煩惱的一路。
處置一個女王,想想都令人興奮,不過處置不好的話要麼白浪費一張牌,要麼就引起大亂子,李捷還沒想好如何處置金勝曼的時候,雙龍島卻已經到了。
上午耽誤一些時間,再加上航程,抵達雙龍島時候已經是快夕陽西下,趴在船頭圍欄上,眼看着落日下雙龍島港口,哪怕李捷都忍不住爲之動容。
近千艘大大小小各類船隻密密麻麻擁擠在港口中,遠處,依靠着島上山脈,連綿不絕的民居也是一眼望不到邊,最外圍還有漁船左右勞作着。
如此多的航船中,倭國的竹片帆,搭着小房子的安宅船,小早船,朝鮮半島低矮掛着布帆的細長的新羅船,最多的還是各種各樣方形唐船,尤其是最中心還停泊了幾艘幾乎不亞於李捷坐艦海上朔王號的數十丈樓船。
“該死,是蕭翎那個混蛋!”遠遠眺望去,李佑卻是咬牙切齒的哼着。
拳頭大就是牛,兩位王爺的船隊一到,各類型大大小小船隻不得不趕緊讓開一條道,讓李佑五十多條大大小小船艦順利的行駛到最裡面,岸邊,也早有人在迎接,數百人圍成了圈子,爲首一鬚髮皆張大漢,就是李佑親信衛士樑猛彪。
靠岸之前,遠遠看着混在隊伍中猥瑣揹着大賤的薛之觀,李捷忽然想起,猛地一拍腦袋轉身問道:“五哥,我給你兩封信,你先收到的那封?”
“兩封信?”一說這個李佑明顯納悶了一下,撓了撓頭想想後,很是確定的一攤手:“打上個月十日左右,九弟你附上薛司戈持九弟手書上門,按照信上,三天後,哥哥我就按照信上所說出發了,沒有收到第二封信啊!”
“哎~估計一回登州,父皇的使節就要殺上門了。”聽過之後,李捷爲難的搖了搖頭,也不顧李佑一頭霧水,轉身就往船艙走去。
真不愧是海盜專用的落腳處,剛一靠岸,就有從人把類似雲梯的大木梯子搬到船邊上,李佑一下船,數百武士整齊的單膝跪地,在樑猛彪帶領下齊聲稱頌道:“拜見大王!”
“看看人家,看看人家!”跟在後面下了船,看到李佑威風凜凜的在臣屬前裝着逼,李捷當即一肚子酸溜溜,憤憤然的哼着,可惜,似乎沒起效果,還是一套黑衣服,薛之觀無趣的打了個哈欠,抱着胳膊慢條斯理的說道:“朔王,你交代的信我可送到了,別忘了回去給我加薪,先走了!”
說完,這傢伙居然慢慢悠悠咣噹了出去,氣的李捷嘴角只抽,一旁不明所以的孫玉嬌也是大怒的直接嚷了起來:“這等賤人竟敢對主上無理!完顏奴,給本小姐教訓他一番!”
憨厚的女真神射手卻沒動,眼神卻是探尋的看向了李捷武媚娘,終於心理得到點滿足,李捷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算了吧,那可是王妃的奶爸,本王也無可奈何。”
“奶爸?”雖然能熟練地說漢語,但畢竟文化不同,更何況這還是後世詞語,看着遠去的薛之觀,孫玉嬌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小腦瓜中出現這麼一幕,薛之觀揭開黑衣,露出一對滿是胸毛碩大的胸脯,抱着個娃娃喂阿喂啊的情景。
“唐人真奇怪,孩子居然是男人奶!”惡寒的跟在隊伍中,孫玉嬌喃喃地嘟囔着。
真不愧是王爺,李佑在這兒居然還養着大宛馬,騎在馬上一路走過,這個海盜島還真是別有一番特色,在李捷的打量中,沿路的建築都是矮小無比的竹製,街道也是彎彎曲曲,但依舊掩蓋不了這兒的熱鬧竟然有不少小吃攤販直接在左右開了火,賣的都是魚之類食物,賭坊林立,一路走來聽着搖骰子聲不絕於耳,經常還能看到有輸光了的海盜被悻悻然丟出去。
更多的還是暗娼,沒走幾百米,李捷已經接到了數十個媚眼了,矮小的倭女,圓臉的新羅婢,要是長得好看也罷,一個個不是大麻子就是齙牙,大黃牙也不知道出生開始刷沒刷過,噁心的李捷臉色發綠冷汗直流,惹得武媚娘又是捂着飽滿胸脯咯咯的嬌小着。
“拜見大王!”
“大王千歲!”
連續不絕的拜見聲也是伴隨了一路,看來李佑在海盜界也混出了名頭。
看着一個個大小海盜頭目,一路估算,這個雙龍島至少也有萬多海盜了,這還是山東半島盜鏈最南端大島,要是算上後面零星的小島,至少有幾萬海盜,誰說華夏沒有海盜時?這一股力量要是運用得當,可也是相當可觀的。
可是,怎麼才能把這些海盜控制在手中呢?把注意力從那些難看的娼妓身上移開,低着頭,李捷又把前世西方海盜的一些故事迴盪在腦海中,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李佑在島上大宅院前,回首望着山下如雲的船帆,忽然一道靈光猛地閃現在李捷腦海。
這時候,一聲懶洋洋的聲音也是忽然從對面宅院傳來。“嘖嘖,這不是齊王千歲嗎?不再齊州和女人們廝混,又出海玩起了海盜遊戲啊,哈哈。”
“齊王身驕肉貴,還是小心點被被海龍王一口吞了!”
