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空,隆空——”
見林李隆空好似在神遊物外,韋雄之急忙拉了他一把,輕聲道:“臨淄王,臨淄王殿下,皇上叫你呢!”
擡頭一看,可不是嗎?皇帝李治正面帶微笑的看着自己,點頭:“隆空,皇爺爺方纔所言,你可聽清了?”
武則天與賀蘭氏全都饒有興致的打量着他,就連杜鬆芒波傑也對着他露出一絲玩味的笑意。唯有不遠處的薛紹臉色陰晴不定,煞是難看。
“是!孫兒聽清楚了!”李隆空一躬身,連忙應道。
聽到了?他聽到個屁!自從來到李治面前,他就開始神遊物外。對李治的那些讚美之言之類的廢話毫無興趣。這倒不是他自大以及無禮。而是他自己對自己和李治之間有一個清醒的認識,那就是,他這輩子都不可能真正的獲得李治的親情與賞識。雖然李治隱藏的很好,可是他仍然能從李治的眼中看到那種發自骨子裡的厭惡。只是不明白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讓李治如此的厭惡自己罷了……甚至,他從李治的眼中已經無數次的捕捉到了殺機。
衆所周知,李治是一個很心軟的皇帝,可是就是這樣一個心軟的皇帝卻對李隆空動了無數次的殺機!
機會!李治只是缺少一個殺死自己的機會罷了!他很相信自己的直覺以及判斷。即然已經沒有了緩和的餘地,那麼表面工夫不做也罷,只要自己不犯錯,李治就沒有殺死自己的機會。
李治哈哈笑道:“你,很好,真的很好!以後一定要保持。朕讓你與韋卿家陪同四王子殿下在我長安城中游歷一番,你可記下了?”
咦,李隆空就是一愣!陪同杜鬆芒波的任務不一直是薛紹的差事麼?怎麼交給我了?難怪那傢伙的看着自己的眼光如此的歹毒。不過看着薛紹現被氣的樣子,李隆空卻又感受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愉悅。叫你丫的掄走我姑姑!
“傻小子,發什麼呆呀!還不趕快謝恩!”武則天見他傻傻愣愣的,笑着插了一句。
也幸好她插了這一句話,否則就李隆空現在此幅態度,非的讓李治下不來臺不可!
直到韋雄之拉着了拉他的手,他這纔有些不情願的跪了一下來,與韋雄之一同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吧!”高宗李治有些闌珊的擺了擺手,隨後又藉口身體不適,擺駕回宮了。
李治哪裡是身體不適,他是被李隆空的態度給氣的,從他臨走前那微微顫抖着的手指就可以看的出來。臨走前,賀蘭氏給了李隆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李治走後,武則天強忍住笑道:“凡事多與韋校尉多多相商。記住了,善待四王子,切不可丟了我大唐的國體。你暫無官職,行事不便,這兒有奶奶隨身攜帶的金牌一枚,便交付與你。你若是弄丟了,下場怎麼樣,你自己去想吧!”
面對着武則天,李隆空可不敢廢話,連忙稱是!
說話間,鄭大娘手執金盤,已將那金牌送了過來,李隆空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居然寫着“如朕親臨”四個大字!
隨後,吐蕃國師以及天后武則天等人也相繼回去了!結束了!歡慶結束!就算沒有結束,也是結束了!
三人表現出了與衆不同的風采。韋雄之睿智中帶着大唐世家子弟特有的驕傲,杜鬆芒波傑則是吐蕃人的勇猛,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會放過對勝利的追求!而李隆空則是最特別的一位,他的騎術瀟灑與實用,且帶着夢幻般的浪漫色彩色!對於正處於幻想中的大家閨秀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而最後,李隆空與杜鬆芒波傑之間,球技,馬術,武攻,心智多方面的較量更是將全場的氣氛推到了最高潮。
是問,隨後的載歌載舞,煙花暴竹等還能有什麼吸引力?
杜鬆芒波傑拍了後李隆空的肩膀,道:“臨淄王爺,今日你……帶我……去……哪裡觀賞?”
聽着杜鬆芒波傑磕磕絆絆的話,李隆空微微的皺了皺眉,去哪觀賞。我哪知道去哪觀賞啊?雖然在馬球場上,他對杜鬆芒波傑很是欣賞,可是這並不意味着他想和杜鬆芒波傑走的很近,相反,他對於這些心懷異心的外族人,從心底有着牴觸!再說了,他十年來每天不是練武就是習文,長安城,他甚至比杜鬆芒波傑還要陌生,又怎麼會知道哪裡有什麼好玩的,好看的地方!
好在他不熟悉,有人熟悉。韋雄笑呵呵一笑,“兩位王爺,要說我們大唐的這坐都城,那是美景遍地,處處皆有風景,外城的雜耍,城隍廟的小吃,翠華山的明月,皆是遠近馳名,不過天色太晚了,不如咱們先去芙蓉園坐坐怎麼樣?其它的地方咱們慢慢的再逛,怎麼樣?”
