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球隊太多,場地只有三個,唐小東的“精英聯”要等到傍晚時分纔有比賽,大夥兒都坐在指定的地方觀看各隊的比賽,以瞭解對手的實力。
唐小東本來是邊觀看各隊的比賽邊記錄各隊的資料,中途有手下擠進來耳語了幾句,他匆匆離去。
水蜜桃賭場後院的書房裡,秦時風笑咪咪的聽完唐小東的話,猛然一拍大腿,“幹,怎麼不幹?我保定秦傢什麼都不缺,就是缺銀子,呵呵。”
隨即面露苦笑,“賢侄你也知道,你五叔表面風光得很,其實都是爲了充門面,家裡頭開銷很大,你五叔爲了銀子的事,急得頭髮都快變白了,嘿嘿。”
他摸了摸那油光可鑑的黑亮頭髮,那可是保養得比一般的女性秀髮還要好N倍。
唐小東也不點破,只是一臉嚴肅的表情說到,“因爲你們秦家的人極少露面,所以小侄才找上五叔,你的人行動必須乾淨利落,得手立刻撤離,不可留下半點讓人追蹤的線索物證!”
秦時風眯着眼睛,笑得象只成了精的千年老狐狸,“賢侄放心,你別忘了你五叔是吃哪一行飯的,哈。”
水蜜桃把唐小東送出門的時候,笑得水汪汪的桃花眼都眯成一條細逢兒,“唐賢侄哎,以後有這樣的好事,記得找五叔五嬸哎,嘻嘻。”
雖然是五嬸,但那勾人魂魄的媚眼兒仍令唐小東大感吃不消,含糊應了幾聲,匆匆開溜。
允洲地界的官道上,一大隊保鏢護衛着二十多輛貨車緩緩而行,貨車上的王字大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這是大唐首富王家的商隊,佔山爲王的強盜山賊都不敢碰,王家的勢力太大,誰碰誰找死。
之前曾發生過兩起針對王家商隊的搶劫事件,令王老爺子勃然大怒,重金懸賞,還發出了江湖緝殺令,在江湖中曾引起一場大地震。
那夥強盜雖然沒有抓到,但大批江湖高手四出搜捕,不僅震懾了那夥神秘的強盜,也顯示了王家的江湖實力。
事情雖然已過去了好幾個月,但帶隊的人仍盡忠職守,吩咐手下小心戒備。
車隊已走出允洲的地界,即將進入頗有些難行的道路。
前些天下了一場大暴雨,有些路段積水泥濘,負責帶隊的人喝令車隊停下,探子往前探路。
兩個彪形大漢策馬衝出,向前疾馳。
與此同時,一陣箭矢急速飛行撕破空氣的厲嘯聲驟然響起,如蝗箭雨迎頭射來,勁箭貫體的怪響聲中夾雜着淒厲的慘呼,一朵朵血花標現,失去生死的軀體裁落戰馬,轟然墜地。
這些保鏢護衛被突如其來的箭雨襲擊,只一波便倒下大半人,剩下的還沒反應過來,第二波箭雨又能到,反應快的暫時逃過一劫,反應慢的則變成了一隻刺蝟。
一羣蒙面人從樹林裡衝出來,悶聲不響的揮刀砍人,很快便把剩下的人全部砍倒。
這些蒙面人有的負責把貨車上的王家大旗扯下,換上另一面旗,調轉車頭往允洲方向駛去,一些人在每一具屍體的咽喉處砍了一刀之後,連同戰馬的屍體都拖進樹林裡掩埋,一些人則負責打掃戰場,清理地上的痕跡。
隨後,這些人把失去主人
的戰馬都牽進樹林裡,消失不見。
對於自已親手挑選的球員,親手訓練的球隊,王傲風非常滿意。
他的球隊以十五比三的大比分狂掃對手,贏得滿場的陣陣喝彩之聲。
反觀唐小東的精英聯,一開場便被對手的瘋狂進攻壓制得幾乎沒有還手之力,苦苦掙扎了大半場,纔有一次偷襲的機會,一比0險險對手。
王傲風躊躇滿志,他不僅要贏得冠軍,還要把精英聯打得落花流水,以報情場接連失利的那口惡氣。
他帶着他的球隊興高采烈的回到家,卻看到父親一副愁眉苦臉樣,不禁皺眉詢問,“爹,出了什麼事?”
王元寶一拳重重砸在桌上,“我們的商隊剛離開允洲的地界便被一夥強竊搶劫了!”
“什麼?”
