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出塞鷹與銀環一起奔向八金剛。試圖防備其對賈墨衣實施攻擊。但她在奔跑過程中眼見這八個和尚已經毫無抵抗之力。便靈機一動。打算趁此混亂。擒賊先擒王。這樣出城才最是把握。
所以。她在中途變向。在耶律黷武和圖那英等人被賈維的最後一擊打得有些發懵之際。從二人身旁躥過。搶先一步。單手鎖住了阿史那薄布的咽喉要穴。
出塞鷹擒王的同時。李承訓在幫助賈墨衣撿拾賈維的屍塊。他知道若不如此。賈墨衣不會幹休。他們也別想能順利出城。
賈維由於陽氣過剩。而陰氣皆無。終於身體向內坍縮。.產生自爆。其身體被炸成了十數塊。而更多零星碎屍混着血肉滿地都是。
賈墨衣就這樣跪在地上。旁若無人的一邊哭泣。一邊尋找着。每找到一塊。便試圖去把賈維的屍體拼湊起來。無論李承訓怎樣的勸說。她也是無動於衷。只是機械地做着這些。
不知爲什麼。此刻李承訓的內心也是非常的難過。按說賈維這個生死大仇去除了。本該開心纔是。可無論如何。他都沒有半點高興。就好像生命中突然失去了些什麼。
細細想來。他從踏入大唐以來。便與賈維糾葛至今。從暗影門到朝堂。從中原到塞外。始終是勾心鬥角。攻伐挑戰。如今這一切將不會再發生。會多少令他有些彷徨。
不管怎麼說。逝者已去。而對於賈維來說。他能這樣有尊嚴的死去。也未嘗不是一種榮幸。軍人馬革裹屍的榮幸。但李承訓覺得他似乎是欠了賈維一個人情。
是的。一個救命之恩。想到這裡。他把目光又盯在了賈墨衣身上。是的。那就用我後半生的時間。來好好待墨衣。來報答你的這份恩澤吧。
“墨衣。別找了。再找也是難以周全。不如一把火燒了都督府。讓岳丈的整個身體與這裡融爲一體吧。”死者爲大。又見賈墨衣如此魔怔。李承訓用上“岳丈”這個字眼。以期溫暖她的心。說實在話。這聲“岳丈”他倒是真心喊出的。
聽聞此話。賈墨衣愣了一下。轉頭呆呆地看着李承訓。她現在被沾染得滿身鮮血。神情淒厲。加之可怖的面容。真似地獄厲鬼一般。
“也好。讓這都督府給爹爹陪葬。”賈墨衣從牙縫裡蹦出這幾個字來。似乎冷靜不少。“你去放火。”
“行。但你需跟着我。不然我不放心。”李承訓生怕賈墨衣癲狂亂來。自己的解藥還要着落在她身上。不得不小心。
“好。待我先殺了他。”賈墨衣看着出塞鷹押着阿史那薄布緩緩而來。。不由得心頭火起。從自己父親的屍塊旁長身而立。
“不行。君子報仇不在朝夕。況且岳丈遺願是要光復幽州城。咱們一定要先出去。容後再商議報仇之事。”李承訓一把拉住他。急急勸道。
“是啊。大小姐。”金甲趕緊插話。他的氣力微弱。他識得大局。也是擔心賈墨衣不顧一切地亂來。要知道他們這些老弱殘兵還在突厥高手及大軍的圍困之下。
賈墨衣突然喪父。因而心智迷失。在李承訓等人的苦勸下。略微緩過勁來。雖然心底依然悲痛萬分。但卻可以思考。恢復了理智。畢竟她也是殺伐果決。.心狠手辣的人物。已把一腔悲痛化作仇恨。
就在出塞鷹押着阿史那薄布來到李承訓身側的時候。反應過來的耶律黷武和紅刀頭首領圖那英已率領突厥大軍把都督府裡外三層地包裹起來。
“耶律黷武。你是地頭蛇。我與你說話。”李承訓說着。大大方方地步出隊列。站在衆人身前。
“當心。”出塞鷹依然扣着薄布的咽喉。出言提醒他。她很擔心對方趁勢抓住李承訓來反要挾。
李承訓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報以微笑。卻停步不動。他自信這個距離。憑藉百獸拳可以擺脫對方的突襲。他現在體內有毒。只要沒有發作。便是正常。一切行動並無掣肘。唯一可慮的是動作幅度太大。致使毒氣加速蔓延。但那也不是瞬時就會 斃命。因此他也不過分擔心。
“好。你放了薄布將軍。我放你們走。”耶律黷武幾乎是不加思索地出言說道。
李承訓知道對方是老奸巨猾的狐狸。這麼痛快的答應放他們走。純粹是糊弄鬼呢。他也不着惱。來到阿史那薄布的身旁。
“銀環將軍。麻煩你幫忙配合一下。一會兒我說斬。你便斬下這位突厥將軍的一個手指。”李承訓微笑以對。他這是裸地驗證。驗證銀環到底是不是內奸。若他真是內奸。相信不敢傷害這突厥小可汗。
“哼。”銀環冷哼一聲。也不猶豫。立即挺身上前。捉住阿史那薄布的左手。拽出他的食指。
