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章;小白兔可長大了些?
在杜如晦府裡的側院裡,吃飽喝足以後,李鈺又被一羣大臣套夠了話這才被放行。
又去後院裡給皇后拜了安行過禮,才告辭離開,剛走到前院,就又被一羣好兄弟拉進前院正廳裡。
終於找到李鈺的一羣小兄弟,哪能放他離開,拉着李鈺談天說地,程處亮緊緊攥住李鈺的衣服袖口,生怕他一眨眼就能飛走似的。
李鈺十分無奈的說道;
“二兄,總得放我上去給太子殿下行個禮吧,我又不會飛了去,兄長何必怕成這般模樣?”
程處亮一臉的嚴肅表情;
“飛不飛我不知道,不過不把你看緊了,天知道下一刻你又鑽進哪個院子,衆家兄弟們,小弟說的大家說對不對?”
尉遲寶林扯着嗓子咋咋呼呼;
“正是如此,可得把你看好了,不然一會又不見了,快快從實招來方纔去了哪裡,敢說一句瞎話軍棍伺候?”
一羣十幾歲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熱熱鬧鬧的圍着李鈺,陪着他來到廳堂中間,李鈺整理了衣衫,彎腰行禮;
“拜見太子殿下。”
李承乾從李鈺進來的時候,就被自己的乳孃提醒,從一羣八九歲孩子堆裡退了出來,無可奈何的又坐在正中間上首的主位上。
不過看着經常給自己帶好吃的大兄,李承乾又忘記了煩惱;
“大兄免禮請起。”
“謝太子殿下。”
行過了禮,李承乾在乳孃的同意後,又和一羣小夥伴打的火熱,李鈺又被同齡人拉着,坐在了廳堂角落裡。
“嗨,兄弟方纔來府裡的時候正在閒逛,沒等進來與兄弟們聚會呢,就被牛叔父抓緊了大人那裡就坐,這不,被問的差不多了才放我出來。”
程處弼已經喝大了,有些暈暈乎乎,二話不說直接給李鈺到了一滿杯酒,硬着舌頭說道;
“我們都吃了半天了你纔來,先罰酒一杯在說話不遲。”
李鈺沒辦法只能接過酒尊一飲而盡,剛放下酒杯,虞世南的孫子虞興兆神神秘秘的湊了過來;
“阿弟,愚兄有一好友,從山東長途跋涉而來,在這一兩日裡,就要到達長安城,屆時愚兄帶好友前去大將軍府裡拜會,阿弟你可要好生款待纔是。”
李鈺是個豪情萬丈最喜歡交朋友的性格,又有烈酒助興,聞聽此言立馬意氣爆棚;
“兄長且放寬心,兄長的好友就是小弟的好友,聖人有云,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小弟一定掃榻相迎,盛情款待。”
虞興兆看李鈺當着這麼多人的場景如此給力,也是開懷大慰;
“多謝賢弟,愚兄來陪阿弟吃上一杯如何?”
還好李鈺方纔在一羣大臣那裡沒有吃多少酒,又有一大堆烤羊肉墊底,不怕空心頭了,也不說話直接乾脆利索的到了兩杯美酒,兩人各執一杯。
“好,小弟敬兄長。”
旁邊一羣兄弟大聲呼喝;
“好。”
“痛快。”
“李家大郎果然好男兒也。”
虞興兆充分繼承了虞世南快人快語的脾氣;
“賢弟請。”
兩人都是仰着脖子一飲而盡,立馬又惹的身邊一大羣兄弟,喝彩聲不斷。
程處嗣微笑的看着虞興兆;
“某家來猜上一猜,虞兄乃是書香世家傳人,虞兄的好友,十有八九也是此道中人了吧,若是如此山東這種世家望族來回也就那十幾個家族了,不知兄弟說的可否對準?”
虞興兆開懷大笑;
“程兄所料不差,只是咱們都別說出來,叫李家大郎慢慢的猜測,等我那好友來了,給他個驚喜,豈不是美哉美哉?”
