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五百零三回 你還有希望嗎?
弟五百零三回?你還有希望嗎?
“陌刀手,進攻!”徐世績卻是不管這些,指揮着手下的軍隊,朝李元嘉的親兵衛隊攻了過去,這些剛剛經過了休息一陣的士兵們,此刻的精神都已經恢復了不少,前面的關中大漢,手執陌刀,閃閃發光,刺的李元嘉面色發白,嘴脣直哆嗦,但是仍然堅持着,他知道若是自己過了不了這個坎,就會身手四處,莫說王圖霸業,就算是自己的性命也會丟在這裡,爲了自己的性命,他也得支撐到楊胄的到來。
“楊妙,這裡你來指揮。”李元嘉很快就靜了靜神說道:“孤把玄甲鐵衛交給你,讓你擊退徐世績。”楊妙聞言雙眼一亮,玄甲鐵衛乃是李元嘉根據李世民所訓練的玄甲鐵騎所訓練出來的衛隊,威力無比,實在就是精兵中的精兵,更爲重要的是,這隻衛隊對李元嘉忠心耿耿,也因爲這隻衛隊的存在,楊胄父子雖然有點反心,可是卻還要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李元嘉。
“是!”楊妙大聲揮了揮手,吼道:“玄甲衛隊,出列。佈陣。”只見李元嘉身邊涌出一千人的隊伍來,各個身着黑衣,面容清冷,和陌刀手不同的是這些人手中所執的並不是陌刀,而是長槍,黝黑的鐵槍閃爍着一絲烏亮,他們從馬上跳了下來,手執長槍排成一列,雖然雖然山道狹小,可是他們仍然能五個人一排,基本上和陌刀手相同,挺着長槍,緩緩而動,慢慢的朝前方壓了過去。
“長槍陣。”徐世績站在高處皺了皺眉頭。他看的出來,這些長槍都是精鐵打造的,與其他的兵器不同,都是木製鐵頭,雖然用起來方便,可是陌刀的進攻下,容易損壞,可是這些鐵質的長槍,可就不容易損壞了。也不知道李元嘉哪裡訓練出這一隻精兵來的,這種鐵質的長槍重量就足以媲美陌刀了。拿在手上,更是已經是很難了,可是卻要拿起來進攻,那豈不是難上加難嗎?這下陌刀手可是碰到對手了。
一寸長一寸強。這個道理徐世績很是明白,這麼長的長槍刺在陌刀手身上,那結果是肯定的了。徐世績這個時候臉上也露出一絲緊張之色來,沒有想到對手居然會使用這種方式,用這麼長的長槍來禦敵。
“大將軍,這些傢伙是真的嗎?”程鐵牛望去,臉上頓時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來,說道:“不知道是不是漆了黑漆的木棍吧!能不能承受俺鐵牛的一砍的?”周圍的將領臉上也都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來,對於陌刀,暫時在戰場上出現的次數還是少了許多,大唐王朝對此使用的經驗還是少了不少。畢竟一件武器的成型,是要經過無數次考驗才能取得成功的。陌刀手也只有經過了無數次戰爭,才能從其中得到一種行之有效的方法。如何對陣長槍陣,徐世績以前並沒有遇到過,但是眼前的情況卻是遇到了,這讓徐世績在驚訝的同時,又有了一絲興奮。腳步也不由的朝前面走了幾步。
“大將軍,不弱讓俺去砍他兩下子。”程鐵牛還是那句話,手中的鐵斧拿在手上,好像是輕若無力一樣,望着遠處的一片槍林,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卻是躍躍而試。周圍的樑建方等人見狀不由的發笑,這程鐵牛哪裡是想去研究一下對方的長槍是不是鐵做的,他就是想去打仗,呆在這裡陪同徐世績觀看,他是在悶的慌。