此時。阿史那薄布已被出塞鷹點了穴道。他雖是帶兵的將軍。卻是一個不懂武功的人。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不由得慌亂起來。“耶律先生。快。快按他說得做。”
“李無名。”耶律黷武見狀眉頭微蹙。不得不採取妥協。“你想怎樣。”
“你立即帶着所有人退出都督府。一個不留。馬上做。”李承訓說完。見對方猶豫不決似在考慮。馬上喊道:“銀環。斬。”
銀環一愣。隨即撤出薄布的手指。亮出自己的銀環。向其手上割去。竟是乾淨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住手。”耶律黷武見他說動手便動手。臉色瞬變如同白紙一般。忙開口喝到。
說完。他用力地揮舞着自己的手臂。帶着那些個虎視眈眈的耶律武士或者突厥兵士。漸漸部都退了出去。
見都督府人員散盡。李承訓這才吩咐道:“金甲。銀環。你們熟識都督府。立即放火”。
早在都督府被破之後。耶律黷武便趕走了原來府裡所有的衛兵和傭人。全都換上了耶律家親信或者是突厥衛兵。而這些人又都被李承訓隨着耶律黷武一起趕了出去。
所以。這縱火只能勞煩尚有體力的銀環和出塞鷹爲主。令傷勢稍好些的白將軍和鐵手鷹爲輔。而金甲傷勢太重。不適合大體力勞作。便命他在門口望風。至於他自己和賈墨衣。則負責看守阿史那薄布。
分工停當。個人分頭行事。賈墨衣卻甩脫李承訓到院落裡繼續整理賈維的遺骸。她要讓父親的屍骨儘量全些。在一處火化。
李承訓不好去阻攔。卻又不能陪他一起。。因爲他手上這阿史那薄布纔是至關重要的。現在他還不知道殺狼四虎中隱藏着的內奸是誰。萬一是金甲或者銀環。趁他不在跟前而偷偷把人救走。那他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費了。賈維也算是白死了。
枯燥的等待。枯燥的收拾屍體。枯燥的各處放火。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都督府內的火勢見猛。已經釀成不可收拾之勢。畢竟府內燈油。酒水。綾羅細軟到處都是。加之木屋木門。大火起來很是容易。
見火勢已無法控制。且愈演愈烈。甚至已經蔓延到院落中。衆人不再耽擱。由金甲銀環打頭。白將軍和鐵手鷹居中。出塞鷹和賈墨衣拘押着阿史那薄布在後。李承訓則走在最後。幾人在濃煙大火的映襯下。出了都督府。
他這隊形安排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首先是金甲和銀環誰是內奸還不知道。讓他們打頭。衆人在後。才沒有後顧之憂。而賈墨衣和出塞鷹是李承訓信任的人。所以讓他們拘押着人質。自己則走在最後壓陣。
都督府外由突厥重兵圍困。他們看到府內起火。在耶律黷武的安排下。不少兵士去四處找水。但卻被府內出來的李承訓所阻止。
李承訓以阿史那薄布相要挾。阻止耶律黷武救火。同時提出要他即刻送來七匹馬。
“笑話。”耶律黷武嘿嘿冷笑。“你真以爲我會受你威脅。現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放了薄布將軍。否則你們所有人都會爲他陪葬。”
這是裸的反威脅。李承訓不知道耶律黷武與突厥是怎樣的利益關係。還真是險些被對方唬住。但他心。暗道:看這架勢。突厥人在失去首領後。居然是耶律黷武在調度兵馬。而其他那些突厥將領竟然爲其馬首是瞻。這說明耶律黷武在突厥大軍中不僅身居官職。而且官還不小。
既然如此。那便好辦了。李承訓想罷高聲喝道:“耶律黷武。你敢妄動。我立即宰了這廝。大家拼命闖出去便是。”
耶律獨舞眉心凝聚。他早就聽聞李承訓不好對付。如今見之果不其然。自己方纔那種空口白牙的恫嚇顯然沒有效果。便索性也不來這些花哨。鼻中冷哼道:“說。你的條件。”
“我的條件很簡單。保證我們安全出去。”
“你認爲可能嗎。”
“不是可能。是必須。”
“我如何保證薄布將軍的安全。”
“你無法保證。但我會保證。”
“我不信你。”
“你不信也得信。”
李承訓與耶律獨舞兩人脣槍舌戰。各不相讓。及至最後又僵持在信任的問題上。到底誰誰會被迫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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