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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蕃的大論一直是祿東贊,上一次大閩與吐蕃的較量過後,皇后親族沒廬氏就一直處於被壓制狀態,堅贊僧格也一直在次論位置上搖搖欲墜,基本上管不了事兒。
可是如今,贊普掀起了對大閩的敵視政策,作爲吐蕃次論,還是贊普的岳父,卻出現在邊疆,與大閩的使臣密謀,如果傳揚出去,在吐蕃政局上該掀起怎樣一場血腥大地震就可想而知。
不過就算如此敏感,堅贊僧格也不得不來,因爲最近贊普芒鬆芒讚的所作所爲,已經極大傷害到了後族沒廬氏的利益。
贊蒙可不止一個,可大閩的公主嫁到吐蕃,大閩的影響力怎麼能不如影隨形,依靠大閩,如果嫁過來,李晨曦說不定立馬就能壓倒了赤瑪倫,成爲首席贊蒙。
這麼長時間一直兢兢業業的幫助贊普,對抗噶爾家族,好不容易熬出頭,卻面臨這麼一個狀況,沒廬氏從上到下都感覺到了一股背叛的味道。
也難怪堅贊僧格根本就沒給令狐絛好臉色看,轉過身,這個老頭子已經冷淡的哼道:“大閩即將入主吐蕃,這個時候找老頭子來,還要警告我兩句不成?”
還真是一個大好的機會,想到李瑾的斷然拒絕,令狐絛還是忍不住可惜的搖了搖頭,這才堆出了一臉笑意。
“次論放心,大閩並不想參合到吐蕃的這盤棋中,大閩不會將公主嫁到吐蕃來!”
“爲此,太子希望得到堅贊僧格大人的幫助!”
還真是意外的挑了挑眉頭,可旋即,堅贊僧格居然再一次不屑的用吐蕃語暗罵了一句:“傲慢的閩狗!”
令狐絛可是懂吐蕃語的,被當面捱罵,還不能表露出來,讓這個世家子弟再一次哀嘆一聲,好人難當啊!
…………
協議總是在陰謀中達成的,一場密謀,也不知道堅贊僧格允諾了什麼,反正半個時辰後小心出了帳篷,令狐絛終於顯得輕鬆了些,甚至還有點……
春風得意的=!
接着夜色,亞東關緊閉的北門,忽然洞開了一條小縫,黑色的騎兵包裹着馬蹄,就像幽靈一樣緩緩流出了城門,轉眼間,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乃堆拉山口對面,幾百個吐蕃勇士七扭八歪的醉倒雪地上,繞是如此,有的人還在往嘴裡灌着烈如火的燒刀子,真不知道東岱主爲什麼突然善心大發,給全隊發酒喝,不過這些和奴隸差不多的部族兵是清楚知道,今天不抓緊,以後就沒機會了,喜馬拉雅山口寒冷的天氣中,各個喝的爛醉如泥。
不過還是有清醒的,喝的太多,胸口都冒出了滾滾熱氣,一個頗爲強壯的吐蕃漢子面紅耳赤搖晃着到軍營邊上防水,迷迷糊糊中,隱約看到黑森森的騎士彷彿地獄中出來的鬼魅一樣向東前行着。
“閩人偷襲!”
真是連尿都不顧了,高壯漢子驚叫着回頭向帳篷中央跑去,可還沒等跑兩步,一個高大的黑影冷不丁突兀的出現在了他身前,嚇得天不怕地不怕的吐蕃漢子都是一屁股坐在地上,這纔看清,急切的叫嚷着:“東岱主大人,閩狗過來偷襲了!”
可惜,凍得鐵青的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泛起,負責戍守的東岱主沒廬。卡普娘贊眼皮子都沒眨一下,冷冷的說道:“你看錯了。”
“回去醒醒酒,好好睡一覺,清醒了再說!”
眼看着一向嚴謹的部族長官變了個人一樣搖搖晃晃的回了去,一股涼氣從那個吐蕃漢子背上冒氣,瞄了一眼遠方後,也是連滾帶爬的逃回了營帳中。
兩日後,雅礱江河畔。
一個頗爲氣派的堡壘莊園沿着河岸邊的小山匍匐下去,圍攏在石頭堆砌的莊園附近,幾里長的柵欄將幾十頂蒙古包一樣的帳篷包裹在其中,綠茵的草地上,成羣的犛牛在牧人驅趕下在綠茵茵的草地上撒着歡兒,天高雲淡,白雲蒼狗,倒是一片美好的田園牧業風光。
可這片天堂一般的美景,卻也不是總這樣和諧,就在柵欄的門口處,十多個人頭懸掛在柵欄上,已經乾癟了的人頭猙獰的看着遠方,也不知道懸掛了多久,連蒼蠅都不願意光臨一二,至於靠在柵欄旁邊,幾個騎着進口而來的阿拉伯馬的豪奴拎着鞭子來回走動,他們的看管轄,十來個破衣爛衫的工匠兢兢業業的在一塊皮料上刺繪着吐蕃語的經卷。
皮料寬大而柔軟,質地出乎意料的奇怪,皮料的一頭,乃至於長長的頭髮以及少女的胸還能隱約辨認出輪廓。
這居然是一張人皮!
