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城牆下,旌旗招展,烈烈朝陽下,分成數個方陣的唐軍吶喊着如同‘潮’水一般扛着雲梯向城牆衝去。
不得不提,大食的確有一套,也不知道他們許諾了什麼,位於印度河支流樂拿河附近幾個希臘城邦居然反了,幾座城邑正好擋在通往閩國通往‘波’斯的要道上,沒與伊斯蘭‘交’上手,閩國倒是先與這些亞歷山大大軍的後裔打的不可開‘交’。
希臘人打的好算盤,幾個城邑的重步兵全都會聚在了樂拿河口重鎮皮洛城,意圖憑藉城牆阻擋唐軍步伐。
可惜,這些希臘人不知道,攻城,華夏的唐人是祖宗。
先是‘牀’弩攢‘射’,三把巨弓‘射’出的五支勁箭就算馬其頓銅盾與重甲都擋不住,咋一‘交’戰,拿着標槍的馬其頓希臘人還虎視眈眈等候唐軍來攻,誰知道拿着雲梯的閩國大軍慢慢悠悠先推出着一大堆古怪東西,接下來,就是災難。
兩米長的巨箭穿糖葫蘆般紮在城牆上,猝不及防下的希臘人成片成片被扎死在城牆上,突如其來的巨大傷亡一下子就把這些希臘人打懵了,活下來的重步兵慌‘亂’中逃下城牆,偌大的城牆上瀰漫着一片血光。
這功夫,扛着雲梯的唐軍終於歡呼着蜂蛹向皮洛城殺去,喘了口氣的希臘重步兵再一次拿着標槍兇狠衝回城牆,望着奔涌而來唐軍獰笑着繃緊了肌‘肉’舉起標槍,不過,沒等他們‘激’情澎湃的‘射’出去,劈頭蓋臉卻又是一頓利箭再一次‘射’的希臘人暈頭轉向。
唐軍有弩!
皮洛城的確城牆堅固,希臘人築城是用磚石伴着巨石,堅固無比。但皮洛城不過幾千人,城牆也不過六七米,‘牀’弩與鋼弩兩輪覆蓋下,城牆上的守軍也就差不多了。
本來背叛就心神不安,再遭受如此打擊,幾個城邑的希臘人守軍再也吃不住勁,哭喊着逃下城牆。
真是立功心切,左驍衛中郎將李業詡居然自己抱着衝杆讓部下給他舉起來送上城牆。
不過唐軍衝杆一般都是十二米配置的,抱着衝杆李業詡多掉出去五米多,尷尬的在半空晃悠半天這才尷尬滑下去,滑稽的一幕看德後面觀戰長孫織樂不可支。
“哈哈,郎君,快看,李業詡像個猴子一樣下不來了。”
“最近怎麼了,無‘精’打採的?”看着無‘精’打採的李捷,一旁楊心怡細心的騎馬靠了過來,關心的詢問着。
騎在三米高大象頭上,披着威武的文山甲,李捷卻是無‘精’打採,萎靡至極,黑着兩個眼圈一副考了幾年研苦‘逼’考生模樣。
“沒事,也許是水土不服吧。”‘揉’着眼睛打了個哈欠,李捷滿是鬱悶的回答着。
其實他也鬱悶,出征半個月了,從出征開始他就疲憊異常,到現在都沒緩過來。
難道是查克拉的副作用?捏着下巴,李捷鬱悶的想着。
看他苦惱的模樣,旁邊裴瑩則是樂的跟小狐狸一樣,強忍着纔沒笑出聲來,顫抖着肩膀一副‘花’枝‘亂’顫的可愛模樣坐在象樓裡,幸虧大家都注意戰場纔沒發現她。
李捷之所以睡不醒‘精’神不振,完全是她的功勞,當然,裴瑩不會害李捷,那天診脈加望聞問切,裴瑩判定李捷用了一種催發情,強提‘精’神的薰香,這東西的確令人短時間內‘牀’上神勇無比,但副作用對人卻傷害很大,裴瑩用‘藥’將兩三天內爆發的疲勞延伸到了半個月,靠着長時間的修養才能把副作用減到最低。
大‘色’狼,讓你出去尋‘花’問柳,該!抱着小肩膀,望着李捷的背影,裴瑩得意洋洋的想着。
這功夫,皮洛城的戰局也基本上定了下來,利用器械大量殺傷希臘後裔重步兵後,氣勢旺盛的唐軍如同黑‘色’洪流那樣輕易涌上城牆,消滅了負隅頑抗的百餘希臘重步兵後,戰鬥就結束了。
數以千記的希臘後裔直接打着白旗迎了出來。
與古典希臘一樣,這裡的希臘人後裔也是奉行城市寡頭制度,幾個寡頭數千個庶民就是一個城邦共和國,希臘人的民主觀念最強,眼看寡頭的決定都要把全城拖入深淵了,誰還願意給寡頭貴族賣命,眼看大勢已去,希臘人乾脆的投降了。
唐軍如同黑‘色’鐵流那樣涌入城市,殘餘的兩千多希臘重步兵被戰戰兢兢驅趕出來,跪伏在城牆下,正對面就是左領軍衛跳‘蕩’兵,每個人都端着強弩虎視眈眈的瞄準着。
“殿下,我們錯了,我們是一時糊塗啊!”
李捷的唐化推行真不錯,幾個希臘寡頭老熟人上一次盟誓時候唐語還磕磕巴巴能,這回求饒居然也說的字正腔圓了,跪在地上,十幾個披着地中海長袍的胖子哭的痛哭流涕,就差沒抱着李捷大‘腿’叫爹了。
驅趕着大象走到一羣希臘寡頭身前,烏黑着一對眼睛,李捷也是如同兒子做錯了事的父親那樣,滿是痛心與怒其不爭,揮着衣袖哆嗦着手指着他們呵斥道:“你們太令孤失望了!孤一片誠心相待,你們卻如此辜負閩國的信任,這般反覆無常,你們讓孤日後如何再把這抵禦大食邪教的戰略要地‘交’給你們?”