疑惑的回過頭,李捷入眼處,對面高屋華宅前卻正好走出一對男女,聲音就是那個男人發出的,一副懶洋洋的穿戴在黑襟白袖長袍中,倒是頗有些魏晉名士風範,跟在他旁邊的女子打扮就有些迥異了,內穿紅襖,外面還穿了一套護胸皮甲,一對軟乎乎的胸脯雖然比不上孫玉嬌本錢豐厚,但也算是可觀了。
嬌俏的江南美女臉頰,熱辣的身材,尤其是紅螺短裙下一對修長的大腿,桀驁不遜的表情讓男人看去第一眼就蠢蠢欲動,眼見着李捷盯着自己看個沒完,哼了一聲,美女不屑的撇過頭去。
“哼哼,真不知道誰曾經被新羅人水師打的如同喪家之犬,猛彪,一會記得把這次俘獲的新羅水師總督金薩的腦袋掛在港口上,也讓某人出出氣。”一看到這個男人,李佑卻是得意起來,剛剛穿上的長袍也如魏晉狂人那樣敞開懷,露出黑黝黝的胸脯來,對身後吩咐道。
一句話,那魏晉名士的的臉就變得難看無比,看來也是在新羅人那裡吃過虧,不過這人明顯是有備而來,片刻後又是抱着胸膛冷笑道:“呵呵,金薩的人頭,齊王果然好威風,不過齊王與那金薩又有何區別,上個月,登州可斬了不少海盜同仁吧!”
“哼,狗王,我弟弟就是被你這狗王殺害的,還我弟弟命來!”
“他一個朝廷王爺,來我們海盜堆裡頭,分明就是不懷好心,要把我們一網打盡,殺了這狗王!”
起鬨聲忽然在身後響起,李佑身份高貴,每次來總是能聚攏不少想過來投靠佔便宜的海盜,聽着人羣中嚷嚷聲,不少海盜也是跟着紛亂起來,來了雙龍島不知道多少次,這麼被圍攻還是頭一次,李佑一時間居然慌了下神。
砰~突然一聲雷響在人羣中炸響,羣盜愕然中,剛剛叫囂殺了狗王那個大鬍子海盜沒了半個腦袋,血,腦漿飛濺了一地,身後那傢伙更是倒黴,胸口多出個血印子,轟然倒地後劇烈的喘息着,喉嚨裡格隆格隆不斷響着。
殺人不是沒見過,這麼死的還是頭一次,眼看着李捷拿着冒煙的火銃傲慢比劃一圈,羣盜當即鴉雀無聲,看着黑洞洞槍口比劃着自己,魏晉風青年也是當即心頭狂跳,腦門上冷汗直冒,倒是身邊美女,對李捷多了幾分興趣。
“嘿嘿,說的沒錯,我們兄弟還真是不懷好意,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今夜寅時,我兄長有大事吩咐,來不來諸位自便!”
頗爲蠻橫的哼了一聲,拉着李佑,李捷反客爲主的大步進了府中,眼見着齊王府人魚貫而入,魏晉風年輕人禁不住就憤然罵道:“該死的李狗!”
“這位倒是夠霸氣,小妹期待有一天,能親手割下他的腦袋!”饒有興趣的目送着,火辣美女滿是興奮的喃喃嘟囔着。
“這個2b青年是誰啊?”進了李佑的大宅,李捷也是好奇的問道,弄得李佑很是惱火哼道:“還不是前樑餘孽,蕭翎的傻兒子,那個女人哥哥我倒是沒見過,不過估計也是蘭陵蕭氏的人,哼,過氣兒世家,靠着與倭國商貿維持家族,本王建港開始就一直與本王做對。”
“蘭陵蕭氏……”愣了一下,李捷卻猛然想起了民部尚書蕭瑀來,老傢伙也是蘭陵蕭氏出身,看在老傢伙面子上,是不是應該拉攏一下蕭家,給他們點甜頭?
“算了,還是先管好今晚再說吧,五哥,現在我有個計劃,既能賣船混淆視聽,又能拉攏一大批人!”想了想,李捷還是把這事兒先拋之腦後了,片刻後拽着李佑衣袖就興奮說道,沒等李佑答應,他的衣袖卻又猛然被拉了起來,愕然回過頭,武媚孃的雙眼亮得跟燈泡一般急切問着:“什麼計策?”
這女人怎麼就對陰謀詭計感興趣呢,反正也要說,無奈擦了擦汗後,李捷乾脆拉攏三人成個小圈子小聲說道,片刻後,武媚娘當即就是眼前更亮,恭候嘆道:“不愧是郎君,老奸巨猾!”
“呵呵,多謝誇獎,額,怎麼有點不對味?”摸着鼻子,李捷疑惑的嘟囔着。
由於是臨時起意,齊王府也沒準備太多,晚上就一點鹹魚而已,不過爲了吃這口鹹魚,雙龍島上大大小小船主居然來了快一百多,佔整個雙龍島勢力沒有一半也有三分之一了,喝着濁酒啃着鹹魚鬧得整個大廳中都是亂哄哄的。
不過隨着李捷兩兄弟志得意滿的緩緩步入,整個招待大廳中慢慢又靜了下來,片刻後居然是鴉雀無聲。
“齊王千歲,還有這位貴人,不知今晚召小的們到府上,究竟有什麼吩咐?”幾個大海盜眼神交流了一會,其中一個左嘴角豁開的大唐海盜首先說話漏風問了起來,見此,李捷冷笑上前,也是朗聲問道:“你們想要萊州船廠出產的船?”
嘶嘶的抽氣聲當即瀰漫了整個大廳,片刻後,海盜們看向李捷等人的眼神炙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