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塢中的李道玄在春日清晨的微光中掙開了眼睛。他伸了個懶腰卻看到自己身上蓋着一層薄毯,鶯歌燕語合衣趴在石牀前,兩張一模一樣的小臉卻各帶着不同的表情。
鶯哥含愁帶怒在夢中咬牙切齒,燕語卻是微笑帶羞。李道玄正要起身就發覺身上有些異樣。
那蓋在身上的薄毯中鼓起一團蜷縮的身影,李道玄揭開毯子就看到了那胡姬少女阿離全身赤裸的趴在自己懷裡,兩條腿兒纏住自己的腰,一雙小手扒着自己的肩膀,這種古怪的姿勢如一隻小青蛙一樣。
春暖花開的朝日,正是少年人陽氣最旺的時候,李道玄此刻也未能免俗,腹下長龍高高翹起,恰頂在阿離雙腿正中處。
還在香夢中的少女看起來稚氣未消,還是個孩子模樣。李道玄一咬舌尖,藉着痛楚將那晨間的慾望壓抑了下去,輕輕拍着阿離的背:“阿離,阿離,該起牀了。”
阿離不安的扭動身子,儘管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少女的身子,但李道玄還是感受並看到了她那不合稚氣面容的飽滿雙胸。
飽滿的雙胸壓在他的胸膛上,在這胡姬少女的扭動中,隔着春日薄衫刺激着他剛消解的慾望。
李道玄只迷失了一瞬,便使勁的將阿離扯了下來,心中自省道:李道玄啊李道玄,你莫不是成了那色中惡鬼。
可惜他現在經脈還未修復,無法運轉五元靈力。但那修復後的丹海靈力積攢難瀉,心中更有一種難以壓抑的衝動。
李道玄正自驚心,阿離已經惺忪的掙開了眼睛,海藍色的眸子裡還帶着迷茫,下一刻小小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她忽然跳到了李道玄的身上,八爪魚一般抓着他,大聲道:“阿離想要尿尿!”
鶯歌燕語都被驚醒了過來,雙姝起身,鶯哥見兩人如此模樣,不禁羞道:“公子,你……”
那燕語卻還在半昏半醒間,似乎聽到了阿離的話語,也是扭着雙腿叫道:“唔,燕兒也想呢。”
李道玄自然想起了懷中這小丫頭當日隨地小便的姿態,嚇了一跳,一邊扯着阿離的小手,一邊急聲吼道:“等一下,阿離……”
但已經晚了,李道玄只覺腰上一陣溫熱傳來。
他此刻半躺在石牀上,當真是驚心動魄一般,被那溫熱嚇得全身一顫:“阿離!”
阿離雙手摟着他的脖子,兩隻小腳勾住了他的腰,鼻子愜意的哼了幾聲,忽然擡起了小臀,稀里稀里的聲音便傳遍了整間小木屋。
鶯哥雙手捂住了嘴,眼睛立刻就緊緊閉上,下意識的就扭過了頭。
只有燕語張大嘴巴,不能置信的睜大雙眼,看着公子驚慌失措的模樣,以及那纏在公子身上的小女孩。
她看到那胡姬小女孩雙臀脫離了公子的腰,正翹着。一雙小腳五指蜷縮,卻見一道銀白的水線自一處莫名紅豔的縫隙裡迸射濺出……
“啊!”清晨的整個雲裳小築都聽到了燕語的尖叫聲。
一番忙亂後,換上一身乾淨衣衫的李道玄面色發青的站在桃花塢外。
桃花塢內的鶯哥燕語四目帶着詭異的笑,看着那胡姬少女正洋洋得意的在屋中洗着澡。
“原來公子喜歡這樣啊,你看他都沒生氣呢。”燕語在姐姐耳邊低聲道。
鶯哥冷哼了一聲,忽然也笑了。托腮望着木桶中的阿離:“阿離妹妹,你喜歡公子麼?”
阿離在木桶水中拍打着水花,很乾脆的點頭說道:“喜歡,阿離最喜歡大叔了。”
燕語撲哧一笑:“公子纔多大啊,你就叫他大叔,不過阿離你來長安多久了?來做什麼的?你一個人來的麼?”她就像一隻快嘴燕雀,不停的問着問題。
阿離停住了拍打水花的小手,很是認真的想了一會兒,才搖頭道:“阿離不知道來長安多久了,阿離是一個人來長安的呀,嗯,阿離是來長安殺……”
一直在屋外的李道玄推門而入,咳嗽一聲打斷了阿離的話,擺出了架子:“阿離,不需胡說,趕快洗完,大叔待會送你去個好玩的地方。”
阿離吐了吐舌頭:“是哦,大叔們都不許阿離說那個事情呢。”
她說着忽然全身都沁入水中,然後猛然跳了起來,甩動長髮,將全身的水珠飛舞向屋內三人,發出了咯咯的笑聲。
等李道玄和雙姝姐妹好不容易制住了這個小女孩,朝陽已升到了半空。
李道玄帶着三人回到屋中,只一進門,就看到面沉如水的白小蠻端坐在屋中。
不知爲何,如今見到白小蠻,就是李道玄都有些緊張不安起來。鶯歌燕語更是立刻放開了牽着阿離的手,齊齊福了一禮:“白姐姐!”