李靖的次子李德獎,表面上依然保持着丰度,和李靖那般模樣風平浪靜,其實已經有了六分的酒意。
這李鈺的阿耶,號稱是大唐第一勇猛的府兵隊正,連自家的軍神阿耶都經常誇讚,李家上一代兄弟七人裡,其中李藥師,李客師,李正明三人,與那過世的老縣男,都有舊情。
因此這一代的族兄弟十幾個,都對李鈺頗爲親近,如今這李大郎又掌管着新貴們的產業買賣,是以這些將二代對李鈺格外的看重。
經過酒精的發酵李德獎也開始情緒高漲起來,不過說話還是四平八穩;
“賢弟,愚兄癡長你幾歲,卻是碌碌無爲,平庸至極,然今日衆家兄弟歡聚一堂,愚兄也是熱血沸騰,想借杜家兄弟的美酒,與你同吃一杯,不知是否可行?”
這話剛落地,李德獎身邊站着的尉遲寶林立馬就接過了話茬子;
“嗨,我說李家二兄,你吃酒就說吃酒的事兒,何必非要弄得跟李伯父那般,文縐縐的。
再說了,這裡又不是中軍大帳,你也不是三軍統帥,又不是下一刻吃過了酒,便要出去廝殺戰陣,別弄得跟打仗一般嚴肅行不行,小弟瞅着都緊張,衆家兄弟們,大家說說是不是這樣?”
程處亮第一個表示贊同;
“正是如此,李家兄長也太嚴肅了點,弄得小弟像是犯了錯見了我家阿耶一樣,真是的……”
李鈺看着衆人此起彼伏的埋怨聲,捂着嘴笑了一回,方纔開口;
“有何不行,小弟敢不從命?”
隨着兩人再吃一杯白酒下肚,其他人也紛紛要和李鈺碰杯,不過都掌握着分寸,每次就倒了一點點,大家說說笑笑的,就是圖個樂呵熱鬧罷啦,又不是拼命,也不是廝殺。
再說了今日杜府做東道,吃壞了哪一個貴客,都不是待客之道,杜家兩兄弟謹記老阿耶的叮囑,壓根兒就不敢貪杯,一直殷勤照顧着客人。
這會看着一羣兄弟熱情高漲,生怕誰吃多了傷身,杜家老大老二一個拿着酒尊,一個倒酒,配合的天衣無縫。
每次就只給弄出來一點點,是個心意就行了,即便如此,也把李鈺灌的迷迷糊糊,小兄弟們瘋狂到天黑,才放他回去大將軍府裡。
一大羣奴僕伺候着李鈺,回到大將軍府那屬於李鈺的院子裡,聽說家主吃醉了酒,司徒雲砂,王可馨,容娘都帶着各自的貼身丫鬟,過來精心照顧。
容娘知道李鈺出去赴宴,定是要被灌暈回來的,是以提前就準備好了醒酒湯。
還是親自下廚弄的,這些對心靈手巧,還認真去廚房裡學習過的容娘來說,做個醒酒湯出來,那是手到擒來之事,加上她之前一直負責李鈺的起居,所以對李鈺的口味也非常熟悉,伺候的李鈺不停的點頭讚許。
這會兒容娘手腳熟練的伺候李鈺脫衣上榻,又接過小青手裡的醒酒湯,小心的喂着。
李鈺有些喝大了暈的厲害,不過腦子確實十分清醒,只是說話做事大條了許多;
“嗯,不錯不錯,娘子的手藝越來越厲害了,不但人兒美,這做出來的吃食也是越來越有味道,就連這醒酒湯也是別具一致……”
旁邊的司徒雲砂與王可馨對望了一眼,彼此點了點頭,心中都在暗下決心,也要各自找廚房裡幾個大廚,學習一些手段,不能總叫這林家娘子一個人得寵不是!
李鈺說着話就喝完了醒酒湯,一路的顛簸,又吃了醒酒湯,躺在榻上穩穩的,李鈺感覺酒勁兒也下去了一點,腦子也清醒了一些,一把拉過容娘在懷裡,李鈺笑眯眯的說道;
“娘子今夜別走了,就在這屋裡陪我吧?”