就算上面繪製着是佛經仁慈的圖案,也掩蓋不了其恐怖的感覺。
從遠處向着這個天堂兼地獄的莊園,一個長長大隊的馬車隊伍搖搖晃晃的正從草地中行駛來,遠遠眺望着莊園,中間最華麗的馬車中,一個穿着吐蕃皮袍子,裝飾着滿身綠松石的胖子迫不及待的從車內鑽了出來,眺望向遠方有些望眼欲穿。
上一次長孫無忌借到吐蕃,深感不安的大閩乾脆接機收回了割讓給吐蕃的北方邦領土,大批吐蕃貴人奴隸主的土地直接被沒收,不過後來,其中一部分人在大閩壓迫吐蕃朝廷時候又立了功,田莊的已返還。
娘氏的娘。炮老爺就是其中之一。
不過雖然田莊返還了,而且隨着大閩開發的力度,北方邦迅速興盛起來,給各個吐蕃貴族帶來了財源滾滾,可畢竟受到閩法的約束,不能像以前那樣作威作福,不可一世,這種待遇弄得娘炮都有些精神分裂了。
就像後世在人前彬彬有禮,人後卻是yin蕩至極,酗酒同性戀,甚至眷戀讓女人鞭打自己,怪口味的英國紳士一樣,在大閩,娘炮也是個彬彬有禮甚至比閩國人還講求華夏禮儀的高貴鄉紳員外郎,可是每年回到吐蕃他的封地上時候,一切含情脈脈的禮儀全都被丟在了一旁,化身成最邪惡的魔鬼,兇殘而且暴力。
肥嘟嘟的眼睛中已經流露出了嗜血的目光,嘴角上盪漾着兇殘的笑容,娘炮兇狠的叫嚷道:“傳本老爺命令,把那些交不起租子的奴隸腿子們都給本老爺集中起來,把鞭子用鹽水泡上,再選個俊俏點的女娃娃,本老爺答應阿卡大老爺,要送他一副唐卡,需要馬上去準備,哈哈哈哈,我娘炮回來了!”
沒等人回來呢,狗腿子先到莊園中鬧了個底兒朝天,天堂徹底變成了地獄,一個個窮苦襤褸的奴隸娃子彷彿世界末日一樣戰戰兢兢的被驅趕到莊園門口,而一羣俊俏女娃的哭喊中,剝皮匠獰笑着搭好了樁子,又在青石上霍霍的磨起了剝皮刀。
從馬車上下來,看到這一幕,一剎那娘炮居然有了種君王歸來的感覺,滿是獰笑,抄起鞭子,沒等回到莊園中休息一下,這個忍了半年多的變態已經兇殘的奔着哆嗦着的奴隸娃子們走了過去。
不過一切要都能如願,就不叫生活了,眼看着娘。炮的鞭子輪的老高,要把憋悶了半年多的獸。欲發泄出去時候,忽然間耳邊響起了尖銳的刺響,到底是草原出身,一下子,娘。炮後背上寒毛都豎了起來。
軍隊發起進攻前的鳴謫!
僅僅聲音剛剛穿過,清一色黑色披風,彪悍健壯的騎士就如同烈風那樣從河谷低處涌了出來,莊園的保衛與娘。炮的護衛頓時被打的手慌腳亂,這兒距離吐蕃的心臟邏些城可不遠了,誰能想到這居然還有人敢打上門來!
“喂,你們這些蠻子聽着,你們攻擊的是我大吐蕃四大尚族,娘氏的領地,如果不想被贊普的大軍剿滅,就快點滾,不然的話你們一個個都得活剝皮!”
距離的老遠,娘。炮莊園的管事已經還是那麼囂張的大聲嚷嚷起來,可惜沒等他喊完,冷不丁一個大耳光已經抽的他七葷八素,滿面悲催與懊悔,娘。炮像換了一個人一樣,悲劇的對着麾下大聲嚷嚷着:“都放下武器,不許抵抗,打開莊園大門,都聽到了嗎?再耽誤一秒,剝皮做唐卡!”
這話可嚇得一羣奴才失魂落魄,兵器弓箭扔了一地,莊園大門也是轟然洞開,眼看着蜂蛹衝進來的黑衣騎兵,娘。炮差不點沒哭出來。
就算穿着都是吐蕃人的皮袍子披風,整齊劃一的動作,精悍的組織,曾經被打過一次的娘。炮這輩子都不帶忘的。
大閩騎兵!
“怎麼又是我啊!”
已經沒空想閩人的騎兵怎麼可能殺到了吐蕃腹地,娘。炮悲催的仰天長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