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府內,李承道對着李建成和鄭氏跪下了。
“母妃,孩兒和白家大妹是真心相愛的,求您成全!”
看着不斷磕頭的大兒子,李建成是有些心疼的,奈何這個家裡男主外女主內,鄭氏作爲母親,兒女婚事必須過她這一關,現在她不同意此事,大兒子求了這麼久了也沒用。
“不行,絕對不行,你不要再說了。”鄭氏嚴詞拒絕。
“爲什麼?豫章妹妹都可以嫁給洪千里,我娶大妹有何不可?”李承道不解道。
“沒有爲什麼,你記住,你是晉王獨子,日後晉王府都要靠你來支撐的,你娶妻不是小事,必須慎重。
你喜歡白大妹沒錯,但是你要娶她當正妻就是不行,她出身太低了。
白家素來高傲,豈容自己家的女兒做妾侍?所以此事你就不要想了。”鄭氏心中也是不忍,就多說了兩句。
“大妹爲人很好,才學也不凡,我們是真心相愛的,若只是看出身門第,大妹是藍田侯府的女兒,哪裡差了?
孩兒知道母妃想要我娶世家之女,可是在我眼裡,那些跟大妹比起來都是庸脂俗粉,不值一提。”李承道擰着脖子說道。
“混賬!怎麼說話呢!”李建成大喝道。
看似是呵斥兒子,實則是幫他解圍,李承道這麼說,連自己的母親鄭氏都繞進去了,鄭氏出身滎陽鄭氏,乃是正經的世家嫡女,這小子罵了世家之女爲庸脂俗粉,第一個不就是說自己的母親嗎?
鄭氏對自己兒子自小也是溺愛的,所以並不計較這些事情,看着兒子磕頭如搗蒜,自己也心疼,但是偏偏此事不能解釋太透。
“算了,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計較這些有什麼用?他還不敢如此大膽。
承道,白大妹若是白凡的女兒,我不會反對,可她只是白凡妹妹,人盡皆知的義妹,乞丐出身的烙印終生難以褪下,我們晉王府不怕人說閒話,白大妹此女確實不錯,爲娘不是反對她這個人,實在是你娶妻事大,她不行!
你是晉王嫡子,她嫁給你絲毫幫不上你,你的一幫弟弟妹妹還要你來看護呢,沒有助力怎麼行?
休要怪爲娘狠心,你身爲大哥,必須爲了這個家而犧牲。
以往你在求學,我們押後了你的婚事,現在你提起了,娘會替你去找些出身不錯,才貌雙全的女子回來,現在興起了相親的辦法,讓你自己選,我們絕不強迫,好女子多得是,放下白大妹吧。”
“不行,孩兒已經發誓,此生非大妹不娶!
母親若是不答應,孩兒跪死在此。”李承道一個響頭磕在地上,頭皮磕破,鮮血直流。
鄭氏氣得雙手顫抖,臉色發白,大罵道:“逆子,如此不孝,來人,給我拖下去關起來,禁足三月,不準出屋半步,……”
一句話沒有說完,竟自暈了過去。
“夫人,夫人!來人,快,快傳太醫!”李建成大喊道。
“母妃、母妃……”李承道着急趴在鄭氏身上大喊,可就是不見效果。
李建成嘆道:“老大,你母親是爲你好,你也這麼大了,好好想想吧!”
說完,外面下人就進來了十幾個,拖起哭喊的李承道就關在了他的房中,直接用木板釘死了房門。
李承道欲哭無淚,這是什麼情況啊?
母親爲何反應如此激烈?哎!都自己的錯,也不知道母親怎樣了。
後宅正廳之內,李建成對着鄭氏開口道:“行了夫人,那逆子已經被關起來了,別再‘昏迷’了,此事當真沒有餘地嗎?”
鄭氏睜開眼,悠悠醒來,長嘆道:“妾身也是迫不得已纔出此下策的,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老大喜歡白大妹,從心裡來講,妾身也是喜歡的,白大妹我見過,確實賢惠持家,跟養在世家的那些女子不同。
可是,夫君,晉王府的地位很敏感,我們這一代就是險死還生,種種原因我們才能逃過一劫跟二弟和平共處,你最是明白其中利害。
可是孩子們呢?將來他們面對的是大唐新君,能不能容下他們?
所以爲了安全起見,必須尋求外援。”
“可是若說外援,咱家女婿白凡不是很好嘛?白大妹是他妹妹,爲何你又不同意?”李建成哪裡不明白,只是想勸勸罷了。
“夫君休要如此裝糊塗,你這個父親是個老好人,敢想不敢做,非要我這個當孃的做惡人。
白家不用結親就是我們的鐵桿盟友,再去結親有什麼意義?
再和其他家族結親,豈不是多了一個盟友?這樣一來實力更大,到時更加牢固了,新君想動我們晉王府這一派,也要掂量一下的,所以不僅僅老大娶妻,就是老二老三娶妻都不能隨意的。”
李建成聞言,也是一嘆:“哎!兄弟相殘!此事想想卻是讓人後怕,我們這一輩若不是機緣之下有了簡之插手,恐怕早就沒了我們晉王府一脈。
孩子們將來不要遇到纔好。
此事,夫人雖然做的沒錯,但是老大是什麼樣的人你我也清楚,爲夫替他說句情,若是他真的不要命也要娶白家大妹,那麼此事就算了吧!
畢竟相比其他,你也不想看着老大獨身一輩子吧!
老大雖然從小畏懼你我,可是內心極其剛強,不可逼迫太甚。
真要是擔憂他們的未來,我們做父母的辛苦些,給他們鋪好了路也就是了。”
就在李承道被禁足十五天的時候,白凡從南方回來了,此時冬日剛過,剛剛進入初春。
“夫君回來的剛好,家裡有了喜事了。”
“什麼喜事?莫非夫人又懷了孩子?那真是太好了,我終於可以有個女兒了!”白凡調笑道。
李婉平嗔怒道:“胡說什麼?夫君出去幾個月,妾身哪裡去懷孩子?真是口無遮攔,若不是瞭解夫君爲人,換了尋常人家,妾身都要以死證明清白了。”
“哈哈哈哈,是我錯了,夫人快說是何喜事,剛剛回來就有喜,好兆頭!”
“你這個當哥哥的一點也不負責任,整天就知道胡跑,自己妹妹多大年紀了?是該嫁人了,你也不問問,是咱家大妹,她有了喜歡的人了。”李婉平解釋道。
白凡驚訝道:“什麼?哈哈,這是好事,大好事!走,去看看大妹去。”
兩人快步來到白大妹住處,沒有進屋白凡就要大喊:“哈哈,大妹,看上了哪家青年才俊,跟哥哥說,就是搶,我們也要把他搶到手!”
可是兩人推門進去一看,白大妹正在一人抹着眼淚呢!
“大哥!”
見到白凡進屋,一下就哭着撲到了白凡懷裡。
“沒事,是大哥不好,粗枝大葉,忽視了妹妹的大事,讓你受了委屈,現在我回來了,什麼事快說說,哥哥給你辦。”白凡拍着大妹的頭安慰道。
“大哥,他騙我了,說的回去就提親,現在都半個月了,卻銷聲匿跡的,我被人騙了!哇哇!”
白大妹哭成了一片,白凡大怒,“誰?哪個王、八蛋敢騙我妹妹的感情?老子去剁碎了喂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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