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基出手狠辣,絲毫不留情,上官婉兒雖死,臉上的驚恐卻上清晰可見。
歷史上,上官婉兒也是被李隆基所殺。當時,太平公主一力阻止,想要李隆基饒過上官婉兒一命,李隆基卻是不爲所動,堅持殺掉她。
爲了活命,上官婉兒使出了渾身解數,甚至把由她起草的立李氏詔書拿出來,以此來證明她心向李氏,還是沒用。
李隆基之所以殺掉上官婉兒,理由很充足,不說別的,只一個與武三思私通,就足以殺上官婉兒十回八回了。
“婉兒。”李顯看着栽倒在地上的上官婉兒,尖叫一聲,就要衝上來,卻給李旦拉住。
李隆基握着滴血的橫刀,一步步朝太平公主走去。太平公主看在眼裡,如同看見惡魔似的,心頭狂跳,一個勁的後退,再也沒有了適才指點江山,手握衆臣生死的豪情,唯有一臉的驚恐。
她的爪牙被千騎斬殺得所剩不過數十人了,她的宮變已經失敗了,她不得不懼。
“三郎,你莫過來,莫過來。”太平公主退無可退,退到牆角,只得出言阻止李隆基。
然而,李隆基卻是不理睬她,徑直走來,眼睛瞪圓,盯着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嚇得不輕,頭皮發炸,臉色大變,蒼白得沒有一絲毫兒血色,衝李隆基求饒道:“三郎,千錯萬錯,都是姑姑的錯,姑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你饒過姑姑,好不好?”
“不好!”李隆基斷然拒絕。
打蛇不死,必遭蛇反噬,象太平公主這樣的人,絕對不能放過她,一定要幹掉她,才能永絕後患。
太平公主雙腿發軟。都快軟倒在地上了。
“八哥,救我,救我。”太平公主只得向李旦求救了。
“哎。”李旦輕嘆一聲,把太平公主這副可憐樣兒看在眼裡。心頭一軟,衝李隆基道:“三郎,你就饒過小妹吧。”
“是呀,三郎。”李顯也來求情,道:“經過這事兒,想必小妹會吸取教訓,再也不會犯這錯誤了。”
“是呀,是呀,我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太平公主忙附和。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你眼下才知道求饒,才知道錯了,晚了。”李隆基卻是聲音冰冷,如同沒有看見太平公主這副可憐樣兒似的,道:“你這是第三次欲要置我。置父王,置我們全家於死地,我能饒你麼?我已經饒過你兩次了,你不僅不知悔改,還越來越大膽,留下你,就是留下禍患。”
“三郎……”李旦就要衝上來阻止。卻給姚崇一把拉住。
精明的姚崇當然知道,這是剷除太平公主的良機,絕不能讓李旦來攪局。
“三郎,快住手。”李顯也想衝來爲勸解,卻給宋璟拉住。
兩兄弟一個勁的掙扎,卻是沒用。
“看在你是我姑姑的份上。在你臨死前,我再告訴你一件事,我已經派人把你府裡的人殺光了,一個不留。”李隆基冷森森的道。
“甚麼?”太平公主這一驚非同小可。
她萬萬沒有想到,李隆基是如此的狠辣。把她的家人殺得精光。
“這叫報應!若你不是想要置我們家於死地,豈有今日!”李隆基冷冷的道。
“報應?”太平公主慘然一笑,或許這真的叫報應。
若她不三番五次欲要置李旦一家於死地,也不會有今日,也不會有她的家人被殺光一事。
刷!
李隆基手起刀落,太平公主的頭顱滾落在地上,鮮血噴濺中,無頭屍栽倒在地上。
“小妹!”李旦和李顯掙脫,瘋了似的衝了上來。
兄弟二人,抱着太平公主的無頭屍,嗚嗚之哭。
他們對太平公主特別疼愛,比起疼自己的兒女還要疼愛,太平公主身死,他們也很傷心。
李隆基手握橫刀,身上血淋淋的,站在當地打量那些附逆的羣臣,目光灼灼。
這些附逆的大臣個個只覺李隆基的目光如同利劍似的,如要剜他們的心似的,個個低垂着頭顱,跪在地上求饒:“楚王饒命!楚王饒命!”
“你們的罪過以後再計較。你們,立時把朝堂打掃乾淨。”李隆基冷冷的掃視這些大臣。
“謝楚王!謝楚王!”只要能活命,啥都好說。
這些大臣忙行動起來,搬屍體的搬屍體,拖地的拖地,開始清掃。
就在這時,張說、陳玄禮他們回來。
“完成了?”李隆基問道。
“稟楚王,順利完成。武氏全部殺了。”張說大聲稟報。
“很好。”李隆基點頭讚賞,心想就剩下讓武則天退位這事了。
“李隆基,我要殺了你。”就在這時,只見李重潤披頭散髮,跟瘋子似的衝了進來,眼睛紅通通的,跟一頭野獸似的,對着李隆基衝來。
“重潤,你這是怎生了?”李顯看在眼裡,大爲不解,大聲喝問。
“父王,李隆基好狠心,他殺了娘和小妹。”李重潤哭喊着道:“此仇不共戴天,非報不可。李隆基,有種你就殺了我,不然我要與你拼命。”
李隆基苦笑搖頭,他這是一片好意,是爲李顯清除兩個禍根,卻是惹來李重潤的敵視。
“甚麼?”李顯一蹦老高,眼珠子差點瞪掉了,死死瞪着李隆基喝問道:“當真?”
