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見這麼多錢,二‘女’都驚呆了,喬巧兒問:“相公,這些錢是誰的啊?”
“咱們家的!”左少陽笑道,“上回在合州我幫了倪大夫家,他送給我一棵人蔘。我生怕老爺不准我要,所以偷偷藏着的,剛纔拿去賣了。一你們可別跟老爺說!”
三‘女’一聽舁笑着點點頭,對她們來說,這當真是天降橫財。
左少陽又去找了這個裡坊的里正,商議跟後面住家購買房地的問題。左少陽是今科醫舉探‘花’郎,當時里正也曾來慶賀過,這也是這裡坊的榮耀,而且左少陽成親的時候也邀請他參加了婚慶的,所以已經比較熟了,加之左少陽現在已經當了東南醫館的醫正,從九品的官,這裡正自然是要巴結的了。所以這裡正一聽左少陽說要買後面的房子,拆毀修建成‘藥’材地,立即拍‘胸’脯說這件事包在他身上,帶左少陽去商議。那裡正也是個急‘性’半,帶着左少陽來到他左家宅院後,跟挨着的十來家一家家商議。左少陽的住宅已經靠近曲江了,距離曲江河邊還有十多家,正好,將這十多家買下來,便可以連通曲江了,推窗便能看見清幽幽的江水。所以,左少陽決定把這一片十多家都買下來。
他們住的裡坊整體上是平民區,房價在長安城裡算中下等,由於大唐建國初期,房地產價格都不高,而且房屋出售的也比較多,只要給個稍高的價錢,這些人都願意賣掉再買一間差不多的房子,而且還能小賺一筆錢,所以賣都願意賣,只是要價稍高。
里正軟硬兼施幫着左少陽殺價,一直忙活到入夜起更了,這才把後宅十多戶人家宅院出售價說定,當下來到左家簽了文契”里正作中爲證,房契價款當場兩清。商定十天之內全部搬遷騰房完畢。
由於各家宅院大小和房屋結構都不一樣。要價自然也不盡相同,差不多也就是十二貫左右。
這十多家買下來,‘花’掉了一百六十多貫。
左少陽很是高興,給了里正一貫錢當謝禮。那裡樂得都合不攏嘴了,又拍‘胸’脯主動請纓”這幾天幫忙找散工和泥瓦匠來幫左少陽拆房子建圍牆,將整塊地圈起來,並平整場地。反正這些房子差不多都是磚木結構,修建圍牆的磚便是現成的,只需要給勞力錢就行了。具體價錢左少陽到時候自己跟工程隊的人談。左少陽便答應了,委託他幫忙找拆房的散工和建圍牆的泥瓦匠。左少陽送走里正之後,天‘色’已晚。但是喬巧兒她們三‘女’卻〖興〗奮地想去看看新買的房地。於是鎖了‘門’,一家四口出來,把後面十多家宅院都看了一遍。
古代因爲人口少,所以家家戶戶都是單家獨院的”面積也比較大,這十多家買下來,還是很大的一片的。一直連同到了曲江邊。
特別讓苗佩蘭高興的,是這一片有兩眼水井,正好可以提水澆地,而且還有若干棵槐、柏、桃、柳等樹木。三‘女’都說着要把這些樹留下來”夏天了可以乘涼。又說有一兩家的宅院‘挺’不錯的可以留下來不要拆。左少陽都微笑着答應了。說由她們三人自己規劃如何修建這‘藥’材園圃。三‘女’更是高興,立即嘰嘰喳喳議論起來。
這一晚,喬巧兒在左少陽枕邊不停地說着修建‘藥’材園圃的事情,直到左少陽把她按在身下‘吻’住她的嘴,這纔不說了。
說是十天搬遷完畢”其實這些人家也着急,又是些平民,家裡沒什麼貴重傢俱物件,用不了那麼長時間,只用了五六天,所有的人家都搬走了。
里正也幫左少陽找好了十幾個拆房的散工和建圍牆的泥瓦匠。跟這些人的包工頭商議之後”整個拆房修牆工程全部算下來,包乾共十五貫錢。
商定之後,當下開始動工,根據這些天喬巧兒她們三‘女’商議的方案,留下了靠近河邊的一棟青磚二層宅院不拆”用來觀河景。院子裡若干樹木不動,水井不動,其餘的全部拆除,將拆下的青磚用來砌圍牆,剩下的木料和磚瓦,都整齊地堆放在一旁將來備用。
里正得了左少陽一貫錢的好處,十分感‘激’,自告奮勇當左少陽的監工,現場指揮拆房修牆和材料的管理。這給左少陽省了很多心。
工程施工過程中,鮑掌櫃幫左少陽把那棵極品老山參賣掉了,價錢是兩百七十五貫。又給左少陽補了七十五貫錢。
