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雲楓書齋

楊雲楓暗道李白果然回來了,本想問羅冬林李白是否帶回好消息了,但是此刻卻突然不想這般早的知道結果,因爲他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這次很玄乎。

楊雲楓上得客棧二樓,李白與高適正在自己的房間坐着飲酒,高適滿臉堆笑,李白卻面無表情,楊雲楓一時也猜不透事情結果,李白與高適見楊雲楓回來,高適立刻起身讓楊雲楓過來同坐,楊雲楓坐到桌前,李白給楊雲楓斟了一杯酒,遞給楊雲楓,高適在一旁道:“雲楓兄,宗府那邊情況如何?”

楊雲楓搖了搖頭,將在宗府的始末說與二人聽,但是卻沒說遇到楊昊一事,高適聽完笑道:“看來宗小姐的確是對雲楓兄有意,宗老爺的意思是想招雲楓兄入贅宗家啊,這也難怪,宗家只有宗小姐一女,宗老爺有次想法卻也不奇,倒是雲楓老弟美色當前,富貴厚祿在後,卻不爲所動,實在是讓達夫佩服啊!”

楊雲楓沒有說話,轉頭看向李白,問道:“太白兄,楊家那邊如何答覆?”

李白這時放下手中的酒杯,看着楊雲楓良久也沒有說話,最後一嘆道:“雲楓老弟,某無用,楊家拒絕了婚事!”

楊雲楓早就預料到了如此,心中也並不意外,只是淡淡問道:“拒絕的理由呢?”

李白嘆道:“楊老爺說楊小姐已有婆家!”

楊雲楓聽到這裡只是點了點頭,隨即端起酒杯笑道:“太白兄,雖然結果如此,但是小弟還是要感謝你爲我走此一遭,小弟先乾爲敬了!”

高適卻拉住楊雲楓的手,勸慰道:“雲楓兄,你要看開點,大丈夫何患無妻呢,更何況以雲楓兄之大才,只怕天下美女都爲之嚮往,宗小姐就是一例,不過雲楓兄對楊小姐的一往情深,倒是讓達夫佩服!”

楊雲楓也不明白自己心中爲何一點也不失望,也許他自己本身與楊玉環本就沒有什麼感情,只是體內楊釗的記憶在作祟吧,楊雲楓淡淡笑道:“達夫兄過獎了!”說着站起身來,走到窗前嘆道:“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高適與李白聞言,各自品評着楊雲楓的這首新作,除了暗自讚歎楊雲楓之高才,也爲楊玄圭不識楊雲楓這枚寶珠,而感到遺憾與不平。

楊雲楓一方面拒絕了宗老爺的入贅要求,一方面又被楊玄圭拒絕了他想楊玉環提親,可謂患得患失,自那日後,楊雲楓只顧與李白等人飲酒作樂,而張旭最近書寫了一本《伯高好友詩集錄》,被李白取來欣賞,李白欣賞的卻是張旭的字,要是論字,李白也是行家,不過與張旭一比,李白也只能遠而觀之,驚歎不已。

楊雲楓拿來看時,卻發現自己“所作”的幾首詩也盡數被張旭收入在了這本《伯高好友詩集錄》當中了,就連前幾日被楊家拒婚而“作”的那首《自遣》也在其中。當中除了自己的詩句外,還有李白、杜甫、高適、賀知章、李適之等人的詩句。

楊雲楓雖然對草書不是很懂得欣賞,不過他知道手中的這本詩集錄的價值,這是張旭手寫的孤本,世間只怕只此一本了,若是留到後世,只怕是價值連城了,同時楊雲楓也想到,這個時代的文人墨客都是靠自己的墨寶來賺錢餬口的,這些人雖然平時孤傲不凡,但是往往也會爲鬥米而折腰,不免也會淪落到販賣自己的作品換取錢財。

楊雲楓心中想,既然自己來到了這個時代,能一下子結交這麼多的文人好友,這豈不就是上天的恩賜,自己爲何不能可利這些資源,謀取一條生財之道呢?自己在洛陽已經月餘,除了每日與李白、杜甫等人飲酒作樂,醉生夢死之外,真可謂是一無是處,碌碌而爲啊,如此下去只怕只能在這個盛唐之中庸碌一生了,享有那些虛無的名氣,又有何用?即便與李白杜甫等人齊名,又有何用?