容娘看着屋裡站滿了伺候的侍女,丫鬟,瞬間就羞紅了臉,心裡美滋滋的,低着頭小聲回答;
“是,郎君。”
李鈺正在酒勁兒頭上,大方的一揮手;
“兩位娘子今夜也別回小院兒了,多日不曾相聚,今夜本家主興致頗高,都留下來,咱們也好說說話,樂呵樂呵……”
司徒雲砂,與王可馨,輕福了一禮同時出聲答應,容娘看了看屋裡伺候的侍女開口吩咐;
“今日我與兩位娘子都守在這裡伺候,你等今夜都可以好生歇息去了,退下吧!”
“是,大管事。”
“是。”
“諾。”
一衆人等包括迎香在內,都施禮退下,只留下三人和各自的貼身侍女,李鈺談興濃對着三女說道;
“你們前日去拜會過嬸孃了吧,嬸孃對你們可還親熱?”
三人被問起這個事兒,都不停的點頭證明秦夫人非常親熱,王可馨歲數最大,帶頭說道;
“回郎君的話,夫人對我等甚是親熱,看做子侄一般,不拿我們當外人的,晝食還是在後院書房裡用的呢,您忘記了?”
李鈺啪的一聲手拍額頭;
“可不是嘛,我都忘了?”
司徒雲砂笑着回話;
“郎君自從來了長安城裡,這幾日一直是忙的不可開交,都快忙昏頭了,記不住也是常事兒。”
“這還是我當家之後,後院內宅第一次走動,你們沒有失去了禮數吧,可別叫人笑話了去!”
容娘最先說話;
“郎君放心就是,王家娘子,端莊大方,司徒娘子又是耕讀傳家,哪能失去禮數,唯獨奴家是個小門戶的出身,不過,奴家也是克己守禮,處處謹慎,沒有給郎君丟臉分毫的,但請郎君放寬心胸。”
“如此就好,我也知道你們三個不會鬧出洋相,只不過惦記此事順口一問罷啦,都不必多心。”
三女同時點頭,王可馨忽然想起一事,微笑着稟報;
啓稟郎君,咱們這大院裡往後可是要熱鬧了,人口添加了好幾十個……”
李鈺聽說添加了好幾十個,有些差異的問道;
“可是去人牙市裡買賣了吧,此事可要認真對待,要儘量挑選一些老實可靠的,最好打聽清楚過往的一切。
非是良善之輩,不要往家裡弄,總歸咱們也不缺人手使喚,家生子就幾百大戶,還不說其他莊子裡的窮人百姓,外人我總是不放心的,還是咱們自己人用着踏實。”
王可馨微笑着點頭解釋;
“是,郎君的話奴家記住了,不過這次,卻不是咱們李氏來增添人口,而是郎君您那些兄弟們,
都派了廚房裡的人,來咱們這裡學習廚藝,等過幾天學會了就要回去的,不能算咱們李氏的人馬。”
李鈺暈暈乎乎的搖頭晃腦;
“非是那般兄弟安排的,都是各自家裡的大人所爲,也不難猜測,都是有身份的大人物,家裡免不了三朋四友,親戚族人要接待的。
如今最要面子的,就是咱們弄出來那些太師椅,八仙桌,再有就是鐵鍋美食了,去歲的時候,各大將軍府裡,都是慌里慌張來兩位叔父家學習。
當然高明不到哪裡去,這一旦沉澱下來,肯定是覺得美中不足,且咱們又是鐵鍋美食的正宗,當然要派人來學習纔是王道。
也罷,爲了方便他們學習,王娘子明天可交代下去,把大將軍府後院的廚房,暫時休沐下來一段時間,還有各大管事們的小廚房,也空暇出來,
如此以來,咱們廚房就能多做一些事情,那些來學手藝的各府廚娘,也能快點出師,然後就能各自歸去,我可不喜歡太過吵鬧的。”
王可馨乾脆利索的點頭答應;
“郎君放心,奴家明日就交代下去,把大將軍府後院,和管事們的廚房停下,一日三餐皆有咱們李氏的廚房供應,那些來學手藝的肯定能快速學好。”
司徒雲砂琢磨着靜是這幾人說話了,自己站了好一會兒,竟然像個木頭人一樣,旁邊的凝萃也是不停的給自己家娘子打眼色,