“你去砍兩下也不是不可以。”徐世績看了程鐵牛一眼,點了點頭,說道:“如何去砍,你自己看着辦。”徐世績對程鐵牛說道。
“啊!真的讓俺去啊!好,俺這就去。”程鐵牛見狀,臉上頓時露出狂喜之色來,哈哈大笑,如同一陣風朝那些陌刀手飛奔而去。
“若是可以的話,本將寧願自己去。”徐世績淡淡的說道:“陌刀手以後乃是我大唐威震天下的武器,如何使用好陌刀手纔是最重要的事情,在征服天下的過程中,也許會遇到許多的意外,比如說眼前的長槍陣就是如此,他的長度遠在陌刀之上,或者說就算是和陌刀相同的長度,可是陌刀在揚起的那一瞬間,腹部就會露出一絲空隙來,槍乃是萬兵之賊也!只要有一點空隙,就足以讓它得逞,所以這一點空隙就是陌刀手的致命威脅。若是可能,本將就想親自去體驗一下,在戰場之上,和這長槍陣如何對陣的問題。”
“這下好了,程鐵牛這廝和他老子一樣,兇猛好鬥。整個軍營的將軍們可是被他給打的差不多了,偏偏這小子碰到厲害的人物,打了一次就,仗着別人不敢將他怎麼樣,就纏上人家了,鬧的那些將軍們再也不敢和他打了,哎,誰遇見他,也是倒黴,末將倒以爲,弄不好讓他去,還能得到什麼好處呢!他和程老將軍可是一樣,都是福將啊!”
“但願如此吧!”徐世績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時候,陛下大概也到了范陽了。只是不知道陛下什麼時候能夠南下,好平定江南,呵呵,不過,這次本將軍恐怕是沒有機會跟隨陛下了,就是你們這次也不能去江南轉一圈了。”
“大將軍,莫非陛下還有意用兵不成?”樑建方臉上露出興奮之色,驚訝的問道。如今他是一路行軍總管,開始踏入將軍之路了,可在大唐王朝之中,將軍也只是剛剛起步而已,一個王朝的初建,將軍也不知道有多少。簡直可以用猛將如雲來形容,一個樑建方做了一路總管,在大唐的將軍體系之中,根本就不算什麼。只有仗打的多了,功勞就多了,只有功勞多,他升官的速度纔會更快。
“那是自然,有人已經伸手了,按照陛下的話來說,不但要滅他的手,還要順着他的手臂,將他的腦袋砍下來。”徐世績冷笑道:“大唐的地方也是一個蠻夷之輩能夠窺測到的,簡直是自不量力。”
“嘿嘿,那自然是好。”樑建方等人臉上都露出興奮之色,說道:“大將軍,到時候進攻吐蕃的時候,可得讓末將等人隨軍前往啊!”
“呵呵,那得陛下的聖旨纔好。”徐世績說着就將目光轉向戰場之上,第一次和這種長槍陣對敵,徐世績心中也是沒底的,所以他要看清楚。
“哎呀,還真要小心了。”程鐵牛這個時候已經取得了陌刀手的指揮權,雖然他手中的武器是一柄大斧,可是和陌刀手一樣,手中的兵器使用的方法大致相同。當然也會出現和陌刀手一樣的問題那就是空門大開,若是不危機時刻,旁邊的一名陌刀手匆忙之中,用陌刀阻擋的話,恐怕程鐵牛自己也會受傷的。
“好小子。”程鐵牛見狀,雙眼一亮,不但沒有害怕,反而臉上露出一絲歡喜之色來,這種有挑戰性的東西他很喜歡。
“砍!”程鐵牛乘着那一瞬間,雙眼一亮,手中的鐵斧順手砍下,只見發出一陣金鐵交鳴之聲,有火花冒出。
“哎呀,還真是鋼鐵鑄造的。”程鐵牛雙眼一亮,忍不住大聲喝道。原以爲此物不過是硬木製成的,但是現在看來,還真是鋼鐵鑄造的,讓程鐵牛驚訝不已。若是如此,那恐怕有點麻煩了。、