王傲風雙眼暴現冷厲懾人殺機,叫人立刻把外事總管王明朗叫來。
王元寶搖頭道:“不必了,中華堂、黑龍會的人都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他的人,不僅秘密監視着中華堂、黑龍會的一舉一動,就連李林甫的黑鷹堂都受到嚴密監視,長安城裡有什麼風吹草動,他王家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之前發生的兩起針對王家的搶劫血案,至今仍未偵破,但重金懸賞及江湖緝殺令,讓三山五嶽的江湖朋友都在拼命搜尋強盜,就算找不到強盜,亦起到了震懾的作用。
那些強盜銷聲匿跡了好幾個月時間,又突然冒出來,怎麼不把王家的人氣得半死。
這夥強盜行事完全只針對王家,說明是王家的死敵。
只是這夥神秘的敵人來去如風,一擊即遁,行蹤詭異,讓人無法找到其落腳之處,更不要說圍而殲殺。
如果不盡快把這股神秘的敵人擊殺,不僅對王家繼續造成巨大的損失,更影響王家的聲譽。
聞訊趕回來的王嘯雲一臉怪異表情。
之前那兩起搶劫血案是他乾的,目的是爲了打擊自已的親兄弟王傲風,削弱在他王家的影響力。
因爲老頭子惱怒之下發出江湖緝殺令,差不多整個江湖的高手都蜂擁而至,搜捕強盜,把他嚇得再也不敢亂來。
這一次發生的搶劫血案,到底是哪些膽大包天的傢伙乾的?
反正不管是誰幹的,只要不是搶劫到他負責的商隊,搶多少都沒關係,只能能夠打擊三弟便行。
嗯,沒有什麼事能夠比打擊三弟更讓他開心的了。
老頭子與三弟商議對付那些神秘強盜的計策,他聽得一清二楚。
他不爲王家的利益受到損失擔心,反倒替那些神秘的強盜擔憂起來,足見他心中恨死了王傲風,巴不得他完蛋呢。
如果他知道是誰幹的,一定派人通風報信,只可惜是誰幹的,他也弄不清楚。
第二天,足鞠賽事正常舉行,買票入場觀看的人更多,把場地都擠滿了。
場地嘛,其實也就是露天的大廣場,四周用圍欄圍起來,開設四個出入口,派士兵守着便行,想舒舒服服的看比賽就自個帶椅子板凳。
激烈的對抗賽在進行,由於參賽球隊多,所以第一天參加比賽的球隊今天沒有賽程安排。
唐小東、李林甫、楊忠國三人坐在一塊觀看比賽,低聲交談着,不時舉杯喝酒。
長安局早已準備妥當,只是仍然沒有開放,還在等。
各隊的實力必須有所瞭解,否則倉促開盤,弄不好血本無歸。
前天足鞠一開賽,就有不少有勢力的傢伙前去衙門申請開盤,負責的官員哪敢簽字同意,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大把的銀子飛走。
他不是不想收,但這銀子一旦收下,簽字同意,吃飯的傢伙準保在他還沒把銀子捂熱之前搬家。
申請開局沒批,一些自持有權勢的人照樣,只是佈告才張貼出來,如狼似虎的官軍便衝進來抓人,銀兩充公,人押入大牢。
敢開盤口的都是有勢力有靠山的人,出了事,當然請靠山出面。
那些靠山氣勢洶洶的闖進衙門,隨後灰溜溜的出來,摞下一句“拿銀子贖人吧”便匆匆閃人。
連靠山出面都擺不平,只能自認倒黴,賠錢是小事,沒命了更慘。
在如狼似虎的軍官接連砸了幾家場子,把人銬走之後,再也沒人敢開盤口。
消息稍爲靈通的人都打探到了一點點消息,誰開盤口誰就等着抄家罷。
掉腦袋的事,誰還敢做?
三人坐在臺上喝酒談笑,有手下把即將出賽的隊伍名單呈上來,唐小東瞄了一眼,差一點沒跳起來。
我靠,黑龍會竟然也報名參賽。
誰參賽對於李林甫與楊國忠來說無所謂,他們關心的只是長安局,什麼都是假的,銀子纔是真的。
黑龍會清一色的黑色絲帶扎頭,黑色球服,比賽一開始便向對手發動凌厲的攻勢,看到那些倭人傳球配合,唐小東差點沒跳起來。
靠,這些盤帶過人、相互配合的技術本來以爲只有他纔會,沒想到這些該死的倭國人竟然也會,而且技術還挺嫺熟。
倭國人的功夫全在武士刀上,腿功則明顯弱於中土的江湖好漢,不過他們靠着快速的傳球配合,彌補了這方面的不足。
腿上的功夫再好,但在你奔來之前,藤球早轉移到另處了,只能白忙活。
媽媽的,這些倭人竟然也能想到這些,還真是讓人頭痛。
唐小東搔着頭,注視着場上的比賽。
倭人斷球成功,大腳長傳,球準確的落在他們突前的前鋒身前,那名前鋒舉腳飛踢。
藤編的鞠球劃了一道完美的弧線,從兩名後衛的中間繞過,守門員以劈空掌劈出,卻劈錯方向,鞠球飛入網窩。
那一個漂亮的弧線球不僅把唐小東驚得站起來,就連李林下月楊國忠都驚得跳起來,嘴巴張得老大。
全場一片寂靜,所有的觀衆都被那不可思議的弧線球震呆了。
半晌,震天的掌聲與歡呼聲爆發出來,直裂雲霄。
“那球會轉彎……”
楊國忠一臉驚訝的表情。
“是啊,太不可思議了……”
李林甫的表情如同楊國忠一樣。
唐小東習慣性的揉搓自已的面龐。
太陽你個仙人闆闆的,這些倭寇竟然連香蕉球都能踢出來,真他孃的嚇人。
(本章完) щщщ ¸TTKдN ¸℃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