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躍出渠塘水面攻擊李承訓的六人也是道士。但他們穿着的道袍卻與之前的那夥人不同。他們穿的是身體兩側繡着黑色斑紋的純白色道袍。
李承訓一聲冷哼。立即身體打旋。騰空而起。同時雙腳踢動。將抓住他腳踝的那兩人重新踏回到水中。但另外那四人的攻擊也已攻到。他並不慌亂。分開雙手。仍以太極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將那幾人引得相互攻伐。而他則抽身落入花圃當中。
他是被那假人炸彈驚得不輕。生恐對方故技重施。果然。那五個黑紋白衣道士相互撞擊在一處。隨即便發生爆破。只是破裂的非是。而是水彈。引得水花四濺。紛紛灑灑。
李承訓發現在這水花迷霧當中。第一時間更新那四個黑紋白衣道士又聯袂而來。與此同時。那方纔被踏入水中的兩個道士再次破水而出。向他基本而來。每人手中都握着一柄奇怪形狀的短刀。
與此同時。他身後又響起破土之聲。李承訓側眼回瞥。見是六名白紋黃衣道士破土而出。已高高躍起。人手一劍向自己刺來。
眼看着十二人即將對自己完成合圍。是攻。恐是假人炸彈。是逃。對。還是暫避一時。摸清情況再說。
思慮未成。他已經腳隨心動。根本沒人能看得清他的起落點。就好似魅影一般。從這十二人的縫隙中穿了過去。靠在了那千瘡百孔的假山前。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鬥。”
就在他喘息未定時。猛又聽得身後假山上一聲齊喝。連忙以百獸步伐移轉身形。藉機向上看去。
又是六名道士。正從那假山孔洞中躥出。同樣高高躍起。向自己頭上砸來。但這六人又有不同。他們穿的是一身黑色道袍。身側鑲嵌着黃色斑紋。手中用的兵器是短斧。
李承訓再次後退。他可不想冒險與這六人近身。那定然又是假身。他這次退卻的方向是那片林子。他要也弄件趁手的兵器。以便於遠距離挑破這些人體炸彈。否則。太也吃虧。
他現在基本已經摸清。這些道士們其實都穿了兩層特殊的衣物。最外層爲硬殼盔甲。內含。在被他所制時便急速褪去這層鎧甲並引爆。一來爲自己逃脫爭取時間。二來可做攻擊之用。
這時。花圃中的白紋黃道士。池塘中黑紋白道士。與假山中的黃紋士。十八個人各持兵器。形成一個半圓之形。迅速向李承訓圍攏而來。
李承訓疾步倒退。他身後好似長了眼睛一般。隨形就勢。一點不會因爲看不到路而減低奔跑速度。及至沒入林中的一剎那。他這才急速回身。尋到一株較爲粗壯的樹幹。縱身一腳將那樹幹踢斷。
他還未來得及將這樹幹提起以爲武器。便感到四面勁風襲來。忙一個凌空旋身。縱躍到一株大樹密葉處。以爲躲避。由於有的存在。他眼見那是六杆纖細的木箭。也不得不遠而避之。
這一耽擱間。那十八個追擊李承訓的道士。已經在樹下。將這大樹團團圍住。而李承訓微一躊躇。決定還是先發制人。立即縱身下躍。向那十八個人中央落去。
他算計着追他這些人幾乎都已經爆破過一回。他們的鎧甲已然不在。那何不以此十八人爲突破口呢。
那十八個人見李承訓落在陣中。立即同時發起攻擊。他們絕對不是各自爲政的胡亂攻擊。而是以六人爲一個梯隊。共三個梯隊。相互協同步調一致。攻守兼備的攻擊。幾乎每個人身旁都有其他五個人的協同。竟然比雷星陣中黃山七老的七星陣還要周密、嫺熟。
可惜的是。縱然這些人的陣法再精妙。配合再默契。他們的武功畢竟與李承訓差了很多。甚至都遠不如黃山七老。又如何能困得住李承訓。又如何能傷得了他。
“得罪了。”
李承訓百獸步伐兇猛玄妙。配合易筋經的絕世內力。已經到了人鬼莫測的境界。數個晃身之際。他已經不知不覺地插在最中間的那兩名黑紋白道士身前。一手抵出一掌砸在二人肩頭。
他本來就不是嗜殺之人。如今的武功境界更令他體味到。第一時間更新武之一途。善惡一念間。所以他這一掌落在對方肩頭。是有意不殺生。
“砰。砰。”
兩巨響過後。空中炸裂開許多白色煙霧。李承訓由於與這兩人距離太近。縱然他第一反應就閉上眼睛。還是被那由於爆炸而激射而來的白色粉末混到了眼中。同時。他的身體也被的氣浪震飛出去。好在他武功高強。在空中以百獸鷹翔旋身。急速藏身於一株大樹密葉下。大氣也不敢出。
“好狠的袁天罡。”
他感到眼睛生疼。緩緩地睜開。立時覺得針刺一般。忙又閉上眼睛。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使他越發的感到疼痛。他立即醒悟那白色粉塵是類似石灰的物質。石灰是不能見水的。眼入石灰是需要立即用菜油清洗的。可這裡哪有菜油。