不過,程鐵牛很快就發現一個問題,隨着自己鐵斧的砍下,對方的兵器也發生了震動,到底是不能和鐵斧這種重量的兵器相抗衡,雖然沒有被斬斷,但是由於受力面不一樣,難免使的執槍的雙手感覺到一陣痠麻,也正因爲這一陣痠麻,使的對方下一次出槍得速度就會小了許多,慢了許多。也同樣的出現一絲空隙。
“前面一隊砍兵器,後面一隊砍人。”程鐵牛發出一陣歡呼之聲,手中的斧子毫不猶豫的朝面前的玄甲衛的兵器砍去,砸的對方雙手一陣顫抖,差點握不住兵器,再反應過來的時候,程鐵牛早就退入第三隊之中,迎面而來的卻是一柄鋒利的陌刀,順手砍下,對方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劈成了兩半。
在程鐵牛的身後,衆將士也都按照程鐵牛的辦法順手砍下去,然後第二隊緊隨其後,不到片刻,攻守之勢就變了模樣,換成了朝廷軍隊步步向前,玄甲鐵衛一步一步的望後面退了。
“這該如何是好?”擔任指揮的楊妙到底是個年輕人,臨陣的經驗比較少,哪裡碰到過這種情況一下子呆了起來。
“看到沒有,這裡面還是有漏洞的。只是指揮將領是個年輕人並沒有發現到這一點,否則的話,程將軍就不會這麼輕鬆了。”站在高處的徐世績看出來了此舉的失誤來。
“呵呵,大將軍說得可是將那些長槍兵也分成兩隊前者抵擋我軍兵器,後軍上前,刺穿我軍盔甲,使我軍失去戰鬥力,甚至死亡?”樑建方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來。
“不錯,正是如此。”徐世績搖了搖頭,說道:“我們身在局外,自然能看的出來,若是我們身在局中,能不能看的出來,那就不知道了。哈哈!恐怕這個時候,李元嘉連哭的心都有了。”
“這次看他怎麼辦?凡是叛逆之人,都必須得死。”樑建方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感謝李元嘉,若不是他起兵造反,也許自己永遠只是一個普通的將軍而已,哪裡會輪到眼前的這種情況,指揮數萬兵馬,縱橫關中,擊殺叛逆,是何等的風光,是何等的氣概。但是同樣的,李元嘉起兵叛亂,導致關中戰亂頻繁,死傷無數,這也是樑建方很是憤慨的地方,軍人的存在不但是爲了建功立業,更重要的是讓軍人永遠不能成爲軍人。儘管樑建方不明白這個道理,但是沒有人是喜歡打仗的。
“當年本將軍曾聽陛下說過,每一件兵器或者兵種在剛出現的時候,都會在短時間內,成爲強悍的兵種,改變戰爭史上的一切。當年的具裝鎧甲曾經創造了重裝步兵,如今我朝的陌刀手的出現,使的步兵能夠成爲斬殺騎兵的強悍步兵。”徐世績深深的吸了口氣,指着下面的黑壓壓的長槍手說道:“看看這些長槍手,其實我們也可以組建長槍兵的,若是今日沒有遇到,若是沒有這次的突然遭遇,也許我們就不會發現這個問題,一旦遇到其他的敵人,其地形並不是眼前的山地,而是其他的情況,不如平原,適合大部隊作戰的地方,他們的長槍兵就能在很短的時間內,給我們的陌刀手出現較大的傷亡。所以我們用兵的將軍一定要小心翼翼,不能因爲自己手中兵力的強大,士兵們的精裝,武器的先進而有絲毫的得意。兵者,國之大事,非必要不能用之,用之必須得謹慎。否則不但是自己身敗名裂這麼簡單,甚至會危及朝廷的安全。看看,大將軍每次行軍打仗,都是必勝無疑,衆人都是注意到他得勝的那一瞬間,卻沒有注意到大將軍在戰前所做的努力。呵呵,比如今日遇到這種情況,或許在大將軍手中,剛開始出現長槍兵的時候,他就已經做好了禦敵的手段。”徐世績言辭之中,毫不掩飾對李靖的誇讚來。衆人也都連連點頭。
