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剛感慨李捷省心,扯着李捷就給惹出個大麻煩,別的王爺頂多是欺壓一下良善,當街搶個民‘女’,頂多和世家官員衝突一下,睡了某個某個國公的第幾房小妾,調戲個人家如夫人什麼的,這位倒好,一上來就打到了天下的政治中樞重地,東宮。
而且還是挑的這個敏感時候,誰知道是不是有着什麼深意?李捷可從來不是個省油的燈!
滿心焦急下,長孫無忌也管不得什麼韓媛不韓媛了,直接對着小黃‘門’太監吼道:“還不快快帶路,帶老夫去,還愣着幹什麼?”
“那個,長孫相公,要傳百騎或者北衙禁軍嗎?”遲疑了一下,小黃‘門’不確定的反問一句,倒是真讓長孫無忌猶豫了,片刻後,長孫無忌卻又是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呵斥道:“朝廷大事,自有宰相們處置,,你一閹庶,何來多舌?還不快快帶路?”
一下子被斥責的面紅耳赤,眼中閃過了濃郁的仇怨,小太監卻趕忙低下了頭,恭敬地答道:“遵相公之命!”
四輪輕車一輛,帶着二十來個護兵,長孫無忌輕便的就出了宮,原地只留下韓媛還在焦急的喊着:“長孫司空,長孫司空,您是不知道這次的‘奸’商是何等規模啊!長孫相公……!!!”
此時太陽已經偏西,按照往日,西市早就打了散市鼓,可今日,西秦樓前卻是一片‘亂’哄哄,市倉令等官員小吏早就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金吾衛在外面圍了三層,裡面還站着同樣黑衣玄甲的‘精’壯武士對峙着,最外圈,裡三層外三層包裹的嚴嚴實實全都是長安士民。
其中還不乏高‘門’士子,勳貴後裔,天可汗不能理政,長安的掌控力度也被降低了許多,或者說面前的事情太重要,值得這些人犯了夜禁也要留在這兒。
遠遠聽着裡面,就聽到殺豬一般的嘶吼聲:“賤民你敢,你知道我們是誰不,我是太子特意請回來的天竺國師那羅邇婆娑寐,活了二百多年的高人,用你們唐人的話我可是活神仙,識相的趕緊放了我,不然讓你們一個個都下阿鼻地獄。”
“二百年,哈哈,還真厲害。”調侃的聲音旋即響在了彆扭的翻譯腔後面:“那就不好意思了,那羅邇婆娑寐國師,今天你活到頭了,給我灌。”
“喏!”
“你們,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
長孫無忌車駕遠遠的趕來,正好聽到這一句,驚得他慌忙大吼起來:“住手,來人,趕緊給本相分開人羣!”
十來個‘侍’衛轟然應喏,長孫府在長安顯赫一時,這些豪奴也霸道慣了,刀柄直接往當路的後背上砸去,哎呦慘叫中,外面看熱鬧的人羣迅速被分開一道口子,不過裡面金吾衛可沒那麼好說話了。
要是長孫府‘侍’衛正常拿令還好說,對着金吾衛,十來個豪奴也是刀柄直接砸過去,金吾衛可是常年當兵的老兵油子,被砸的疼了,十來個火大的張口一嚎,幾百個金吾衛反倒反圍了上來,管你誰府裡的誰,誰,老子照打不誤。
‘亂’哄哄的廝打中,二十來個豪奴被劈頭蓋臉打成一團,捱了打的圍觀士子們也是跟着‘亂’哄哄起鬨叫好,‘混’‘亂’的一幕看的長孫無忌差不點兒沒氣暈過去。
“陛下有旨!!”
突然尖銳的一嗓子讓所有人都是愕然的住了手,長孫無忌也是意外的看了一眼那小太監,這才也扯着嗓子嘶吼起來:“本相司空長孫無忌,都給本相讓開!”