只有阿離笑嘻嘻的走了過去,伸手抱住了白小蠻的腰,用小鼻子深深的嗅着,忽然擡頭大聲道:“你身上有大叔的味道兒。”
白小蠻臉上一道紅暈閃過,伸手抓住了阿離的背將她提了起來,卻淡淡說道:“你叫阿離是麼?”
阿離身在半空,伸手擺腿做着嬉戲的動作,歪頭道:“是啊,我叫阿離!”
白小蠻點頭道:“你喜歡吃肉是麼?”
阿離的口水便有些收攏不住,連連點頭。
白小蠻將她放了下來,揹負雙手說道:“阿離妹妹,這裡是姐姐的地方,這裡所有的好吃的都是我的,你要是不聽姐姐的話,就沒有好吃的。”
阿離連連點頭,果然是乖巧了許多。
白小蠻手指在她背上摩挲了一會兒,微微一笑,招手讓鶯歌燕語過來:“帶着阿離妹妹去吃點東西吧,吃完後送到洛府去。”
鶯歌燕語答應一聲,便帶着阿離走了出去。
李道玄心中還在回味剛纔阿離的那句話,白小蠻身上爲何帶着他的味道兒?這又是什麼意思。
白小蠻見李道玄魂不守舍的樣子,眉毛抖動,忽然怒聲道:“李道玄,你知道你做了什麼?”
李道玄被她嚇了一跳,忽然心有靈異一般想到了前日在木屋中的璇霓夢境,有些不安的說道:“白,白姑娘,那晚上……”
白小蠻長出一口氣,搖頭道:“我說的不是那個事情,我是問你,可知道阿離這丫頭的來歷?”
李道玄這纔有些放鬆,搖頭道:“她只是個孩子,說是從什麼大雪山上來,行爲舉止不通世情,但其實還是很單純的。”
白小蠻冷笑一聲:“到現在你還瞞着我。”
李道玄鎮定了心神,恢復了自然神態,淡聲道:“道玄不明白白姑娘的意思。不過有些事我確實瞞着你,那有什麼不對麼。”
白小蠻在屋內來回走着,越走越快,忽然停住了腳步,輕聲道:“昨夜你們回來後,我就注意到這胡姬少女,阿離體內異象出現時,我趕到了這屋中。”
李道玄真有些糊塗起來,什麼體內異象。
白小蠻卻沒有解釋,只繼續說道:“阿離的確是大雪山來的,但公子可能不知道,她並非什麼單純的少女,而是一名劍姬!”
李道玄茫然重複着劍姬兩個字,一時不明瞭這兩個字的含義。
白小蠻哼了一聲:“劍姬生於劍,死於劍,甚至整個人就是一把劍。說白了,她根本就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把武器!”
李道玄被她這嚴厲的語氣所觸動,情不自禁問道:“你說阿離是一把武器?”
白小蠻見他依舊稀裡糊塗,不禁嘆了一口氣:“李公子,洛少與我都將生死託付給你,你竟然如此無知,大雪山乃天下殺手的聖地,專有一門以血肉供養殺劍的功法。阿離這丫頭就是供養殺劍的器具,說她是一把武器那是沒錯的。”
李道玄立刻走到她身邊,扯住了白小蠻的袖子:“白姑娘,你說清楚些。”
白小蠻似乎不適應與他如此靠近,後退了幾步,搖頭道:“大雪山的劍姬我也只聽說過,若不是昨夜看到阿離體內供養的殺劍出鞘,我也根本看不出來。”
她說到這裡再次搖頭:“大雪山劍姬以血肉供養殺劍,自有一套功法,如果我猜的不錯,劍姬進入這長安,必然帶着驚天的任務,阿離是要來殺人的!”
她轉身盯着李道玄:“這丫頭如今已失去了控制,日夜不停的吸取營養能量,就是爲供養體內殺劍。正是因爲她到了長安,受到了雲珠禁制,不能吸取能量,所以才這般瘋狂的吃喝,藉助體內營養繼續供養殺劍。”
她的語聲愈來愈快:“假以時日,阿離體內的殺劍得到了足夠的能量,她就能化身爲殺器,完成自己的任務,至於她要殺的是誰,如今我已有了些眉目。”
李道玄悚然而驚,下意識走上一步:“你知道她要殺誰?”
白小蠻自懷中掏出一封密函,低頭看了幾眼,緩緩道:“昨夜夜殤曼羅館的拍賣大會,爲何將阿離放在首位,那根本就是曼羅館的詭計!”
她注視着手中的情報,繼續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曼羅館得到了阿離,也看出了她的身份,所以他們才控制這女孩,以拍賣的方式送出去。”
她說到這裡,抖開了手中密函,那情報上列着一串串名字,赫然都是昨夜參加曼羅館拍賣會的人等。
白小蠻手指在這一串名字上劃過:“昨夜參加曼羅館拍賣會共計六十七人,按照情報顯示的每個人的性情,對阿離這種小女孩感興趣的有十六人,這十六人中有財力能力拍賣得手的有三人,三人中最有機會得手的便是海枯齋四大掌櫃之一,崔曼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