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萍心都顫抖了,絲綢啊,這是絲綢啊,與黃金等價的絲綢啊,沒想到老孃還真有裁剪絲綢的一天。
“但裁剪方式,可能與你們製作衣服的方式不一樣,你要按照我的方式來裁剪。”田野道。
唐朝女性服飾多以上衣下裳爲主,追求華美,製作繁雜,雖然精美絕倫,但體現不出女性的身體魅力。
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的,一點也看不出身材高不高挑,性不性感。
田野思索一陣,最終選擇了一種適合用絲綢製作的服飾——旗袍。
旗袍製作簡潔,但能體現出女性身體美,一道長長的開叉,延伸到大腿根部,露出美麗的大長腿,髮髻高挽,風姿綽約,風情萬種,盡顯妖嬈,特別是身材高挑的女性,配上高跟鞋,更是如此。
按照記憶中樣子,田野開始讓白萍裁剪。
首先選用了一匹青花色絲綢,青花色絲綢蠶絲濃密,上面有裁縫一針一線縫製的石竹花,蘭花,梅花等花草圖案,看上去十分高貴典雅。
按照記憶中樣子,田野讓白萍一點點裁剪,白萍不愧是服裝廠第一裁縫,除了大體樣式外,其它細節方面基本上都是由白萍提議完成的。
經過一系列裁剪,一件青花瓷旗袍,出現在衆人眼前。
白萍把青花旗袍拿在手中,眉頭緊鎖。
這……“旗袍”,好像太短了一點,能不能遮住膝蓋都不一定啊,這旗袍左邊還開了一條口子,這口子一直往上延伸,看樣子能到腰部了吧!
“咦……傷風敗俗,傷風敗俗!”白萍在心中不斷咆哮,這麼暴露的衣服誰敢穿啊,恐怕一穿出去就會被人認爲是蕩、婦。
周圍一羣女工,都睜大了眼,一臉驚恐看着白萍手中的衣服,從小學習三從四德的她們,看着如此暴露衣服,心裡都把田野鄙視了一遍。
也只有常年混跡煙花地的田少爺,纔敢設計出如此大膽的衣服。
看着這件衣服,田野十分滿意,特別是下面裙角處,成倒v型,前短後長,剛好覆蓋住大腿根部,能夠充分體現出女性的高挑身材,身體魅力。
“這是上田服裝廠製造的第一件旗袍,值得慶賀。”田野鼓掌,衆人一臉呆樣,看白癡一樣看着田野。
“我知道你們心中在擔心什麼?”作爲現代人,當然清楚她們在顧及什麼,三從四德,害人不淺啊。
女人,就應該大膽的展現自己,爲什麼要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了。
“不過人了,最難改變的就是思想,如果自己不改變,我說的再多也無用處。”這思想政治課,田野沒打算現在上,只能總結一句道:“你們就是自己,不爲別人的意志所改變,做人就要做自己,爲什麼要因爲別人的思想改變自己了?”
“你們是一個完整的人,不比任何人差,女人能頂半邊天。”
女人能頂半邊天。
衆人聽後臉色不一,有些略有所思,有些一臉茫然,顯然聽後想法各不相同。
“女人能頂半邊天!”白綺在她母親白萍身後,輕聲念道,眼中光芒閃爍。
“好了,這旗袍你們只管製作,銷路方面不需要你們操心。”田野看着衆人道。
開始有些人還扭扭捏捏,但在田野細心開導下,終於所有人都拿起了剪刀,開始裁剪衣服。不是田野能夠口吐蓮花,口若懸河,而是一句話。
“下個月統統漲工資!”
在這些人制作的同時,田野又想出其它幾種款式讓這工人制作。不過都是高開叉的。
因爲這第一批貨,他已經想好了往那裡賣。
在田野指導女工的同時,明州奉化縣城,陳護衛陳二狗眉頭緊鎖。
奉化縣城,是周圍包括方橋鄉在內二十一鄉的上級城,常住人口十多萬,一到趕集日子,熱鬧非凡。
“少爺讓我辦的事情是請人,人倒是找到了,可是怎麼請回去?那人可不會去方橋鄉啊。”陳二狗走在熱鬧的街道上,唉聲嘆氣。
走着走着,他又走到那人宅院外面,一道破敗的宅門,猶如一道天塹般,陳二狗進退爲難。
陳二狗在外面想着辦法,但東想想,西想想,想要讓那人去方橋鄉,都不可行。
“能有什麼辦法了?”陳二狗眼神空洞,在那裡發呆,這一站,就是將近半個時辰。
“轟隆”一聲,一道震耳般響聲,從宅院中響起,還不待陳二狗反應,又是噼裡啪啦一陣響聲傳出。
陳二狗臉色一變,破開院子門衝了進去,一進入院子中,迎面而來的是一陣白色煙霧升騰,吸入鼻子中還有一股酸味。
“李瘋子,你怎麼了?”雖然這人叫李瘋子,平時瘋瘋癲癲的,但他確定這就是少爺要找的人。
如果不是少爺吩咐,他纔不願意到這種鬼地方來。
隨即裡面一陣大笑聲傳出來。
“成功了,我李畋終於發明了可以連續響起的爆竹。”白霧散盡,露出一位穿的破破爛爛的人。他一臉鬍渣凌亂,頭髮隨意披在肩上,看樣子有六七十歲。
但看這人面貌,卻並不老,頂多五十多歲的樣子。
聽到李畋放聲大笑,並沒有事情之後,陳二狗放心下來。
“怎麼又是你,我說過多少次了,我是不會去方橋鄉那破地方,哪怕給我再多的黃金,我也不會去。”見陳二狗又來了,李畋不耐煩道。
“少爺承諾過,只要你願意去,任何條件隨你開!”雖說可能性很小,但陳二狗不放棄,這是少爺特別囑咐的任務,他陳二狗一定要完成的漂漂亮亮。
“任我開?你家少爺好大的口氣,當年有個叫王元寶的人,許每月千金請我,我都沒有願意去,你家少爺是哪根蔥,請的起麼。”李畋嗤笑完,又轉頭去搗鼓他的東西了。
陳二狗有些發怒,但還是忍住了,畢竟是少爺請的人,得罪狠了也不妥。
看了一眼李畋,陳二狗轉身就走。
陳二狗無奈,又只能回到奉化縣賣盆碗麻衣的店鋪中,這幾天陳二狗都在這裡落的腳。
裡面管事見陳二狗回來,笑盈盈貼上來道:“陳護衛,不知道事情進展如何,需要小的幫忙麼?”張安雖爲管事,但在田家的地位,沒有陳二狗高。
“別提了,那李畋就像茅廁裡面的石頭,又臭又硬。”陳二狗也無奈,許什麼諾言別人都不願意,能怎麼辦?
“陳護衛!”張安湊到陳二狗耳邊,低聲道:“我打聽了一番,那李畋無親無故,就一人獨居,也沒有什麼朋友人,如果實在不行,我們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