司徒雲砂早就看出來了,不動聲色的給了凝萃一個安慰的眼神,司徒雲砂笑着插嘴;
“郎君且放寬心,王家姐姐做事一向是井井有條,又是個清脆利索的,此等小事,明日必定能快速的安排好。
奴家也聽說了,說是夫人也有話交代下去,只以十日爲期,可不是沒有限度的,這樣也能叫來學藝的廚子們上點心不是。
奴家雖不負責諸般雜物,卻也有交代過廚房那邊,所有來學手藝的下人們,只能在廚房那邊的院子裡活動,吃睡都在那個院子,不得添亂。
今日午後,我還陪着林妹妹去廚房裡查看了一遍,無人胡亂破壞規矩,來的那幾十個都在用心學手藝,不會給郎君鬧的亂哄哄的。
不過懷道除外,今日他還在榻上睡懶覺,就被乳孃給叫了起來收拾裝扮,得了起牀氣,說什麼也不去赴宴。
後來聽說郎君也要去,才答應了她乳孃,跟着去了杜僕射府裡,結果去了半天沒找到郎君,大失所望,沒玩多久就氣鼓鼓的吵着要離開,帶着一大羣下人回來府中。
非說您藏在府裡沒去赴宴,結果又帶着他那一羣跟班,把整個大將軍府給搜查了一遍,
弄得雞飛狗跳,找不到您回來,又哭又鬧的,夫人聽說他搜查府邸,就親自出面捏着他耳朵給弄回了後院,剛安生下來沒有一個時辰,郎君您就回來了。”
李鈺聽司徒雲砂說話,直接就一把抓住司徒的右手,拽了過去,耐着性子聽司徒把話說完,這才接口說道;
“你這美人兒,就是懂事兒,還溫柔賢惠,我一聽你開口說話,這魂兒都被你勾走了,真巴不得趕緊孝服期滿,先把你們兩個等了許久的收了房,也好趕緊將你這貌美如花的吃下肚子裡去……”
司徒雲砂靠在榻邊李鈺的懷裡,心裡美滋滋的,這小郎君能如此寵愛自己真是再好不過了,家主對她的從寵愛越多,以後自己在李氏的身份地位也就越高……
“郎君您現在看着奴家,正在女人嬌美之時還好,可奴家終究要有人老珠黃的時候,恐怕那時郎君就會夠了,膩歪了,不過現在能得到郎君的寵愛,奴家也是知足了的。”
王可馨與司徒雲砂關係最近,向來兩人都是共同進退的,看到司徒雲砂受寵,王可馨心平氣和,還替司徒雲砂開心呢,平靜的站在榻邊看着李鈺和司徒雲砂談情說愛。
李鈺攬住司徒雲砂風姿綽約的身子骨,豪氣干雲的說道;
“怕什麼,都會老的,你們老了的時候,我也是個老頭子了,大家誰也不說誰,我還是那句話,只要謹守婦道,我李氏二房,永遠有你的一片天空,哪個也不能與你爲難了去。
再說你就是老了,我還是一樣的喜歡,我就喜歡你這一股子書卷氣息的清秀樣子,成熟有成熟的味道,年輕有年輕的味兒,你不論變成何等模樣,我都喜歡的!
來來~叫本郎君查看一番,這兩隻小白兔……可有長大了一些……嘿嘿……”
司徒雲砂見除了自己兩個侍女以外,旁邊還有多人在場,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嗯~郎君您真壞……”
“這你就不懂了吧,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林容娘聽着李鈺等孝期結束,就要立馬將王家娘子,和司徒娘子收房納妾,心裡說不出來的傷感,
與身邊兩個貼身的丫鬟,不着痕跡的對望了一眼,都發現了彼此眼神中的失望之色。
兩個侍女小青,小雨心裡也是同樣的想法,家主方纔說的很明白了,恨不得孝期屆滿,將你兩個吃掉肚子裡裡,聽得清楚是兩個~可沒說是三個的,這明顯是沒有自己家娘子的戲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