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新書第8名加更。
朋友們給力,已經衝到新書第6名,還欠兩更,後面補。
新的一週開始了,朋友們頂起來吧,現在是新書第6名,能衝進新書前三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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隴西城外,一處山崗上,草色青青,樹木吐綠,一派盎然生機。
一個巨大的火堆,火堆上架着一隻黃獐,明亮的火苗舔着獐肉,發出嗤嗤的響聲,陣陣誘人的肉香鑽入鼻孔。
哥舒翰明亮的眼睛死盯着黃獐,抽動喉結,舔着嘴脣,恨不得立時撕下一塊大快朵頤。
李昌國翻動黃獐,把哥舒翰那副饞樣看在眼裡,不由得有些好笑,這個很快就要“西屠石堡取紫袍”的名將,竟然也有如此真實的一面。
自從李昌國和哥舒翰相約痛飲之後,就是一發不可收拾,兩人一連痛飲三日三夜,兀自不過癮,哥舒翰更是大呼痛快。
在痛快之餘,哥舒翰又是沮喪,因爲他平生好縱酒,酒量極豪,可以說千杯不醉,平生所遇之人中能與他拼酒量的還沒有遇到過。
以他想來,李昌國勇猛無敵,打仗有一套,這喝酒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哪裡想得到,他不是李昌國的對手。
第一次痛飲哥舒翰喝得酩酊大醉,酒醒之後就是不服氣,找李昌國覆盤,結果是他再次慘遭灌醉。一邊五次覆盤,結果都是一樣,哥舒翰不得不接受李昌國的酒量比他好的現實。
儘管如此,哥舒翰卻是驚喜不已,他平生以縱酒爲樂事,從無酒國對手,少有盡興之時,如今遇到李昌國,終於讓他平生罕見的盡興了,說不出的痛快。
如此一來,哥舒翰更加不放過李昌國了,日日拉着李昌國痛飲。
在飲酒之餘,兩人相偕打獵行樂,以獵物佐酒興。
第一次打獵後,哥舒翰自告奮勇,親自動手,要爲李昌國整治一頓豐盛的美味。不得不說,哥舒翰整治酒菜的本領一等一的了得,他整治的酒菜很不錯。然而,與李昌國吃過的美味比起來,又有所不如。
這不能怪哥舒翰,而是現代的飲食烹調技術比起唐朝更高明,畢竟多了一千多年的文明積累。
第二次行獵後,李昌國整治酒菜回報哥舒翰,這是禮尚往來。哪裡想得到,哥舒翰差點把舌頭吞進肚裡了,一個勁的贊好吃,說這是他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美味了。
哥舒翰見識極廣之人,他吃過的美食多不勝數,就未有如李昌國整治的美味可口,自此以後,每當行獵後,這整治酒菜一事就着落在李昌國頭上了。
李昌國很是喜歡哥舒翰的豪爽,兩人相處如兄如弟,雖然不是兄弟,卻有勝似兄弟的感覺,但凡哥舒翰有所請,他就必有所應,從不讓哥舒翰失望。
哥舒翰橫過袖子,抹了抹嘴角的口水,讚歎一句道:“兄弟,真有你的!我哥舒翰很少服人,卻是不得不服你!說到酒量,我哥舒翰平生未遇對手,卻輸給了你!武藝不如你,打仗不如你,我不在乎,唯獨這酒量輸給你,我很不甘心!”
“你要是被現代的高度酒薰陶十幾二十年,你也一樣!唐朝什麼都好,就是這酒的度數太低了。真是懷念烈酒啊!”李昌國心裡暗自嘀咕。
“這酒量就如同練武,只要多練練就了不得。”李昌國抿着嘴脣,強忍着笑意。
“我從五歲縱酒,到如今,四十年了,還是不如你!”哥舒翰幾近哀號。
李昌國聳聳肩,他這不是有意要打擊哥舒翰,而是給現代高度酒練就的海量作祟,不能怪他。
黃獐烤好,李昌國撕下一塊腿肉,拋給哥舒翰。哥舒翰一把抓住,迫不及待的就朝嘴進而送,張口大嚼,豪爽之極,古之豪士不能過矣!
“哥舒兄,我們相聚這些天,我也該上路了,今天這頓就當是餞行。”李昌國吃着獐肉,向哥舒翰辭行。
“你要走?”哥舒翰一頓,很是不捨,道:“若不是兄弟軍務在身,我真想與你再痛飲個一年半載。我哥舒翰平生酒國無敵,雖是輸於你手,卻是我哥舒翰這輩子最爲痛快的時日,真不忍舍卻。”
“我也是!”李昌國很是欣賞哥舒翰,話鋒一轉,道:“王忠嗣堅不肯出兵石堡城,哥舒兄作何打算?”
“兄弟,給你說句實話,我對大帥的策議很是贊同,石堡城不是那麼好打的。若真要出兵的話,一定會死傷慘重,沒有五六萬的死傷,不會有一線希望。”
哥舒翰想了想,眉頭緊擰着,道:“可是,石堡城太過重要,若是能打下來,就把吐蕃堵在高山密林裡,河湟之地從此無憂,可以調派更多的兵力進入西域,與大食爭鋒。”
石堡城的重要性,他不會不知道;石堡城的難打,他同樣不會不知道,是以,他這話很是矛盾。
“有些時候,是需要狠狠心,咬咬牙,準備付出大代價。”李昌國意有所指,道:“大代價纔有大收穫!”
哥舒翰緊擰着眉頭,成一個川字,沉吟不語。
“用兵之道,本就是險着,那種十足十的成算方纔用兵,還未有過,就是一生唯謹慎的諸葛亮也不得不行險着。”李昌國點醒他,道:“哥舒兄四十歲方仗劍從軍,立志做一番大事,若良機當前,哥舒兄一定要把握住。”
“我癡長數十年,四十時方纔幡然醒悟,我哥舒翰不能如此過一生,男子漢,當做大事!”哥舒翰眼中光芒四射,霸氣十足,盯着李昌國道:“兄弟,你這話何意?”
李昌國笑笑,不再往下說,有些時候只能點到爲止,眼下就告訴哥舒翰他很快會就“西屠石堡取紫袍”,他肯定不信。
李昌國與哥舒翰告別,朝長安進發。
哥舒翰是一送再送,一直送了上百里,在李昌國的勸說下,這才依依惜別。
從隴西到長安這路上,非常順利。一路上,無論是百姓,還是軍兵,聽說李昌國他們是安西都護府的報捷使者,無不是熱情萬分,給他們方便,李昌國省了不少事。
這天,終到了灞橋。
一到灞橋,李昌國便驚歎不已。
只見灞橋兩邊栽種着不計其數的楊柳:古柳婆娑,楊柳披翠,柳絮如雪;風飄絮起,綠雲垂野;細風中,柳絲萬縷,似煙似霧。
一派含煙籠翠的幽然意境透出,讓人心曠神怡。
李昌國到過的地方不少,景色怡人的勝處更是見識過不少,很少能有灞橋優美景緻相當者,就是一通好感慨。
在如雪的古柳下,站着一箇中年文士,器宇軒昂,仙風道骨,如同謫仙臨塵,讓人仰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