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打定主意以後,第二天,她就將瑩兒還有荊昀荊詢兩人叫了進來,她說做就做,商量着如何實行逃跑計劃。
晉陽直接告訴了他們,自己要做什麼?
晉陽望着三人,“今日我找你們來,是想告訴你們,我要離開突厥,我做了一個周密的計劃。”她堅決的眼神,沒有絲毫說笑,三人自是以她馬首是瞻。
於是死人圍住一圈,開始商討如何逃走的事。
一個時辰後,晉陽說了最後一句,“阿昀,你把這封信想辦法交到阿文的手中,他看了信以後,就全明白了。”
荊昀點頭。
暗中有人監視着公主的大帳,所以此事只能秘密進行。蘇丹王子派的人的確是保護公主的,但也是監視公主,怕公主逃走的,還有一批人,是突厥可汗的人,他派的人純粹是監視公主的行蹤,怕公主有異心。
荊昀派了自己信任的人,秘密離開突厥,去了庭州。此人是大唐安插在突厥的密探,主要爲了給大唐傳信和打聽突厥內部消息,諸如此人,還有很多。
我們在離開大唐時,陛下將此人的聯繫地址和方式講給了自己聽,並且叮嚀,務必保證公主安危,若有緊急情況,可以聯絡此人。
荊昀按照陛下之前說的,來了碎葉城外的一座小山,這裡也是一座草原,只不過沒有碎葉城的草原廣袤無垠。
荊昀找到那個人,聽陛下說,他住在這裡,以放羊爲生。
兩人對了暗號,荊昀先開口,“願陛下洪福齊天!”
對方神色一震,明白了荊昀的來意,接着開口,“祝大唐盛世永昌!”
那個人警惕地望了望四周,然後將荊昀迎到了大帳裡,開始商量送信之事。
那個人依言到了庭州,偷偷潛進了刺史府。
他飛鏢傳信,將信直接飛進了李思文的書房。
李思文和葉寒清當場驚了一下,葉寒清準備去追對方,李思文擡手阻止道,“不必了!”
於是葉寒清拔下了定在牆柱上的銀色錐形飛鏢,遞給了李思文。李思文打開信封,看到新的內容如下:
君之提議,吾願爲之!
這信上只有八個字,沒有落款,也沒有署名把信交給誰,可李思文看到這八個字,卻瞭然於胸,完全明白公主的意思。
葉寒清看到那八個字,糊里糊塗,“郎君,這什麼意思?誰啊!戲耍我們嗎?”
李思文淡笑,“寒清,去把門窗關上!”
葉寒清見主子好像看明白了信得內容,還知道這信是誰送來的,他疑惑不已。
葉寒清依言關好了門窗。
李思文拿着信說,“這是公主派人傳來的信件。”
葉寒清詫異,“公主!可公主不是在突厥嗎?爲何要寫這封莫名其妙的信,主子,當心有詐。”葉寒清擔心的提醒。
李思文搖頭,“這是真的,是公主的字跡,雖然沒有落款,可我認識公主的筆跡,況且我之前對公主說過信上指的事,只不過公主沒有答應,現在公主既然答應了,我會不顧一切爲公主辦到。”
葉寒清皺眉,不明白地問,“郎君所指何事?”
李思文也沒有瞞着他,“我曾經祈求公主,願帶公主離開突厥,不論後果如何?我都甘願承擔。”
葉寒清一聽,訝然道,“郎君,你瘋了,那可是誅滅九族的大罪啊!”
葉寒清不贊同地驚呼,“郎君,不可。”
李思文堅定的眼神,“寒清,我把你當兄弟,所以沒有對你隱瞞,也希望你理解我的苦衷,只要爲了公主好,那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願意爲公主肝腦塗地,至死不悔!”
葉寒清見主子如此決絕的神情,他知道他的主子已經決定了,就算賠上自己的一切,估計也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葉寒清神色從容堅定,拱手行禮道,“主子,帶上我吧!你去哪兒?寒清就去哪兒!”
李思文抱着他,感激涕零,“謝謝!寒清。”算是答應他的忠心。
話說兩頭,晉陽決定在這次年關之日逃走。
時間進入深冬,天氣越來越寒冷,晉陽的身子體弱又體寒,外面太冷,她幾乎都不怎麼出去了。
在過幾日,就到了元正之日,她每天就躺在大帳內烤火看醫書,修煉內功心法,以及劍法和輕功。
近三個月的勤學苦練,她大有所成,醫術已經有了突破性發展,內功心法也練到了第五層,師傅給她的內功心法,總共有九層,現在她結合自己修煉的劍法,可以運用自如了,至於輕功,她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
師傅給的這本內功心法,本就是配合這套劍法用的,只要達到了第九層,那怕遇到像師傅那樣的絕頂高手,也可以拼上一拼。現在她的武功和內力已經達到了荊昀和荊詢的水平,自保已經完全沒問題。
瑩兒最近也在向荊昀討教武功,兩人時常在一起,一個教,一個練,瑩兒現在也不是以前那個嬌弱不堪的小女孩了。雖然如此,她修煉的還是很慢,不過晉陽想,這丫頭只要學會了武功,能夠自己保護自己,她就心滿意足了,況且她身後還有我和荊昀,絕不會讓她有事的。
這日元正,晉陽照常去參加他們舉辦的節日慶典。
晉陽裝作一切如常,來到了宴會。
她今日同樣盛裝出席,臉上帶着淡淡的妝容,穿着一身絳紫色束胸長裙,露出了她美麗白皙的天鵝頸,還有那漂亮的鎖骨曲線,頭上梳着靈蛇髻,戴着珠花玉釵,整個人妖媚又優雅,風情又端正。
這種渾然天成的氣質,引得場上所有人矚目讚歎,衆人皆知,大唐晉陽公主乃絕色佳人,每次她出場,都會將所有人的目光吸引過去,成爲全場焦點,令衆人神魂顛倒。
這次宴會,還有吐谷渾的可汗在場,他娶了突厥可汗的女兒,所以也前來參加今日的宴會,順便陪阿史那珍回來看看自己的父汗。
當他見到晉陽公主的美貌,直接看愣住了,坐在他身邊的阿史那珍,心情不悅,不過她也沒說什麼?因爲她見過晉陽公主的容貌,的確驚爲天人,讓身爲女人的自己都不由自主地羨慕和嫉妒。
阿史那珍這次回來,聽說他的母親死了,被自己的四王叔給殺了,爲的是給晉陽公主報仇,她知道前因後果,對這件事也沒有多大怨氣,就算自己有怨氣,又能如何?難道還指望坐在身邊的這個所謂的夫君,或者自己的父汗嗎?他們怎麼可能爲了自己去得罪大唐,況且母親還是罪有應得,就更不可能幫自己了。
她在吐谷渾國王庭做了幾個月的王妃,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人你就算窮盡一切也是撼動不了的,就比如晉陽公主,到最後還得賠上自己的命,所以何必呢?她還不想死,還想多活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