚天后武則天身邊有沒有其它勢力的人。萬一要是消息走露,那麼本來一個很好的計劃不只是可能毫無建樹,而且還有被敵人給利用的危險。因此,儘管那麼做,無論結果如何,都對李元芳可以說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可是李元芳仍然選擇了最危險的一步棋。不爲別的,只因爲他是李元芳。他此次最想做的事情就是一報武則天的知遇之恩,二則,是想要儘快的平息這場動亂!他也好功成身退,這短短的一天時間裡,李元芳對宮中的內鬥已經有了厭煩的感覺。
李元芳的一聲斷喝,嚇的陳超站起身來就想閃人,可是,只聽李元芳又是一聲斷喝:“回來!”
陳超瞬間止住腳步,怨恨的盯着李元芳,可是他卻不敢有任任何一點違逆,剛纔他感覺到李元芳那赤裸裸的,任何的一點掩飾的殺氣,他就知道這李元芳絕對說到做到,如果自己再多說一個字,說不定這人還真敢當場瞭解了自己!
“等着!”李元芳酷酷的看了陳超一眼,隨後轉身離開,不多久的工夫,李元芳將一封已經封存好的信件交給了陳超,“立即,馬上!去交給琅琊王!”
隨後,李元芳就將陳超給趕了出去,至於陳超如何聯繫琅琊王李衝,李元芳是一點興奮也沒有。他知道,如果他真的對這送信的途徑感興趣,而死盯着不放,那麼到頭來很可能會雞飛蛋打。這個陳超絕對不會暴露這條消息通道的。李元芳心中明白,所謂貓有貓道,狗有狗道,總之只要能將消息給送出去,李元芳就放心了!
琅琊王李衝的琅琊軍已經佔居了玄武城門那個原本屬於北衙禁軍的營地,易守而難功。面對着玄武門與重玄門,可以說是進可攻,退可守!
李衝正端坐在帥帳之中,一臉愁眉不展,整個重玄門、玄武門可以說是固若金湯,真的很難攻破。此時的他正在思索着怎樣才能攻破玄武門。
忽然,他的親衛快步走了進來,小聲的在他的耳邊說了兩句話後,就將一封信放在了李衝的面前。李衝微微一怔後,拆開信一看,頓時大喜過望!人困了就有人來送枕頭!這真是及時雨啊!
李衝興奮的叫了一聲,“快叫長史大人前來,就說有要事相商!”
“老師!”李衝若有所思的問道:“你以爲這個李元芳可信否?”
“李元芳果然是李元芳,行事當真是讓人匪夷所思!”長史大人點了點頭。笑了笑又接着道:“不過,這個李元芳所說的也的確有理,時間拖的越久,事情暴露的危險就越大,對咱們的行事也就越是不利。正如李元芳所說,萬一要是那個臨淄王爺返回了,李元芳的行事就會有相當大的忌諱。那個傢伙的武功也當真是不凡,嘯堂的首領剌殺了兩次都沒有成功!”
琅琊王追問了一句,“那老師是相信李元芳這個人了!”
長史大人無所謂的笑了笑,“王爺,相不相信,還有關係嗎?此時咱們雙方都是在賭,在賭時間!如果咱們能率先功破這玄武門,那麼咱們就贏了!可如果那城衛軍率先解決完那邊的麻煩,那咱們就輸定了!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天后應該早就有所準備。只是無人能知道她的後手是什麼?相對於天后來說,咱們現在已經是奇謀出盡!如若再不能一舉定乾坤,那離敗亡也就不遠了!”
“沒錯!”李衝咬了咬牙,頗有感慨的嘆了口氣,“咱們對這個李元芳也算是有所瞭解。在他的心中還是比較傾向於皇室正統的。只是咱們一直沒有給他機會罷了,這才讓他心偏向了武后。假若之前我們能像對待那些世家子弟一樣對待李元芳,那麼現在這個長安第一武將絕對就是我們李家的人了!”
長史大人,微笑着說道:“即然這樣,何不相信他一次。不過相信也不能全信,咱們沒有必要一次性的派出太多的兵馬,只需要能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又不傷筋動骨就可以了。這樣一來,就可以試探出這李元芳是不是忠於李家!如若李元芳真的忠於李家,那麼這些人手雖然不足以攻入皇宮腹地,但卻也足夠打下玄武門的。如若這是李元芳使出來的一計,那麼也無所謂,不就是損失些軍隊嗎?”
“通知李元芳,以紅燈籠爲號!準備好一切後,即刻在重玄門上掛起紅燈籠。我等會準時衝入重玄門!”李衝狠狠的咬了咬牙,雙眼露出了一絲狠色,“即然這樣,就賭一把吧!贏了是運,敗了是命!全憑蒼天決斷了!”
……
“對了,有一個問題我始終都很好奇,琅琊王李衝究竟是如何說服李元芳的,要知道李元芳可不是什麼反覆小人,與其說他是一個將軍倒不說是他是一個行俠仗義的江湖俠客,這種人看待問題都有他們自己的角度,絕難受別人影。所以我真的很好奇琅琊王李衝究竟如何說服的李元芳?”武則天武則天思考了良久,依然沒有思考出一個頭緒來。
“這跟你還有什麼關係嗎?”李治得意的一笑,道:“媚娘,你現在怎麼有點本置倒末了?你現在該考慮的是如何殺掉李元芳,而不是再想李衝是如何說服李元芳的!”
“你要破壞遊戲規則嗎?你只需要回答我就是了。”武則天笑眯眯的看着李治。一點都看出來她有因爲一個給予足夠信任的屬下背叛她而憤怒的樣子,彷彿這一切依舊在她的掌握之中,詭異,實在是太詭異了!
李治點頭稱是,道:“很簡單,雖然朕也不知道衝兒用了什麼方法,可是朕始終都相信,只要是人都可以被利益打動,區別只在於你給予他的利益的多少罷了!只要是人,都永遠逃脫不了這個定律!”
“以已度人,所以說你永遠也不會贏!需知人與人是不相同的。在你眼裡很重要的東西有可能在別人的眼中一錢不值!”武則天很是自信的說道。
“可是,朕的琅琊王就要攻下這玄武門了!”李治一點都不想再與武則天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了,他發現在這個問題上,兩人之間很難達成共識的!
“這麼說,哀家是不是該恭喜陛下重新掌權了!”武則天笑了笑!
李治搓着自己的下把,“你確實可以這麼說了。”
“陛下,你還真是奇怪,都已經說了這麼久了,哀家一點都沒有緊張,你怎麼還是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武則天搖了搖頭。
李治沒有馬上作出回答,武則的鎮定自若多多少少讓他對自己的勝利產生了一點懷疑,他拼命在自己的大腦中搜索着可能的疏忽,但怎麼也找不到,“你在詐我?”
武則天笑着反問道:“有必要嗎?”
李治笑着說道:“長安城城防的城衛軍已經被拖住了,而琅琊王李衝的琅琊軍也已經包圍了皇宮最重要的城門,隨時都有可能攻進來!再加上李元芳已經又投向了琅琊王,你說,朕又怎麼會不贏呢?”
“陛下,天要你輸,你就不得不輸!”武則天笑着搖了搖頭。
“怎麼講?”李治看着越發自信的武則天,心中越發的恐慌了起來,頭腦中不斷的算計着,有可能出現的變數,突然,李治似乎終於想明白了,臉色瞬間變了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