聽着李捷嚴厲的呵斥,幾個跪伏在地上的寡頭卻是心中一鬆,說了一堆都是廢話,日後如何相信你們幾個字纔是關鍵,只要滿足這個條件,他們就沒事了。
當然,還的滿足這個條件才行!又是磕頭蟲般跪伏在地上,十來個希臘寡頭一一拿出了地圖與戶籍來拱手奉上,哭叫着喊道:“殿下,吾等罪臣願將樂拿河附近的土地都獻給殿下,望殿下恕罪!”
‘迷’途知返就是好事,而且李捷還真沒打算重重懲處幾個希臘小城,反正他們又沒惹出大事,不過耽誤了李捷兩三天時間。
西喜馬拉雅山麓那場敗仗聯軍足足兩萬人全軍覆沒,心裡有異心的肯定不止這些希臘城邦,接機閩國可以找藉口吞併旁遮普,又能給有異心的旁遮普王公們一顆定心丸,何樂不爲?
接下來的受降儀式就有點賓主盡歡的模樣了,閩國中軍大帳中,十幾個希臘城市寡頭誠心的將這附近希臘化殖民城統治權奉上,李捷也如同父親那樣,慈悲的接受“兒子”‘浪’子回頭,雖然幾個城市寡頭的年紀都夠公‘交’車被讓座了。
隨着協議的擬定,雙方都是鬆了口氣,就算失去了統治權,翻身成爲閩國官吏,寡頭們還是高高在上,頂多平民們多‘交’些稅,又不是他們下地幹活,有什麼好擔心的?
不過,就在寡頭們拿着印章即將在投誠協議上蓋章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無比劇烈的馬蹄聲,片刻後,滿是、征塵的右領軍衛斥候營中郎將張二狗務必焦急的闖進了中軍大漲,撲通的一聲就跪伏在了地上,哭號着大吼道:“殿下,大事不好了。”
“曲‘女’城,反了!”
簡簡單單幾個字片刻就讓滿帳篷的閩國文武大臣全部陷入石化,十來個希臘殖民城寡頭也是愕然的長大了嘴巴,片刻之後,十來人卻全部是一喜,閩國後方除了事,豈不意味着閩國大勢已去,他們還可以高高在上的當自己土皇帝?
但笑容還沒等在或是胖乎乎如同包子,或是皺巴巴如同包子褶般的一張張臉完全展‘露’出來,徹骨銘心的寒意又是從後背升起,愕然的擡起頭,帳篷內閩國上下包括閩王殺機如‘潮’的眼神又讓他們如同墜入了冰窖中。
‘腿’一軟,皮洛城的寡頭貴族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傻愣愣的喃喃說着:“閩王,我們,我們樂拿河希臘城邦願意永遠忠於閩國,請,請相信我們!”
“‘射’!”
隨着唐軍都尉的大聲喝令,端着鋼弩的唐軍跳‘蕩’兵整齊扣下了弩機,城牆下,當即噴濺上了大片鮮血。
“跟他們拼了!”眼看沒了生路,餘下的希臘重步兵滿是絕望中狂吼着就要撲過來,迎面而來的,卻是唐軍下一‘波’冰冷的鋼弩,與此同時,皮洛城內也是變成了人間地獄,吐蕃裔唐軍,突厥裔唐軍無比熟稔獰笑着踹開了一家家房屋,直接將裡面戰戰兢兢的男人砍殺在地,‘女’人孩子則是被踢打着攆出來,用繩子串成一圈拽出城市。
一切糧食財物被劫掠而出,一間間房屋被點燃,偌大的城市在哭喊中變成了人間地獄。
繩子嘎吱嘎吱作響,沒有憐憫,十多個寡頭全被吊死在了城外大樹上,有的人尚且神經質的蹬着‘腿’,成羣的烏鴉在天空盤旋,發出嘶啞的恐怖叫聲,刑場旁邊,李捷卻是種不可置信的搖着頭。
“不可能的,老劉不可能背叛我的!”
“殿下,千真萬確,劉豹韜這個‘混’蛋已經被滎陽鄭氏,清河崔氏,博陵崔氏,趙郡李氏,范陽盧氏幾家的反骨士子擁立爲僞閩王,曲‘女’城從賊者不計其數。”焦急的都要跳起來,張二狗也是神經質般的攤手大喊着,一旁的‘藥’格羅幾個更是怒吼了起來。
“大王,請下令吧,臣等立馬殺回曲‘女’城,把姓劉的腦袋擰下來。”
“殿下,事情已經發生了,不是相信不相信的時候,而是要儘快回師平‘亂’。”王微,來濟等人也是焦急的拱手勸道,不過無力地晃了晃身子,李捷卻是擺了擺手:“不,繼續西進。”
“殿下!”
數十個文武全都焦急的叫了起來,李捷卻是自顧自搖晃着回了帳篷,就在羣臣愕然間,略微思慮了一下,王玄策卻是眼前一亮。
“殿下說的沒錯,必須繼續向西,後方出事,整個旁遮普南聯盟必然受到衝擊,如果不打出我軍的威風,讓心懷意志的諸位王公徹底害怕,腹背受敵下就真大事休矣。”
“這羣叛賊,老子要殺光他們!”拳頭擰得緊緊的,望着滾滾濃煙,‘藥’格羅率先發出了狼一般的大吼聲……。