房玄齡死之後,長孫無忌繼承了司空稱號,成了尚書省一把手,這個大唐帝國實權人物連長安巷子裡的狗都知道,更不要說成天與三教九流打招呼的金吾衛了,真是效率無比高的嘩啦一下讓出一條道來,似乎裡面的鐵衛也得到命令讓開一條道路,順着這條縫,長孫無忌終於鬆了一口氣。
被抓的東宮人夠奇特的了,四個和尚,一個長的像猴,一個胖的像豬,一個滿臉大鬍子像強盜更多於像頭陀,最後一個正常點的也是被壓着低着頭,最前面,刀疤劉在後面抱着胳膊虎視眈眈盯着,黑齒常之直接伸手按着,李捷自己則像個紈絝子弟那樣,一隻腳踩在了禿頭上腫兩個包一樣,長得就跟迦葉似得那羅邇婆娑寐大師腦袋上。
還好,沒鬧出人命,事兒就沒鬧大!
“閩王,你太過分了,擅闖東宮,虜奪東宮宮人,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習慣‘性’的,‘陰’沉着一張胖臉,長孫無忌教訓着就走了過去,不想李捷卻是擡眼瞄了他一眼,很是不在乎的抱着胳膊哼着。
“本王只是好奇,夷人之體,華夏不適,是真的還是假的。”
猛地,長孫無忌心頭再次咯噔一下。
雖然是皇帝授意,但畢竟是太子貢獻的丹‘藥’,李世民丹毒發作後,爲了保全太子,以夷人之體,華夏不適的理由並沒有處罰,如今李捷似乎就瞄在了這裡,一下子長孫無忌立馬緊張的搶向了跪在地上的印度番僧,不想李捷也是配合的收回腳,讓了出來。
那羅邇婆娑寐剛被攙扶起,卻立馬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原本滿是咄咄‘逼’人傲慢的一雙眼迅速黯淡了下來,被噴了一身血,長孫無忌也是愕然了一下,這才惱火的鬆開了手,丟下了軟塌塌的那羅邇婆娑寐,暴怒的對着李捷吼道:“你給他吃了什麼?”
“沒什麼壞東西,可都是成仙的東西,從這位國師丹房裡找出來的,什麼歐石楠,石中仙,水銀,太一餘糧,硫磺還是從我們閩國進口的上等硫磺,按照這位活神仙的丹房煉製而成。”毫不在意的拱了拱手,李捷頗有點痞‘性’地聳了聳肩:“看起來,似乎天竺大師也要昇仙了。”
這話一出,真是一時‘激’起千層‘浪’,對於大大小小的世家,皇帝中丹毒已經不是一個秘密,而如今這個秘密又被李捷赤‘裸’‘裸’的揭穿在了人前,太子進獻的丹‘藥’本身就有劇毒,不論誰吃都會中毒!周圍圍觀的不少世家子弟都是禁不住驚奇的‘交’頭接耳。
有些人更是饒有深意的低下頭思考起來,閩王這麼做究竟是什麼意思,剛一回來就鳩殺那羅邇婆娑寐,揭‘露’太子的短?爲父報仇?還是,對那個位置也有興趣?要知道那羅邇婆娑寐被自己丹‘藥’毒死,對於太子聲望的打擊可絕對是巨大的。
看着地上癱軟成一團的那羅邇婆娑寐,再看看抱着肩膀吊兒郎當,一雙眼眸中殺意毫不掩飾流‘露’出來的閩王李捷,長孫無忌那張胖臉簡直要‘陰’沉到了極點。
這功夫,沒有無數太醫靈丹妙‘藥’搶救的那羅邇婆娑寐又是猛地嘔出一大口黑血,渾身‘抽’搐着在地上蹬起‘腿’來,一雙白眼奮力的向上翻着,眼看着就要不行了,看的李捷又是玩味的攤了攤手:“看來本王一時好奇,結果倒‘弄’成個當街殺人,要不長孫僕‘射’,你把本王抓起來?”
都到這地步了李捷還在這麼滿不在乎,氣的長孫無忌差不點兒炸了,拖着李捷直接進了一旁的西秦樓,‘門’口,戍衛在外的閩國鐵林趕緊呼啦的一下圍了過去,將西秦樓大‘門’獨個水泄不通。
“你究竟想幹什麼!”進了屋,暴怒到極點的長孫無忌乾脆拿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清脆的聲音中瓷片碎了一地,指着地上的碎片長孫無忌火冒三丈的嘶吼着:“創東宮,殺宮人,你想謀逆嗎?”