更何況自己在這月餘裡花費也不小,長期這般下去,只怕生計都成問題了,但是想到李白等人的孤傲,他們是決計不屑如此做,自己要想一個好辦法,來勸服他們,而第一個要勸服的就是張旭,應該楊雲楓已經想到了一個生財之道。

這日楊雲楓買好了酒菜去見張旭,在洛陽遇到的這幫朋友中,楊雲楓除了與杜甫最不熟悉之外,便是與張旭很少說話了,李白、高適等人要自己作詩,自己還能剽竊幾首,裴旻若是問自己劍法,自己還能糊弄幾句,但若是張旭問自己書法造詣諸如此類的問題,楊雲楓卻是不知道如何開口的,張旭是個書法行家,自己如何能在他面前賣弄?所以楊雲楓是從心裡一直躲着張旭的。

張旭的住所在洛陽的南城,這裡多時貧民居所,楊雲楓剛到張旭的住所門口,就聞到一股胡味,楊雲楓還道是張旭的住所着火了,立刻一腳將張旭的房門踹開,卻見張旭正蹲在地上,拿着紙在燒。張旭聞聲一驚,還以爲遇到強盜了,見楊雲楓提着酒壺站在門口,滿臉驚愕地看着自己,這才道:“原來是雲楓兄啊!”

楊雲楓見張旭滿臉的污漬,連忙奇道:“伯高兄,你這是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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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旭將手上的紙盡數放進火盆後,這才站起身來,笑道:“哦,只是一些廢稿,怕被別人拿去變賣,所以我就先下手爲強了!”

張旭如此一說,楊雲楓頓時響起了一個典故,張旭流傳的真跡一直很少,只因張旭精益求精,寫的不好的寧毀不傳,這也正是張旭的字爲何如此值錢的一個原因。

張旭看着火盆裡的紙燒盡之後,這纔對楊雲楓道:“雲楓兄竟然上門請我飲酒,真是千古奇事啊,不知道這是否爲鴻門之宴啊!雲楓兄不是對伯高避之不及的麼?”

楊雲楓聞言哈哈一笑,他雖然與張旭交情不是很深,但是畢竟是個酒友,同爲醉八仙,知道張旭是個直腸子,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將酒菜放好之後,這才道:“伯高兄說笑了,伯高兄這等書法大家,一字千金,雲楓是求之不得見,又豈有躲避之理?”

張旭看着楊雲楓,笑道:“雲楓兄真是能言善辯,不過無事不登三寶殿,雲楓兄有話不如直說吧!”

楊雲楓立刻哈哈一笑道:“伯高兄真是快人快語,與伯高兄的書法一樣,蒼勁有力,從來不拖泥帶水!”

張旭聞言心中一動,立刻指着楊雲楓笑道:“好你個雲楓兄啊,你是不是想來向伯高求字了?”

楊雲楓拍手道:“伯高兄是個明眼人,雲楓也就不繞彎子了,伯高兄的詩集錄,雲楓已經看過了,至今仍放在枕邊,時刻拿出欣賞!”

張旭哈哈一笑,道:“原來是詩集錄?既然雲楓兄喜歡,我送你又何妨?”

楊雲楓卻搖手道:“伯高兄誤會雲楓的意思了,我是想與伯高兄談一筆買賣!”

張旭聞言眉頭微微一皺,他與楊雲楓相識也一月有餘了,自然是從李白口中聽說過楊雲楓的商人本色,他也並不是看不起商賈,只是未能明白楊雲楓的意思,卻聽楊雲楓這時繼續道:“伯高兄,你的《伯高好友詩集錄》,太白兄,達夫兄,子美兄與雲楓一樣,都甚是喜愛,若非伯高兄每人書寫一份送他們麼?”

