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無不眼裡皆是羨慕。
跟恭王能有此關係，李易也算是飛黃騰達。
只是……
李易拱手道敬：“恭王擡愛了。”
“破案乃是我巡夜司的職責，這一切，應當感謝整個巡夜司，還有揚州大小官員纔是。”
“我就一小吏，我不來，也有能人破之。”
這！
全場之人愣住。
李易此番多少有些不識擡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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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恭可是皇室親王，以後有望當皇帝的人，要跟你一個小小巡夜人當兄弟。
你卻拒絕，不是自斷後路嗎？
人羣中，已有不少人開始議論李易的不是，居功自傲。
地方就這麼大點，李易也能聽到一二。
恭王臉色有幾分難看，可很快恢復自如：“那就敬大家，明日我就要去長安面聖。”
“一切奔波的人，皆賞。”
“謝恭王。”衆人不想看李恭的難看，道謝轉移話題。
恭王依舊對李易笑着：“你明日也要返往長安，不如與我一同前往吧，我路上也好有個伴。”
焦點再次落在李易臉上。
這是在給他臺階下。
李易笑意不減，端起酒杯：“實在抱歉啊恭王，我任務已完，想看看沿途風景。”
“所以……李易自罰三杯。”
咕嚕咕嚕。
三杯下肚。
周圍的氣憤尷尬無比。
恭王兩次拋竿，李易絲毫不買賬。
追隨恭王的人都在罵李易不識擡舉。
巡夜司的一個個人緊張無比。
恭王追究起來，李易沒好果子吃，也會爲難他們。
“好吧。”最終恭王笑着自己喝下了那一杯酒：“我想我們，以後還會再見的。”
李易弓腰。
恭王人不錯。
可惜啊，大唐的天下，將來姓武。
爲了能活着，只能如此了。
晚宴，李易吃了一會，就找機會跟趙吏等巡夜人湊了一桌。
划拳喝酒，假裝快樂。
直到散場也沒有再去跟恭王打招呼。
酒過三巡，李易已經趴在桌子上醉了過去。
由沈衛送回了巡夜司。
“行了，別裝了。”房間內，上官婉兒翹着二郎腿，磕起了瓜子，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李易起身伸了個懶腰：“大晚上賴我房間不走，就不怕壞了你的名聲？”
上官婉兒嗤之以鼻：“我觀妖司之人，不懼流言蜚語。”
“我更好奇的是，你方纔那樣的行爲，就真不怕恭王發怒。”
“派個人殺了你？”
李易翻了個白眼：“我就是個無名小卒，殺了我也沒辦法啊。”
上官婉兒認真了幾分：“我覺得吧，恭王是真不錯。”
“你哪怕委婉一些，日後他也能幫你許多。”
“你爲何……”
李易同樣一臉認真：“恭王的確不錯。”
“只是啊，我不太喜歡那樣的行事作風。”
“當着揚州所有官員說那些話，我若是喝了那杯酒，整個大唐都知道我是恭王的人了。”
“自古以來帝王家都是明爭暗鬥，我想多活幾年，還是不惹那些麻煩的好。”
上官婉兒笑意更濃：“你這官不大，想得倒是多。”
“錯。”李易擺了擺手指：“我根本就沒官，我就是個小小的巡夜人。”
“大人若是沒是，我就睡了。”
“明日還要趕路呢。”
說完倒身而睡。
貢金雖然找了回來，回去長安之後，又不知道會得罪什麼人。
翌日，李易並未告知任何人，和上官婉兒出了揚州。
這裡的風景，他還來不及看。
這次不趕時間，整整五日才抵達長安。
“李七夜？”還未進城，就看到一個熟人。
李七夜一身緋袍，立於城門口。
副司首來這裡，怕是……
兩人走上前，上官婉兒一臉玩味：“李大人在這候着，莫不是怕我挖了你巡夜司的人？”
“不敢。”李七夜笑着回道：“我奉聖人之命等李易，帶他入宮面聖。”
“哦。”上官婉兒似乎沒什麼興趣，直接走了進去。
“等一下。”李易愣過神來，擡頭喊了一句。
“有事？”上官婉兒回頭，很美。
“謝了。”李易想誇上幾句，最終笑着說出兩個字。
“謝什麼？”上官婉兒沒明白過來。
李易已經跟李七夜上了馬：“走吧大人。”
“大人，敢問一句，是哪位聖人要見我？”
李七夜挑眉問道：“巡夜司是誰所立？”
李易沒回答。
巡夜司奶女帝所創。
狄司首一手帶出來的。
女帝，狄司首。
李易又問了一個想問好久的問題：“司首大人叫什麼？”
“自開元盛世以來，我大唐只出過一位屢破奇案的天才，幷州狄仁傑。”李七夜快馬加鞭。
李易當即勒馬，差點摔了下去。
“怎麼了？”李七夜跟着勒馬。
“沒事。”李易繼續往前。
女帝。
狄仁傑。
上官婉兒。
開局就陣容明確。
我還選個屁的恭王啊？
既然來了，等女帝登基，以後混個大官當不香？
進宮交了佩刀，前後搜身檢查了三遍，一路看清了皇宮內的輝煌。
侍衛隔幾步就有一隊巡邏，刺殺什麼的，根本不存在。
前方是一座大殿，並無牌匾，遠遠看去，殿頂冒着一縷青煙，傳來道道香氣。
“稟聖人，巡夜人李易帶到。”門口，李七夜恭敬道了一句，帶着李易跨門。
四周都是檀香。
給人一種修仙的感覺。
正前方有一道珠簾屏風，雕着九天鳳凰。
看不清裡面情況。
李七夜在屏風前跪了下去：“叩見聖人。”
李易也隨之跪了下去。
心中很是好奇，驚豔大唐的奇女子，到底是怎麼樣一番容貌。
能夠迷得高宗答應二聖臨朝。
“李副司首爲大唐盡職盡責，也算辛苦了。”珠簾內傳來一個宮女的聲音：“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李七夜拜謝，起身退着走到門口，才轉身走了出去。
“李易。”珠簾內再傳出一道聲音，滄桑穩重許多。
帶着一股天人語氣。
不用想都知道是誰。
“在。”李易答道。
“這幾日，你做的不錯。”珠簾內聖人帶着幾許誇讚。
“謝聖人誇獎。”李易淡定回答，倒不覺得面對聖人有什麼壓力：“這是我巡夜司的職責所在。”
“應當是我謝謝聖人才是。”
“奧？”珠簾內，略帶欣喜：“我還未獎賞你，謝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