這樣左少陽當即決定再買一些地,進一步擴大範圍於是又請那裡正幫忙,將四周的幾家平房小宅院買了下來。左少陽很想將園子裡兩眼水井挖開,四周挖掘成一個池塘,通過地下排水溝流出園子外。這樣,水從水井裡涌出,池塘的水便是活水,很清亮,能養魚種荷‘花’。還能提水澆灌‘藥’圃。挖一個人工池塘在古代沒有重型機械情況下,這工程量還是很大的,要耗費大量的人力,所以要‘花’的錢只怕不在少數,跟包工頭一商量,果然,挖半個足球場那麼大兩米深的人工池塘,都至少要兩百貫。左少陽現在可沒這份財力,只能先用多出來的錢多買些宅院,先把地方佔了,以後有了錢再說。
經過與包工頭討價還價商議之後,又補簽了一牟補充施工協議,包括新買的宅院拆除和擴建圍牆,所有投資算下來,總共‘花’了兩百四十多貫,還剩差不多三十貫,留着將來建設‘藥’材園圃用。
要拆除二十來棟房舍,還要平整場地,清除垃圾,然後修建圍牆,這工程量還是比較大的,‘花’了一個來月,房屋都還沒有拆完,更不要說圍牆了。這一個多月裡,左少陽則忙着醫館治病的事情。
他自己治療的,以及醫館其他醫工移‘交’給他治療的需要用大劑量附片治療的病患,還有幾個中風久治不愈的病患,經過左少陽隨證治療,都有了明顯好轉,牛把式已經能下地扶着牆慢慢行走了,說話也更是清洗,劉醫正的那個少‘陰’證虛損伐木工病患,腦鳴消失,心悸好轉,面部和下肢浮腫也顯著消退,口中也不再冒涼氣,神疲、肢冷等症狀也有了好轉,但是,由於沉寒痼冷很深,還需要繼續服‘藥’治療。
這一個多月來,左少陽替左鄰右舍那些類似牛把式這種家境貧寒病患治好了中風的病症,對一些特困戶還減免了不少‘藥’費,這些費用左少陽要貼的,廖醫監拍馬屁不讓,而是從醫館支出,反正有些大戶是多給診金的,兩下衝抵也不虧損,這使得他贏得了不少讚譽,所以來找左少陽看病的病患已經多起來了。左少陽看病用‘藥’的一部分是他自己的‘藥’,這部分他自己收錢,當然基本上都是按成本價給的,他不想賺這些窮哈哈的錢,要賺就賺那些富貴人家的錢。這些天他也到富貴人家出診,開‘藥’自然都不打折,而且都開一些貴重‘藥’材,這些富貴人家也有個‘毛’病,你開的方子便宜了,他覺得這方子不好,你開貴的‘藥’,他反而覺得你醫術高明,樂意給錢買貴‘藥’,即使很多貴‘藥’對治病用處並不大,其實壓根就沒必要加在方子裡用的,加了他們往往更高興。
這樣下來,左少陽給窮哈哈看病雖然賺的診金很少,但是,一個月下來,他看病給醫館賺回的‘藥’費卻比其他大夫要多一大截,原因便在他給那些富貴人家看病抓住了這個心理。
同時,有的富貴人家也很大方,左少陽看病用方準確,療效顯著,高興之下,在診金之外額外還給些銀錢,這一項收入按照醫館規矩是歸大夫本人的,就這一項,左少陽這個月下來,淨賺了六七貫錢,比他自己的月傣還高几倍。
這一天,左少陽正在醫館診病,突然遠遠地聽到銅鑼開道的聲音,街上行人頓時‘亂’了,東躲西藏的,在古代,衝撞了官家出行走要打屁股甚至蹲大獄的。
又過得片刻,銅鑼聲越來越近了,接着,便聽到‘門’口‘亂’糟糟的腳步聲,衝進來數名衙‘門’皁隸,腰跨單刀,嚷着:“吏部‘侍’郎彭大人到!閒雜人等立即迴避!”
一衆病患慌不迭四處找躲藏之地,可是‘門’口封了不讓出去,大堂裡又沒地方躲,左少陽忙讓他們躲到後院去。病患們這纔跟受了驚的羊羣似的慌慌張張涌出到了醫館的後院。大堂裡頓時空了許多。
廖匡監帶着左少陽他們三個醫正急忙來到‘門’口迎接,其餘的醫工、針工、‘藥’工緊隨其後,其餘的‘藥’童和店夥計四角垂首站立。
這吏部‘侍’郎彭炳左少陽自然認識,一個多月前左少陽去吏部領委任狀的時候曾經見過,當時彭炳的哮喘非常厲害,差點背過氣去,左少陽曾用金針幫他止咳。幫他診病之後也下了‘藥’方,只是因爲方劑中附片用量超出唐朝醫者使用的正常標準,彭炳不敢用,就此作罷。嗯不到現在跑來了。難不成是來找自己看病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