“本王只是想爲陛下復仇,沒人來做這個就由孤來做!這件事必須有人要付出代價!”撕下了剛剛平靜的面具,李捷也是同樣暴怒的拍着桌子怒吼着,聽得他的沖天怒氣,長孫無忌反倒是冷靜了下來。
“閩王,你究竟想要什麼?”
機密的會談似乎不歡而散,幾刻之後,長孫無忌冷哼着甩着袖子怒然出了西秦樓,緊隨其後,閩王李捷跟着也走了出來,同樣臉‘色’不太好看,直接吆喝一聲就騎上了馬,鮮衣怒馬中帶着‘侍’衛也是離開了西秦樓,到此,這場鬧劇終於告了個尾聲,僅僅留下滿地士子觀衆以及金吾衛的猜疑,誰都不知道長孫司空與這個最富有的藩王談成了什麼,談崩了什麼。
熱鬧結束,帶着一肚子疑問與猜想,別有用心聚集起來的觀衆們再一次急急匆匆奔回了自己所在的各大世家,就連金吾衛也忙不迭的散了去,西市口一轉眼間就變得孤零零起來,空曠的長安馬路上,空餘了一大灘血,那羅邇婆娑寐尚且在那兒劇烈的‘抽’搐着吐着白沫。
宛如瀕死的賴皮狗一般。
長孫無忌沒注意到,他剛剛離去,給他帶路的小太監轉身也是夾着馬對着皇城狂奔而去。
嘩啦,一大盤子名貴的青瓷茶杯全都被摔在了地上,今天瓷器是徹底倒了黴,扔了東西還不解恨,李治原本清秀儒雅的臉隨之變得一片猙獰,重重拍着桌子怒吼着:“長孫老匹夫,他和九哥,他和閩王捷密謀了,孤說爲什麼閩王捷帶着一千人馬就敢來長安,有這個老傢伙做擔保,難怪,難怪!”
“老匹夫,孤必殺汝!還有閩王李捷,太子之位是孤的,你奪不走,誰都奪不走!”
李治剛剛狂暴的吼了片刻,冷不丁一隻芊芊素手卻搭在了他嘴‘脣’上。
“噓,不要吵醒了陛下!”
猛地哆嗦了一下,回頭看向躺在踏上,安穩沉睡的如同死了一半堂堂天可汗,一抹獨特的輕鬆卻是又綻放在李治臉上。
“他醒不過來的!”
伸手撈住了麗人淺腰按在‘牀’榻邊上,李治頗爲粗魯的一把撕開了宮裝,一雙手猴急的探了進去,兩團香軟頓時被‘揉’搓成了千般形狀,秀氣的鼻息也紊‘亂’了幾分,藕段般的‘玉’臂緊緊抱住了李治戴着太子金冠那顆年輕頭顱,‘女’人的配合更加‘激’起了李治‘欲’望。
撕拉一聲清響,夏日裡薄薄的絲綢徹底一分爲二,隨着李治猛地一‘挺’身子,兩人都是高高昂起了頭。
“噢~”
“嗯~”
龍‘牀’都隨着兩人劇烈的動作而微微顫動起來,仁孝太子之名的李治竟然在龍塌上就與‘女’人‘亂’搞起來,這要被外面的世家臣僚知道,一定會掀起漫天的疾風驟雨。
而且狂‘亂’中,李治一面瘋狂的聳動着身子,一面還指着身旁父親李世民的頭含糊的保證道:“美人你放心,孤一定會保住太子,成爲皇帝,孤不會讓這個老東西把你也霸佔而去!”
“嗯~哦,殿下,你說的,嗯~瑩兒信着呢,嗯~”
“殿下您貴爲太子,何人擋路,哦,幹嘛,幹嘛不殺了他?”
含糊不清的囈語讓李治忽然一僵,旋即更加狂暴的‘挺’動着身子,照比剛纔,李治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紅了,宛如鬼魅那般紅的可怕。
“對!殺了他!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