這個時候,山下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了,程鐵牛繼承了他老子的勇猛,一發現對手的弱點之後,就抓緊時間對其窮追猛打,身邊的朝廷大軍氣勢大漲,殺的李元嘉面色大變,率領大軍連連後退,就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玄甲鐵騎也禁不住朝廷大軍的威懾力,臉上都露出惶恐之色。這些人對待朝廷大軍在潛意識中,就是處在弱勢。難怪任何一個時代,都講究的是正義之戰,不但是師出有名,更爲重要的是,是自己大軍在士氣上佔據上風,在即將面臨失敗的時候,不會倉皇逃跑。無疑,李元嘉的起兵叛亂就不是正義上的戰爭,若是李元嘉能持續的勝利,也許能使的己軍在心裡上不會有任何的負擔,但是如今卻是不同,不但在心裡上對朝廷大軍有種天然的畏懼,更爲重要的是,連續的失敗,使的軍心上遭受了很大的創傷,根本就不能在心裡上達到與朝廷大軍同樣的高度。一見己方又有了失敗的可能,臉上的惶恐之色就出來了,就是連手上的力道都小了許多。抵擋的起來更是沒有什麼精神了。
“哈哈!小兔崽子們,給我殺啊!”程鐵牛見狀,黝黑的臉孔上露出紅光來,大聲的呼喊着,手中的鐵斧連連擊在對方的鐵槍之上,砸的對方雙手連連顫抖,連手中的長槍都拿不穩,丟落在地,很快就被身邊的陌刀手砍去了腦袋。那些朝廷大軍見此,軍心大振,口中發出一陣陣吶喊之聲。
“差不多了。”徐世績在半山腰上看的分明,對身邊的樑建方等人說道:“可以命令他們放下手中的兵器,讓他們投降吧!到底是陛下的子民,被逼着叛亂也是因爲李元嘉的原因,讓他們投降之後,就做個苦力吧!想來,日後陛下征討吐蕃的時候,會需要大量的苦力來修建馳道,這些人正好能用的上,就當作將功贖罪吧!”徐世績淡淡的說道。雙目冷漠而無情,絲毫沒有想過自己的一句話,會讓許多人終日勞累在前往修築吐蕃的路途之中,甚至到那個時候,連死亡都會感覺是一件幸運的事情。
“放下武器,饒爾等不死。”樑建方等人點了點頭,紛紛命身邊的親兵大聲的喊話。對方軍心已經喪失,毫無戰心,這個時候,讓他們投降,不但可以儘快的結束戰鬥,還可以減少己軍的損失,何樂而不爲。
“我投降。我投降。”那些士兵們聞言,望着面前的鋒利的陌刀,哪裡還有心情抵抗,紛紛放下手中的兵器,呆在一邊,望着那些兇猛的陌刀手在程鐵牛的帶領下,朝李元嘉殺了過去。卻是不敢抵抗。
“王上,還是趕緊走吧!徐世績殺來了。”李淳風這個時候也慌了,對着李元嘉大聲的說道。李元嘉卻是面色蒼白,雙目無神,一臉的不可置信之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玄甲鐵騎就這樣被對方摧殘的乾乾淨淨,根本就沒有多少的抵抗力。突然之間,讓他如何能接受這個事實。
“王上,趕緊離開這裡,與臣父相回合,也許還有一拼之力,別忘記了,臣父手中還有三萬精銳,足以抵擋徐世績。”楊妙臉上也露出惶急之色。李元嘉若是失敗了,楊妙父子也同樣沒有任何的倖存的可能,照樣會被盧照辭砍了腦袋,所以李元嘉絕對是不能死的。
“對,對,我還有數萬大軍,我還能一拼。”李元嘉聞言雙眼一亮,好像看見了希望一樣,大聲的說道:“走,去找楊卿,再與徐世績一戰。”說着就拍馬而走,也不管身後還正在抵抗的殘餘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