“嗖嗖嗖。”
又是勁風襲來的聲音。他雖然眼不能視物。聽覺依舊敏銳。心知自己的蹤跡已被對方發覺。忙以百獸猿攀從這樹端跳開。進入另一株樹葉內。但他兀自不敢停留。忙又縱躍開去。
近些年。他的身體被百獸拳淬鍊的極其敏銳。無論前方有什麼他不可知的障礙物。只要身體觸碰到時。便可以隨形就勢。以柔和之力。順着被觸碰物體的脈絡感知其存在的形態。決定自己的行止。
李承訓緊閉着雙眼。跑得既快又詭異。只可惜這宮城西南一隅的林子畢竟不大。他再跑、再藏。也有個盡頭。而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以急行在這裡繞圈子。可這樣。還能堅持多久呢。
三國時關羽大意失荊州。走麥城丟了性命。如今的李承訓也是一般。他未想到那十八個已經爆破過一次的人。居然還可以再此爆破。更未想到的是袁天罡竟然將中混了石灰。簡直是卑劣透頂。後來想想。他也只能搖頭苦笑。想那袁天罡不出這損招。也很難將他制服。
“李國主。吾師並非要害你。貧道已經準備好了菜油。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只要你肯認輸。會立即爲你救治。”李淳風的聲音突然在林中響起。而且來自四面八方。使人不知其聲自何處而起。
這聲音總有發端一處。無論你用什麼方法掩藏。其源頭只有一處。李承訓側耳細聽。他非要聽出李淳風真實的位置所在。可對方話音消失的太快。他似乎有所覺察。卻仍是不能確定。
“李淳風。你不覺得你們師徒有些太卑鄙了嗎。”他想再引李淳風說話。可對方好似窺探了他的心思。竟是不再發出一言。
眼中的疼痛不再加劇。倒不是他眼裡的石灰去了。而是他雙眼已經麻木。如若再不實行救治。怕是這雙眼要成問題了。怎麼辦。
“怎麼辦。也不能投降。袁天罡。你激怒我了。就算沒有雙眼。這陣我也破定了。”
李承訓心中注意已定。展開百獸步伐。好似山林魅影。憑藉他的記憶。踏步回到那株之前被他砍下。欲做兵器的斷枝處。雙手從那樹幹上走過一遍。便去除了那些多餘的枝椏樹葉。而後雙手發力。將其豎立起來。緊緊貼在自己身前。
“嚓嚓嚓”
腳步聲響越來越多。越來越近。而後又瞬間消失。李承訓聽出是那些個道士已經停步在自己周邊。似乎並不着急發動攻擊。或者在等着什麼。
李承訓閉着雙眼。但他的耳朵依舊敏銳異常。完全可以聽得出圍困他的有二十四個人。他們各自躲藏的方位。他猜測這四旗軍當是白紋黃衣、黃紋黑衣。黑紋白衣各有六人。另外那六人當是向自己發射暗箭的人。他曾恍惚間看見。其好似都穿着純黑色道破。
“八卦藏甲。六旗軍。”突然間。他恍然大悟。驚異開口。“李淳風。你是甲子元帥。你就是陣眼。”
“不錯。八卦甲子。神機鬼藏。吾師以此爲八門陣最後的屏障。即便你明知此地即爲生門。吾爲陣眼。又能如何。”李淳風已不再隱藏身形。而是出現在遠處。他的身旁又有六名純色黃衣的道士護衛着。
“原來八門陣內八門陣。都只是疑兵。真正的殺招在此。”
李承訓在八門陣內被連環爆炸破炸得衣衫不整。披頭散髮。狼狽不堪。加之其雙眼處一團紅腫。緊緊閉着。那樣子頗爲可怖。
“話也不能這麼說。吾師的疑兵。也不是誰人都能破得開的。師尊曾言。天下能破此陣者。非李國主莫屬。吾原是不信的。現在卻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並自愧不如。”
李淳風說這番話時依舊畢恭畢敬。沒有絲毫得意或輕蔑之色。可見其說得也卻是肺腑之言。
“多說無益。我這便破了六旗軍。捉了你。是否可視我破了八門陣。”
李承訓咬牙切齒。他雖是這樣說着。但心下根本毫無把握。若論武功。即便他眼盲。也是不怕的。但這六旗軍處處以假人攻擊。虛實難辨。根本令他無從下手。
“不錯。但即便你知道貧道近在咫尺。也是過不來的。”李淳風說的很自信。說完又趕緊補充道:“李國主。你也可以隨時低頭認輸。”
“不可能。”李承訓斬釘截鐵。打斷他的話頭“陣已經破到這一步。我怎麼可能輕易放棄。
聽李淳風不再開言。李承訓也不想再說。他單臂將手中長長的樹幹舉起。指向李淳風所在的方向。同時。他兩耳噏動。已經聽得埋伏在自己附近的那四旗二十四人在縮小包圍圈。向自己靠攏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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