“三郎,你真殺了七嫂和裹兒?”李旦也是不信,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了。
“是有這事。”李隆基點點頭。
“三郎,你爲何要殺七嫂和裹兒?”李旦眼眼一翻,兇光閃閃,怒不可遏。
李旦是真的怒了,他如此兇狠的對付李隆基,還是平生頭一遭。
“她們參與謀逆。”李隆基道。
“謀逆?就算謀逆,你也不用殺了她們吧?”李顯咆哮起來:“韋妃和我是患難夫妻,在我被貶出長的十幾年間,她無怨無悔的跟着我,吃了多少苦頭。你知道麼?就算參與謀逆,我可以向陛下求情。”
“是呀,三郎,你太狠心了。”李旦也來幫腔。
“行。我們到那裡去說。”有些事情不能當衆說出來,李隆基決心找個僻靜的地方把事兒說清楚,不然的話,李旦會恨他。
李顯的恨,李隆基倒不怎麼放在心上,李旦的恨李隆基不得不顧慮。
“我看你能有甚話說。”李旦恨恨的道,扶着傷心絕望的李顯跟來。
李重潤眼裡兇光閃閃,不住磨牙,恨不得把李隆基吃了,也跟了上來。雙拳緊握。
來到僻靜處,李旦氣恨恨的道:“你有甚話說?”
李顯父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恨不得把李隆基撕着吃了。
“七伯,父王,重潤哥。我之所以殺掉韋王妃,不僅僅是因爲她參與謀逆,還有她和武三思私通。”李隆基很是平靜道。
“甚?不可能!不可能!”李顯如同炭火掉進褲襠燒了他jj似的,一蹦老高。
“你誣衊!是你誣衊!”李重潤打死也不信,那是他的親孃。
“三郎,當真?”李旦也是吃了一驚。
若韋王妃僅僅是參與謀逆,還可以求情。說不定能保下來。不管怎麼說,在李顯最爲艱難的日子裡,她陪着李顯,無怨無悔,這是患難之情,很可貴的。
“不是如此的話。我何必殺她?”李隆基非常肯定的道:“七伯,你仔細想想,難道你一點可疑之處也沒有發現?”
“我……”李顯思索起來,臉色變幻,越來越難看。
紙是包不住火的。以前李顯是沒有往這方面想,如今仔細一想,疑點還真不少,他不得不信李隆基的話了。
“這這這……”李重潤嘴脣哆嗦,半天說不出話來了。從李顯的表情已經可以肯定,李隆基沒有亂說。在兒子的眼裡,母親總是偉大的,李重潤一下子難以接受這現實。
“那裹兒呢?”李旦問道。
李顯、李重潤父子二人眼睛瞪得大大的,死盯着李隆基。
“裹兒她必須死,一是因爲她小小年紀就飛揚跋扈,誰都不放在眼裡,若是長大了,必然是個惹事精,會給七伯招禍。二是因爲韋王妃參與謀逆,和她有莫大的干係,是她一力慫恿的。”李隆基冷冷的道。
“哎。”李旦嘆息一聲。
真要如此的話,殺掉李裹兒反而是好事,會讓李顯省很多事,不給李顯招禍。
“三郎,我想把她們母女厚葬,可以麼?”李顯是個注重親情的人,雖然韋王妃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兒,他還是念着夫妻之情,想要厚葬韋王妃。
“這是應該的。”對李顯這想法,李隆基很欣賞。
“這事兒就我們知曉就行了,誰也不要說。”李旦臉色一冷,道:“誰要是說出去,休怪我無情。”
李旦性情溫和,很少有發火的時候,如此聲色俱厲的事兒很少,實在是這有關李顯的臉色,他不得不如此。
“那是必須的。”李隆基之所以到這僻靜處來說,而不是當衆宣佈,就是考慮到李顯的臉面。
李顯、李重潤父子兩人抱頭痛哭,目光呆滯,李旦和李隆基把他們撫回去。
“楚王,接下來該如何?”李隆基回來,狄仁傑前來問道。
要不是李隆基,還不知道死多少人,狄仁傑不得不請示李隆基。
“煩請國老整頓朝中秩序,準備上朝事宜。”李隆基道:“我這就去見陛下。”
接下來的事兒,當然是要武則天退位了,這事兒李隆基得親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