張旭笑道:“即便如此,書寫幾冊,又有何妨?況且詩集錄裡,本就是收錄了你們的詩!”

楊雲楓立刻又對張旭道:“如果整個洛陽城,都喜歡這本詩集錄呢?伯高兄也書寫麼?若是整個天下都喜歡呢?伯高兄書寫到什麼時候?”

張旭又皺起眉頭,他雖然是個書法名家,對書法方面吳行可謂是天下無二,但其他方面的心計卻是一般,更何況楊雲楓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本來就很囫圇,詫異地道:“雲楓兄,伯高未能明白你的意思!”

楊雲楓立刻笑道:“如果我將伯高兄的詩集錄印刷成書,伯高兄可有異議?”

張旭聞言一鄂,這倒是他沒有想過的問題,以前他缺錢了,最多也就是賣幾副自己的草書換錢,而且他性格孤傲,即便是賣字,也是別人親自來求,從來不主動販賣,那些人真金實銀來買的莫不過是自己的親筆書寫,如今印刷成書,這已經不是自己的真跡了,又如何能賣出錢來?

楊雲楓一眼便看穿了張旭所想,立刻對張旭道:“伯高兄,你若是隻是親自書寫販賣,你的草書那些人拿回去了,奉若珍寶,自然是裱起來供奉着,但是他們是否當真懂你的字呢?如果印刷成書,現在洛陽售賣,首先是讓整個洛陽對伯高兄你的墨寶有興趣的人,都能一睹真顏,又可以提高伯高兄你的名氣,知道伯高兄草書的人越多,伯高兄的字就越是值錢,伯高兄以爲如何?”

張旭怔怔地看着楊雲楓,楊雲楓的這一套說辭,他心中是不太明白的,但是楊雲楓如此自信滿滿,而且將自己的擔憂全部化解,本來自己還擔心自己的字到處都是,豈不是說自己的字很普通麼,他堅信着物以稀爲貴的道理,但聽楊雲楓說的名氣與價值成正比的道理,又似乎覺得有些道理,但是畢竟自己只懂寫字,不懂經營之道,也不知道與楊雲楓如何說明。

楊雲楓看出張旭已經心動,立刻又道:“雲楓兄,真正喜歡你草書的人,自然是不惜重金來買的,但是真正能買得起你真跡的又有幾人?連看都沒看過你草書,他們又如何知道你草書的好?況且擁有一本詩集錄並不算什麼,真正喜歡的,還是會要伯高兄你的真跡,這兩者也並不衝突……”

張旭聽楊雲楓這般一說,心中已經完全釋懷,這纔對楊雲楓道:“既然如此,就以詩集錄爲例,雲楓兄先試試,我再看以後如何,不知可否?”

楊雲楓畢竟以前也沒接觸過出版業,這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次,本也就是想借着張旭的這本《伯高好友詩集錄》試運行一下,看看效果與反向如何,這才決定自己是否當真以此謀生。見張旭與自己不謀而合,立刻舉杯對張旭道:“有伯高兄首肯,雲楓即可放手一搏了!”說完與張旭碰杯。

選擇張旭的詩集錄,還有另外一個原因,畢竟這裡除了張旭的字之外,還有李白、杜甫、高適、李適之與自己的一些詩詞,自己姑且不說了,光是李白、杜甫兩人的詩,加上張旭的字,楊雲楓已經是信心十足了。

勸服了張旭,楊雲楓便準備開始着手聯繫印刷了,但是轉念一想,還是不行,乾脆自己購買了一套印刷器材,隨後又高薪撬來一些印刷人才,同時又租了一間門面,這樣一來,楊雲楓身上的本錢也就花銷的差不多了,楊雲楓如此孤注一擲,也算下足了血本,只能成功,不許失敗。

楊雲楓先是進了一批紙張,對於紙張的選擇,楊雲楓也是很講究苛刻的,雖然將張旭、李白等人的作品平民化,但是畢竟是做生意,要講究策略,所以楊雲楓並沒有完全的平民化,而是將第一批顧客鎖定在那些中高階層,喜歡附庸風雅,但是又花不起大價錢去買真跡的人羣身上,所以紙張一定要好。