“婦……孺……苑。那,那是什麼……地方?”
杜鬆芒傑的一句,頓時將兩人給逗樂了。
李隆空給了杜鬆芒波傑一個神秘的笑容,道:“我們要去的地方,自然是好地方了!”雖然他沒去過這個地方,可是卻也知道,或者說長安城的男人很少有人不知道這個地方的。
隨後,李隆空與韋雄之一起露出了一個男人才懂的笑容。
這下,杜鬆芒波傑不幹了,雖然不明白兩人爲何發笑,可是卻也隱隱約約的感覺有些不妙,結結巴巴的用漢語說道:“臨淄王爺,韋大人,聽起來那些地方,除了吃便是玩,沒有什麼意思。我們是男人,男人就應該去男人的地方,我們吐蕃勇士最喜歡去的地方就是軍營,不如咱們去你們大唐練兵的地方看看怎麼樣?”
頓了頓,繼續說道:“小王這個人,沒別的愛好,就有點喜歡好勇鬥狠,還是軍營最全小王的味口!而且久仰大唐兵強馬壯,名將倍出。好不容易來到大唐,又怎麼能錯過個機會呢?便讓小王去軍營一觀,見識見識這培養了無數名將的沃土吧!”
“軍營——”李隆空眉頭一皺道:“別和我提軍營,沒有天后娘娘的允許,那地方咱們根本就進不去!小王想去軍營看看,都想了五六年了,至今都沒有去成!”
李隆空的一番話直說的韋雄之目瞪口呆,看來傳聞果然不虛,這個淡出世人視線十年的臨淄王爺果真是聰明絕頂。這吐蕃來的小王爺才一張口,就被他給堵了回去。如果不瞭解內情的人,一定會被李隆空這番言真意切的語言給唬住……
這個王爺,說瞎話,眼皮都不眨一下!從兩人瞬間言語的交鋒的中,他算看出來了,這個來自於吐蕃的小王爺想要在自家的這個臨淄王嘴角敲出點有關軍隊的密密,簡直是難比登天!
三人帶着一票人馬出了朱雀大街,策馬而行,一邊走一邊說笑。只是因爲馬球場上的事件,韋雄之對杜鬆芒波傑並不感冒,只是因爲有旨意在,這才捏着鼻子與杜鬆芒波傑同行,否則的話,他早就暴走了。李隆空與杜鬆芒波傑兩人策馬跟在韋雄之的身後,時間不長,就見前面引路的韋雄之已經停下馬來,招呼道:“到地方了,就是這裡。”
十八年來,李隆空從未到過這種場所,眼看着門口的鶯鶯燕燕的,心中很不自在,眉頭不由的就皺了皺。再看杜鬆芒波傑更是不堪,豆大的汗滴自鬢角流了下來,長年生活在吐蕃的他哪見這種場面,不只是沒見過,聽他也沒聽說過……
看着李隆空眉頭緊皺的樣子,韋雄之連忙湊近低聲解釋:“王爺別急,卑職說句話,不知王爺肯聽否?”
“哦!”李隆空頗有些意外的看了韋雄之一眼,道:“說罷,沒必要如此小心,我們算是跟你出來玩的。再說了,如果論年紀輩分,你也算是隆空的呵哥了,就不要卑職卑職的自稱了,我叫我小少爺,或者小公子,隆空怎麼都行,就是別在叫我王爺了!”
一句,很輕,很柔,很隨意,就像是多年見面的老友在開着玩笑。但是偏偏就是這種話最能打動一個人。
韋雄之心中很清楚,這是李隆空在對自己示好,可是還是難以抗拒的對李隆空產生了些好感,這是一個魅力十足的年青人,他的聰慧與睿智讓人很難對他產生惡感。
韋雄之也笑了,他原來開口說話,就存在示好的心思,倒不是他對李隆空存在什麼好感,而是在家中一個偶爾的閒聊中,他的弟弟說了一句,長安城中最怪異的年青人就是李隆空。他清楚的記的,當時他們爺爺眼睛不自覺的亮了一下,輕輕的說了一句話,“有機會,儘可能的結交一下這位怪異的臨淄王!”他記住了,一直都記在心裡,他知道自己的爺爺不會無緣無故的說這樣的一句話!即然說了,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眼前這個年輕的王爺值的自己刻意結交!
“是少爺,雄之要說的是,如果以後您要和這些公子哥打交道,就難免要來到這種地方,多來幾次也就習慣了。這些公子哥也是一股很強的力量!”
李隆空眼睛一亮,是啊!這的確是一股很強的力量,雖然他們本身算不了什麼,可是能在這長安城中被稱爲公子哥的人,家中或多或少的都有些權力。若是能把這些公子們全部集合起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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