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太后內心熾熱的火已越來越旺了,那頂戴在睿宗頭上的皇冠無時無刻不在誘惑她。
她想要奪過來戴在自己的頭上,可是朝中大臣有多少人會擁戴自己呢?
於是她也是使出了‘投石問路之計’這天十月二十日,武太后宣佈改元文明元年爲光宅元年,大赦天下,並且頒佈了《改元光宅詔》,在這道詔書之中,武太后之稱爲‘朕’,內容是這樣的‘先帝以社稷大任屬荒渺之微躬,欽封遺言,載深悲具。遂以次斐德,開導嗣皇,式宗萬幾,載宣風化。朕居臨赤縣,求寞之志每盈,。子育蒼生,隱恤之懷鎮切。唯欲勵精爲政,克己化人。……’詔書一出,羣臣似乎都已經習慣了,在他們的心中武太后早就是皇帝了。這稱不稱‘朕’那是遲早的事。
武太后見到羣臣並無他言,便開始大刀闊斧的進行政治改革了。
皇家旗幟全部換成金黃之色,紫色鑲邊,旗幟圖案全部換成百花圖案。東都洛陽改稱神都,洛陽宮給爲太初宮。八品下所有官員該穿碧青色官服。改尚書省爲文昌臺,左、右僕射改爲左、右相,吏部改稱天官、戶部該稱地官,禮部稱春官,兵部稱夏官,刑部稱秋官,工部爲冬官。門下省稱鸞臺,中書省稱鳳閣,侍中改納言,中書令改內史,御史臺改肅政臺,分爲兩臺,左肅政臺專門檢查中央百官、監軍、承詔出使,右肅政臺負責各州的按擦。
這天武后還將自己的名字明空合起來,創出了‘曌’字,自稱武曌。
所有的官名、所有的改變都廢棄了以往的男子主義,所有的一切都漸漸向女性靠攏開來。
武后要想稱帝,還要打擊李姓諸王。
‘洛陽王乃是後封的,而且是我的心腹之人,他可留下,也不用他改名。說不定以後還有用得着的地方。其他的李姓諸王皆是太宗嫡親,必須開始慢慢清除。我也要組織我自己的武家軍。’武太后定下妙計,第二天武太后下旨,將以後的樑王武三思擢升爲右衛將軍,掌管禁軍,爲以後奪政留下堅實的軍隊。
緊接着武承嗣出面,奏請太后追封他的先祖武士彠爲王,立武氏七廟。
這七廟乃是封建時代帝王天子之制,設七廟來供奉祖先,相當於清代的奉先殿。七廟分爲三昭廟、三穆廟。太祖廟,合稱七廟。歷史上除了漢代呂雉還沒有那個後宮妃嬪爲自己孃家設過。
朝臣一片譁然,不知作何應對。
我起身說:“太后之祖武公乃是大唐開國元勳,爲國立下汗馬功勞,太后輔助朝政三十餘年,功比天地,臣弟認爲武相之言,當行!”
武太后看着我,心想:“這老小子是怎麼了?今天怎麼這麼會說話!我沒有授計與他啊!”
裴炎立刻出班說道:“皇太后乃天子之母,聖德臨朝,當存至公,不應追王祖,以示己私。昔漢之呂雉便是如此。臣不想後人看今朝之事,如今人看古人!”
武后雙眼緊緊地盯着裴炎,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呂雉之亡與今時商議之事豈可同日而語!前人之德歸於前代,理當追封!”
裴炎似乎有些氣憤了,他氣呼呼地說:“蔓草難圖,漸不可長!殷鑑未遠,當絕其源!”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這件事他不同意,此風不可長。殷商滅亡,皆因牝雞司晨,我們要吸取教訓!
武后陰沉着臉,心想:“好啊!你這個裴炎,仗着自己是託孤大臣就這樣頂撞我!你當我武瞾是何人?哼!今天就先給你個面子。”
她當即轉口說道:“裴相之言有理,那就將追封七代改爲追封五代吧!冬官,在哀家家鄉幷州文水建武氏五祖祠堂,以表功績!”
冬官大人躬身道:“臣遵旨!”
這時左肅政臺關偉文出班道:“臣啓太后,廢太子賢每日在冷宮之內大罵太后,粗言穢語,不堪入耳!還曾言若有一日出的宮來,必定斬太后之首,祭奠他生身之母!”
武太后大怒:“這個逆子被囚深宮還不知悔過摳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衆位愛卿,你們說當如何處置?”
我說:“太后,西京長安乃是我朝興盛之地,兵多將廣,臥虎藏龍,倘若有人聽信李賢之言,內外勾結,我大唐危已!”
武太后點點頭,武承嗣道:“洛陽王爺所言有理!”
武太后說:“將這個逆子遷至巴州幽禁,派羽林衛嚴加看管,若再有此等言語,力斬不饒!”
下朝之後,武后對我說:“王弟,廬陵王李顯似乎還要老實點!”
我點點頭說:“李顯自從被廢黜之後每日在自己的王府之中和韋氏閉門思過,不談國事!太后爲何今日想起他來了!”
武太后說:“李顯和李賢不一樣,李顯曾登上帝位,親信很多,這支旗我一定要拔掉!王弟,我想問你,我若稱帝,可會成功?”
‘啊!我要怎麼說呢?’武太后見我低頭不語,說:“好吧!我也不逼你!明日我要將李顯遷出神都,往他處囚禁!”
我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