李白與高適本來很擔心楊雲楓因被楊家拒婚,從此頹廢,不過近日見楊雲楓忙的不亦樂乎,也就放心了,但是他們卻不明白楊雲楓是要做什麼,每次相問,楊雲楓都說,事後便知道。

而近日來,楊雲楓卻發現宗露卻沒有再出現在自己面前了,按照自己當初的預料,自己越是決絕,宗露就越是對自己念念不忘纔是,怎麼如今卻適得其反呢?楊雲楓想不明白,不過這也是楊雲楓閒時纔想的問題,他此刻是一心撲在了出版事業上了,那些兒女私情就姑且拋之腦後吧。

一切準備就緒,楊雲楓就開始着手印刷了,不過門面的裝潢也很重要,不能與一般的書販混爲一談,自己走的是高端路線,包裝自然不可或缺,所以楊雲楓不惜本錢,將門面裝潢成頗爲典雅、古色古香的,當中除了販賣書籍的櫃檯之外,另外一半卻被楊雲楓裝修成了一個茶樓,以方便文人學士們在此討論,而書齋的名號就定爲“雲楓齋”,匾額還是請張旭親筆書寫的,光是這匾額便價值千金了。楊雲楓還讓羅冬林找了一個算卦的,挑了一個黃道吉日,最終定在初九開業。

此後楊雲楓與羅冬林也從客棧中搬出了,當時租門面的時候,也就選好了是帶後院的,除了放一些印刷器材之外,也方便自己與羅冬林住,所以楊雲楓此刻在洛陽,也就算落地生根了,有了自己的一個安樂窩。

初八中午,第一批成本總算完成了,在此之前其實已經出過一套成本的,楊雲楓卻嫌印刷的不好,所以全部冷藏了,又讓工人們趕印了這最新的一批,楊雲楓拿着一本成本仔細的翻閱着,要知道這時候的印刷技術還處於雕版印刷的階段,雕版印刷始於晉朝,興於宋朝,不過唐朝的雕版技術也算是高明瞭,張旭的狂草被雕刻出來,雖沒有張旭原跡的神韻,但也相差無幾。不過由於印刷成本的提高,也註定這本詩集定然定價偏高。新書散發出淡淡的書香,楊雲楓對於這一次的印刷還算滿意,隨即讓羅冬林組織人手開始上架。

楊雲楓這時突然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隨即立刻讓人去請張旭,李白、杜甫與高適來書齋後院飲酒,此時李白與杜甫、高適都知道楊雲楓要開書齋了,自然是張旭所說,但是卻不知道楊雲楓找自己來是何事,但見酒桌之上放着十餘本書,都覺得奇怪,各人拿起一本翻閱,卻聽楊雲楓端着酒杯對衆人道:“明日雲楓的書齋就要開業了,所以想向各位仁兄索取一樣禮物,作爲開業之禮,不知幾位仁兄可否捨得?”

李白率先笑道:“這本是應分之事?某已經爲雲楓老弟準備好了一份禮物,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心意!”

楊雲楓卻笑着道:“太白兄送的任何禮物,雲楓都會喜歡,但卻不是雲楓最想要的!”

四人聞言均有些好奇,相問楊雲楓到底想要什麼,楊雲楓這才道:“雲楓想幾位仁兄各自在一本《伯高好友詩集錄》上籤了大名,不知可有爲難?”

李白雖然不明白楊雲楓的意思,但還是笑道:“這有何難?拿筆來,某先簽!”

楊雲楓早就讓羅冬林準備好了四本書,放到四人面前,李白率先在書頁上籤下“青蓮居士李太白”七個大字,隨後杜甫與張旭、高適也紛紛各簽了一本。

楊雲楓連聲道謝,讓羅冬林收好後,這才與四人飲酒,四人相問緣由,楊雲楓卻笑而不語,只是相邀四人蔘見明日開業典禮,四人紛紛應允,幾人豪飲到半夜,這才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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